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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紀念改革開放40周年,電影頻道特別推出40集大型專題片《影響——改革開放40年的中國電影》,每集20分鐘,從11月19日起每晚22點在CCTV-6播出,並在融媒體平台同步推出。
2016年,金鷹獎頒獎典禮。
李雪健和胡歌共同被提名了最具人氣男演員,最終胡歌奪得大獎。領獎之前,胡歌起身走到李雪健的身邊,鞠了一躬,然後緊緊握住他的手,俯下身子說了一句:「受之有愧」。
2017年,電視劇品質盛典,李雪健再次被胡歌公開致敬。
今年的北影節閉幕式,李雪健沒有獲得任何獎項,但是卻獲得全場觀眾起立鼓掌致敬。
對此,他回應:「我們演員都知道,觀眾最貴」。
觀眾們也知道,「戲骨」二字李雪健當之無愧。
焦裕祿、宋大成、楊善洲、秦王嬴政、宋江、張作霖、馮敬堯…..
李雪健塑造的這些經典人物形象,填充了近半個世紀中國觀眾的影像記憶。
他的演員之路,是從1976年開始的。
那一年,文革結束了。全國文藝復興,部隊很多文藝團體恢復招人。李雪健去考了空政話劇團。
他考上了當時的學員班,兩年之後,結課畢業,成了專業演員。那是空政話劇團改革後的第一批專業演員。同學里還有濮存昕、王學圻。
改革開放剛開始,所有人的念頭都是求知,學習的刻苦勁兒是從骨子里就透出來的。中國的順口溜、朗誦、京劇,國外的芭蕾、把桿兒,他們都練,如果是兩天不來,再來上課就跟不上趟兒了。
李雪健與電影結緣是1982年景慕逵導演的《天山行》,這也是一個話劇改編的電影。第二部是《鋼銼將軍》,他演了一個改革開放後被平反的將軍。後來,還演了田壯壯導演的抗戰背景電影《鼓書藝人》,再到後來,就是我們熟悉的好幹部《焦裕祿》、《楊善洲》、宣揚真善美的《渴望》,以及現在年輕人比較熟悉的好漢宋江、上海灘叱吒風雲的馮敬堯。
這些年,金雞獎、百花獎、華表獎、金鷹獎、飛天獎、金馬獎,他全部收入囊中。
可以說,李雪健的演藝道路是行走在改革開放的深遠影響下。他們這輩人,也最能感受到改革開放所帶給中國的改變和力量。
「我是改革開放的受益者,得益者。我也是改革開放的參與者,不是旁觀者。」李雪健這樣說。
今晚,《中國電影報導》請來了電影人李雪健,和我們分享伴隨他改革開放四十年的電影年華。
(以下為李雪健口述)
改革開放了,文藝大復興
改革開放之後,好些電影重新放了。特別我們文藝戰線的得學,我那時候一場都不落地看,「禁片」也放了,外片進來了,那時候咱們文藝大復興。
後來國內新拍的一批,《廬山戀》、《小花》這些,我覺得拍得都挺好的。
我第一個片子是《天山行》,第二個就演主角了,《鋼銼將軍》,他是一個改革開放後被平反的將軍,那時候的大背景也是一批老幹部剛被解放了。
拍的時候,也去採訪了重新出山的主管幹部。我1973年在部隊當兵,軍人出身,所以對他們那代人,從情感上,從觀念上,都特別在意,也想起了地方上好些這樣的部隊和幹部。
雖然那時候我們還沒有機會面臨那樣的交談,但是聽過番號,看過書,所以對人家印象很深刻。一看那個《鋼銼將軍》,腦子里就有形象。
當時因為年輕,創作上主要還是在導演,還有曹景陽,他演水利專家,他帶著我們一塊搞創作。
我們經常做小品,我們那個小品不是現在演出的那種小品,就是劇本上有的或者沒有的,他給出個題,我們來做。比如說外面下大雨了,你冒著雨在外面修水庫,回到家媳婦心疼,還有點生氣,你怎麼辦?你們倆演一段,這樣的。
我和演妻子的我們要研究,要說拍完了以後導演也看,他也看,看完了以後,給我們上課,我們就找資料學。那個時候這種創作的風氣,還是挺熱的。
《焦裕祿》:紅旗漂亮,那血染的啊
焦裕祿,他是我們父輩的代表。
我出生在山東菏澤,十一二歲離開家鄉,我小時候生活的地方挨著電影里的蘭考不遠,那時候說農村、公社、縣,我(家)是巨野縣,錢莊公社。六幾年開封蘭考,黃河逃荒要飯,鹽鹼地不長莊稼。
我有印象是焦書記去世的時候,不過,我們那時候不叫焦書記,叫伯伯,說有一個好伯伯沒了。怎麼個好法,好在哪了?穆青老師寫他的文章還沒出現之前,在我們那一代,就有一些故事在流傳了。
所以後來1990年再提起他的第一個感覺,就是沒有那輩人他們的付出,他們的奉獻,哪有我們的今天。他們是我們父輩的一個楷模,不管日子過多好也不能忘的他們。
電影中受災的情景,我在公社也見過。那時候我和父母經歷過那樣的生活,樹皮、樹葉都吃光了,有些老人連土都吃,人腫的呀,餓死的,有一點幹糧他就給孩子們留著。
那時候不太懂,演的時候有點懂了,咱們國家、咱們民族走到今天,真是不容易。我們為這一代父親驕傲,也要把他們的好品質、好的精神作為一種文化傳下去,這是離不開的。所以朋友們說我們的國旗為什麼是紅的?因為那是我們的父輩先烈們用鮮血染成的。
紅旗漂亮呀,那血染的啊。
1991年中國電影《焦裕祿》投資130萬,票房1億3千萬,剛剛開始組織去看,沒過幾天就不用組織了,就開始都看進來了。包括有一些幹部、黨員看的時候坐車來的,看完電影走的時候就說不坐車了,走回去了。
焦裕祿真正地體現了共產黨宗旨,就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就是習主席說的,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們奮鬥的目標。
《渴望》:真善美不能丟
《渴望》拍的是我這一輩人的事情。
那里頭的人物更多是有一種心靈的共鳴,他和前頭有些角色不一樣。宋大成的很多事,我很熟悉了,經歷過。
其實拍的時候也沒想那麼多,就覺得演我們自己同代人,最吸引人的地方在於咱們國家頭一部室內劇長篇,這個比較新穎。他都是室內的景,外景很少很少。推薦我演的那個是導演魯曉威的父親,老導演魯威,這也是我的貴人、恩人,讓我有機會走向全國。
我覺得當時隨著改革開放,隨著咱們國家的發展,人民生活在一步一步提高,也開始住進了大高樓,那麼有變化必然會帶來有一些問題,恰恰這個室內劇他符合了人民當時對於家庭,對於人與人之間情感的一種探討。探討的四個字叫「呼喚真情」。
隨著改革開放,我們的生活會受到一些衝擊,《渴望》是宣揚真善美的,不管有什麼問題,什麼變化,真善美不能丟。
《楊善洲》:生活是藝術創作的源泉
楊善洲比焦裕祿要小一些,也是學習焦裕祿的一個好幹部,他去世後在當地是深受人民愛戴的。
當時到了拍攝地,劇組搞了一個儀式,我穿上他的衣服,戴上帽子,化上妝,參加了這個儀式。還沒拍,廣場上人山人海,就給我們鼓掌。這個掌聲是什麼,是對我們來演楊善洲一種鼓勵,一種點讚,說明楊善洲在老百姓心中是有位置的。
我當時對楊善洲這個人不熟悉,但當地老百姓給他編的一些順口溜給了我很多啟發。雖然順口溜短短幾句,但那是老百姓30年,積累下來的對於楊善洲的評價。
他這個順口溜不管從形象,到精神,從語言到形體,都給了我一個創作的源泉,讓我在腦子里頭有了一個活生生的楊善洲這麼一個老人形象。他60歲退休,上了山,20年種樹,80多歲把這個樹交給了政府,交給了晚輩。84歲在農場摔了一了跤,腿摔折了,去世了。當時挨著底下縣城很遠很遠,身體也老了,但是他84歲走的,也叫完美,也叫自然完成了自己的人生。
後來這個電影上映,兩三個月沒有下架,想看就可以組織看,電影院就可以放,最後過了億。
凡是看過的都反映還是不錯的,我給看過電影的觀眾念這個順口溜,念完了以後,看過這個電影這些觀眾,聽完這個順口溜之後,給我點讚。
順口溜有老百姓的,還有小孩念給我聽的,叫:家鄉有個小石匠,參加土改入了黨,頭戴竹葉帽,身穿百姓裝,穿著草鞋幹革命,創建了滇西大糧倉。
還有一個:一身泥,一身汗,大官他不像,像什麼?像個種田郎。
還有:荒山披綠裝,造福子孫千萬代,為民服務永不忘,活到老,幹到老,富翁他不當,當什麼?當個共產黨。
他上山20年,那個荒山原來什麼也沒有,現在成了林場。當年給他估算了一下有3個多億,你現在再去,快10個億了,種的水果什麼的。
這幾十年下來,老百姓短短的順口溜,這個人形象就出來了。這是生活藝術創作的源泉。
《水滸傳》:藝術創作要有責任
我和宋江是老鄉,山東菏澤的。
打小也看過這個小說,名著,都看過。
宋江這個人物,他給人們最重要的反思就是上了梁山以後的招安。這個劇本就是寫到招安之後的,所以我就答應演了。
因為小說的影響,又是老鄉,我又找了很多反映那個年代的畫。從那些上頭,我得到了很多的啟發。
有人問,你怎麼走了個小碎步?我說那個年代有一種是穿裙子的,有一種是穿棉襠褲,你看穿棉襠褲的人是走的什麼步,再看穿袍的是走的什麼步?最後穿棉襠褲的基本上都是農民,下層基層的。穿袍的,都是上層人,那穿長袍的他能邁開大步嗎?
包括京劇,穿袍的要邁大步,一定是把袍揉起來以後,才能邁。不揉起來他邁不了大步,邁大步就得摔跤。
這就是來自於生活。
宋江在菏澤運城,出生於一個地主家庭的小史。他當小史的時候掙兩錢,誰能想到後來他混到了兵團司令一級。
那他為什麼要招安?這里有種種原因,他離不那個社會,也離不開500年前那個時代。招安,也是為了弟兄。我不能耽誤了你們,要是你們一輩子祖祖代代,讓人家罵,罵你們是土匪的後代,讓你們的孩子、孫子、孫子的孫子們背黑鍋,那我不是一個大罪人嗎?所以我們還得走正道,招安。
真是那個年代的宋江。
好像有的人不理解,但我們這代人就理解,因為是過來的,是真實的。回頭退到500年以前,宋江也是真的。這是正道,仁禮義,所以這個人物他就能夠給我們一些反思。再往後走,照樣還能夠給人們帶來一些反思。
這是我們藝術創作的責任。
我拍戲是有選擇的,錢換不來
觀眾、社會、政府、組織的認可,是一種鼓勵,是為了讓你更好的拍攝好的作品,更好地去為觀眾,為人民服務。
現在獎也多了,多得有點今天一個獎,明天一個獎,天天都有獎。我在部隊還立過三次三等功。
習主席給內蒙古紅色輕騎兵回信,這個信中說到了九個字:要做接地氣、傳的開、留的下的作品。
簡簡單單九個字,但含義深了。
要接地氣,接地氣你就得想到時代,想到我們的國家、民族,現在是什麼樣的形式,我們面臨著是什麼?我們向往的是什麼?我們的優勢,我們的弱勢等等一系列,因為作品要接地氣。
傳的開,現在的老百姓得愛看呀,藝術作品幹嘛的呢?給大家看呀,看了以後從藝術作品里頭,得到什麼?為了什麼?這樣的作品才能傳的開呀。
留得下,上下五千年的歷史留下了什麼?傳承能到今天,大家最喜歡的是什麼?我們現在做文化藝術作品,也要有夠長的生命力。
我去中央台《開講啦》的時候,有個年輕人問我,他說有的年輕演員演主角就給4000塊錢,像一些老演員露個臉就幾十萬,跟我探討這些問題。但網上斷章取義,就變成了說那個年輕人說的是我。我說我都不認識那個孩子,他是要跟我探討這個,最後怎麼就落到我頭上了?
《大宅門》《有話好好說》《計程車司機》《相愛相親》我都露過一臉,但是我是有選擇的,如果我說網友感興趣,你們去調查,我要拿過一分錢,我是王八蛋。這個是錢換不來的,你給我錢我都不去。
以前港台開始要來拍片,不會說普通話,有的導演沒本拍,說怎麼辦?
編!編什麼?
你先說一二三四五六七,說完後寫再配上去,80年代就有了。但是作為專業團體,是堅決不允許。對別人配音,那就不能參加評獎。不是針對哪個人,我說的是職業。
《影響》第2集:時代人物張藝謀
大型專題片《影響——改革開放40年的中國電影》由電影頻道出品,《中國電影報導》承制,夢之藍冠名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