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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大多數的70、80後在年少都曾有過這樣的夢想。
每當老師在課堂上問,你的夢想是什麼?每當我大聲回答著科學家、醫生、教師時,內心更迫切地,無數遍響起的那個聲音是,我想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房間。
這是90後與00後無法理解的一種夢想,因為時代不同,因為歲月已改。
不用再跟兄弟姐妹分享同一個房間;不用再跟爸媽擠在一間屋子里,而這間屋子是客廳,是書房,是廚房,也是臥室……那時候的我們只想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房間,想做什麼做點什麼。
© photo by Barbara Peacock
一間屬於自己的臥室,
貼上愛豆的海報,
再擺上心愛的吉他,
喜歡的漫畫整齊碼在書架上
……
那正是追夢的年紀,一心想要在這個不大的空間里做到所有的「胡思亂想」。好像也只有這里,能夠容下我們的「胡思亂想」。
長大後,當我們終於擁有了屬於自己的房間,甚至整座房子後,你還會記得那時做過的夢,執念過的事嗎?或者做到了曾經在臥室里許下的諾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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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自己的房間
大概是因為夢想說得太多,總覺得有些矯情地招人厭。朋友也說,一個房間而已,值得打上夢想的標記?但對於我而言,在白天是客廳,晚上是我的臥室的漫長年歲里,我唯一的夢想,便是和英國的女作家 Virginia Woolf 一樣,擁有一個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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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rginia Woolf
不一樣的是,Virginia Woolf 的房間里裝下的是詩意,是對自我的認知與探索,是對女性未來的探討。而我的房間里,裝下的是每一個普通少女都會有的青春的煩惱和自言自語的秘密。
很想在牆上貼上自己的畫,媽媽不準;
很想在床上擺滿玩偶,但會讓「客廳」顯得凌亂;
很想把書桌搞得一團糟,卻被規定必須保持整潔……
總是羨慕美國電影里,床軟到躺下去就深陷,牆上貼滿畫報,桌上地上都是一團糟的別人家孩子的臥室。仿佛關上門,就能與世隔絕。
後來的我依然沒能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房間,但卻擁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抽屜,用一把鎖將我的世界與世隔絕。
我把喜歡的小說放在里面,寫滿碎語的草稿本放在里面,把寫滿青春秘密的日記本放在里面,朋友們還把自己的日記本放在里面交由我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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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我其實不知道,
那些曾經在「臥室」里寫下的瑣碎和迷惘,曾經胡言亂語做過的最瘋狂的事情,會在未來的某個日子里,變成現實,成為日常,甚至給與我們繼續前進的力量。
就像 Virginia Woolf 在《一間自己的房間》里寫,給女人每年500英鎊和一個房間,她就能開始寫作。
想想還真是,在一個屬於自己的房間,脫下別人以為的面具,任意放肆。大笑,摳腳,或是跟著音樂胡言亂語,或是在牆上隨手畫出腦中所想……無論做什麼怎麼做,在這個房間里的你,才是鏡子後,真實的你。
所以,田馥甄寫下了《自己的房間》,她說只有在自己的房間里她才能自由地哼唱,沒人關心你唱得是好還是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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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谷畫了三幅《阿勒爾的臥室》,並在這間臥室里,畫完了《向日葵》、《星夜》,還在給弟弟的信中寫道,「房子給我帶來了安全感,從現在起,我感到自己正活在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