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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開始前,導演五百剛剛結束一場首映禮的跑廳,匆匆坐定,邊往嘴里扒拉著飯,邊張羅著抓緊時間開聊。
當天是電影《「大」人物》的首映日,作品終於要拿出來接受檢驗了,五百的態度倒是很坦然——
片子一點也不壓抑,大家開年看個嗨圖個爽,不挺好麼?
從一開始,五百和他背後的弧光聯盟、五元文化,就明晰了自己的創作目的:用最專業的手藝,做出符合市場的作品。服務的對象永遠不是自己,是觀眾。
《「大」人物》就是基於這樣的初衷創作出來的。
電影改編自韓國的《老手》,有著商業類型片標配的娛樂性——
簡單直給,二元對立的人物,精心設計的動作戲與小包袱,以及行雲流水的節奏感。
演員上,此前廣受質疑的包貝爾出演富二代大反派。從最終效果來看,必須承認,這的確是一次成功的選角。
五百說,他喜歡把觀眾有慣性認知的演員,反著用。這一次對包貝爾的使用,即是如此。
站在觀眾的角度,現實中對演員的某種情緒,被無縫嫁接到了角色身上——這樣統一的觀感,對於電影本身,無疑是利大於弊的。
同樣的操作,還有對王硯輝角色的安排。看慣了他出演大奸大惡的壞人,這一次,觀眾會從喜感十足的吳隊長身上,獲得更多的觀影新鮮感。
▲ 左一為王硯輝
從前年《白夜追兇》的大爆,一路總結下來,有一個判斷是——
身兼數職的五百,是如今的影視圈里,一位不折不扣的實幹家。
他推崇好萊塢的制片人工業化,解放導演,不再大包大攬,而是成為電影創作流水線上的一個工種。繼而,為行業帶出一批優質、專業的創作者,從導演到編劇,從美術到剪輯,不一而足。最終要達到的,是一整套高效、精準、且有質量保證的創作體系。
在【深水娛樂觀察】看來,五百和他身旁的眾多夥伴,或許才是當下的中國影視圈,最迫切需要的那類創作者——
沒有「作者包袱」,將觀眾需求放在個人表達之上,總結規律,講究方法,不糾結於迎合,而只關心,如何踏踏實實地講好一個故事。
「你得尊重工業,它不是一個人的成果,是一群人的汗水。」
五百還說,自己沒有偶像,也從來沒有討厭過誰。存在即合理,「有人投資,有人拍有人演,就有它出現的道理。不喜歡,不看就是了。」
以下是導演五百的部分口述整理。
五百口述
《「大」人物》的觀眾反饋,比我預期的要好。
這就是商業片的功能吧:直給、不繞彎,服務觀眾,符合市場的需求,同時需要把自己往下壓一壓,私人的東西不要太多,20%就不少了。
所以這一次,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如何落地上。
差不多是在開機前一個月吧,才定下來,要把故事放在三線城市。而不是像原版那樣的一線大城市。
最初王千源的角色叫孫大勝,後來一想,乾脆就叫孫大聖,讓觀眾潛意識里就能聯想到孫悟空。
再者諸如拆遷、學區房、送禮,這些我們中國人或許已經習以為常的東西,當它被放大到銀幕上,那個觀感依然是不一樣的,依然會讓觀眾有被震到的感覺。
因為每個人在成長的過程中,大大小小的不公平遭遇,幾乎每天都有。這種代入感,是有共性的。你其實會特別希望有人能站出來,孫大聖就是這樣的人。
所以我相信大家看完《「大」人物》,除了嗨和爽,也一定是有感觸的。但更多人,可能是內心波瀾壯闊,表面風平浪靜吧。我們這個民族就是這樣,內斂、不外放。
關於犯罪題材,其實我們還有好多地方沒有觸碰到。
現在更多的,還是單純的打打殺殺。我相信未來的創作會更精準,也更複雜和深刻。很多時候真正的黑暗,不需要拿刀動槍,就可以殺人。
而犯罪的方式也有很多,並且時時刻刻都發生在我們周圍,那些組織性極強的犯罪,對於創作者來說真的都是極有價值的素材。
在對演員的選擇上,我會喜歡把觀眾有慣性認知的演員反著用,比如包貝爾,比如王硯輝,這樣會有驚喜。
當然,所有的創作都有遺憾,我也不是那種憋了幾年才拍一部的導演,所以基本上,我是擁抱遺憾的。
如果要說《「大」人物》的遺憾的話,我會希望拍攝的時候,能多備幾個方案吧。
這個戲拍得很快,兩個多月就拍完了,有的我很滿意,那就一條過了。但其實為了後期更靈活的調整,以及應對審查,有的細節是可以拍幾種方案作為備選的。
比如那場局長進來審訊室的長鏡頭,當時的布景是透明的,但我需要展現那是一個隔離出來的空間,但因為只拍了一個長鏡頭,後期就沒有辦法去做剪輯,最後特效部門一點一點地「抹」出了一堵牆,就是大家現在看到的效果(笑)。
應該說,在《白夜追兇》之後,我最大的收獲是自信多了。
因為一開始沒人看好,都覺得是個不會有存在感的雞肋。我當時其實挺崩潰的,就在想:難道我對內容的判斷,這麼糟糕嗎?
所以我一直在強調,《白夜追兇》是「第三眼美女」,不是一眼驚艷的那種,但看幾集就一定會入戲。
我從來不會為了拍而拍,想拍電影早就拍了,我就覺得《「大」人物》這個題材能接中國的地氣,我也知道怎麼把它移過來。
整體上,我較為長遠的一個目標是——
出來一批優秀的創作者和專業人才。讓這些人,為行業設定一個內容的基準線。
弧光聯盟就是這個人才庫,五元(文化)圍繞弧光聯盟做服務,弧光聯盟則是圍繞著觀眾服務。
好萊塢為什麼競爭力一直那麼強,因為它的人才始終是飽和的,好的導演太多了,整體的基準線就高。
我們現在還做不到,所以就更需要一批人出來,而不是只有那麼幾個人。讓觀眾對創作者形成一個品牌認知:TA的作品,我一定要看,那就成了。
而且,這里面也有一個內部競爭的良性循環。你要拍諜戰,你怎麼拍,我如果要拍的話,我又會怎麼拍?
再長遠一點,我希望能做到制片工業化,導演只是其中的一個工種。因為工業化是早晚要做到的,為什麼不早做呢?
在好萊塢,跟導演簽的合同都很厚,會精確到每一天的工作時間,是幾點到幾點。在這時間之外,不會找你的,但是到那個時間,你就必須出現。
實際拍攝多少天,拍攝結束後,這個片子跟你就沒關係了,後期剪輯、調色都是制片人把控。定剪之後,導演可以來提想法,但聽不聽,是制片人的事。
這樣(的模式)真的對行業、對每個人都好,當然文藝片除外,那個更多是作者的表達。
但在商業類型片的范疇,你得尊重工業,它不是一個人的成果,是一群人的汗水。
所以在弧光聯盟,我就自己先試著做一個小的工業體系——
攝影、燈光、美術、導演、武術導演、剪輯、海報、調色、配樂都是弧光聯盟,合作起來的效率,明顯就高了很多。
找團隊,在我這最重要的一點,是性格合適不合適。
物以類聚,要把功夫花在找人上,找對了人,一切都順了。
在方向上,犯罪題材的創作,比較容易出導演,喜劇情感類的就比較容易出演員。弧光聯盟如果是經紀公司,當然會選擇後者。
▲ 上:《白夜追兇》導演王偉;
下:《「大」人物》編劇之一楊苗
我覺得現在還是需要明確一些概念。比如什麼叫商業片?
就是我們不討論三觀、道德底線和法律,這些統統都是固定不動的,你就去想怎麼講好故事,拍得好看拍得精彩,就行了。
商業類型片是產品,定位是什麼很重要。定位清楚了,不需要委屈自己去迎合。
再一點,創作者的格局很關鍵。格局大,拍出來的作品格局就大。
所以在影視行業工作,還是需要一定天分的。有的格局小的創作者,磨再多年拍出來的東西,也依然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