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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翰一邊反思自己,一邊嘗試著自我合理化。「你可以找一些咱們國家非常優秀的演員去嘗試一下霸道總裁,這東西不好演,真的。」他告訴自己,存在即合理,「我從出道那一天到現在為止,出現過很多熱播劇的男主,那也有沒堅持下來的。我相信我一直努力是可以持續下去的。」
文|單子軒
編輯|張慧
張翰側倚在沙發上,主動將話題引向了他的髮型——瀏海落在眉毛上方,棕色的頭髮燙滿了卷。他的頭髮梳上去顯得凌厲,而他當下想呈現的是溫暖的樣子,與他在新的偶像劇中形象保持一致。
時間倒退八九年,張翰稱得上「頂級流量」——起碼,在偶像劇的世界里,像他一樣接連主演熱播劇的大陸同齡男演員寥寥無幾。
他主演的都市言情劇,播出的有9部。除《等待綻放》因收視慘淡被調到凌晨3點檔,剩下的8部,不是現象級劇集,就是同時段收視第一。
但有時候,收視率並不會全面轉化為口碑。粉絲以外的網友最熟悉的,是張翰的表情包——他回眸時露出八顆牙齒和大部分牙齦的邪魅笑容。豆瓣上,他名下的獲獎記錄只有2016年豆瓣電影鑫像獎豆渣單元的最渣男演員提名。編輯詞條的人似乎選擇性地遺忘了他曾是「最受歡迎電視劇男演員」「年度突破電影演員」。
從中戲畢業十年,張翰被偶像劇市場選中、遭受質疑、試圖對抗。這樣的經歷,塑造了他身上的矛盾和糾結。
他反復說「不會重復自己」,也確實有日子沒接總裁類型的角色了。但他似乎仍貪戀小言劇男主在粉絲中的號召力,「有一天說不定我還想回來再拍一個這個類型。」
直男式浪漫
偶像劇演得多了,張翰覺得自己的生活變得「很夢幻、很浪漫」——拍都市言情劇時,他靠聽音樂找狀態,車上聽,化妝聽,休息也聽,不同的音樂對應角色感情的每個階段。「我覺得活得還挺夢幻的,就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如若巴黎不快樂》剪輯時,張翰在有餘味和更幸福的兩種結局中,選擇了後者。工作人員說,張翰糾結了很久,最後還是覺得這部前面有很多「虐」的言情劇,結局需要一點「甜」。這個決定背後藏著一個直男對女人所需浪漫最努力的揣摩——思維上,張翰是個典型的直男,他從不掩飾這一點。在真人秀《花兒與少年》中,劉濤曾經吐槽他「大男子主義」。他也公開表示,決不會演家庭劇里拉拉雜雜的小男人。
有趣的是,他賴以成名的偶像劇,多數改編自女作者的網路言情小說,其中總有一個普通而迷糊的女主角和一個耀眼的精英男主角,後者面對其他女性的「生撲」巋然不動,只對女主角死心塌地。作為「女青年的情感A片」,這些作品的邏輯幾乎是直男思維的反面。
《杉杉來了》以及正在播出的《如若巴黎不快樂》都是如此。開拍許久後,張翰才知道這兩個IP背後,是已經出版的原著小說以及數量可觀的原著粉。
小說,張翰只看海巖的。電視劇,他最愛的是《貞觀長歌》。「我成長過程里,對於這種言情的其實幾乎是沒看到,可能這是男孩跟女孩的差別。我只看過安妮寶貝的一本小說。那叫什麼來著……」
張翰努力回想小說的名字,在工作人員和記者的幫助下也沒想起來,因為故事的情節他早已記不清。
言情小說的套路讓他難以理解,進而演變為他表演時的困惑。比如《杉杉來了》里的封騰。張翰覺得世界上不可能存在封騰這樣的人,男女主的互動「太漫畫系了」。「我真的是把這部劇當漫畫在演。」張翰向《人物》記者坦承,他知道那段時間網友黑他面癱,他承認這一點,並將這種「表演上的偏差」歸因於自己對角色的把握缺乏實感。「我說句內心話,我在那個階段是駕馭不了的,但是又有這樣的一個戲你要接。」
《杉杉來了》劇照
拍《勝女的代價》時,張翰甚至陷入過抑鬱。他曾在接受騰訊娛樂採訪時說,「每天去開工的路上都冒虛汗,想不出演這個角色有什麼意義,整個頭像被一個東西罩住了,懵懵的,根本不知道對手演員在說什麼,拍戲的時候站在窗戶旁邊,會想現在跳下去是什麼感覺。」
連續一段時間,找到張翰的角色都是都市情感戲中家境富裕、用情至深的「總裁」。被動久了,張翰決定自己當製作人——即使不能左右劇本的品質,至少可以通過對細節和場景的把控,讓觀眾別出戲。
《如若巴黎不快樂》也是他當制片。每天一到現場,他就跟導演商量動作怎麼拍,鏡頭怎麼走。「有一個電梯是像一個玻璃燈管一樣,去看景的時候,大家會覺得這個地方應該是一個大廳,沒什麼用。我說不,我就要用它作為我家的另外一個客廳,要抱著女主走進電梯,從電梯這里我鋪軌道,然後電子炮(即電動伸縮搖臂)上,開始吻戲,電子炮下降,然後兩個人出來就跟著退,一個長鏡頭一直到這兩個人倒在沙發上。」
電梯擁吻,一個戳準少女心的場景。演員張翰鬧不明白的少女情緒,在製作人張翰的思維里,一下子就通了。
《如若巴黎不快樂》劇照
價值的困惑
張翰打心眼里覺得,比起那些回老家或做了老師的同學,自己有戲可演已經很幸運了。但有時候,「出身名門」的自尊心會讓他質疑自己存在的意義。畢業後,他很少回中戲。「我們學校有一句話叫做『今天我以中戲為榮,明天中戲以我為榮』,中戲還沒以我為榮,不好意思回去。」
在中戲的網站上,張翰的照片和王凱、張涵予、陳寶國、陳道明等人一同滾動出現在名為「星光燦爛」的傑出校友欄目上。但他卻對媽媽說,「我雖然拍了這麼多的戲,但是我認為我拍的戲是沒有任何藝術價值的。」
媽媽安慰他:「不會啊,兒子,你演的有一些媽媽也覺得真的很好看。」
張翰努力說服媽媽,「你再喜歡,它也是一個一時的東西。五年、十年之後再翻出來,沒什麼可看的。」
張媽媽說,「哦,也是。」
說起成為「霸道總裁專業戶」的過程,張翰的語氣中有種時乖運蹇的無奈。2009年他大學畢業那年,全國電視劇的收視率領跑者是《潛伏》《仙劍奇俠傳三》和《一起來看流星雨》,古裝正劇喪失了曾經的江湖地位。「就都開始是古偶啊,時裝偶像劇啊,一直到前兩年,大家才反省過來,要做一些不一樣的劇。就從《人民的名義》,包括一些比較好的古裝劇出來了之後,現在的方向才有所轉變。」張翰說。
中戲賦予的戲劇審美折磨著在偶像劇中打轉的張翰,他開始期望拍更多有藝術價值的戲。《如若巴黎不快樂》是2016年底開機的,從那以後,總裁類型的角色找上他,他能推的都推了。
他很清楚藝術追求和市場認可很多時候不能兼美,但他對行業的信心還不足以讓他放棄偶像劇市場全力冒險。因此,他自相矛盾地一邊把《如若巴黎不快樂》稱為給自己的一個「沒有遺憾的結束」,一邊又說自己可能還會回來演這樣的都市戲。「你不能說完全現在你就不跟著市場走。因為能在市面上開機的這些戲,它就意味著市場。你只能順勢而走,走的過程當中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
站在「捨不得」的市場價值和「求不得」的藝術價值之間,張翰用存在即合理說服著自己——「我出道那天到現在,出現過很多熱播劇的男主,那也有沒堅持下來的。我相信我一直努力是可以持續下去的。」他面色平靜地對《人物》記者說,「你可以找一些咱們國家非常優秀的演員去嘗試一下霸道總裁,這東西不好演,真的。」
採訪最後,記者問他:現在兩年過去了,你覺得自己在藝術價值方面有往前走一步嗎?
「有啊,有的。」他緩慢地回答。
「往前走了多少呢?」
他有些猶豫,把這個問題推給了觀眾:「往前走的就需要接下來的有些戲播出了之後才能夠去判定,但是我認為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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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面》是《人物》聯合喜馬拉雅聯合出品的一檔名人內心自述音頻節目。我們想呈現名人被大眾忽視的真實一面,通過讓他們講出自己的人生邏輯,獲得最大限度被理解的可能。這里有他們親口講述的背後故事,不為人知的心路剖白,以及對外界爭議的獨家回應。在這個娛樂至上的時代,希望你們和我們一起耐心聆聽。節目每周一更新,更多嘉賓即將呈現他們的另一面,敬請期待。
作為偶像劇「霸道總裁專業戶」的演員張翰,一路以來收獲流量與名聲的同時,也不斷遭到觀眾的質疑和非議。正如他自己所說:「我雖然拍了這麼多的戲,但是我認為我拍的戲是沒有任何藝術價值的。」但就在大家對他的總裁人設習以為常時,張翰開始向觀眾展示自己更多充滿可能性的一面。本期節目,聽張翰講述「霸道總裁」之外的另一個真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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