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稿 丨雖說同城不能見面,但我還是要祝你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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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28日),是我外孫12歲生日。可我和老伴卻因疫情不能趕到相隔10公里的女兒家,當面向外孫表示祝賀,自然也就不能像往常那樣給他做幾個可口的菜,唱一首五音不全的生日歌,送一個不大不小的紅包,真有點讓人遺憾。

2008年2月下旬,女兒住進了省婦保醫院,她的預產期是29日,考慮到一般年份2月只有28天,如果29日出生,那幾年才能過一次生日……於是就找醫生幫忙,讓外孫提前一天來到了人間。

外孫過生日,我們有時在酒店訂個小包廂,有時就在家裡加兩個菜,打開酒和飲料,一家人圍坐在一塊兒,吃著,喝著,說著,唱著,那情景,那氛圍,倒也是其樂融融。

到了2019年底,與女兒女婿商定:我和老伴帶外孫回興化八尺溝過春節,讓他看看年老的太公太婆,體驗感受一下鄉村生活,因為他馬上要讀國中,以後回老家的機會就少了。我們還約好,等外孫過12歲生日,全家人到館子裡好好「撮一頓」……

可計劃不如變化,一場突如其來的新冠肺炎疫情,打亂了我們的陣腳。不僅帶外孫回老家看父母的願望化為泡影,而且隨著越來越嚴厲的管控措施,連我和老伴去看外孫也變得艱難。除了正月初三女兒女婿值班,我們趕過去和外孫見過一面,後來都因疫情嚴格我和老伴一直困在餘杭五常家中。

專家開始說病毒有3到7天潛伏期,讓我們宅在家裡不要外出,不要到人多的地方;接著說病毒潛伏期至少14天;後來又說病毒潛 伏期可能要24天甚至更長時間,我們二話不說,始終響應政府的號令,咬緊牙關在家堅持著……眼看外孫的生日一天天臨近,我想,到外孫過生日那天,我和老伴總該徹底「解放」了吧。

果然,進入2月下旬,杭州的疫情有所緩解,公車、地鐵恢復運營,人們的生活開始步入正常。盡管政府還要人們提高警惕,不能因麻痹大意讓病毒乘虛而入,但我覺得自己和老伴沒回過老家,也沒有與來自疫區的人員接觸,又擁有出行的健康碼,應該可以到女兒家和外孫一起過生日樂一樂了。

當我們通過視訊說出自己的想法,誰知女兒一家並不領情。女兒說得很直白:「我們倆輪流上班,寶寶有人照管,你們還是老老實實呆在那裡吧。」女婿則比較婉轉:「爸媽,現在是疫情防控最吃勁的時候,為了大家的健康,建議你們不要過來……」

外孫平時喜歡玩遊戲,還經常跟我和老伴頂嘴,可分別了一個多月,他好像變了一個人。「外公外婆,疫情還沒有結束呢,你們退休不上班,可不能給政府添麻煩啊!」

老伴不死心,對外孫說:「你每年過生日,我和你外公都要參加的。今年雖有些特殊,但我們總得去看看你,表達一下我們的心意。這樣吧,我們就過去看一看,不吃晚飯……」

「外婆,真的沒必要。我過生日是小事,你們的健康才要緊。等疫情徹底結束了,我們一家人再好好見面團圓吧。」

聽了外孫的話,我的眼睛有些模糊了。都說災難是一本教科書。自疫情爆發以來,且不說國人如此堅強團結,就連過去依靠我們幫襯的女兒女婿也堅持輪流上班,照管在家的兒子,一點也不要我們操心。至於說外孫也懂事了不少,仿佛一下長大了,他不僅注意看書學習,堅持跳繩、拉桿等體育鍛煉,還力所能及地做些家務,說話的口氣也變了很多……

晚上,女婿在家裡弄了幾個菜,女兒下班取回預訂的一隻小蛋糕,給外孫過了一個簡單的生日。

我問外孫許的什麼願,外孫說:「許願本來是不能說的,但我要告訴您:我許了一個大大的願:希望病毒這個‘怪獸’早日滾蛋,春天早點到來,中國人個個擁有健康!」

「好!外公祝你生日快樂、健康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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