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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現在趕緊去趟杭州，杭州分部整個辦公室的人都快瘋了。」
李凱聽到上司急迫而又顫抖的語氣，頓時睡意全無，嗖地從床上坐直，問道：「出什麼事了？嚴重嗎？」
「別廢話，趕緊去，現在立刻馬上，情況非常緊急。」
李凱五分鐘穿衣洗漱完畢，顧不上吃飯便沖向火車站，買了最快的上海到杭州的高鐵。
下了高鐵，上了網約車，李凱直奔分部辦公室。
推開辦公室大門，整個辦公室里空無一人，但所有電腦都開著，均顯示同一個桌面——一個血色骷髏張著大嘴，嘴里有一個輸錄框。
「怎麼回事？人都死哪里去了？」李凱喃喃自語，便拿起手機，打給分部一個熟悉的同事。
李凱怒道：「你們都跑哪里去了？」
同事顫聲道：「我們……我們進不去系統，調看了安防監控，昨晚七點後，沒人來過辦公室。最晚離開的幾個同事，都說走之前沒有任何故障。剛剛我們都收到一條簡訊，讓我們去負五層獲取密碼，所有人必須去……啊，別過來，別過來……嘟嘟嘟……」
李凱猛地把手機從耳邊拿開，同事驚恐吼叫的那一剎那，電話那頭還傳來一群女同事絕望的嚎叫聲，隨後一聲悶響，就被掛斷。
「負五層，負五層，這……這棟樓最底層不是只有負四層嗎，哪來的負五層？」
李凱的手微微顫抖，隱隱覺得頭髮有些發麻。
四周一片安靜，安靜得如同與世隔絕。
李凱是一個it網管，平時負責維護公司軟硬件和網路，什麼故障沒見過，但如此詭異的情況，他還是首次遇到。
「七尺男兒，何懼這些裝神弄鬼的玩意兒！」
李凱深吸口氣，自我打氣了一番，坐到一台電腦前，輸入公司通用密碼。
在按下「Enter」鍵的那一剎那，電腦猛地發出一聲嚎叫。淒厲可怖，宛若一名女子墜入地獄前發出的絕望吶喊。
李凱嚇得從椅子上彈了起來，驚魂未定之際，餘光感應到一道紅色的身影，從辦公室門前一閃而過，宛若鬼魅。
李凱愣了三秒，連忙奔向辦公室大門，只聽「咔嚓」一聲，大門自動鎖定。透過玻璃，外面無一人影。
「好像……好像剛才網約車女司機，就是穿著一身紅色長裙，她的臉，有些煞白……」
李凱瞪大雙目，雙眸中爆發出濃烈的恐懼之芒，他拼命地推著辦公室大門，但大門紋絲不動。
「人生路，美夢似路長，路里風霜，風霜撲面幹……」辦公室里，忽然播放起張國榮的《倩女幽魂》歌曲。
低沉，淒婉，如怨如慕，如泣如訴。
李凱緩緩退至窗戶邊，雖然窗戶同樣緊閉，但這里卻是唯一能看到外界的地方。聽著熟悉而又喜歡的旋律，此刻覺得宛如詛咒般的刺耳可怕。
「叮咚……」手機傳來一條簡訊：「窗戶邊櫃子抽屜里，有一部手機，把你的手機放進去，用那部手機。務必照做，否則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絕望。」
李凱只好照做。片刻之後，新手機傳來一條簡訊：「現在你可以出門了，走樓梯，到大樓最下面一層。」
辦公室大門竟然解了鎖，樓道里燈光湖南，每一步都發出空洞的回音，李凱心里越加發毛：「最下面一層，到底是負四層還是負五層？要我去做什麼……」
足足用了十分鐘時間，李凱才下到最底一層。推開消防門，隱隱看到前面有一群身影，一束強光直射他的雙目，讓他看不清那群身影都是誰。
用手擋住強光，李凱這才發現，那二十幾人，正是杭州分部的同事。但他們此刻卻像僵屍一樣站著，神色呆滯，面無表情。
「見鬼了，真是見鬼了……」李凱牙齒都開始打顫，腿腳有些不聽使喚。
手機又傳來簡訊：「打開手機音樂《學貓叫》，跟著節奏，跳一支舞。」
「納……納尼？」李凱驚恐中又有些摸不清頭腦，但到了這一步，他別無選擇，只好照做。
一首《學貓叫》跳完，尬到不行。但驚恐依舊占據上風，李凱已經站立不穩，腿腳又麻又軟。
簡訊又至：「說出你在公司，背地里做過的三件最壞的事情。」
李凱更加迷糊，顫聲道：「我……我哪里做過什麼壞事。不就是偷吃過王翠幾個蘋果，偷喝了陳賀幾瓶酸奶，偷偷列印了幾份私人文件嗎？我……我真沒幹其他壞事！」
寂靜，死一般地沉寂，就如空蕩蕩的地獄，好似每一道身影的雙瞳中，都散發出幽冷的光。
數十秒後簡訊又來：「現在，請你閉上眼睛，心里從一數到三十。」
李凱感覺十分荒誕不羈，但不敢抗拒，只好閉上眼睛。當他數到「十」的時候，感覺身前傳來輕微而又細碎的腳步聲，顧不上許多，連忙睜開眼睛，卻見一群同事正面無表情地朝他走來，猶如一群活屍。
李凱嚇得魂飛魄散，連忙轉身開門欲跑，豈料「嘭」的一聲巨響，消防門自動關上。與此同時，肩膀上傳來被幾只手抓住的疼痛。
「啊啊啊……不要殺我，我不想死……」
李凱手舞足蹈，拼命反抗，忽然發現自己竟坐在床上。
李凱一怔，拍了拍腦袋，自語道：「呼……原來是一場夢。只是這個夢，真是把我玩得夠慘的。」
看了看手機，日期顯示4月1日。
李凱苦笑道：「夢里也過愚人節，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以前倒是擔心這類問題，現在老子有了雲子可信企業終端安全雲平台，還怕個屁。比如系統故障，我用雲子可信，遠程即可輕鬆解決，根本不必親赴杭州。」
「人生路，美夢似路長，路里風霜，風霜撲面幹……」
熟悉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李凱一看，是杭州分部同事打來的，按了接聽，只聽對方急促道：「李凱，趕緊來趟杭州，我們整個辦公室的人都快瘋了。」
「哦，知道了！」李凱從容掛斷電話，嘴角微揚，「我看你們是想玩我想瘋了吧，想整我，門兒都沒有。老子有雲子可信，要是有人安裝亂七八糟的軟件，我輕而易舉就可監測到並阻止它們連接網路，甚至可以卸載掉；若對主機系統動什麼手腳，我在雲子可信後台看得一清二楚。」
李凱不慌不忙地穿上衣服，腦海中將夢境中的問題，一一與現實對應分析起來。
「至於用隨身碟往主機拷貝那些惡搞玩意兒，呵呵，雲子可信強大的隨身碟管控功能，定讓你們奸計無法得逞；縱然真用病毒木馬篡改系統，雲子可信具備強大的殺毒能力，任憑你們使勁造作，照樣防守得住。還有功能強大的工具箱，還怕治不死你們。就算你們半夜搞什麼東東，我一個定時關機，就能讓你們半途而廢。」
用髮膠定住了最後一根不屈翹起的頭髮，李凱很滿意今天的造型，翻身跨上自行車，迎著清晨朝陽，嘴角四十五度上揚：「有了雲子可信，我就是這麼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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