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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幾何時,快艇是NBA公認的最遭人討厭的球隊。
原因大致分為幾個方面:克里斯-保羅和布雷克-格里芬作為球隊領袖,打球實在太(此處應口吐芬芳)臟了;他們不但臟,臟完還喜歡抱怨裁判;自以為是無敵硬漢,實際上只是一支偽強隊。
但在老板鮑爾默(2014年收購)以及他重要的顧問傑里-韋斯特(2017年入職)努力重塑企業文化之後,快艇現在的形象已經跟空接之城時代很不一樣了(除了他們還是控制不住愛酸湖人幾句)。
快艇留下的「最被討厭」空缺,就被火箭幾乎是無縫銜接地填補上了。而公眾的這種厭惡情緒,在12月4日火箭133-135輸給馬刺的比賽結束後達到了新高潮。
原來,在比賽第四節進行到7分50秒左右時,哈登的一次快攻扣籃命中了,但因為詭異的物理作用,球進筐後又刷網而出——講道理這是該算進的,但裁判沒算,火箭可算炸了。
比賽結束後,管理層立刻對媒體放風說要抗議,48小時後,他們真的向NBA遞交了抗議申請,訴求相當天方夜譚:哈登扣籃被取消之後的比賽全部重賽。
率先爆料此事的火箭隨隊記者蒂姆-麥克馬洪(註:他並非常駐休城,而是ESPN派往德州分站的記者,因此不像休城本地記者,對火箭沒有私人感情)個人推特都炸了,底下全是嘲諷火箭的網友。(推薦閱讀:冤死了?球明明扣進了,裁判卻沒算進,但想讓NBA重賽堪比登天……)
事實上,火箭這次抗議不僅引發了普通美國球迷的口水,也讓很多其他球隊的隨隊記者(又一次)反感。
以下是推特上出現的一些代表性言論:
「這就是大家為什麼如此討厭火箭的原因。影響賽果錯判漏判很常見,遇上了就看向下一場。只有火箭愛抱怨,愛申訴。」(@AssassinateHate)
「如果其他29隊都因為覺得哈登和火箭在他們頭上拿到的2分不公平而選擇抗議,拿火箭過去7個賽季都應該重賽。」(@BrandonRahbar)
「這些抗議的鬧劇就是火箭現在奪不了冠的原因。比起承認實力不足,他們寧願更關注一次錯判。真可悲。」(@DarwinC91656481)
「我可以申請抗議火箭這支球隊嗎?」(@jake_nazar)
「我真受夠火箭隊了。隊里倆人68投18中,他們還有臉申請重賽最後7分鐘。真是一群垃圾。」(@ZCollinsMusic)
「爵士消息源聲稱,由於勒布朗在比賽中走步,爵士相信聯盟辦公室會處理此事,要麼判爵士反敗為勝,要麼讓兩隊重賽下半,爵士相信抗議就有用……」(此條惡搞內容被尼克記者伊安-貝格利點讚。)
甚至還有人設計了一款諷刺火箭是「妄想」、「癡線」、「災難」的T恤。休城記者們看到這樣的輿論陣仗,不由開始自怨自艾:天吶,果然大家就是對我們有偏見。
問題是連前不久才跟莫雷合作做節目、一直跟莫雷關係密切的著名籃球作家比爾-西蒙斯也忍不住吐槽說「火箭是NBA圈內最遭人恨的球隊」,那火箭可能是時候反省下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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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登在7分50秒扣籃之時,火箭領先馬刺13分(如果扣籃算進的話,那就應該是領先15分,火箭的抗議中也是以15分領先為標準的)。他們在比賽里一度領先22分。火箭把輸掉這場比賽的責任推卸到一次裁判的錯判之上,就是大家受不了他們的最主要原因。
但凡他們打得像個樣子,也不至於被如此落井下石。
況且,火箭管理層一次次拿出極為相似的手段跟聯盟無理取鬧,讓看客都覺得心累。光是在今年,他們已經多次因為抱怨成為被群嘲的對象了。
上賽季季後賽次輪,火箭2-4輸給勇士。本來該是萬眾矚目西部巔峰對決,但G1之後火箭在場外製造的鬧劇就徹底惡心了觀眾。
當時,火箭將帥直白地控訴裁判令他們輸掉比賽,要向聯盟舉報勇士,翻舊帳稱他們早就開始搜集裁判優待勇士的證據,從去年輸掉西部決賽開始,他們就懷疑自己成為聯盟和勇士陰謀的受害者。
這清奇的腦洞,縝密的邏輯和受害者的姿態讓整個聯盟都震驚了。即便是2002年的國王,扮演受害者也沒到這種程度。
哈登說:「我只想要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
聽到這位資深碰瓷者如此控訴,勇士的憤怒和惡心可想而知。兩隊高層和球員關係如何外人不得而知,至少在媒體層面,只要火箭勇士打比賽,基本就能看見隨隊記者/博主的互噴。
等到6月底聯盟舉行賽季頒獎儀式的時候,哈登落選MVP,莫雷和火箭在社交網路上憤怒刷屏,羅列了哈登N項變態紀錄和數據,質問NBA他為何沒有拿獎。火箭官推寫道:「恭喜新科MVP,但我們要說句不同意。」
而他們的反對,再次引發一片嘲笑。
「火箭又開始抱怨了嗎?」(@juliephayer)
「恭喜火箭讓本來就盼著字母哥拿獎的所有人更加堅定地支持他了。」(湖人權威博主Darius Soriano)
「字母哥是體育圈最遭人喜歡的球星之一,而火箭還這麼亂噴一通,真SB。」(網紅博主@SkinWade)
「火箭以為哈登能拿MVP,提前編輯了這麼多推特,這行為實在太火箭了。」(《露天看台》記者Sean Highkin)
名嘴史蒂芬-A-史密斯咆哮道:「火箭只忙著關注裁判吹罰,根本不分場合去抱怨,這太有問題了。他們挨對手痛揍,不但不懂得還手,還在盼著裁判幫自己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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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本質上,火箭如此關注裁判吹罰,最根本的原因仍是利益驅使:哈登職業生涯罰球命中率接近86%,最近三個賽季,他場均能獲得11.1次罰球機會。可以說罰球是他得分爆發的重要來源和他保持進攻效率的關鍵,當然越多越好了。
連火箭記者薩爾曼-阿里都說:「莫雷入主火箭都十幾年了,你們還沒看明白嗎?火箭什麼時候注重籃球美學多於效率和優勢?就算他們的抗議只有1%的可能成為現實,他們也會嘗試。不遺餘力,是他們一貫的哲學。」
這話確實讓人感慨。都已經十幾年了,火箭的總冠軍還是鏡花水月,靠著休斯敦的本地市場(整個休斯敦-伍德蘭茲-舒格蘭片區的GDP畢竟和上海旗鼓相當)和龐大的中國球迷基礎,他們始終是NBA最炙手可熱的球隊之一,每年的全國直播場次都名列前茅,球隊還能賺錢,老板就看不到改弦更張的必要。
費爾蒂塔自從收購火箭之後,口口聲聲喊著非冠軍不可的口號,然而路遙知馬力,現在大家都知道他身體很誠實,多一分奢侈稅那是萬萬不肯交的。
管理層每年都在給球迷要奪冠的幻覺,然而在經營理念上劍走偏鋒,雞賊愛占便宜就算了(一開始想要三年底薪鎖住豪斯),沒空子也要製造空子想要鑽(給內內續約合同註水提升交易價值),長此以往,就有了今天全民怒噴的局面。
體育特別在乎成王敗寇,但在殘酷競爭中彰顯出的風度精神,也彌足珍貴。說句實話,以前姚明還在火箭效力時,NBA有人黑他的背景出身,有人黑他的天賦實力,但唯有他的人品有口皆碑,至今仍廣為美國媒體稱頌,也被休城球迷所想念。
說到底,球員還是「外人」,能左右一支球隊文化建設的巨星太少了。就算是大夢,在火箭也不得善終,很難想像魔術師、喬丹、鄧肯、科比、諾維茨基、勒布朗們年紀大了被球隊掃地出門的樣子吧?火箭曾經就這麼做了。當時沒有社交網路,可以說火箭並沒有得到應有的道德審判。
到現在,保羅被交易離隊後大吐苦水指責莫雷兩面三刀,於是,「做人不要太火箭」,基本成了聯盟的一個梗。
這些節約成本、優化結構的行為,或許讓老板每年查帳本的時候開心了,畢竟他們消耗的東西,都是數字無法體現的:球迷的喜愛,同行的尊重和球星寶貴的青春。
哈登今年30歲了。再討厭他的人也必須承認他的天賦和統治力實屬罕見,然而現在他距離冠軍是否比2012年更進一步呢?不一定。而他距離下一個MVP又有多遠呢?火箭再這麼遭人煩下去,願意給他投票的記者只會越來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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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別提莫雷觸怒中國市場的愚蠢行為,也不知道罔顧政治正確、冒天之大不韙是不是休城職業體育圈的風氣。
前不久休城人氣職棒隊伍太空人隊就在全美引發公憤,他們簽下了此前因家暴被禁賽75場的球星羅伯托-奧蘇納。而在奪冠之後,球隊總經理助理陶布曼當著幾位女記者的面高喊道:「感謝上帝我們有奧蘇納!奧蘇納來了我(口吐芬芳)太高興了!」
隨後一位意識到不妥的球隊員工立刻對記者們道歉,但當這件事被《體育畫報》捅出來,太空人隊一開始仍拒絕承認。
奧蘇納的家暴案件是不了了之,他沒有道歉可能有任何悔過的意思就算了,太空人隊這樣的表態,公眾就更加無法容忍。這就像後來NBA圈內很多人都認為莫雷作為火箭總經理,不應該對中國問題置評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