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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寫:新京報記者 張赫、報報
前段時間完結的醫療紀錄片《人間世》收獲了太多人的眼淚。它用病痛與希望的相互拉扯,教會人們與生命告別的意義,而生死離別,也讓觀眾多了很多對生命的敬畏和思考。
最近,一部最新寵物醫療觀察類真人秀,被觀眾稱為「寵物版的《人間世》」。
目前已經出了3集,昨天更新的第3集最為催淚。
根據2018年中國寵物行業白皮書,2018年中國養寵用戶達7355萬,狗數量5085萬只,貓4064萬只,人均養狗1.5只,人均養貓1.8只。中國寵物消費市場規模也已達到1708億。
相信大家或多或少都有養寵物的經歷,就算現實沒有,網上雲擼貓擼狗還是有的吧。
那麼你就能在這部《寵物醫院》里收獲滿滿的溫情,又有著不輸人類世界的遺憾和痛苦。
高危生產、乳腺腫瘤、心臟病、子宮蓄膿……鏡頭下,很多飽受折磨的小家夥們無法像人類一樣言說病痛,甚至來不及與主人說再見。
有人說不敢看,怕哭死,但誰能拒絕這些萌寵呢?有人覺得節目刻意煽情、販賣悲傷,但總會經歷的結局,如能提前體會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至少,在該節目的總導演李菁看來,他們並沒有刻意販賣悲傷,「你會發現全片沒有一句旁白,只是客觀展現真實故事。這不僅僅是講述寵物醫療的片子,我們更希望觀眾能看到動物和人之間如何相處,還能看到人和自己和解。正如第一集片尾那位寵物主人所言:動物生命沒那麼長,是因為它們似乎比人更懂得愛與被愛,所以它們提早回到它們的星球,而人只能在漫長的歲月里繼續去學習愛與被愛。」
且雖然養寵物的人越來越多,但科學養寵方法卻尚未普及。
「其實國內外有很多做萌寵的節目,大多是小孩帶寵物的,或者關注於它們的‘萌’。但我們希望通過寵物醫院的視角,記錄人和寵物之間真實感情的同時,更能夠為大家普及一些養寵常識。」總制片人季犖怡向我們表示。
每一集片中和片尾都會加上權威醫生審核把關的寵物醫療貼士
人的生老病死,寵物也會經歷。
第一集的開頭,就是一只待產的貓媽媽。
已過預產期的這只貓媽媽,在醫院接受了剖腹產,隨後看B站下面貓主人的評論,生出來的3只小貓最後僅有一只存活,但生命終究是到來了。
還有一位阿姨,半夜趕到醫院,稱自己的貓一整天好像都不太對勁,狀態不好,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
於是抽血、檢查、拍片……所有的檢查幾乎都做了一遍,最後查出只是有些脹氣,並無大礙。
但這位阿姨全程焦慮,嘴里一直念叨著:「囡囡乖,媽媽在,不怕哈……」
醫生看她太緊張,準備和她聊聊天,於是就能看到「大型彩虹屁現場」:
但並不是所有的寵物來到醫院都只是一場虛驚。
節目中,十八歲的博美犬「麗麗」因未做絕育,不幸患上子宮蓄膿和腹股溝疝氣,醫生不得不為其做子宮切除手術。
通常手術時間需要一個半小時,但由於「麗麗」年紀較大,一旦麻醉時間過長便會出現高風險。
於是在手術時,醫生們都很緊張,彈幕里觀眾們也很緊張。畢竟18歲的狗狗真的年齡很大了。
15分鐘後,成功摘除子宮和卵巢
40分鐘後,腹股溝疝修補完成
50分鐘後,乳腺腫瘤切除完成
最終醫生在70分鐘內順利為其遊離出病變的子宮和卵巢,並縫合腹股溝的切口。
「麗麗」的主人在手術室門口守了整整一個下午,「捨不得它痛,就像自己家里人一樣。」
最後看著因為疼痛嗷嗷直叫的「麗麗」,主人也忍不住抹起了眼淚,但好在有驚無險。
也並非所有的故事,都如上面這樣溫情。
第一集中,有一只14歲的臘腸狗,上半年開始腹部有積液,醫生說檢查需要1700元時,主人一開始就有了猶豫,但還是咬咬牙做了。
在做了初步的一些處理後,老人放棄了後續的治療,因為她老伴罹患癌症,家庭條件窘迫。
全程沒有流淚,甚至還帶著堅強微笑的老人, 在醫院門口接受採訪時,無奈的說:
「這個狗很聰明,你給它講話它聽得懂」
「應該早點來看的」
最後留下了一個抹眼淚的背影。
其實看著節目中狗狗的眼神,真的很戳人,已經互相陪伴了14年,它應該都懂的吧。
誰也沒資格苛責誰,和人間一樣,醫院里看到的多得是不舍和遺憾。
節目中還有一只12歲的牧羊犬MOMO身患骨癌,壽命只能維持幾個月,主人每天按照臨終關懷的方式為它擦身,「只要他活著,只要跟我有交流,無所謂他是癱瘓還是怎樣。」
最虐的莫過於第3集里,一只叫Guu的田園犬,它已經14歲,相當於70-80高齡的老年人。
主人送它來醫院時,它的病情已急速惡化,長時間的抽搐、缺氧導致呼吸驟停,醫生多次使用強心針並採用心臟復蘇,最終也只將它的小生命多挽回了兩個小時。
醫生說,Guu可以再活幾天,但意義只是維持而已。Guu的主人是一位兩歲孩子的媽媽,她哽咽著做出安樂死的決定:
「讓它走吧,我覺得他它好難過,這樣子太辛苦了。」
在ICU,主人抱著女兒和Guu做最後的告別。她不停地撫摸著Guu的身體,仿佛叮嚀一般「謝謝你這麼多年陪在我身邊,知道你不想走的,以後再到我們家來好不好……」
這一段催淚無數,特別是節目中狗狗發出最後的喘息聲。當這句話出來時,心還是被震了一下:
總導演李菁在電視台從事各種類型節目的編導工作二十多年,這是她第一次看拍攝場記單時當場落淚。
在寵物醫院,攝制組幾乎每天都在與小動物告別。相較人面對生死、道德前的難以抉擇,養寵一族對於「安樂死」的接受程度很高。絕大多數家屬在面對寵物生命垂危之時,都會毅然選擇最安詳的離別方式,「寵物比人壽命短,到了一定歲數,大多數主人心理上是有準備的。」總制片人季犖怡坦言,「我們都會遇到無法阻止的離開,而我們都不擅長告別。」
或好或壞的消息,或成功或失敗的急救,或開心或難受的主人們……在這部節目里,總是交織著出現。
據新京報記者採訪,《寵物醫院》取景於真實的寵物醫院,記錄了大量寵物診療和手術的畫面。在拍攝前,攝制組從上海數百家寵物醫院中選擇了這家24小時經營的大型寵物醫院,並從1000多名寵物醫生中甄選出五名主角醫生,每天360度貼身跟拍他們的工作日常。
實拍了一個半月,一天能拍到的寵物病患高達5、60個,但大多都是絕育、打疫苗等日常診療,其中只能篩選出4、5個典型且動人的故事。
李菁坦言,拍攝中最難的便是很多患者問診時已經心急如焚,一般沒有心思接受採訪;如果寵物很不幸過世了,主人更不可能接受補拍。
有時醫院同時有兩個案例發生,導演兼錄影也需要在最短的時間里作出判斷,「比如導演在拍第一集里那個臘腸的故事,同時收到得骨癌的蘇牧的病例,就要立即判斷,是繼續拍臘腸還是轉頭拍蘇牧,很多時候錯過了就錯過了。」
攝制組幾乎每位工作人員家中都有寵物,拍完《寵物醫院》後,大家最想做的事就是馬上回家抱抱自己的寶貝,思考往後的歲月如何更好地與之相處。
「寵物生命很短,不足以陪伴人類一生,但它們卻用所有的時間和感情在溫暖我們。我們希望看過這部片子的人更加珍惜生活的美好,在彼此的生命里學習愛與被愛。」
回應
雖然被外界譽為寵物版《人間世》,但《寵物醫院》的定位是「觀察類真人秀」,而非醫療紀錄片,片中不僅有類似於《向往的生活》小H設定的院寵柯基「大貓」,還出現了大量與傳統紀錄片氣質完全不同的後期花字和廣告植入:
「我們不希望嚴肅去探討寵物生老病死的話題,而是希望溫馨、樂觀向上的真實記錄寵物醫院里發生的事,故事里面有笑點、淚點,也有醫療知識的普及。」季犖怡坦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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