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為「西藏是枝裕和」的他,為何對這個主題情有獨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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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我的電影既沒有文化獵奇,也沒有異域奇觀。」

最近,各大電影購票平台的頁面紛紛被擁有「大場面、豪華陣容」的好萊塢大製作所占據。但是,一部「排片還不到1%」國產電影卻憑借紮實的劇情和細膩的情感,獲得了影迷和影評人的好評。它就是《阿拉薑色》。

《阿拉薑色》是嘉絨藏區的一首民間敬酒歌,意為「幹了這杯美酒」。影片講述了一個家庭在艱辛跋涉、甚至面對死亡的過程中,逐漸消除隔閡,與自我和他人達成和解的朝聖之旅。

早在登陸院線之前,這部電影就已經收獲了不少關注和肯定。今年6月的上海國際電影節期間,影片獲得了「評委會大獎」和「最佳編劇」兩項大獎。在近期落幕的華語青年影像論壇上,影片又榮獲年度新銳女演員、年度新銳攝影師、年度新銳剪輯三項大獎。

這幾年,隨著市場的多元化,國內觀眾對藏族題材電影越來越有興趣。去年張楊導演的《岡仁波齊》所取得的票房成績,更是讓一些人驚呼「藏區文藝片逆襲了」。不過,一提到藏區題材,很多人下意識認為,會在電影里看到「藏區美景大片」或是許多關於朝聖和信仰的內容。

但導演松太加對這個「期待」說了不。

「我的電影既沒有文化獵奇,也沒有異域奇觀。」 松太加說,「過去一些影片強調了那些而淡化了人物,但我關注的始終是人物和他們身上普世的情感。」

對話

上觀新聞:您之前的兩部作品以及這部《阿拉薑色》都聚焦藏區普通人的生活,並且啟用非專業演員,這麼做是很大膽的。

松太加:對。我個人的習慣是先找到心目中合適的演員,再圍繞著他去寫劇本。之前拍《河》的時候,也是因為遇到了央金拉姆才有了後面的故事。

容中爾甲老師是著名歌手,一開始他只是《阿拉薑色》的出品人,但後來我確定他就是影片中丈夫這個角色的最佳人選,就照著他的感覺去寫劇本了。演小男孩諾爾吾的賽卻加也是在拍攝地找的。當時我們在二年級到三年級的孩子當中找,貼了200多個孩子的照片。一開始我挑的都是可愛型的,後來感覺這樣不對。再後來一眼看到賽卻加就覺得眼神對了,就是他了。雖然片中台詞少,但他的發揮是很好的。

上觀新聞:這兩年關注兒童的影片挺多的,您也一直在影片中展現藏區兒童的生活和情感。為什麼對兒童感興趣?

松太加:其實我是對家庭關係感興趣,有家庭就有孩子。這次也是講了一個關於孩子內心世界變化的故事。有的觀眾看了之後,覺得這是個「熊孩子」,不討人喜歡,但我希望大家能夠關注這個角色的處境。他面臨著父親的缺失,母親的再婚,這對他的性格肯定是有影響的。所以說我不覺得我拍的單純是一部兒童片,探討的其實是整個家庭面臨的問題。

上觀新聞:現在很多大城市的生活節奏很快,人們的生活壓力也很大,面臨著很多升學、競爭的壓力。您拍這樣一個慢節奏的普通藏區家庭的故事,會擔心觀眾接受度的問題嗎?

松太加:其實我相信不管是在大城市也好,小城市也好,國內還是國外,撥開地域和文化的特點,回到人類本身,我們多多少少都會面臨這種家庭的問題。前任與現任,孩子的撫養和教育,親人的死亡和離去,剪不斷的血緣、道德等等的問題。人類的情感是共通的,面臨的困境也是共通的。

上觀新聞:因為您特別關注家庭題材,所以一些觀眾把您稱為「西藏是枝裕和」?

松太加:我看到這麼一些評論,但是我作為一個導演以及編劇,真的是有點惶恐的。現在說起來好像是在趕時髦一樣,但我其實十幾年前就特別喜歡是枝裕和導演。今年他的《小偷家族》探討的也是關於家庭概念、血緣和情感的問題,正好是我們關注的題材相近。但我本身就是我自己,不是別人。

上觀新聞:您在採訪中提到過很多著名導演對您的影響,比如說阿巴斯、錫蘭和楊德昌。能談談您的電影學習歷程和感觸嗎?

松太加:我從小在牧區長大,第一次跟電影親密接觸是小學三年級的時候,看一場革命題材戰爭片的露天放映。當時我一句台詞也聽不懂,可是依然對這上面的影像特別好奇。晚上我撿到掉在地上的膠片碎片,第二天就對著電影看上面的畫面。當時就很喜歡電影,但感覺離自己很遙遠。

畢業之後我在牧區當了幾年老師,後來因為文字比較好,調到縣城的文化局工作。再後來覺得實在是喜歡電影,就去北京學電影了。但其實在那幾年,社會上流行的都是電視劇和錄像,年輕人都會泡在錄像廳里看那些香港的警匪片,電影似乎有些沒落了。

我到北京電影學院之後,第一次看侯孝賢導演的《風櫃來的人》感覺特別震撼,看完之後一個禮拜都緩不過神來,因為太有感觸了。當時電影從宏大敘事回歸到對個體的關注,影片里展現的那些想要離開卻走不出去的縣城青年,他們的那種迷茫的狀態,引發了我很多的聯想。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通過影像可以這樣表達自己和時代。

那時候我學的是攝影,沒有接受導演和編劇的科班訓練,其實就是自己在那里看很多電影。比如楊德昌導演的《一一》,不知道看了多少遍,非常喜歡。隨著年齡的變化和經歷的豐富,每個階段喜歡的導演也會發生一些變化,受到的影響可能也不一樣。

上觀新聞:那時候您覺得電影夢很遙遠,但現在藏區年輕人的情況是否不一樣了?

松太加:對啊。現在藏區有非常多喜歡電影的年輕人都開始做電影,全國各地影視專業也能看到來自西藏的學生。你在這部電影里就可以看到很多藏族的工作人員。這些年輕人平時都在電影學院上學,我開機的時候他們會過來幫忙,和我一起在劇組,我們會有很多的交流。

上觀新聞:《阿拉薑色》今年在上影節斬獲兩項大獎,您之前兩部作品也都入圍了亞新獎。上海國際電影節對您來說意味著什麼?

松太加:上海是一個福地。最開始拍電影的時候我也沒有經驗和資源去參加什麼電影節,但2011年的時候《太陽總在左邊》入圍了亞新獎,慢慢地我知道怎麼去參與電影節。今年也有幸入圍了主競賽單元還拿了獎,比較意外。

其實今年電影節放映《阿拉薑色》的時候我坐在觀眾席里,看了十分鐘就逃出去了。雖然自己看過很多遍,但在電影院里接受觀眾檢驗,實在太緊張了,就好像是在產房外面等待自己的孩子出生那樣緊張。

上觀新聞:很多導演都有自己特別執著的電影題材和內容,您對家庭題材的關注接下來還會延續嗎?

松太加:我的下一部片子其實已經拍完了,現在正在剪輯,依然是關注家庭,探討婚姻和愛。這幾年感覺在這方面還有很多東西要表達,腦子里也有一些故事。但我其實是一個比較好奇的人,未來有機會想嘗試一些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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