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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同門師兄」《慶餘年》相比,《贅婿》在諸多方面共享了「地基」,但它又形成了自身獨特的「建造風格」,同一鏈路的第二次成功,也再一次向外界講述了閱文IP影視改編的可能性。
作者 | 周亞波
劇版《贅婿》的熱度發酵,伴隨著自身喜劇元素的傳播。但不論是項目的運轉機制,還是內容的表達方向,《贅婿》都和傳統意義上的喜劇有著本質的不同。
和《慶餘年》一樣,《贅婿》小說IP來自閱文,由騰訊影業評估IP開發立項,由新麗傳媒負責具體創制,影視改編項目也都公布於2017年9月。
雖然同屬於傳統意義上的「男頻改編」,但相比已經完結的《慶餘年》,《贅婿》仍在連載,並早已突破500萬字,其以男主寧毅的「婚姻身份」為出發點的立意,在改編當中「找準落點」的需求隻增不減。
在兩年的前期劇本開發工作後,2019年10月,「喜感」被初步確定為主要的風格方向,制片人劉聞洋找來了新生代導演鄧科,兩人很快形成了默契。對「喜感」元素的進一步拆解,成為了項目想要找的核心落點。在2020年6月23日正式開拍之前,「集體創作」的劇本小組又對故事情節和人物形象進行了進一步的修繕。
而在拍攝階段,鄧科需要解決的核心問題,最終演化到了「喜感」的呈現方法上。《贅婿》當中各路演員的表演習慣差異很大,這決定了對劇情和人物的理解始終需要調整。「我們需要制定一個框,演員需要在這個框當中去演。我一直跟他們說,不要用表演去讓觀眾失笑,而要用劇情讓觀眾失笑。」鄧科告訴《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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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贅婿》不是喜劇。劉聞洋和鄧科表示,拍攝過程中從未想過「包袱的密度」等喜劇創作經常要考慮的問題,很多方面甚至是要求去「收著來」。盡管「幾分鐘一個包袱」成為了《贅婿》收到好評的一個點,但卻很難將其簡單定義為「喜劇」。
與「同門師兄」《慶餘年》相比,《贅婿》在諸多方面共享了「地基」,但它又形成了自身獨特的「建造風格」,同一鏈路的第二次成功,也再一次向外界講述了閱文IP影視改編的可能性。
01 | 喜感方向
2019年10月,《贅婿》制片人劉聞洋找到導演鄧科。
鄧科是《贅婿》制片劉聞洋在項目啟動後接觸的第一個導演。在此之前,劉聞洋主要參與電影制片,對電視劇制作也沒有太多的經驗。鄧科向《三聲》表示:「和新麗、騰訊影業、閱文影視這‘三駕馬車’合作,本來就是一件挺榮幸的事兒。後來見到了聞洋,一見面就覺得這哥們賊靠譜,一聊就很快達成了默契,我就加了進來。」
不久,由秦雯開發的初版劇本基本完成,在這一階段,女性視角加入了《贅婿》當中,「秦雯老師是一個非常成熟的、有著豐富經驗的編劇,她在2019年前完成了劇本的基礎工作,帶來了情感要素和女性視角。」劉聞洋告訴《三聲》。
異地通話成為了開拍前的主流工作。從導演加入到正式開拍期間,劇本其一需要找到一個更核心的落點,其二在內容上也需要進一步細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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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需要把小說轉換到劇集,先需要確立的是它是什麼樣風格的劇集,它是宏大的,還是喜感的,還是說喜感當中帶有家國情懷的。」劉聞洋表示,「在這個過程當中,雙方的想法不斷的碰撞,對原著的理解也越來越深。這些東西達成共識之後,我們再進入到後面更細節的工作當中。」
鄧科將這一過程定義為二次提煉,「先有了喜感的方向,再去具體去拆解戲。」這種工作模式持續到了2020年6月,也就是定好的開拍時間。
未曾想到的是,制片與導演的電話粥從開拍前煲到了開拍後。6月初,北京的一波疫情影響到了很多劇組的工作。不幸中的萬幸是,劇組較早及時將相幹演員轉移到了橫店,《贅婿》也成為了當時橫店少有的準時開機的劇組。
制片和導演仍然相隔兩地。劉聞洋將這一過程形容為「異地戀」,「當時我們在北京,導演在橫店,疫情原因我們不能到公司開會,我們就選擇爬山,在北京很多個山頭都和導演通過話。」
即便條件不允許,也要盡可能溝通,這成為了《贅婿》劇組的一種底色。在前期,溝通是為了明確方向,在開拍之後,溝通是為了無數的細節優化。「好像從談戀愛到同居到結婚之前,一定要對很多東西有個明確的了解,我們把很多的事情放在了前面。」劉聞洋告訴《三聲》。
02 | 「把男女頻放在一邊」
鄧科和劉聞洋將《贅婿》劇組定義為「可遇不可求」的劇組,過程也「不太像可以復制」。
《贅婿》原著並不具備喜劇基因,「劇版確立了「喜感」的風格基底,但和傳統意義上的喜劇創作不同,「埋梗」和「包袱點」並不是《贅婿》想要呈現的重點。
拍攝的過程伴隨的,是主創之間的不斷溝通,以及集體意志的被尊重。喜感框架被拆解為各種可供集體決策的細節後,劇組的默契要求顯著提高,對《贅婿》的創作者而言,充分的溝通和同創的過程,實際上也是一種默契培養的過程。在6月23日到10月6日105天的拍攝期內,有7至8名參與編劇工作的小夥伴幾乎陪伴了全程。
「我一開始是擔心的,有這麼多人(來創作),每個人都很有個性,感覺分分鐘要崩。」劉聞洋告訴《三聲》,「但最後導演兜住了,每個人也都發揮了自己的作用。」
性別議題是不少人對《贅婿》關心或者擔憂的一個點,但實際上,《贅婿》的創作過程盡可能放棄了「男頻」和「女頻」之爭,回到了故事的本身。
劉聞洋對《三聲》表示:「關於大家討論的男女平等的內容,或者女生喜歡的一類話題,我們並沒有去先入為主,更多地還是為了將故事和人物去立起來。比如我們是男生,但也可以很細膩,而有的女生編劇反而有比較男性的視角。最後,我們把大家和而不同的觀點結合起來,最終還是為了呈現‘好看’。」
《贅婿》中的「男德學院」
這是成為了《贅婿》在細化階段的另一個指導方針。在整個過程當中,鄧科一直都強調要「把男頻女頻」放在一邊。《贅婿》劇本總監鄭卓群表示,在最後拆解的階段,就已經「完全放下了所謂的標簽」,「我們不考慮它是男頻還是女頻,是男性看了會開心,還是女性看了會開心,我們想就是情節怎麼好看,人物怎麼可愛,怎麼有閃光點,沒有想過多的東西。」
鄭卓群告訴《三聲》,考慮到原著的龐雜性,《贅婿》在前期必須有一個明確的規劃,目前播出的劇版《贅婿》當中,將被分為江寧篇(原著前200章左右)、霖安篇(原著200-300多章)、武都篇(400章到500多章)等多個部分,通過不同的國界,「格局也會慢慢升起來」。
在具體內部分工當中,關於成長、情感的部分都有明確的分工,而在拍攝過程當中的靈光一現,團隊也都並不排斥。
例如,「張若昀變郭麒麟」的創意就來自制片人劉聞洋本人,鄧科第一反應是「瘋了吧」,但兩人反覆琢磨之後,又覺得相當有意思;再比如,在前幾集的內容當中,有人認為在這一階段應當加入懸疑要素的「鉤子」,女主蘇檀兒的父親蘇伯庸最終成為了承擔懸疑感的角色,這一要素的加入,反而豐富了蘇伯庸「愛在心中不說出口」的中國式家長的形象。
03 | 「框架」
一定程度上,追求的方向也決定了,《贅婿》上線後最終呈現著「誰都在看」的特點,你很難明確定義《贅婿》的目標受眾群體。
喜劇要素被看做是《贅婿》的受眾呈現廣泛性的原因。這一贅婿在開拍前就立下的方向,被拆解的方向之一就是演員當中的「喜劇人」。其中,「贅婿」本人的扮演者是相聲出身的郭麒麟,耿護院的扮演者是開心麻花成員、出演過多部開心麻花電影的王成思,此外,還有嶽暘、劉冠麟這種浸淫東北喜劇多年的表演者。
但這並不能決定,《贅婿》將走向經典的喜劇拍攝方法、然後以喜劇的姿態呈現在觀眾面前。雖然確立了「喜感」的風格,但《贅婿》明確的方向是,喜感是貫穿於情節和人物的塑造上的,而不是表演風格上的,「你不能撓觀眾笑。」 鄧科告訴《三聲》。
這在根本上區格了《贅婿》和喜劇的出發點和評判標準。鄧科表示:「我會給他們設定一個框,讓他們在設定的框內進行表演,服務於劇情本身。一直跟他們,不要用表演去讓觀眾失笑,而要用劇情讓觀眾失笑。」
與郭麒麟的合作與「喜感」底色成為了一個相輔相成的過程。劉聞洋透露,郭麒麟是一個自然的人選,他在演員選擇的早期被確定,但並沒有「為其量身打造劇本」一說,從執行流程上也不可能實現。
而郭麒麟最終對寧毅的演繹,也不是在從最開始就一帆風順。
鄧科將寧毅的角色定義為「七分喜感三分狠」,實現起來並不簡單。「第一場戲之前我跟麒麟聊了很久,做角色的分析。」鄧科對《三聲》表示,「我跟麒麟說,這次不拍你的喜劇,全國人民見慣了,你也很擅長,我拍你的‘狠’,七分的喜劇那是你自己有的,我們就聊那三成的‘狠’,到現場之後你就放松,把自己交給我。」
進組第一天第一場戲,郭麒麟的確做到了放松,但問題也隨即出現:只要一張嘴,「咦、嗬、呀、呦」這些屬於相聲的表達習慣開始出現。於是,鄧科和郭麒麟約定,每次郭麒麟出現了相聲表演的習慣,就要請全劇組吃飯。
郭麒麟最終在較短的時間內糾正了習慣,「當他拿掉這些習慣之後,他就越來越像寧毅了。」鄧科表示,「如果郭麒麟演出來還是郭麒麟,實際上是沒有意義的。」
在這一過程中,鄧科盡可能為郭麒麟的喜劇表演提供了層次,而這種「放松」和「往回收」的推拉感覺出現在很多不同風格演員的調教當中:蘇檀兒的飾演者宋軼沒有演過喜劇,蘇伯庸的扮演者馮暉演過不少正劇,而開心麻花風格的王成思、東北喜劇風格的嶽暘、劉冠麟都不太一樣。
不同的演員的調教方向就不一樣,在喜感的基調下,鄧科的許多工作實際上落在了摒棄掉喜劇上常見的浮誇表演,往回收的過程上。鄧科制定了「不要用表演去讓觀眾失笑,而要用劇情讓觀眾失笑。」的基礎。
鄧科告訴《三聲》:「當時來看我們剪輯的人,幾乎沒有人說看到我們的某場戲就笑了。我覺得這就對了。如果單場戲沒有引起強烈的笑感,說明演員的表演是藏在劇情之後的。如果看單場戲在笑,可能就是演員的肢體在吸引觀眾。所以整個《贅婿》表演體系,還有它的喜劇風格,我們都是往後在收。」
04 | 三駕馬車
對劇本的不間斷細化,將不同風格的演員匯聚到一部戲中,諸如「邊拍攝邊優化創作」的過程看上去並不是很符合影視工業化的一種標準。但在劉聞洋看來,這種非工業化的標準,恰恰有一套更加工業化的起點來保障。
鄧科表示,在拍攝的105天內,《贅婿》出品方的幾位話事者全部到現場有過探班。不論是騰訊集團副總裁、閱文集團CEO、騰訊影業CEO程武,還是新麗傳媒董事長曹華益,探班的過程都相當愉快,做到了「既沒有干涉創作,又有效地提出了參考想法。」
探班《贅婿》 (圖一從左向右:郭麒麟,程武,曹華益; 圖二從左向右:劉聞洋,程武,鄧科)
2021年2月14日,《贅婿》在愛奇藝獨播上線。在此之前,《贅婿》的最後一次公開亮相,是在2020年10月19日新麗傳媒、騰訊影業、閱文影視的聯合發布會上,這場標題為「合光向融」的發布會,是被稱為「三駕馬車」的三家公司首次聯合發布會,也標誌著一個IP的影視開發體系的建立和一種整體流動鏈條的形成。
《贅婿》主創在「合光·向融」發布會上
目前,完整在這一體系下誕生的作品,第一部是《慶餘年》,第二部就是《贅婿》。
劉聞洋告訴《三聲》:「如果不是高度工業化,項目6月23日開機,10月6日殺青,2月14日上線播出的流程是實現不了的。」
「所有的流程,從騰訊影業評估、開發,去選擇這個項目,再從閱文那裡得到了原著的更多的反饋和資源,再引入新麗創制,這個過程恰恰是最工業化的體現。」劉聞洋表示,「我們組建團隊,去開發、編劇創作、導演、演員、拍攝期、後期制作,最終面世,如果工業化沒有到達一定的程度,不會這麼快地有現在的呈現。」
許多觀眾將《贅婿》和《慶餘年》直接對比,不僅是因為兩位領銜主演「從姐弟變為夫妻」,更是因為都已經成為了男頻的改編樣本。
更深一層的共性來自兩個項目的基因,《贅婿》和《慶餘年》都是來自閱文平臺的網文IP,由騰訊影業進行評估和開發,由新麗傳媒進行制作。從源頭上看,《贅婿》在《慶餘年》之後進一步證明了這一體系的起點——閱文IP的價值,這是《贅婿》的成功「非偶然性」的基礎。
在另一方面,這種「非偶然性」也讓這種體系與影視工業化進一步聯繫在一起,順暢的流程和鏈條上權力的一體性,構成了《贅婿》夠最大程度發揮創作力的基礎。
在「穩定的地基」、明確的方向下,更加靈活的作業模式,也成績了《慶餘年》和《贅婿》起點相同、方向不同的成功。
劉聞洋笑言,很多人的第一次合作,按理說很有可能會崩,「但最後卻沒有崩」,這來自與《贅婿》整個誕生過程中,工業化部分和非工業化部分的明確。「非工業化則是在創意方面,我們做創意的時候,涉及到的是想法。它不應該被任何工業化去束縛,不應該走經驗主義,它應該永遠走的是創新,創新是沒有所謂工業化這個范疇的。」‘
「這也是我和‘三駕馬車’合作最大的感受。」鄧科告訴《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