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一隻松鼠在頭腦裡蹦蹦跳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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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一隻松鼠在頭腦裡蹦蹦跳跳 寵物 第1張

題圖 / Ryo Takemasa

我記得伽利略

我記得伽利略把人類的頭腦

描述成被風吹來吹去的紙片

我喜歡看紙片黏在樹上

或者跳到汽車的後座

年復一年我看著紙片跳躍著穿過幾座城市;

但是昨天我看到人類的頭腦

是一只困在80號公路上的松鼠,

它跳來跳去就像一片薄薄的葉子,

或者恐懼的琴弦,在跳跑之前,

它在白色的水泥上生存了兩秒鐘,

它的壽命被其中的恐懼大大縮短,它的頭

抽搐著,黃色的牙齒啃著泥土。

松鼠的速度,它伏在地上的卑微,

它重要的目標和警醒的舞姿,

向我展現了它和紙片的不同。

如果我的頭腦是紙片,此刻我應當靠在一把金屬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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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陰影;

但在此生中我需要一只松鼠,

它有爪的四足攤開著,它整個的靈魂在顫抖,

熱風沖過它的毛發,

巨大的噪音讓它從頭到尾在戰栗。

哦哲學的頭腦,哦紙片的頭腦,我需要一只松鼠

正在狂野地沖刺穿過馬路,

沖上它無主的翠綠山崗。

作者 / [美國]傑拉德·斯特恩

翻譯 / 光諸

I Remember Galileo

I remember Galileo describing the mind

as a piece of paper blown around by the wind

and I loved the sight of it sticking to a tree

or jumping into the back seat of a car,

and for years I watched paper leap through my cities;

but yesterday I saw the mind was a squirrel caught crossing

route 80 between the wheels of a giant truck,

dancing back and forth like a thin leaf,

or a frightened string, for only two seconds living

on a white concrete before he got a way,

his life shortened by all that terror, his head

jerking, his yellow teeth ground down to dust.

It was the speed of the squirrel and his lowness to the ground,

his great purpose and the alertness of his dancing,

that showed me the difference between him and paper.

Paper will do in theory, then there is time to sit back in a metal chair and study shadows;

but for this life I need a squirrel,

his clawed feet spread, his whole soul quivering,

the hot wind rushing through his hair,

the loud noise shaking him from head to tail.

O philosophical mind, O mind of paper, I need a squirrel finishing his wild dash across the highway,

rushing up his green ungoverned hillside.

GERALD STERN

上周選詩的時候,一下子被這首打動,把它翻譯完成才發現它的作者就是上周一的詩《仍在燃燒》的作者傑拉德·斯特恩。這不知道算是緣份還是事故。原本想要回去再找一首出自別的作者的詩,但轉念一想,還不如趁熱打鐵,讓讀者記住這個很「燃」的詩人。

斯特恩於1925年出生在美國的一個東歐猶太人移民家庭,年輕的時候成長在底層,後來因為寫詩成名而謀到在大學教書的職位。他同時具有美國和歐洲的底色,又熟悉工人階級和中產階級的生活,所以作品的音色很豐富,評論家Kate Daniels稱他為「美國唯一的全球詩人」。斯特恩的詩中常常對人類的情感和需要進行富於激情的辯護,所以他的朋友Stanley Kunitz把他稱為「最狂野的美國詩人。」

今天這首詩正體現了鮮明的斯特恩特色,它為人類的「動物性」唱了一曲讚歌。詩中提到了物理學家伽利略對人類大腦活動頗具「物理性」的描述,這使我想起另一個偉人說過其他讓人不敢茍同的話。提出「我思故我在」的哲學家笛卡爾曾經說過,只有人類才能思考,動物完全依靠本能行事,和機器沒有什麼不同。

還有比這更離譜的哲學思想嗎?只要養過貓、狗之類的寵物的人,很少有人會同意他們的「毛孩子」是機器的說法吧。我家的小貓「烤串」在祈求食物,求開門(想要出去玩),求一起玩耍的時候經常會抓我的腿。如果我穿著短褲,他會只是輕輕地碰幾下,如果穿著比較薄的長褲,他會伸出爪子輕輕抓,如果穿著厚重的牛仔褲,他會重重地在上面抓幾下。無論哪種情況,都不會對我的腿和褲子造成嚴重的傷害。「褲子」這種東西肯定不會已經寫進貓的基因里,所以烤串的行為說明它起碼可以做到:

第一,知道我是會「更換皮膚」的。

第二,它理解我不同薄厚的「皮膚」有不同的痛覺敏感性。

第三,它有意識地不讓我覺得痛,也不傷害我的「皮膚」,並且知道應該如何做。

這說明貓這種動物是有世界觀,會思考的,人和動物並沒有那麼大的不同。

耽於思考,喜歡用有限的語言描述世界上的一切規律的人往往會把人,把動物描繪成機械的,物理的,其實,動物具有人性,人也具有動物性,動物比你想像的更像人,而你也比你以為的更像動物,它們都不是機器,也不是紙片。當我們想要躺下來,把自己的思維世界描述成一張紙時,會感到一種刺痛,它提醒我們,應當抬起頭,看一眼在公路上疾跑的那只松鼠。

薦詩 / 光諸

2019/09/16

第2380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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