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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閉上雙眼,就會呈現一片無際的綠草地上,隱隱約約的身影在晃動,各種各樣的風箏在廣闊的藍天自由自在,那是一種渴望,是一種期盼,是一種夢的向往。
何時能如此瀟灑,不顧一切,無拘無束,為一群燕子飛過而狂奔,為一輪明月映照而駐足?
還記得外公挑著兩大籮筐上山,我緊跟其後,盡管坡陡且滑,我依然堅持要爬上山頂。外公一邊不停往上走,一邊轉頭叮囑我:「踩在有坑的地方。」於是,我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終於感受到爬上頂峰的喜悅與自豪。下了山,外公問我:「爬山累嗎?」我答:「好累啊。不過下山直接沖,都剎不住呢!」後來長大些,他告訴我,爬山就像人生的上坡路,只會覺得辛苦和疲憊,並且還有很多坑坑窪窪。但是就因為這條路的不平滑,才能踩著它們一直往上,爬到屬於自己的最高點。而下山的輕鬆,是一個回歸釋然的無爭的自己,這樣的你散發本真與坦誠的魅力,是一種成熟的象徵。我似懂非懂地狂點頭,表現出未成年的乖巧與認真。
外婆在家早已備好晚餐,怕我們受凍,還烤好了火爐。我們圍坐在窄小的飯桌前,昏暗的燈光在微弱地傾盡它所有的溫度,我們的身影在滿是裂縫的白牆上顫動。盡管冬天的凜冽不時地侵襲著小屋,但這個狹小的空間卻格外溫暖。
在夢里,我也開懷大笑,一如既往地談論夢想與未來,對於展現可愛、自信,都不羞不躁,盡情地、放肆地生活著。
夢醒了,和藹的他們,年邁而蒼老,皺紋無情地爬上了臉龐,水分瘋狂地逃離了身體,瘦骨如柴的軀殼里,依然飽含久違的深情,濃鬱的親昵的氣息,充斥在這個小屋里,揮之不去。
鄉,是自由,是希望,是夢開始的港灣,也是夢醒的地方。
無論是夢從鄉來,或是鄉從夢來,我都貪婪地希望能夠與它互相依偎,永不分離。
>【原】夢從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