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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還認得艾爾-哈林頓的,差不多都可以稱之為老球迷了。
這位非主流大前鋒最近一次露面,還是在2017年的BIG3聯賽,哈林頓加入了金塊時老隊友肯揚-馬丁的Trilogy隊,隊友是麥坎茨、艾爾-索頓和詹姆斯-懷特,然後他們10場全勝,拿下了第一屆的冠軍。
此時的BIG3聯賽,早已背離了創建時的初衷——老頭子們雖然還能玩得開,卻徹底證明了他們完全無法在當今NBA聯盟生存,不過還能笑哈哈地打著養生籃球,場下和老友們相見敘舊,能來的都是過得還不錯的。
剛過39歲的艾爾-哈林頓,就是成功人士中的一員,大多數人一定不敢相信,這位高中生進入聯盟,一向不是善主的金州匪幫一員,此時是一家估值10億的醫療公司老板,或許這個時候,我們應該給他換一個尊稱:「大麻大亨」。
回到他的NBA生涯,哈林頓也稱得上一號人物:他在1998年以高中生身份參選,被溜馬首輪第25順位選中,在這里度過了生涯最早的6個賽季,最後一年,他惜敗賈米森,排在最佳第六人的第二位,但緊接著被溜馬送去了老鷹,換來的是史蒂芬-傑克遜。
即便在他場均十七八分的歲月里,也不過是個偶爾閃光砍個30分的尋常首發,之後他被再次送回溜馬,和史蒂芬-傑克遜成了隊友,拉里-伯德實在收購了這幫人的無法無天,沒過半年,就把他和傑克遜一起甩到了勇士。
沒錯,在接下來的兩個月時間里,這支勇士在科學怪人老尼爾森的調配下,打造成了最早版本的死亡五小,他們堪堪擠入季後賽,面對著的是當年67勝擁有著無解進攻的MVP諾維茨基,鼎盛時的諾天王肯定想不到,不起眼的首輪季後賽成了他的滑鐵盧,差點在巔峰賽季毀掉他的生涯。
而哈林頓,正是諸多優秀的群演之一:不同於事後口口相傳中的「一對一完爆德國戰車」,數據上看,哈林頓6場得分都沒上雙,自己的命中率也只有25.8%。但常規賽180俱樂部的德克在他和巴恩斯、傑克遜的封鎖下交出38.3%+21.1%的命中率時,稱他為「諾天王克星」,也並不為過。
或者說,哈林頓的打法有著劃時代的意義:他只有穿鞋2米05的身高,卻有著扛得住中鋒的身板,小前鋒的速度和三分線外的射程,讓他足以勝任老尼爾森心目中的中鋒位置:在黑八那年,他寸土不讓頂住了德克的背打,又在德克無法拉出來防守時在外線大做文章——雖然風格不同,但哈林頓恰是德雷蒙德-格林最好的原型機——另一個意義上說,德克後來練出金雞獨立和高位策應,成為歷史四號位進攻集大成者,也算是拜他所賜。
之後他被送去尼克換了克勞福德,在這里打了生涯最巔峰的兩年,場均19.2分5.9籃板,戴著橙色頭帶的紐約7號後來換成了安東尼,哈林頓輾轉3支球隊,帶著9000萬美元的生涯收入,來了CBA的福建隊收獲最後一桶金——最後在澳大利亞宣布退役。
而哈林頓的第二人生,卻從此開始了。
退役後的他回到印第安納,打算做些買賣,但餐館之類的都以賠本告終。後來他發現了一個機遇:賣大麻。
這件事還要從他的奶奶說起,從小跟著奶奶長大的哈林頓聽到最多的話是,「你長大後一定不要坐牢啊!」但陰差陽錯地,哈林頓把煙壺遞到了奶奶面前。
「孩子啊,我堅決不抽大麻,我不想坐牢!」奶奶沖著他吼道。
哈林頓也從不抽大麻,而且他一直遵循著奶奶的囑咐,但這次不一樣,用他的話說,「有劃時代的意義」。
哈林頓的奶奶長期患有青光眼和糖尿病,飽受病痛折磨。她是一個虔誠的基督徒,每天都要趴在櫃子上翻閱聖經,但疼痛讓她每一天都過得很吃力。
十年前,科羅拉多州通過了醫用大麻合法化條款,哈林頓在報紙上讀到,大麻對緩解疼痛和防止癲癇發作等病症有著很多益處,他讓奶奶試一試,結果自然是被吼回來了。
哈林頓依然很耐心,第二天繼續勸說奶奶嘗試,他把煙壺放在櫃子上就走開了,等到他重新走到奶奶的屋子里,發現奶奶坐在椅子上讀著聖經,流下了歡喜的淚水。
「我的病都好了,」她跟哈林頓說。
這是2011年的事情,哈林頓拿著他的巨額薪水,嘗試著投資邁阿密的餐飲業和紐約的酒店業務,然後賠得一敗塗地。就在這個時候,他意識到了商機:哈林頓找到他的堂兄,創立了一家大麻公司——因為那時候他還在打球,所以公司放在了堂兄名下。公司叫做Viola,是他奶奶的名字。
隨著醫用大麻的逐漸普及化,哈林頓的業務也越做越大,在最近的訪談中,他透露說,7年前註資500萬美元的公司,現在估價達到了10億美元。
「我打電話給奶奶,告訴她有一家以你名字命名的大麻公司,現在值10個億,你猜她怎麼回答的?」哈林頓咧著嘴大笑,「她說,‘你千萬不要坐牢啊!’」
哈林頓只念了高中,但現在卻是一家大麻公司的大亨:他的員工遍布4個州,超過70人,在他的農場中,種植了16個種類的大麻植物。
而此時的他侃侃而談,說出一大堆商業術語:「估值」、「市場滲透」以及「10億美元」。
「其實對我來說,我希望我們能給人們帶來服務,我不是為了賺錢,」哈林頓說,「錢有多有少,但我在乎的是在推特或者Instagram上打電話或者圈我的人們告訴我,他們因為使用了我的產品而收獲了快樂,‘我媽媽用了你們的產品緩解了病痛’,這樣的留言比銀行帳戶上的數字更讓我感到開心。」
對哈林頓來說,他現在的目標,是推動大麻的普及,這是一項重要的革命。
「我堅信醫用大麻將在未來一兩年內被允許進入一個主流的體育聯盟,」哈林頓情緒突然有些激動,甚至有些憤怒,他說自己很清楚球隊是如何處理球員傷痛的:給他們使用驚人伎倆的上癮阿片類止痛藥——即阿片(罌粟)中提取出的生物鹼類,能夠緩解疼痛,但會產生上癮反應,過度或者長期使用會產生嚴重的不良反應,包括惡心嘔吐、身體僵硬、昏迷乃至窒息,甚至是精神錯亂。
哈林頓職業生涯一共接受過14次手術,包括2012年的關節鏡手術,當時他感染了葡萄球菌,手術連續做了4次,讓他「感覺活得像一條狗」,多年使用阿片類藥物之後,哈林頓嘗試使用大麻二醇(CBD)——一種大麻衍生提取物,沒有不良副作用。哈林頓從此再也不使用阿片類藥物了,他期待著NFL、NBA以及MLB把CBD加入合法藥物清單中。
「聯盟總說健康和安全是第一位的,」哈林頓說,「如果是這樣的話,請停止再給球員開阿片類藥物來讓NFL球員迅速回到場上,等到他們退役,他們的生活質量很X的糟糕,如果大麻可以幫助到他們並且提高他們的生活質量,他們應該采納。」
哈林頓繼續說,「CBD在職業運動的合法化會需要時間,我理解人們會認為球員吸入了大麻,但這不是事實,當今的技術可以提取出無害的CBD幫助到恢復身體健康,大麻是可以作為毒品損害身體,但也可以藥用來幫助球員恢復健康。」
革命還在進行著,大麻在33個州通過了藥用合法,10個州允許休閒娛樂使用(但不包括他所在的印第安納州),哈林頓特別找到大衛-斯特恩聊到了這件事——眾所周知,斯特恩一向以嚴打球員吸大麻而著稱。(當然,任何東西都需要合理使用,如果過度沉迷,自然會導致糟糕的結果,比如當年的弗老大被曝沉迷於大麻,結果衰老的程度令人驚訝。)
在一番對話後,斯特恩對哈林頓說,「我個人認為應該考慮把它從禁止名單中劃掉,你已經說服了我。」
哈林頓笑了,「那這樣意義就大了。」
「我只知道我正在努力做的事情是對的,我朝著正確的方向前進,」談到和斯特恩的對話,哈林頓說,「我把他的話看做是一枚批准的印章,不僅僅對我來說,也對整個行業來說意義重大。我現在是公司的老板,我要拿出和打NBA一樣的能量和努力,同樣的職業道德和積極性來從事這個行業,我每天都很開心,行業在發展,我每天都在學習,而且我一直處於最前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