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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談】欄目
推理大師原創的短篇單元連載
發生在都市普通生活中的
不正常事件
「我不是說不要通知警方嗎,哪兒冒出來個蘇牧河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信息來源一擊斃命!」
孫印很惱怒、很不是滋味兒、很不淡定。
「他是在救我的命。」秦顏眼神警告,靠著吧台的姿勢十分緊繃,「你打來電話的時候他就在旁邊。憑他的能力我瞞不過去。」
孫印挑高了眉毛點頭。從警局回來秦顏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出,孫印此時的表情和她預料的相差無幾。
「所以你說要關店休息一天,把我和包陽趕出來,就是為了接待他。」
「他是我高中同學。」秦顏收回目光。
「是嗎!我居然不知道你的同學這麼跟我‘有緣分’。」孫印氣到笑了一聲。
「你不知道的事還多著呢。」
杯子里是純威士忌,秦顏喝了一口。她知道孫印永遠不會了解,之前被他拽進懷里的一剎那,在自己腦海中回放了多久。
純威士忌
「我跟你說過,我們就像兩個王國。」她態度還是很平靜,「疆域都太大,誰也沒法被誰囊括。」
印
蘇牧河說過讓孫印之後來找自己,於是孫印又去了一次警局,當然他是抱著較勁兒的心態去的。一路上他都在思忖蘇牧河這個人。還沒有誰能一次性調動孫印這麼多神經。
雖然剛剛接觸,但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孫印只能得出「此人非常適合幹刑偵」這樣的結論。浴場的後續處理還顯示,他剛上任沒多久,隊里已經都服帖了。這對於一個從別的地區調過來空降兵來說,難道不是個奇跡?
這是一個優秀得非常明顯的家夥,可就是如此優秀,讓孫印總是覺得哪里不對勁。
他不會承認這種感覺來源於一種危機感。他拼命忽略想起蘇牧河時,底色那若隱若現的秦顏的影子。
他不喜歡蘇牧河,這一點可以肯定。孫印踏進警局的眼神冷厲如鷹,他想找到證據,證明蘇牧河殺死郭老板是有意的。
駕輕就熟的走到隊長辦公室門口,孫印聽到里面熟悉的咆哮聲。他還沒來得及腹誹警長這跟所有隊長過不去的「愛好」,就發現「節目」內容十分有趣。
隊長辦公室,孫印曾經的根據地
「我不是跟你千叮嚀萬囑咐,說要對傅小川‘好好照顧’嗎?你怎麼能叫他去做臥底,還給他看那些暴露的臥底屍體照片?!他現在嚇得躲在家里吃不好睡不好,都要發神經了!」
暴露的臥底往往下場淒慘
「您要我‘好好照顧’,我當然在‘用心照顧’了。」蘇牧河的聲音既平穩又和氣,「您要栽培您的侄子,我必然配合予以重任。您眼看馬上要高升,等您走了小川要是還沒有什麼功績,他怎麼在隊里服眾?我倒是沒想到小川成績那麼‘優秀’,一要實戰心理壓力卻那麼大啊……」
一聲摔文件的聲音,辦公室的門被大力拉開。警長吃了癟的大臉和孫印懟了個照面,一視同仁地惡狠狠哼了一聲摔門而去。孫印瞅一眼那落敗的背影,這蘇牧河還真有些手段。
「孫印。」
蘇牧河朝走進來的孫印點頭微笑,一點看不出剛剛折騰過上司:「辛苦你跑一趟,讓你看笑話了。你是我的前輩,以後有很多事得向你請教呢。」
這是諷刺還是裝X?孫印一聲哼笑:「你找我這個‘前輩’來,有何貴幹?」
「有個任務我思來想去,只有交給你才合適。」蘇牧河說話也不愛繞彎,「當然危險是有的。以你現在的身份來說你有權利拒絕,接不接受看你。」
「我現在也接活兒。什麼活什麼價錢。」孫印插著兜撇嘴一樂,「你說說看。」
印
孫印辦完手續,警局後門看見了自己保釋出來的人——頭髮像雞毛撣子一樣把臉遮了一半,一身皮衣皮褲還掛滿了零碎當啷的飾品,那嘴唇青黑得像和湘西屍王接過吻,臉上的粉底白得可以刷牆了。
葬愛風~
嚯,還真是很標準的殺馬特,孫印驚異自己能在這麼個造型下發現這姑娘身材不錯。她就是蘇牧河交給他的任務,一個線人。他得把這個線人送到緊鄰港城的陵城里一個安全屋去,除此之外蘇牧河沒有透露更多信息。
這種任務確實不該問太多,但此行絕不單純。孫印沒想過拒絕,他偏要看看這蘇隊長是個什麼路子。他甚至久違的興奮。
那個姑娘站在警局房簷的陰影下,專心致志的玩著手里的套圈遊戲機,視線不知道是怎麼透過厚重的發簾的。孫印走過去:
水壓套圈機,童年回憶
「潘多拉,藝名是吧?」
姑娘非常有葬愛風範的沒有理他,孫印拿起車鑰匙喚醒不遠處的科魯茲:「走吧,小潘同志。」
他一走動,這位潘多拉悄無聲息的跟在他左側,依然盯著手中的遊戲機沒耽誤,一邊行雲流水般上了他的副駕。
清晨路上車輛不算太多,孫印的座駕是手動擋,他沉默的變換著操作。身邊的殺馬特姑娘安靜的像個啞巴,孫印確實到現在也沒聽見過她發出過什麼聲音,存在感僅僅來自身上淺淡的煙草味。車廂里只能聽見變檔的機械聲和那姑娘手指按鍵的嗒嗒動靜,這一路可以預見的無聊。
孫印的喉頭突然滾動一陣低笑,他開了口:「我發現一些很有趣的事情。」
身邊的人並沒有什麼反應,可是孫印發現她手指速度慢下來。看來這姑娘並不是聾子。
「我閒得無聊,數了數你頭髮挑染的顏色,有5、6種之多;你這身皮衣皮褲看得出來價格不菲,身上掛的那些也都是惹眼貨。我要是你,這麼打扮一定要配合魔鬼的步伐讓周圍的人都看見。」
「可是你怎麼這麼低調呢?還低調得如此有技術含量。」
孫印瞥了一眼潘多拉,她的手指已經停了。
「你習慣很好,脊背挺拔;走路姿勢很灑脫,但是發出的聲音非常小。」
「你還會有意識的尋找建築物隱蔽點,跟別人一起移動時選擇有盲點的一側。」
「這些特質需要專業的訓練。蘇牧河跟我說你是由小混混發展成為線人的。但我覺得你根本就不是小混混。」
潘多拉的手指又再次在遊戲機上動作起來,她看上去比剛才還要專心致志。
孫印心中閃過一道靈光:「你所在的組織和奇怪的藥品有關係嗎?」
潘多拉當然沒有回答。她的遊戲機里還差一個圈就全部套上了。
「喂。」
「喂,和你說話呢!」現在一切線索都是需要他努力爭取的,孫印不禁伸過手去撩起這個悶葫蘆的頭髮簾找她的眼睛:
「你是蘇牧河安排的臥底?」
讓孫印意外的是,雞窩一樣的頭髮簾之下,潘多拉的眼睛狹長而明亮,頭髮撩起時正正凝註著自己,孫印幾乎被燙了一下。
狹長明亮的眼睛
孫印收回手專心開車。潘多拉低下頭繼續打遊戲。一個眼神可以蘊涵的信息足夠多。孫印知道從她嘴里問出話來的可能性是趨近於無的。
突然孫印看了一眼後視鏡,換了一個檔,車子猛地提速,沖力把潘多拉的後腦猛地砸在靠背上,潘多拉險些沒拿住遊戲機。
她轉向孫印,看不到眼睛都能感覺到惱火。
孫印只是笑笑,在車流中右閃變道:「我們被跟蹤了。」
一個湍急的拐彎,潘多拉的腦袋哐當撞上車窗。孫印註視著後視鏡里那影子一樣的銀灰色轎車直線駛去。
而那輛車的駕駛位上,空無一人。
印
「我還說開車這麼規範還這麼有速度應該多向他學習呢,原來自動駕駛技術已經成熟到可以用來跟蹤了。」
孫印一路突飛猛進,潘多拉默默的拉住車頂扶手。
孫印從半個小時前就注意到了周圍有些異樣,他的車附近或近或遠總有一輛轎車跟著,而且是三輛車,銀灰、白色、黑色,輪流上陣。如果不是這幾輛車車技一樣高超又規範,連駕駛習慣都如出一轍,他可能還沒那麼快發現情況不對。
自動駕駛汽車
似乎對方也知道孫印發現跟蹤了,三輛自動駕駛的汽車全部出現,緊跟在孫印左突右閃的座駕後面,愣是緊咬不放。孫印一通操作駕駛迅猛,也不遑多讓。
他們是潘多拉潛藏的組織來滅她的口的嗎?果然這差事不好辦。孫印覺得血熱起來,手上動作更加眼花繚亂。
「你超速了。」身邊突然響起沙啞的女聲,這應該是潘多拉對孫印說的第一句話。
「沒關係,警方行動!」
孫印嘴角含笑,瞬間拐了個大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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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印把車停在路邊,在車前接受交警的訓話。
普及交通安全知識
什麼警方行動啊,他既不是警察,開的也不是警車。
交警把他訓得抬不起頭,他只是微笑著頷首一切責罰照單全收。
巡邏車停在他的車旁邊,警燈閃爍不息,他滿意的看見那三輛無人駕駛的轎車沒事兒人似的默默從交警身邊開過去駛遠了。
孫印知道這只是緩兵之計,他應付完交警掏出電話,撥給朱一龍。
講完電話,孫印回到車上點著火,拐上小路繼續趕路。潘多拉已經不再玩她的遊戲機了,遊戲機被她甩到後座,就像終於可以表現出對這種無聊遊戲的厭惡似的,抱著胳膊斜靠在椅背上。
孫印莫明的覺得舒暢,掏出煙盒把僅剩的一支煙叼在嘴里,打火點燃。然而馬上一只指甲塗得黝黑的手伸過來從他嘴里把煙搶下,直接送進青黑的雙唇之中。潘多拉慢悠悠的吐出一口煙氣。
孫印擠著眼睛瞪了這個女人好一會兒,聲音里難掩不滿:「這是我最後一根了。」
「找個休息站再買唄。給我也買一包。」潘多拉沙啞的嗓音拉長了,讓孫印有種既視感——這姑娘一直在迷霧中浸泡。
印
離開港城範圍前最後一個加油站周圍十分荒涼,孫印停車加油。潘多拉下車松動筋骨,孫印進商店買些食物和水。
荒野加油站
商店和其他加油站的商店沒有區別。孫印進去時有一對母女在里面挑冰激淋,在他之後又進來了兩個男的。
加油站商店
孫印在貨架上挑挑揀揀,拿了一堆東西去收銀台,付完帳甩著手走出來。可是出了商店他迅速往商店後面走,半路遇見正在伸懶腰的潘多拉拽住手就往牆後面帶。
他讓潘多拉和他一起蹲在牆後:「跟蹤的人來了。」孫印指指正從門口出來的兩個男人。
潘多拉看了一眼,平淡的問:「看上去很正常啊。你怎麼知道他們是跟蹤的人。」
孫印呵呵了聲:「是很正常,跟別人一樣站在貨架前好像在挑東西。可惜他們光想著那個角度可以觀察到我了,沒看清面前的貨架賣的是保險套。倆大男人聚在那玩意面前沉思,還正常嗎?」
潘多拉不說話了,孫印似乎能腦補到她頭髮底下眉毛揚了揚。那兩個男人在孫印的車附近徘徊,孫印回頭看了看後方道路一個角落,他之前請朱一龍幫忙安排的轎車已經靜靜停在那里。他催促潘多拉跟他快速靠近新的座駕,拉開門車鑰匙正插在鎖孔里。
提前安排好的汽車
兩人上了車,孫印一踩油門像一尾遊魚不聲不響的駛離加油站。
潘多拉抓過孫印剛剛買來的一包東西,在里面翻找,果真摸出一包煙。
「這是我的!」孫印立刻伸手奪走了,取而代之是拍在她手里另一個東西:「這才是你的。」
潘多拉攤開手一看,是一卷巴比卜泡泡糖。
「趕緊戒煙吧。」孫印笑得非常欠,「小心得喉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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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順著公路繼續開了三個小時,在駛入陵城遠郊盤山高速前換成了摩托。陵城遠郊多是山地丘陵,孫印駕駛摩托在山林間風馳電掣時,已經入夜。
夜間的盤山公路
孫印計算過時間,繼續保持速度行駛,明天清晨就可以到達目的地。山間公路沒什麼照明,孫印的摩托車燈照進一片聳動的黑暗里,偶然遇到一輛轎車從身邊駛過,很稀少,像交錯一顆流星。
速度帶來疾風,孫印的夾克獵獵作響,盤山公路不好走,注意力得非常集中,身後的女人抱他抱的很緊,倒是絲毫不介意一般整個壓覆在他背上,一動也不動的好似補眠。
孫印無聲嘆了口氣。
他不可避免的想到秦顏。她也坐過孫印的摩托後座,而孫印也曾坐過她的摩托後座,那個時候天邊火燒雲紅的像血。
離婚之後,秦顏的摩托車上又坐過誰?之前他們不歡而散,現在想這個問題完全沒有意義。
但是腦海里蘇牧河的臉孔莫名浮現出來又做了秦顏的底色,孫印暗罵了一句專注看路。他並不想葬送在一片混沌之中。
突然後方的光源籠罩他,然後並排在他的右側,是一輛黑色的轎車。行駛習慣可不好,貼著孫印很近。孫印偏頭看向司機,那個司機似乎穿著西服,臉上居然帶著墨鏡,他也回頭看孫印。
然後孫印看見那司機抬起手拿著一只針管,猛地紮進自己脖子,把橘色的針劑注入動脈。孫印一驚!
前方突然刺眼光照,孫印發現一輛巨大的油罐車逆行朝自己正正沖來!
「靠!!!」孫印霎時慌亂,猛然左傾急速轉彎,他感覺到摩托車尾擦著大油罐車閃過去,然而他已無法控制車身了!
車速太快,孫印的摩托撞破護欄,在路外山坡上空躍起,然後狠狠摔下去!孫印和潘多拉順著山坡翻滾,一直滑入灌木林地。
好在山坡並不陡峭,孫印只覺得全身散架一樣疼,卻顧不上許多掙扎著爬起來四下尋找潘多拉。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剛才為什麼會一時慌了手腳,並不僅僅因為情況緊急——他透過油罐車晃眼的燈光看見了駕駛室里的景象,油罐車的司機沒有面孔,本該是面目的地方,卻生著濃密的毛發。
他幾乎確信這些人是來自那個神秘組織了,如果想從他們手中保下潘多拉將會非常困難,但勝利的獎賞絕對值得他盡力一搏。
孫印剛把潘多拉拉起來,公路方向射來燈光,那輛油罐車居然駛出公路繼續向他們逼近,還伴有幾個人的手電燈光和腳步聲。只有一個退路了,孫印拽住潘多拉往灌木林深處跑,找尋能躲藏的地方。
該說運氣好嗎,灌木林後面是一處廢棄的工業區,零散佇立著幾座倉庫。孫印知道剛剛西服男的那輛小車最多不會超過四個人,他掰過潘多拉的肩膀對她說:「我們也算共患難了,你信不信我?」
廢棄的倉庫
油罐車一路橫沖直撞,停在倉庫前方,小轎車上下來三個西服男跟著油罐車追蹤孫印二人而來,手里拿著的槍裝著消音器。他們看見潘多拉閃進倉庫的背影,迅速朝倉庫走了過去。當他們經過油罐車兩道射出的燈光,可以看見臉上長出的毛發,一個覆蓋左眼,一個覆蓋鼻子以上,一個覆蓋了左半張臉,和沒有長出毛發的部分涇渭分明,非常怪異。
三個人也跟進倉庫,落後的兩人將倉庫門關上,中等大小的倉庫散落堆積著一些破爛的紙箱。領頭的一人突然趴在地面,像野獸一樣四處聞嗅,然後向同伴發出一個信號,馬上身後的人開了一槍打飛了遠處高壘的一個紙箱,潘多拉從陰影里走出來,但是孫印沒有出現。
倉庫內部
孫印呢?倉庫外突然傳來油罐車發動的轟鳴,沒等三個西裝男反應過來,油罐車已經雷霆萬鈞般撞向倉庫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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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罐車里猛踩油門的赫然是孫印,那個整張臉長毛的司機已經躺在一邊的草地上昏厥。這群人沒有想到孫印會拿要保護的人做為誘餌,自己潛伏著伺機搶車!
孫印看著倉庫的大門急速逼近,臉上的表情卻是迫於極限的痛快,在馬上要撞在門上的那一刻,孫印猛打方向盤向左轉向,速度帶來的離心力使巨大的油罐車嚴重傾斜,最終轟然一聲,機械的摩擦發出悲鳴,油罐車橫向重重傾倒在倉庫大門上,將大門嚴嚴實實堵死!
孫印一腳揣開車門,從傾斜的駕駛室爬出來,大笑了兩聲。然後他就著油罐車高大的油罐爬到倉庫大門上方唯一的小氣窗往里看去,那三個西裝男正抬頭瞅他,目光呆滯。而潘多拉站的稍遠,看起來有些緊張。
孫印故意笑罵道:「門被我堵住了,這個氣窗這麼高你們根本爬不上來,你們信不信我馬上收拾一下讓油罐車炸掉?這車里是沒有油,但這麼個大家夥貼著臉一爆炸,倉庫里一個人都活不了!」
三個西裝男向氣窗射了幾槍,然而角度完全傷不到孫印,孫印更可樂了,繼續悠哉的說:「你們盡可以完成你們的任務,可如果你們殺了潘多拉,我是一定會炸車;你們要是不聽我的安排照做,我也會炸車。」
「我已經不是警察了。反正我和這個女人沒什麼交情,如果完不成任務,我也不用管她死活。把你們拉來給她陪葬我也算對得起她。不信的話,你們可以試試。」孫印發現自己扮演起迷人的反派角色還真是一套一套的。
下面的人停止射擊了,互相眼神交流一番,又都抬頭巴望著孫印,仿佛終於認了命,等著孫印傳達指示。
孫印嗤笑一聲,開始解自己的皮帶,他把腰帶握在手里,對下面的西裝男說:「你們一個摞一個,給我把潘多拉舉上來。這樣我這里有一小截繩子她剛好夠得著。等把潘多拉弄出來,再拉你們。」
孫印皮帶最大的優點——結實
孫印朝潘多拉揚起笑臉。
倉庫里的三個西裝男居然真的聽話,孫印其實還是有些意外的。他們三個看起來如同處理不了複雜問題的機器,非常規範的一個騎著一個疊起了羅漢。潘多拉踩著他們往上爬的時候像爬肉做的梯子一樣毫不客氣,蹬鼻子上臉。當潘多拉在最上面一個西裝男肩膀上站起身,孫印把皮帶扔給她,潘多拉一把就拽在手里。
同時被一把拽住的還有潘多拉的腳踝,這西裝三人組也不是沒有心眼兒的,抓住潘多拉的力量猶如鐵鑄!
潘多拉回身就是一頓蹬踢,卻怎麼也無法脫身,而抓住她的西裝男已經開始往她身上爬,就像把她當作了繩子!
孫印眉峰皺起,潘多拉卻驟然低頭,一把脫開過膝靴的按扣,她的小腿像筍肉剝離外皮一樣從靴子滑出,而那三個西裝男壘成的人梯因為失力而潰散落地。
孫印一個使勁,在西裝男們掏出槍來之前把潘多拉拽出氣窗!他挾著潘多拉從油罐車上下來終於落地,喘了一大口氣,懷里的軀體卻突然靠近,孫印覺得唇上一軟,青黑色的吻已經結束了,那張頹廢妝容下姣好的面孔離他很近,帶著笑容。
「呃……」孫印一時怔愣,「你不用這麼客氣……」
「這不是獎勵。」
孫印看見潘多拉推開自己,向後退開,笑容殘酷。
「這是為了告別。」
孫印看見前方走上前來十個穿著西服的男人,他們中間簇擁的,是剛剛被他打暈在地,那個滿臉都是毛發的司機。
「做得好,潘多拉。」毛臉男對加入他們那一方的女孩說道,「難怪他們非要我親自來應付,確實不是好啃的骨頭。」
印
孫印終於明白了,這場狩獵的意義。
從一開始,對方的目標就是自己,潘多拉的確就是餌,只不過是釣出孫印這條悍魚的餌罷了。
啊哈,蘇牧河蘇隊長,你在里面究竟扮演著什麼角色呢?
孫印看著面前這群健碩的,沉默著,幾乎不必分出長相區別的人形殺機。四周一片蕭瑟,風從他們頭頂吹過,月亮從雲中現身,光華冷冽。
夜黑風高
他沒必要多說什麼了。孫印微笑著抻動脖子。
來吧。
印
兩個人上前,一個出拳打向孫印左腮,孫印閃過,拽住他的胳膊一腳踹中側腰,另一人揍向孫印腹部,孫印閃開,捉住那人脊背,狠狠一計膝擊,直接將人揍吐。前一個人腿風掃向孫印頭顱,孫印回身把住他的腿,揣中跨間,兩人倒地,無法爬起。
塵土揚起,四下安靜。孫印一聲不吭,被揍的也不怎麼發出痛呼。所有人都像在完成某種儀式,儀式里的人都沒有選擇權。
又兩人上前,一個出拳迅猛,一個專門攻擊孫印下盤,孫印躲閃不及狠狠挨了幾下,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孫印抹了嘴,看準時機一拳將其中一個揍翻在地,腰上卻被另一個狠狠踹了一腳,孫印腰腹撕裂一樣疼痛,卻用腹肌結結實實再次承受了那人下一腳,憑著這個機會孫印抱住這人的腳踝將他擰倒掀翻,這兩人也沒能再爬起來。
孫印有些站不直了。可是第三撥的兩個對手已經逼近,一個抄起地上一塊木板拍中孫印頭部,頓時紅色從孫印額角淌下。孫印也沒放過機會,趁著他發力重心不穩一個劈腿讓他回歸大地,身後另一個重重撞擊孫印的脊背,孫印幾步趔趄,頭上的血甩在塵土里,像某種盛開。
孫印回頭,血已經流過一只眼角,整張面孔卻是張狂到極致的笑容,這種不死不休的笑容太過不祥,對手竟然也遲疑了一瞬,孫印突然一躍三尺,膝蓋重重頂上那人正臉,孫印和對手一起倒地,那人躺倒,而孫印半跪在地,也已沒有力量爬起來了。
四周攪起的塵埃不情不願的安歇,孫印喘息粗重。第四撥的兩個人抓住了他的胳膊將他按住,並沒有遭到什麼反抗。
擒拿術
毛臉男終於笑了:「真是一出好戲,這麼試過了才知道,果然資質不錯。」
他又跟一旁同樣欣賞完全程的潘多拉說:「戲看完了,你回去通報吧。可以按計劃來,我會帶結果回去。」
孫印看見潘多拉擺擺手走了,毛臉男走近自己,他居然看得出這張毛臉之下這個男人滿意的表情:
「新藥用在你身上應該不虧。」
他身後的手下遞上一個黑箱子,這個黑箱子孫印很熟悉了,和之前裝姐姐藥劑的,以及郭老板那兒的黑箱子一模一樣。毛臉男打開箱子,里面是許多支紅彤彤的針劑。
紅彤彤的針劑
毛臉男拿了一只拔掉保護蓋,另一只手要來抓孫印的臉,孫印一偏頭,張嘴咬住這只手腕!毛臉男的眼睛不由得瞪大了。
在他面前的這張臉狼狽不堪,一半血污一半汗漬,可是那呲咧的獠牙映襯閃著寒光的眼睛,每一條肌肉都用力到顫抖,告誡他何為兇惡。毛臉男感覺到孫印幾乎咬到他的骨頭,自己的骨骼在他牙齒間磨礪。這個雙眼充血的普通人比自己還要像一個怪物,不,是像一只世間最猙獰的惡犬。
惡犬的眼神尤勝餓狼
毛臉男想到什麼似的發笑:「……Cerberus。」
他舉起另一只手的針管,打算就讓孫印保持咬著自己手的姿勢接受注射。可就在這一剎那,一聲槍響,毛臉男的手腕正好被擊中!
這是某種信號,壓住孫印胳膊的兩個西裝男突然鬆開孫印分別用槍抵住僅剩的兩名打手,孫印則從這兩名西裝男後腰抽出備用手槍貼著毛臉男耳朵開了一槍。
毛臉男的頭被震得發懵,跟遭到閃光彈攻擊一樣整個人癱倒在地。
身後傳來警犬的吼叫聲,警察瞬間包圍了過來,領頭的自然是蘇牧河。躺在地上和還站著的打手很快都被控制住。孫印看著蘇牧河指揮若定的身影一陣陣犯暈。
蘇隊長可算是完成了計劃,從一開始就是拿他當餌釣這個神秘組織的幹部呢。
那兩個壓著他的西裝男是臥底,當他們上來抓自己胳膊時孫印就知道了——孫印肩膀被打傷,這倆人擒拿手留著餘地。看來這個毛臉男會在這個地方發難蘇隊長也早就知道,還真是萬無一失。
那潘多拉到底是線人,還是背叛警方的線人,又或是蘇牧河安排的臥底,這就有得想了。
蘇牧河果真深不可測。
孫印卸了勁垂下胳膊,看見醫護人員正向他跑過來,他嘆了口氣。
然後在周圍一片忙亂之中,他看見腳邊靜靜躺著的紅色針劑。
那是毛臉男本來要給他注射,卻被蘇牧河打落的那支。
孫印心念一動,手悄然覆蓋上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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