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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視覺志（ID：iiidaily）
作者：羅發財
前兩天
一個關於「在途死亡者」的話題
登上了網路熱搜榜
這源於日本電視台幾年前拍攝的一個真實記錄片
看完引發幾百萬人的討論
我們每個人和社會的連接到底是什麼？
孤獨感、被需要、價值感……
希望看完這篇文章
能在感動之餘
帶給你們一些思考
2010 年
NHK電視台節目組做了一個專題——
「無緣社會」
「無緣」的意思
指那些與社會的連接很少的人
這是一些被社會遺忘、無依無靠的人
在途死亡者
就是這個「孤獨死」這個專題中的一部分
「在途死亡者」
在日本指的是無法獲知戶籍所在地
住址或姓名
且遺體無人認領的死者
政府和警方關於在途死亡者
會在報刊上的公告里發布一些信息
預算有限
資料也有限
所有的信息都只有短短幾十字
身高、年齡、性別
在哪里怎樣死去
離開人間時候有什麼隨身物品
這些成為「在途死亡者」曾活過的最後證明
然而這些人
百分之九十
是永遠找不到人來認領的
仿佛這個世界
沒有人在意這樣一個人的離去
節目組有一個想法
想要找這樣一局無人認領的屍體
探尋是什麼樣的人生
造成了這些人
如此孤單悲涼的被人遺忘
他們在東京灣岸警察署的
在途死亡者清單里
找到了這樣一個人
這是一名70歲左右的老年男性
他死在了自己的客廳里
被發現時遺體已經腐爛
家中沒有找到任何能證明他身份的物品
於是排除他殺可能後
警方就把這個人當作「在途死亡者」
公布在報紙上
果然
沒有任何人來認領「他」
記者們不甘心讓這個人
不明不白地就這樣消失在人間
他們決定像警方查案一樣
理出這個人留在人間的線索
他們來到發現屍體的地方
也就是死者的出租屋
房屋很小很簡陋
東西很少但很乾淨
本來對於老死房中的租客
房東是懶的管的
但看到有記者前來調查
於是仔細回家找了一下
終於在舊物品中翻出了一本租房合同
上面查到了原來這個死者的姓名叫
大森忠利
就這麼一個舉手就可得到的信息
卻因為死者社會關係的缺失而被所有人忽略了
如果不是記者的認真追溯
這位死者逝去的名字
都無人知曉
根據房東和鄰居的回憶
大森忠利在附近的一家供餐中心工作過
於是記者去了供餐中心
找到了大森忠利之前的同事
大森忠利曾在這家公司
一乾就是二十年
這二十年中
他從未遲到缺勤
對同事也非常友善
是所有人心中的「老好人」
但所有人都能看出
他不屬於這里
他時刻想念家鄉
隨後
記者又聯繫了供餐中心辦公室
他們看到記者的到來
於是翻出了之前大森忠利的履歷表
從履歷表上得知
大森三十九歲就來到了這里工作直到60歲
從填寫的日期可以推算
大森忠利君死去的這一年是 73 歲
履歷表上還有一張他的彩照
上面的大森忠利微微低頭
沖著鏡頭微笑
這樣一名原本孤單死去被遺忘的人
突然這樣鮮活而具體地
出現在了世人面前
更令人驚喜地是上面找到了他的老家
他來自秋田
30多歲的時候才來到東京打工
記者決定繼續追查
為什麼這名可憐的老人
孤單單地死在了東京並無人問詢
他們使用姓名和電話匹配搜尋
找到了大森在秋田曾經經營過的一家門窗生意
這家門頭早已換了別的生意人
而令人欣慰的是
這個老板對大森忠利有一點兒了解
她告訴記者
大森是三男三女兄弟姐妹中最小的一個
姐姐嫁人了
兩個哥哥因為戰爭和生病都相繼去世
他繼承了父親的木工手藝
人很勤奮
但太過忠厚老實
他的生意屢屢被人算計而導致最後破產
記者又通過大森君的年齡和附近描述的狀況
輾轉找到並拜訪了一位他的同學
這位同學退休前在市政府工作
當帶著妻子在門口幸福微笑的迎接記者
同學拿出當年的小學集體照來指給記者
他們知道了大森忠利小時候的樣子
同學說他耳朵不好
習慣歪頭聽人說話
所以時間長了照相也習慣歪頭頷首
大森也結過婚
不過他破產後不願連累妻子
於是和妻子選擇離婚
這位同學翻開同學聚會冊
從大森君的母親20年前去世後
大森就告別了家鄉
來到了東京
從此和同學再無聯繫
那屆的同學共有九十人
有十九個人現在已經無法聯絡
記者懷著沉重的心回到了東京
想要找回大森去世前的那段生活經歷
他們輾轉在勞務派遣公司找到了大森忠利的信息
得知了他從六十歲退休後
仍然作為勞務派遣公司的員工
一直工作到他過世的半年前
他們拜訪了派遣公司的社長
社長說
大森是一個非常吃苦耐勞的員工
永遠做別人不愛做的臟活、累活
導致指甲里總是污垢
他們都對他印象很好
而這份工作也不算安定
但大森即使再臟再累也咬牙堅持下來
知道自己老的實在是幹不動了
社長說
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拼
「但我知道
他非常想回到家鄉」
一個孤苦無依
切斷了這個世上所有朋友聯繫
卻又一直努力工作的大森
到底是為了什麼？
當記者再次前往他的老家秋田時
才終於明白
原來大森忠利直到臨死前
還堅持給故鄉的寺廟寄父母的香燭供品費用
他一記掛著父母在「另一邊」的生活
也一直希望將來自己也能與父母埋葬在一起
為了父母
孤獨地在大城市拼搏著
直到73歲老死在公寓
通過節目組的努力
還原了一名老年在途死亡者的形象
和他經歷過的人間故事
他是別人眼中的好人
是個勤奮踏實的員工
是個令人感動的孝子
只可惜
他最後只能葬在無主墳地
永遠回不了他心心念念的家鄉了
在《尋夢環遊記》中
死亡並不可怕
可怕的是沒有人記得你
你在這個世間毫無痕跡
「遺忘」才是真正的死亡
只不過像大森忠利一樣的在途死亡者
在日本每年大約有三萬多
這一部紀錄片
反映了當代人的很多心聲和現況
而現在這種情況不光在日本
在世界各地到處都是
單親、離婚、父母吵架
導致孩子與家庭之間的聯繫淡漠。畢業，導致孩子與學校的聯繫淡漠失業，導致孩子與社會的聯繫淡漠
……
即使並沒被三者都命中
人與人之間的距離感也很強
大多數人的內心期望一份穩定的工作
和諧的同事關係
溫暖的家庭愛情
但我們可能某種程度被這個社會
傷害過、鄙視過、踐踏過
所以慢慢想要孤獨活著
逐漸避世 逐漸被人群遺忘
人怎麼才能覺得活的有意義呢？
和世界有聯繫和羈絆
被他人需要
你要知道
社會給你帶來的傷害
只有回到社會才能給你帶來修復
逃避只會讓你更受傷
我們都是蕓蕓眾生
在世界上遭遇的遺憾還是要更多一點
我想能做的就是給與自己類似的他人
多點關懷吧
而我們自己
要尋找到那些
能讓你覺得活著真好的東西
朋友 家人
如果決定一個人生活
那就開始培養興趣 愛好
看這個世界的不同方式
總之
讓我們找到一個
能讓你愛這個社會
幸福生活下去的東西
人都會老去 離開
但我們都怕被人遺忘
所以才要抓住短暫的一生
留下「我存在過」的證據
如煙花般絢爛
如白晝般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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