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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兒,目未開而夭,是以欲見,故離身化怪,名屍睛。其至陰,皮若僵色,貌似嬰孩,徒視死物之靈,不見生者,趣也,無害。」
——屍睛
屍睛最初的樣子,就是一雙眼睛,普普通通。
那雙眼睛緩慢地生長,漸漸地能夠感覺到光亮。
「我在哪?外面是什麼樣子的呢?」
這不是那雙眼睛的疑問,而是那個孩子的疑問。
可是,他卻沒有機會看一看這個世界。
沒人知道他的死因,或者說,疾病、早產、難產、胎死腹中……有太多太多的原因,每個屍睛都有自己的故事,只是它們不記得了而已。
畢竟,在屍睛的認知裡,從不知道什麼是「死亡」。
盡管,在平常人的眼裡,它看到的是屍體,——更準確地來說,是仍遊蕩在屍體旁邊的新鮮魂魄。
那些魂魄也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死亡,依然按部就班地重復著自己生前的動作。
「生」與「死」的區別,可能對於個體來說是質的變化,而對於外人來說,沒什麼兩樣。
當然,前提是這個「外人」看得見魂魄。
好了,該講關於「屍睛」的故事了。
這個故事講起來有些麻煩,因為我們的主人公心智還沒有發育,所以對它來說,不應該用太多的詞匯來描述。
可是我們還是不得不講一講它的故事,為的是能有人知道它,記住它。
……
他每天都盼望著能抓住眼前那若隱若現的光亮。
似乎越來越近了。
然後,又越來越暗了。
他死了,它卻不甘心,於是就成了屍睛。
借著那副腐壞的軀體,它變成了一個靠眼睛思考的怪物。
只不過此時它已經不知道自己因何而來了,快樂最重要,旁的忘了,就忘了吧。
在屍睛的眼裡,有風中搖曳的花草,有嘰嘰喳喳的鳥雀,也有憨態可掬的猛獸。
它不會說話,所以也不會發覺有什麼不對。
如果是人類,我們的靈魂可以意識到自己的死亡,因為周圍的一切和活著的時候不一樣。
仿佛一個在謊言中出生的孩子,他是和一個在真實中出生的孩子一樣單純的。
誰都沒有錯,只是生來如此。
再然後,屍睛也會簡單地表達感情了。
當它看見麻雀蹦蹦跳跳的時候,它會笑,有時候也會跳,就像一個真的小孩子那樣。
就這樣追逐著落花,跟隨著鳥雀,它離開了自己的老家——覆滿荒草的墳山。
……
「嘎嘎嘎!大人,你看那是什麼!」
一隻烏鴉在叫,不過屍睛聽不見。
司史大人發現了它,這很值得慶幸,因為如果它不小心跑下山去,它和活人之間,誰傷了誰都不好。
盡管屍睛看不見,可它還是有一點兒感覺的,畢竟司史大人和默墨可不是一般的「活物」。
緊接著,屍睛看見那隻它盯了好久的麻雀在以一種奇怪的速度在移動。
它也只好站起來,一步一步地跟過去。
然後,它看到了一座木樓,就像它能看見墳山一樣。
是的,在屍睛的眼睛裡,並不是一片空白。它只是看不到任何活的東西,可卻能看到完完全全沒有生命的東西。
屍睛心裡不由得產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感情——龐雜。
這座木樓很陌生,陌生得令它害怕;又很奇怪,小孩子的本性讓它想進去看看。
怎麼辦呢,屍睛就是比一般的小孩子更要好奇,它可是用眼睛思考的怪物啊!
……
過了幾天,麻雀飛走了。
其實,屍睛的注意力,早已經不再麻雀身上了。
它只是給自己找一個借口,一個留下來多看兩眼的借口。
還好,默墨也及時給屍睛送來了新的「借口」——剛剛枯萎的花朵以及新鮮的動物屍體。
屍睛也能感覺到默墨了,就算再幼稚,這麼長時間的經驗也告訴它,不會有什麼東西會向著自己而來。
是啊,就算是動物,看見屍睛這個樣子也早嚇跑了,更不會選擇在它面前死去。
不過,這樣似乎也不錯,比自己出去瞎溜達強多了。
又等了幾天,它看見了一個「人」。
沒錯,那就是司史大人搬來的援軍——缺舌。
至於它的身世,我們下回再說。
現在你只要知道,缺舌是可以和屍睛交流的,因為缺舌說說的是「至陰的話語」,是可以被屍睛理解的。
是的,上天不會讓任何一個群體處於孤立狀態。
倒不是說老天爺有多麼仁慈,只不過是,如果真有什麼物種單靠自身就可以與世隔絕,那就缺少了無限的樂趣。
……
「你知道自己是誰嗎,屍睛?」
缺舌在問它,當然,它們說的是人類聽不懂的語音。
「屍睛?是誰?」
「是你。我是缺舌,你願意和我一起走嗎?」
「去哪?」
「哪都行,我會照顧你的。」缺舌很是和藹。
「什麼?」
「我可以陪你玩兒。」
「真的嗎?」
「真的,不過,你能把自己名字寫下來嗎?」
「為什麼?」
「一個遊戲。」
「好。」
……
屍睛留下了靈牌,和缺舌一起走了。
「大人,你學會騙小孩子了!嘎!」默墨略帶諷刺地說。
「哪裡有?」
「你騙它寫靈牌!」
「我種樹是為了讓你吃果子的?」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我種這些樹的時候,你還沒有出生呢。」
「嘎?為什麼說這些?」
「為什麼,不重要。」
前面說了,快樂最重要。
何苦徒增煩惱呢?
>【原】周五夜話 | 屍睛(劇情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