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人的武俠:從《荒野大鏢客2》看現實中的牛仔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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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大鏢客:救贖2》的發售讓玩家對真正的牛仔越發好奇,相較於國內,地球彼端的美國則又是一番狂熱景象,許多沒接觸過的玩家很難相信牛仔在美國人眼中竟有如此大的魅力,但其實,牛仔在美國人心中的地位絲毫不亞於國人心中的武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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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牛仔,我們總會想到陽剛威猛,質樸與俠義。頭戴寬邊帽、腳踩長筒靴,身上要麼穿著工作服與馬甲,要麼披著帥氣的墨西哥披風,嘴上時刻叼著一根雪茄,滿臉胡碴的泡在西部廢土喧鬧的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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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從沒認真考慮過牛仔真正的工作,懲奸除惡?匡扶正義?亦或者如同遊戲中一樣打打獵、釣釣魚、千里追兇拿拿賞金?顯然這些都不是,現實中的牛仔並非如同藝術作品中飽含傳奇色彩,而是一個相當符合時代特點的職業。

牛仔的起源

美國人對肉食的癡迷不亞於彼時國人眼中的五谷,是每餐的必需品。1860年,美國因逐漸邁入工業化而讓城市人口增加了七倍有餘,這使得原本分散的肉類市場不得不聚集在城市當中,需求大大增加且供不應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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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牧業不可能在城市發展,於是西部廣闊肥美的草原成了天然的養殖場,規模的擴大讓牧場主不得不雇傭大量趕牛人為其工作,再這樣的背景下,牛仔這種職業應運而生。

現實中的牛仔是帶有一層壓迫與悲劇色彩的,屬於一種特殊的勞工階層。牛仔的生活骯髒又艱苦,這種工作更像是放牧者,負責牲畜的圍攏和長途趕運,不幸被摔下馬背或被牛群踩踏是常有的事。他也像雇傭軍,面對印第安人與偷牛賊,牛仔必須練就一身本事才能保的住牛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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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5月圍攏工作完成之後,各牧場會將精壯的牛挑選出來,準備將其趕往鐵路沿線的牛鎮,這是牛仔的第二項工作。

長途趕運早已被影視與遊戲作品改編成極富自由主義與反抗精神的西部浪漫篇章,但事實上其危險遠大於他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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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仔們每次長途趕運至少需要運送上千頭牛,橫跨數百英里,卻通常只有五六個人同行。路途中牛仔們僅靠帳篷度夜,飲食單調,只有肉幹與豆子,甚至更為粗糙。而牛群也很容易受驚,一道閃電、一聲槍響都能引起劇烈的騷動,沿途的毒物與野獸更是數不勝數,想要控制住大片牛群也並非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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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千頭牛對於心懷不軌的人來說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五六名牛仔形成的威懾力不足矣將偷牛與搶劫這種行為扼殺,所以在漫長的路途中最危險的反而不是丟了牛,而是丟了命。

牛仔決鬥:午時已到

牛仔的公平對決是牛仔文化的一部分,但這不意味著牛仔間的戰鬥一定都是公平對決,它象徵著西方人為捍衛自己的觀點無懼付出生命的藝術表現,但令人覺得諷刺的是,現實中大部分牛仔都死於偷襲與暗殺,是相當危險的職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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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途跋涉的馬背生活注定讓牛仔們不能攜帶太笨重的武器,所以我們印象中牛仔標誌性的左輪手槍確實就是當時廣受好評的主流槍械。西部開拓時代流行的柯爾特左輪手槍,M1873和平締造者是當時頗為傑出的近距離戰鬥火器,點45口徑、6發載彈、1.05公斤,機械結構雖然老舊,但放在現代性能也是勉強合格的。

一夜暴富的美國夢

《荒野大鏢客:救贖2》當中所描繪的牛仔生涯帶有濃烈的對自由精神的向往,遊戲中的時代背景接近西進運動的尾聲,全美工業化使得鐵路系統被大規模興建,火車運輸代替了牛仔趕運,加上種植業的大力發展,最終,這個極富傳奇色彩的時代職業僅活躍了三十年便退出了歷史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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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西部開發史中有兩次全民熱潮,一次是南北戰爭前的淘金熱,另一次就是南北戰爭後的牛仔熱。養牛在德州可以說是一件零成本買賣,對於牧場主來說,一頭小牛崽在當時只要50美分,這種德州長角牛根本不需要刻意的養,唯一的成本就是每年兩次的round-up,也就是前文所說的長途趕運,等到牛健壯了,趕到東部地區就可以賣上30美元左右,對資本家來說這就是白撿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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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德州掀起的養牛熱逐漸擴展到美國中部的大平原,全民一夜暴富的美國夢被徹底引燃,上至首席大法官,下至工農階層,紛紛轉到中部投資趕運,而作為趕運的執行者——「牛仔」的形象也終於被刻在了美國人的心中。

藝術中的牛仔

自牛仔文化衍生出的衍生作品、包括遊戲都融合了太多藝術加工,無論是蒙臉炸火車亦或是酒館打群架,再傳奇的故事到最終所傳遞的都是底層人民於自由的渴望和抗爭,《荒野大鏢客》不同於《GTA》的紙醉金迷,它將這種抗爭做得很有鄉土氣、卻又很注重個人光環的渲染,從而讓你覺得這就是一個牛仔該有的生活,你就是螢幕中被卷入命運洪流的抗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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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中的牛仔信奉弱肉強食,他們不甘於被工業化的火車鐵路取代,雖然背景不同,但這種心境很像明治維新時被取消武士特權的武士們,他們自持武力,卻注定會被新時代淹沒。

雖然牛仔活躍的時間很短暫,但彼時的好萊塢卻抓住了這個極具時代魅力題材開始大肆創作,諸如《荒野大鏢客》《黃昏雙鏢客》《黃金三鏢客》等經典的西部風格作品也在美國內外遍地開花,據統計,好萊塢當時所有作品的四分之一都與牛仔題材相關,絲毫不亞於中國武俠對影視行業的深刻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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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除了影視與遊戲外,我們所熟知的牛仔褲、寬邊帽等西部裝束也經百年沉淀延續至今成為一種時尚。

謝幕

十九世紀八十年代中葉,美國用於畜牧的土地占用升至40%以上,牛肉市場供大於求,市價大跌,大量牧場倒閉,再加上鐵路與城鎮建設加快,致使牛仔徹底退出了歷史舞台。幾十年雖不長,但牛仔的形象早已刻印在美國人心中,以至於牛仔的生活方式與精神永遠的保留了下來,並被美國人永遠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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