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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草聖於右任
於右任(1879-1964),陜西人,早年是同盟會成員,常年在國民政府擔任高級官員,屬於國民黨元老級人物。他自幼喪母,伯母撫養了他。每年寒食節,伯母都帶著他回鄉掃墓,在其生母墓前哭著說,孩子幾歲了,讀了什麼書。每當此時,於右任都「聞而悲慟,讀書不敢不勤」。這也正是於右任在學業上不斷進步的源泉,同時也在於右任幼小的心靈種下了親近女性的種子。他從政後,在繁忙的政務之餘,對婦女權益的維護就格外關心。
鼓勵女性自由戀愛
於右任參加國民革命之後,越來越看清封建買賣婚姻的危害,他每到一處就積極發表演說,抨擊買賣婚姻現象,鼓勵青年自由戀愛。他常說:「現在婦女也要解放。鄉里人給娃定親,布袋里買貓,不行,得興自由戀愛……」結果還惹出了一段有趣的故事。
一天,於右任演說完畢,剛一走下講台,就被一個鄉下老婦人攔住了去路。於右任問她有什麼事?那老婦人氣呼呼地反問道:「我問你句話,你敢不敢答應?」於右任一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便笑呵呵地說:「這要看是什麼話,只要我能辦到的我就敢答應。」那老婦人這才說道:「你不是在台子上說,叫女人自己瞅男人嗎?」於右任點點頭說:「是啊!」結果,老婦人竟然說:「那我今日就瞅上你了,就看你答應不?」
於右任萬萬沒想到眼前這位鄉間老婦人竟說出這樣的話來,再一看她仍氣呼呼的樣子,便又忍不住笑出了聲:「大嫂子,你這怕說的是氣話吧。剛才,我在台子上說的話可能你沒有聽清楚,那我就再說一遍。」於右任接著開導說:「我說的自由戀愛,得男女雙方都互有感情、自己願意才行。如今,你說是瞅上了我,那還不行。一是咱倆互不了解,二是我家里有一個好老伴兒,我捨不得離婚。所以,你這一句話,我不能來答應。」那老婦人還是氣哼哼地,站在那里不走。
接著,於右任問起老婦人家里的情況,才知道老婦人的女兒之前聽了於右任的演說之後,跑回家跟母親說要自己瞅男人,惹得老婦人頓時火起,專門來到這里,等著給於右任說氣話。於右任一下子全明白了事情的經過,但他知道自己的演說已經起了作用。於是一方面稱讚那老婦人性格爽朗,心直口快;同時,也請老婦人好好想一想女兒婚事到底該咋辦?聽了於右任的這一番話語,那老婦人頓時臉也紅了,氣也消了,轉身回家了。
幫助女青年留學
於右任曾幫助過一位才華橫溢、勇於走出封建家門的女青年出國留學。這位女青年叫柴冰梅,是蘭州柴家台人。他的父親柴樸在光緒年間中進士,先是在家鄉自設私塾教學,柴冰梅和其兄弟們同在塾中受教。後來,柴樸攜家眷赴外地做官,卻把柴冰梅留在家鄉族人家中,從事家務勞力。
在柴冰梅17歲那年,柴冰梅毅然離開家鄉,爭取到大地方繼續求學。當她途經西安時,她早就聽說大名鼎鼎的於右任在那里為官,就去拜訪他。交談中,於右任深為她勇敢自強、好學上進的精神所感動,但考慮到當時國內難以找到合適的女子學校,便建議她出國留學,在國外系統地學習新知識。柴冰梅欣然接受了這個建議。於右任時時留意給柴冰梅找出國的機會。
後來陜西省有一批赴美國留學的計劃,於右任專門為這個優秀的女孩謀得了一個赴美留學的名額。柴冰梅赴美留學後,發奮學習,在補習完中小學課業後,考入了威斯康星大學經濟系,數年後取得了經濟學碩士學位。她學成回國,曾參加取得縣長資格的考試,獲準以縣長錄用,幹得很不錯。1947年柴冰梅當選為國民政府監察院委員,成為國家的有用之才。
義救弱女子
於右任在南京政府當監察院長時,經常與時任國民黨中央宣傳部長的邵力子一起去夫子廟一帶體察民情。有一天,他們來到貢院東街的大集成酒樓,每回來此,都是一位十八九歲、長得俊俏秀麗的揚州姑娘前來招待。可這次,小姑娘明顯是強作笑容,臉上總是流露出愁容。於右任感到納悶,便問姑娘緣由。
原來,這個姑娘是揚州東鄉江都大橋人,自幼失去雙親,由兄嫂撫養成人。前些日子,姑娘被瞻園路憲兵司令部的偵緝處長一眼看中,要娶她為妾。這位處長便請奎光閣茶社老板王國宏出面找大集成酒樓老板說媒。大集成酒樓老板哪敢違抗,只好去找姑娘的兄嫂。她兄長極力反對,但見利忘義的嫂子卻背地里找到了王國宏,私下包攬了這門婚事,收了定禮。現在,這位偵緝處長馬上就要迎娶姑娘了。
聽到這里,於右任頓時火冒三丈,當即就叫大集成酒樓老板把王國宏找來。在王國宏還沒來到的時候,於右任和邵力子商量:「日後恐怕那個偵緝處長不會善罷甘休,你看下一步棋怎麼走?」邵力子考慮了一下說道:「我有一計,你乾脆認這姑娘做義女吧!這樣誰都不敢惹了。」於右任聽後也覺著有道理,就點了點頭。
王國宏一到,於右任就問:「你這茶社大老板怎麼也做起大媒人來啦?」王國宏見於院長和邵部長在此,只有點頭哈腰的份,連忙說道:「小的不敢,這都是偵緝處長要小的效勞,我一個開茶館的,得罪不起啊!」於右任臉色一變,厲聲喝道:「得罪不起?這強占民女之罪,你得罪的起嗎?」接著於右任又問:「姑娘同意嗎?」王國宏回答:「不同意。」於右任說:「她為什麼不同意?」王國宏說:「姑娘說偵緝處長大她32歲,而且已娶了三房太太了。」於右任追問王國宏:「如果把你的姐妹或女兒嫁給一個比她大30多歲的老頭,你願意不願意?」王國宏低下頭說:「小的當然不願意,」於右任聽後,揮了一下手,說:「既然如此,那好,中國有句俗話,叫做‘解鈴還須系鈴人’,請你去把這門親事退了!」王國宏剛要走,邵力子接過來說道:「今天於院長要認這姑娘做義女,就請王老板給張羅一下吧。」王國宏一聽,竟然還有此事,不禁目瞪口呆。
於是,王國宏奉於右任之命退掉了這門婚事。那位偵緝處長惱羞成怒,他仗著是南京衛戍司令谷正倫的心腹,去找谷正倫訴苦。谷安慰他一番後說:「現在更難辦,因為於老頭招認她為義女了,別說你我之輩不能惹於老頭,就是委員長也得讓他三分啊!」這樣,偵緝處長才死了心。
作者:陳保琳
編輯:陳曉燕洪晗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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