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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間的可愛,總是不期而遇。
前幾天,貝加爾湖湖畔,俄羅斯科學家撿到了一顆「芝麻糯米糍」。
奶聲奶氣,傻頭傻腦,毛茸茸圓滾滾,原來是一隻走丟的小海豹。
小家夥咬著科學家的衣服瘋狂撒嬌,一點都沒意識到事態嚴重。
夏至過後,地球上僅存的淡水海豹——貝加爾海豹會拖家帶口橫渡重洋,落戶貝加爾湖。
所以,這個時候,小海豹本應和爸爸媽媽一起在湖裡吃魚撒歡才對。
眼見小海豹年幼體弱,孤苦伶仃,科學家只好把它帶回去照顧。
沒想到,這場偶遇卻引燃了一段海陸虐戀。
一隻舔狗出現了。
剛回到基地,小海豹水靈靈的大眼睛就迷住了狗子阿黑,一眼傾城。
「危險!這隻黑芝麻湯圓居然有眼睛?!」西伯利亞的冷風造就了猛犬阿黑警惕的天性。
然而,好奇心還是戰勝了理智。
阿黑悄悄靠近,又聞又嗅,趁沒人的時候偷偷舔了一口。
「鹹的!」又舔一口。
小海豹被舔得發癢,原地滾了半圈,軟軟糯糯,像是芝麻餡的。
「糟糕,它…好可愛啊!」這一刻,阿黑知道自己淪陷了。
他毛遂自薦,要親自照料小海豹,每天除了睡覺就是和小海豹膩歪。
雖然語言不通,年齡相異,但阿黑的心還是被偷走了。
「你雖然沒有耳朵,沒有腳丫,但我還是喜歡你。」阿黑側著頭看著小海豹,那雙漆黑的眼珠閃著貝加爾湖的粼粼波光。
耿直的阿黑,示愛只會一招——舔。
躺著的時候舔。
洗澡的時候舔。
玩耍的時候舔。
日升日落,寸步不離,阿黑以為自己可以和小海豹這樣幸福下去。
但他們,一個屬於陸地,一個屬於湖泊。
3天後,小海豹,該回家了。
天亮的時候,小海豹抱著一條魚滾進了水裡。狗子阿黑對著湖面吠了三聲,只有漣漪。
後來,居裡才知道,海豹的記憶力不超過30秒,或許,它早就忘掉狗子阿黑了。
有人笑阿黑「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但我想,對這兩隻來自不同世界的小生命而言,相遇就是美好,分離亦會重逢。
來年6月,貝加爾湖又是一個夏季。
居裡一直相信,萬物有靈,後來養了貓咪,我就更堅定了這個想法。
愛和溫柔,是可以超越物種的。
前幾天,居裡為另一個故事紅了眼睛。
谷倉門口,一隻小狗對著門外猛吠哀嚎,滿臉都是淚水。
他的媽媽要被殺了。
明知道自己什麼都改變不了,但它還是順著叫聲追到了屠宰場。
裡面只有一頭老牛,重重地吐著鼻息,死期將至。
這頭母牛,是小狗的媽媽。
小狗沖到她腳邊打轉,想跳起來擁抱,終究是徒勞。
人們一把將小狗拉開,他只能仰著頭掙紮,拼了命求情。
背後隻傳來一聲老牛悲鳴,像是永別:「寶貝乖,快回去吧。」
小狗是撿回來,谷倉裡,母牛將他養大。
他們一起吃飯,一起生活,連毛色都相似。
晚上狗狗就枕著母牛安睡,在狗狗眼中,她就是媽媽。
藏在牛媽媽的四蹄之下,風吹雨打被隔在門外,出生牛犢也快高長大。
小孩子,從未想過生離死別,直到主人闖進來,硬生生拖走了媽媽的韁繩。
母牛沒有反抗,她老了,死是她的歸宿,她只是一步三回頭,放心不下。
「我不是你親生媽媽,但你要答應我好好長大。」
「哞~」一聲訣別,來生再見。
小狗被扔回谷倉,閉上眼嗅著母牛的味道,睜開眼只剩下自己一個。
「我沒有媽媽了。」
送來的食物他一口沒動,癱在地上,主人知道小狗在等死。
「如果我也死掉的話,就能見到媽媽,對嗎?」
日升月落,小狗一天比一天虛弱,但每當門外風吹草動,他都拼了命沖出去。
又是一場空歡喜——
媽媽,大概不會回來了。
這段視訊在網上突破了3000w點擊,網友心酸:「看到狗狗哭,就忍不住流眼淚。」
幸好,故事還沒完。
人心肉做,農夫決定手下留情,成全這對母子。
當媽媽出現在門口時,小狗像瘋了一場沖上前,搖著尾巴,興奮不已。
世上最美好的成語,大概是虛驚一場。
一犬一牛,在生離死別後,母子重逢。無需語言,不同種族,他們互相依偎,緊緊相擁。
影片的最後,我終於看到了狗子的笑容,這一刻,他不再害怕分離。
然而,並不是每一個故事,都能大團圓結局。
幾年前,BBC在林中拍攝葉猴時安裝了一臺間諜照相機。
這臺照相機的外觀是一隻葉猴寶寶,毛絨絨,大眼睛,栩栩如生。
由於太過逼真,一隻葉猴媽媽不忍看它遭風吹雨打,決定撫養它。
她一把將相機抱入懷裡,視若心肝寶貝。
但是,意外發生了…
相機不是小猴,它不會摟住母親,一不小心,相機從樹上摔到了地上。
晴空霹靂,母猴哭嚎著將相機抱起,用頭蹭蹭它的身體。
但一切都太遲了,「孩子」通體冰涼,一動不動。
在葉猴的眼裡,一隻寶寶去世了。
母猴把孩子的屍體輕輕地放在空地上,她呆呆凝視,萬分內疚。
斜陽晚照,喪子之痛海潮般沖刷著整個猴群,葉猴們做出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舉動。.
他們決定為小猴舉行一場喪禮。
山風輕輕掠過,賓客相聚而來。
他們圍在小猴的身邊,為死亡而哀悼,替母親而悲痛。
老猴行動蹣跚,輕輕撫摸小猴的身體,低頭做最後的告別。
小猴不知所措,凝視著這副和自己一樣幼小的身軀,沒有眼淚。
這一刻,我甘願相信,這不是一臺相機。
這一刻,沒有什麼比眼前人更珍貴。
媽媽和小孩緊緊相擁,看晚風掠過遠方的屍體。
同伴間互相攙扶,低下頭為離別而默哀。
夜色將至,四野寂靜,夕陽帶走了一切。
只有那些擁抱的背影,為這場喪禮畫下一個蒼涼的句號。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大自然的小故事總能讓居裡淚目。
沒有臺詞,沒有彩排,主人公們傻頭傻腦,真情流露,它們甚至分不清抱在懷裡的是相機還是孩子,甚至搞不懂眼前的夥伴為什麼轉瞬即逝。
但我知道,這些悲哀是真實的,這些離別是錐心的,這些愛與感動,是沒有界限的。
很多年前,我看吉米·哈利寫的《萬物有靈且美》,裡面有這樣一句話:「你認識的人越多,你就越喜歡動物。」
這總讓我想起鄰居家的貓咪星仔。剛工作那幾年,心情很差,每晚下班我就去朋友家看星仔。
星仔不黏人,也很少喵喵叫,絕大多數時間都是坐在窗臺陪著我。
混熟之後,只要聽到我的腳步聲,它就從門縫裡伸出小肉爪,要和我牽手。
後來,工作忙了,星仔搬走了。
再後來,我聽到的就是星仔去世的消息。
朋友跟我說它患了嚴重的膀胱結石,還沒來得及手術,就回到了貓星。
那晚是農歷五月十五,月亮格外的大,沒有星星。
我想,星仔會記得我吧。
部分圖片/ 網路
撰文、編輯 / 快樂小神仙
責任編輯 / 比安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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