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小紅魚的自述

摘要：一條小紅魚的愛情故事。一條小紅魚，與相濡以沫的妻子，與志同道合的朋友，這三者之間相處的悲歡……

我是一條小紅魚，活到到今天我有特殊的經歷……

一、離家

那個夏天，我被人釣起。被釣離水面的那一刻起，我想，我的生命結束了。我被放進了一個小魚護里，里面水不多，有10多個黑色的同伴。不知過了多久，我被提起，我又可以隨意遊動了，我被放進了一個水缸里。我既興奮有驚訝，我一下子鑽進水缸底部，向上觀察著……不大一會兒，一條黑色的小鯽魚也被放了進來。我很感動，一下子沖上去，和她來了個擁抱。從此我們倆在這個大水缸里，同吃同住，同行同止，開始了我倆相依為命的日子。

二、逃亡

日子久了，我感覺出來這口水缸是放在屋簷下的。那個可怕的夜晚，風呼呼的刮著，天上電閃雷鳴。這風這電閃雷鳴，我不怕，我知道，這是要下雨了，我喜歡下雨。下雨啦，水漲了，我的空間就大了。我倒是興奮起來，我不停的在水缸里上下遊動，跳躍著，翻滾著。那小黑兒跟著我歡喜。雨，落下來。我遊到水面，和水泡嘻嘻，水泡從小到大，到無。幾股水流嘩嘩直沖而下。我被一股強大的水流，擊落缸地。我有點暈，不知所措。小黑把我喚醒，伴在我身邊。我要弄明白，從沒感覺雨會是這樣？我慢慢貼著缸壁，遊到上端，抬頭望天。我一下子明白過來，那股巨流是屋簷上沖下的水柱。

我在水面遊動著，躲避著沖下的水柱。漸漸，我有一個發現，這個發現要我看到了希望。我發現，缸里的水，在迅速增長，滿了，外溢開來。缸外的世界是什麼？這雨水是不是可以送我回家鄉？我能否回到我曾經的生長遊樂的大河床？能否見到我昔日的夥伴一起歡唱？我思索著，有一股強烈的衝動從內心升起，我要擺脫這地方，我要去找尋我的家鄉。回頭看看一直伴在身邊的小黑，我同小黑商量。小黑興奮異常，要和我一同冒險找家鄉。我和小黑並肩隨著水流，向缸外地世界遊去……

當我拼勁全力，遊出水缸口的剎那，我開始發懵，隨即我「啪」一聲落在堅硬的磚地上，我忍著疼痛，掙扎著。可是那水，那雨水太淺了，我側著身子也不能遊動身軀。我用盡全力，靠著感覺，向一個水深點的地方跳躍，多次之後，我進了一個水窪，側著身體可以遊動了，我已是精疲力盡……

三、相守

當我，再次醒來，是被人提起，重新進入那水缸。慶幸的是我還活著，我還活著，我在水缸里上下竄動。當我平靜下來，我才看到了我的老朋友小黑，她蜷縮在缸地，怯怯的和我打招呼，「你沒瘋吧，你沒事吧，你不怪我沒和你一塊出逃吧，我怕……」。我，我一下子沖上去，不斷的親吻我的小黑。失而復得的生命，失而復得的小黑。我留下了激動的淚水。

這以後，我和小黑的感情更深了，我們結婚，成了家。這水缸是放在主人屋門口，里面的水是用來洗手的。白天我看到不同的手，大的、小的，細膩的、粗糙的，拿水瓢舀了缸里的水。看到他們舀水，缸里的水一點點下降，我就擔心，我和小黑靜靜的緊緊的貼在缸地，相互安慰著，支持著。水少了，就會有水桶「嘩」的注入，沖的我們上下翻滾。只有到晚上，我們倆才安靜的在水缸里安適的遊上遊下。慢慢我們習慣了這樣的日子……

有那麼一天，天很熱。明顯感到缸里的水溫有點高，我和小黑躲在缸地陰涼的地方，不敢遊到上面去。我倆談論著我們的未來……令我不安的事是，我感到水越來越少，溫度越來越高。漸漸的有陽光照到身上，我害怕起來，小黑更是驚恐，緊緊抱著我，直喊怕。我一邊抵抗著漸漸襲來的高溫，一邊安慰她，讓她躲在我的身後，我身子映照出的影子里。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我已經有點迷糊，小黑的身子直打顫。有一個聲音，傳來——哎吆，我的魚啊，這不要曬死啦。這之後，一股清涼注入缸底……我和小黑又逃過了一劫。

四、新伴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著，偶爾有危險，也險不過上次。我們也習慣了相守的日子……

那天，快正午的時候，小黑安閒的睡了，我貼著缸壁偷眼看外邊的天空，幻想著我們的未來。忽的，一條和我一樣的小紅魚，被一只手放了進來。我先是一驚，繼而激動起來。我沖到她身邊，和她打招呼，我竟然語無倫次，淚流不止……有誰知道我內心的感動，從離開那大河，我再也沒有見到我紅魚家族的親友夥伴，多少個日夜我一直在內心盼望，離了這魚缸就是為找到他們，和他們一起快樂生活，快樂成長。

新來的同伴顯然很驚訝我的存在。等我逐漸平靜下來，我詳細的告訴她我在這缸里的生活。這只小紅，就叫小紅吧，她比我小了點。小紅給我講了和我類似的來魚缸的經過。聽著她說，看她全身和我一樣的紅色，我內心充滿了喜悅。

我不斷的和小紅說著在這缸里的生活的趣事和危險。當我看到在一旁驚訝的不知所措的小黑的時候，我才發現時間已經過了很久……我趕緊給他們倆做了介紹。

就這樣，我們仨的日子開始了。

五、困惑

來了個小紅，顏色和我一樣的小紅，我開心的不得了，天天樂呵呵的。我在缸里上下遊走，小紅，小黑跟在我身邊，我天天唱著歌兒遊來遊去。小紅剛來，不熟悉這里的環境，一有新的水注入她就怕的亂喊亂叫，躲到我的懷里。我一一告訴她這里的情況。水有時候還被用到很少，那時候就盡力貼近水底，貼近缸壁，不會被傷著。有時候往里倒水的是這戶人家的倆孩子，倒水時總是一大桶水，嘩的一下子倒進來，這時候，一定要遠離缸壁，注意不要讓水流把自己拍打到缸壁上，以免受傷。我一一給小紅示範著，教給她怎樣在這個環境里生存下來。慢慢小紅適應了這里的生活，不再恐懼，不再害怕。

小紅很信賴我，依靠我，我遊到哪跟到哪。我也高興有這樣一個同伴陪伴我，我很慶幸小紅的來臨。可有天，我帶著小紅和小黑一塊在水面玩耍。我感覺不對勁，哪兒不對勁，我也說不明白。不經意的回頭，我看到小黑流淚了。我一下子意識到不對勁的是什麼了，是小黑對我的疏離。我這才發現，小紅緊貼著我遊玩，小黑，離我有了距離，不是跟在身後，就是並排的時候離我也要比小紅和我的距離遠。小黑是怎麼了？生病了嗎？

我遊到小黑身邊，問小黑是否不舒服，是否生病了？小黑一下子低頭不語，一邊又搖頭。我問緊了，才嗚嗚咽咽的告訴我是想家了，是想媽媽了。我抱著小黑，撫摸這她嬌小的身軀，安慰她，有我，別怕。小黑一下子抱住我哭了起來……逐漸我明白了，小黑覺得我冷落了她。她嫉妒我對小紅的關心，感覺自己被冷落了，委屈。當明白原因的時候，我笑了，我笑小黑的傻。我鄭重的告訴我的黑兒：「記住，我只愛你一個，我們經歷了那麼多的苦難，不離不棄，相依相偎，誰也拆不散我們。你要對我有信心，小紅只是新來，我對她的好是出於道義和友情的關心。我也檢討，我只顧了高興和指導小紅生存，忽視了你。今後我們倆一塊幫助小紅……」小黑破涕為笑，輕輕打著我：「我沒那麼小心眼。」

日子這樣平靜的過著，可總不是我想的那樣美好。我愛我的小黑，我關心我的朋友小紅，我希望我們仨相處的快樂美好。可不是這段時間，小黑沉默了，就是過段時間小紅流淚了。我處在她倆中間，我無處可躲藏，我該怎麼做？

六、證明

我沒了往日的閒適，心情有點沉悶，夜里常常醒來，睜眼到天明。我知道，處理好我們仨的關係，我是關鍵。我愛小黑，天地可鑒。對於小紅，只是哥哥對妹妹的關心。我得想出辦法，不讓她倆一直誤會我，一直為我傷心。要我怎麼辦？我苦苦思索著……

我外表和小紅一樣，這樣讓小紅誤解了吧？可我的心是屬於我的小黑的，這我的小黑看不到。要證明我對小黑的愛，就要改變我自己，為了我的愛，改變我自己。為了我的心，改變我的外表，付出代價也是值得的，我經過無數過不眠之夜，我有了注意。

我慢慢回憶，曾經在大河里看到的，聽到的新聞、故事，找尋改變的方法，我努力著。

一天清晨，我被小黑的驚呼弄醒，醒來，我發現我的身子起了幾個黑色的斑點，和小黑的顏色一樣的黑。我抱著小黑高興的不知所以，高興的叫喊著，我做到了，我做到了。隨即，小黑，小紅都明白了我的變化……

我是一條小紅魚，我愛我的小黑，我關心我的朋友小紅。現在，我的身子有一半已經成了黑色，雖說不如以前漂亮了，可我高興，為了我的小黑，我感到了變換的幸福。

作者：偶是風兒

編輯：蜀中野人

>一條小紅魚的自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