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人類新發傳染病與野生動物有關！從「豺狼咬魚」到「動物跳崖」

78%人類 新髮傳染病與野生動物有關！從「豺狼咬魚」到「動物跳崖」

喬志峰

78%人類 新髮傳染病與野生動物有關！

2月9日，湖北省召開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防控工作新聞發布會,介紹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科研攻關情況。

華中農業大學教授陳煥春表示：華南農業大學報導了穿山甲有可能是潛在的中間宿主，新型冠狀病毒也可能存在多個中間宿主。穿山甲毒株與目前感染人毒株序列相似度高達99%。這個相似性還在觀察，它可能是某個基因片斷，或整個全基因組序列。當今人類 新髮傳染病78%與野生動物有關，或者說來源於野生動物。盡量少養，更不能去吃！

在微博上，有網友評論說：幾千年來人類征服了一個又一個病菌，例如：黑死病，天花，麻瘋，肺結核，傷寒……唯有對腦子進水一籌莫展！

這個評論當真一針見血！

寫了那麼多年的時評，說老實話，我對很多大名鼎鼎的職業「時評家」的「八股時評」並不感冒，但對網友們時不時發表的一些率性言論感到由衷的佩服。他們不經意間冒出那麼一句兩句來，寥寥數語，卻一針見血，非常深刻、非常生動，令人捧腹且發人深省。像這樣的網友智慧舉不勝舉，只要經常上網的人，都會看到。這些令人驚艷的「一句話時評」，再次驗證了一個真理：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也再次說明了一個事實：每個公民都是「時評家」，真正的高人在民間。跟網友們比起來，我這樣寫時評的人，只有感到敬佩和慚愧的份兒。

幾千年來，人類唯有對腦子進水一籌莫展，誰說不是呢？人類看似自然的征服者，很多時候充當的卻是自然的破壞者和其他動物的終結者。亞里士多德說：「人，在最完美的時候是動物中的佼佼者。但是，當他與法律和正義隔絕以後，他便是動物中最壞的東西。……他在動物中就是最不神聖的，最野蠻的。」並且，這種野蠻和壞如同植入了某些人的基因，歷經千年甚至更長時間而無法戒絕。眼下人們最容易想到的例子就是，即便曾經有過非典的教訓，很多人卻還在吃野生動物，並且以此為榮、將其當作身份地位的象徵。結果，新冠肺炎又來了，並且還不知要肆虐到什麼時候。也難怪黑格爾要說：歷史給我們的教訓是，人們從來都不知道汲取歷史的教訓。

好了，不再進行所謂的「哲學思考」了，會招人煩的，還是講個歷史故事吧。

唐朝武則天曾頒布禁屠令，禁止屠宰禽畜。當時婁師德擔任禦史大夫，到陜西公幹，吃飯時廚子送上一盤羊肉。婁師德問道：「皇帝嚴禁屠殺，怎麼會有羊肉？」廚子道：「這只羊是豺咬死的。」婁師德笑道：「這只豺太懂事了。」於是吃了羊肉。廚子又端上一盤魚膾，婁師德又問。廚子又道：「這只魚是豺咬死的。」婁師德罵道：「你這個蠢貨，豺怎麼能咬死魚呢，你應該說是水獺咬死的。」有人對此評論說：看來，婁師德不僅為人寬厚，還有幾分幽默！

婁師德這個名字，大家或許有點陌生。上邊的軼事，很多人也可能沒聽說過。不過，如果提起「唾面自幹」的成語，想必大多數人都耳熟能詳。而這個婁師德，正是「唾面自幹」的主角兒。婁師德的弟弟被任命為代州刺史，臨行之時，婁師德問道：「我是宰相，你也擔任州牧，我們家太過榮寵，會招人嫉妒，應該怎樣才能保全性命呢？」弟弟道：「今後即使有人吐我一臉口水，我也不敢還嘴，把口水擦去就是了，絕不讓你擔心。」婁師德道：「這恰恰是我最擔心的。人家朝你臉上吐口水，是對你發怒。你把口水擦了，說明你不滿，會使人家更加發怒。你應該笑著接受，讓唾沫不擦自幹。」

貴為宰相，還教育家人要「唾面自幹」，也真算得上低調了。但我並不因此就同意有人對婁師德「為人寬厚」的評語。他之所以低調，其實是出於圓滑和世故，其目的無非是少得罪人，進而保住自己的地位和家族的利益。官居宰相高位而不能雷厲風行做事，反倒油滑自保，能有什麼作為？至於「豺狼咬魚」，更非幽默，而是不守法紀還要狡辯，為滿足口腹之欲尋找借口和遮羞布罷了，比「指鹿為馬」更為可惡。婁師德沒吃出個非典、新冠肺炎出來，算他老小子運氣好。

太陽底下無新事。婁師德式的官僚，後世從未絕跡，即便時至今日，也並不罕見。不說別的，單是「豺狼咬魚」的做派，就有人不斷上演，不讓古人專美。比如N年前媒體報導中就有一個「動物跳崖」的典型事例——2007年綿陽某縣委書記宴請時任四川省綿陽市委書記的譚力時，桌上擺上了蘇門羚、扭角羚等保護動物。譚力笑著說：「這是國家一級、二級保護動物啊！」縣委書記說：「從山上滾下來摔死的，不吃可惜了。」譚力哈哈大笑，說：「我一來，你們這兒的野生動物就集體跳崖啊？」

聽到縣委書記開玩笑式的解釋，譚力哈哈大笑，說明他很清楚下屬是在胡說八道，也對野生動物是跳崖還是「被跳崖」心知肚明。只不過，他跟婁師德一樣，並未直接揭穿，而是以一句更為幽默的話語打著哈哈一帶而過。主管們確實是幽默的，也是很講究「工作方法」的，他們常妙語驚人，往往談笑間便能舉重若輕地搞定一切。最終的結果可想而知，在座的官員們在歡快的氣氛中胃口大開，大快朵頤、樂不可支。至於什麼野生動物的保護法律、不許大吃大喝的規定，在他們的眼里根本形同虛設，甚至連個笑話都算不上。

不受約束的權力必為所欲為。連豺狼也咬魚、連野生動物都能「被跳崖」，還有什麼權力辦不到的事情？某些官員或許並不以違法違規為恥，反倒為自己常能凌駕於法律法規之上而沾沾自喜。何止國家保護動物淪為他們的盤中餐，女色、公權甚至公共利益，都被他們玩弄於股掌之上。據悉，就在野生動物「跳崖」事件之後不久，該縣委書記就被提拔為綿陽市副市長。看來這頓飯很符合譚力的胃口，馬屁確實拍對了地方。

普通百姓違反禁屠令、獵殺國家一級二級保護動物，那是違法行為，是要被追究刑責的。婁師德是官場不倒翁，屹立多年不倒。而譚力落馬，是否有那麼一點點野生動物「跳崖」的因素，我們不得而知；而當初的始作俑者，也就是那位縣委書記，據說後來是因貪污而被判刑，似乎未見追究野生動物的事情。或許，跟其他更嚴重的違法違紀比起來，這都不算事兒，頂多算「名人軼事」而已。

「終於等到你！」譚力在海南省副省長的位子上被查的消息傳出後，一位網友如此評論道。短短五個字，既表達了對貪官落馬的欣喜之情，也透露出幾分遺憾和困惑——譚力這樣的問題官員，為何此前一直風生水起、仕途順利，直至官居副部方才「出事」？如果沒有猜錯，這句感嘆應該出自熟知內情者之手。其實，現如今很多落馬貪官的人生軌跡和仕途路線圖都頗多相似之處：落馬前光鮮亮麗，媒體上都是譽美之詞；有朝一日落馬了，此前被隱藏得很好的那些「小秘密」都暴露出來，負面新聞井噴。假如野生動物「跳崖」之類的事情，在當時便被媒體踢爆或得到上級紀委的關注，譚力的落馬時間是否便能早很多呢？

譚力落馬了，綿陽的野生動物們今後能否永遠擺脫「被跳崖」的悲慘命運呢？竊以為只能謹慎樂觀。如果權力得不到有效的約束，如果官場生態和輿論環境依然如故，走了譚大官、還有後來人。

比新冠病毒更值得警惕的，或許還是某些人心中的「毒」，特別是某些官員自以為是、為所欲為的那份張狂和無所顧忌。古有「豺狼咬魚」，今有「動物跳崖」，為何某些醜陋現象總是不斷重演呢？怎樣才能跳出「歷史周期律」、做到真正的現代文明呢？這些雖是老問題，卻需要有新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