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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把歘與真聚勁
文/亢建高
在靈寶的方言中有「二把歘」和「真聚勁」的方言土語。靈寶自古以來在函谷關以西，受到陜西方言的影響甚多。關中平原、渭河流域說誰真笨，水平太差，幹得不好常用「日把歘」一詞，具體到靈寶方言，語氣重了些，演變多說為「二把欻」，說誰幹得好常用「你真是個攢勁人」以讚揚。傳到咱靈寶市稱讚人或事常用「真聚勁」來表示。
上世紀九十年代，自靈寶市幾個鄉鎮陸續發現了金礦後，經濟躍升為河南省縣級「五強市縣」，於是，全國各地的歌舞團慕名前來淘金。
我那時因為懂點水電管理知識，便被主管調到靈寶市劇院管理水電後勤工作。順便每逢戲曲演出或歌舞晚會常常幹些拉拉大幕，維持秩序的雜活。
記得1992年的一天，河北省一個地級市剛組建的歌舞團巡回演出來到靈寶。晚上七點鐘節目正式演出，舞蹈結束後，上來一名歌唱演員，是一位漂亮小姑娘。也許上台時間不長吧，有點緊張和音樂配合不好，高音未能唱上去。這時，在三排就坐的兩個本地青年調侃說:「這是什麼歌舞團呀，唱的真‘二把歘’。」另一個應聲:「就是，太‘二把歘’了，走！到外面涼快一下，抽根煙。」說著兩個人都從座位上站起來朝外走。這時，歌舞團的李團長剛從台上下來，想聽聽觀眾反映如何，聽到「二把歘」三個字就快問「我就是這個歌舞團的團長，剛才你說的‘二把歘’是什麼意思？」一個青年狡黠的一笑說道：「你是李團長呀，‘二把歘’就是，哎呀，就是好的意思呀！」團長一聽，心里非常高興，大概心想：我團走遍了大半個中國聽到表揚寥寥無幾。今天到了靈寶，終於聽到「二把歘」的表揚。
過了一會兒，李團長親自登台，想拿出絕活獻給大家。上台說到:「剛才有兩個觀眾說我團的節目真‘二把歘’」。接著又說到:「剛才他們幾個演的節目還不是多‘二把歘’，下面，將由我演出更‘二把歘’的節目獻給大家。」話音未落，香蕉皮，爛橘子便砸了上來。李團長一見，趕緊跑到我跟前:「小康，這是怎麼一回事耶？」我趕忙解釋:「‘二把歘’是罵人的意思，說的就是太差勁，‘真聚勁’才是靈寶方言表揚演得好的意思。」
李團長，聽完快步上台:「對不起，剛才意思理解反了，下面由我表演更加聚勁的節目奉獻給大家。」場面總算平靜下來。
隨之，李團長傾情高亢了幾首流行歌曲:《黃土高坡》，《冬天里的一把火》，《紅高粱》電影里的插曲‘酒神曲’。又叫舞蹈助演，總算把氣氛推向了高潮。
節目結束後，觀眾掌聲不斷，議論紛紛:「這個歌舞還行。演得真聚勁，下次這個團演出還來看。」
打掃完劇場，李團長說:「小康，走！去夜市吃飯，順便喝一杯。」我說:「行啊，你請客?」李團長一句「肯定我請。」我應聲到:「交你這個朋友，真聚勁。」「不歘不歘。」李團長會意的笑了。
註:（欻也可以寫成歘，二把歘也可寫成日把歘。）
作者近照
【作者簡介】亢建高：網名特興。九里山人，中共黨員。一九六九年八月生人。北京市二零零八年奧運會志願服務者，靈寶市詩詞楹聯學會會員。讀萬卷書，行萬里路，願為百姓鼓與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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