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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身邊有一部分人是會因 「蔡依林」 三個字而拒絕試聽她任何新歌。
從以前《倒帶》、《天空》、《假裝》之後,再也沒有讓他們喜歡的感覺。 他們看蔡依林,就像看外表鮮艷的彩色蛋糕。 怕甜、怕膩、怕金玉在外。
他們聽《大藝術家》,沒有想過里面有另一首《彩色相片》; 他們聽《Play我呸》,也沒有聽過里面的《自愛自受》。
《Muse》 是她告別舞娘、特務、花蝴蝶,去往各種非主流找 「靈感女神」的一張。 找來一群文青派,結合舞曲元素,有《迷幻》,有《馬賽克》,有《我》——這一張,很華麗。
《呸》是她丟棄包袱枷鎖的一次。 吐槽主流,甚至用《不一樣又怎樣》對台灣社會宣示她對平權的態度——這一張,很噪。
來到這張。 按她說的,這是一張為女性情緒下命題的專輯。
《Ugly Beauty》,她說情緒是醜陋的。
就算多美的美女,一旦跟內心對話,就會發現內心有多可怕。 我嘗試在每首歌找對應的情緒。
01. 惡之必要 v.s. 睡前的自我摧毀
曲風冷冽,配樂古典恐怖,喃喃自語的饒舌與魔鬼對話。每一句都有力度,但是內容全是對安慰一個疲憊不堪的靈魂。如果善良的對立面是惡,那麼就有惡之必要,讓初衷善良的自己找到出口。
02. 玫瑰少年 v.s. 遭排擠
借玫瑰少年事件,抒發她對社會偏見的想法。她明白輿論無法消散,所以不為自己過去受過的罵名爭取正義;當她看見別人也受到霸凌,她沒有叫對方與全世界為敵,而是用 「我蔡依林都走過來了」 鼓勵他們,就像輕快旋律卻堅定口吻說的:「哪朵玫瑰沒有荊棘?最好的報復是美麗,最美的盛開是反擊」 只要足夠優秀,就能抵抗外界的冷嘲熱諷。
03. 怪美的 v.s. 愛美
首次試聽的時候覺得這首歌很黑暗,有垂涎的邪惡,有軟爛中生長;一高一低兩部聲道,像是對話,更像是聽眾心中的天使與惡魔,異口同聲告訴你別管那些評頭論足。「那些外在我,來自內在我」,如果你心里都不認同自己,別人如何發現你的美?
04. 你也有今天 v.s. 幸災樂禍
這是一首徹頭徹尾坦蕩蕩在罵人的歌。重拍的節奏,加上犀利的詞,充斥對前伴侶的怨恨。整段歌詞聽下來,每一句都在慶祝自己詛咒成功,就連過門音樂也很雀躍。
05. 紅衣女孩 v.s. 莫名慪氣
她說這首歌是要有恐怖電影的氛圍。我認為沒有。有的是滿腔怨氣,就因為自己喜歡紅色卻不被滿足。野性強調、動感編曲,這首歌是整張專輯里最有力度的一首。
06. 甜秘密 v.s. 心猿意馬的色欲
她說這首帶有性暗示,譬如:「打開人面的獸心,馴服在我的手心」、「高超(潮)的甜秘密」、「a piece of (beef)cake」,不敢想像 MV 是否會是讓人血脈賁張的情節。如果硬要找幾首之前的作品作對照,大概就像《唇唇欲動》、《乖乖牌》、《玩愛之徒》,卻比它們都更澎湃一些。
07. 愛的羅曼死 v.s. 對愛情失望
是專輯里第一首慢歌,但是編曲卻還是帶有電音元素。用很長篇幅控訴現實殺死浪漫。一句「回到現實,最受歡迎情話,原來是送你房子」,這是讓人無法反抗的現實主義,足以讓人不敢提浪漫二字,怕希望落空。
08. 如果我沒有傷口 v.s. 故作堅強
最初的旋律倒像是蔡依林要的恐怖電影氣氛。但是這首歌卻是中和了《惡之必要》的冷酷和《怪美的》的倔強,用一種緩緩道來的方式告訴你她就是受傷了也不敢說痛。
09. 腦公 v.s. 簡單的歡樂
整張專輯唯一一首歡暢的歌。就像上一張的《電話皇后》,或之前幾張的《日不落》、《即時生效》。她說要這首歌刷《今天你要嫁給我》的記錄,成為新的結婚進行曲。或許在情緒宣泄的道路上,總要有一首歌提醒自己要找到歡樂的泉源。
10. 消極掰 v.s. 自我勵志
她是故意取這麼語帶雙關的歌名。就像她現在處於的狀態,不在乎形象,也不在乎名譽,自稱女騙子,任由粉絲對她喊 「蔡依林你給我過來!」 這首歌里有一種厭世的憤世嫉俗,卻又不讓自己沉淪消極中。「消極好,跟消極擁抱,再分道揚鑣」 她始終還是勸勉大家休息之後要回到日常正軌上。
11. 你睡醒再看 v.s. 睡前的自我安慰
這首歌與第一首相互對應。都是與自己對話,但是第一首是要改變自己,這一首則是陪自己聊天,就像惡魔與天使,這首像天使那樣放任真假音vocal和雜訊音效對碰,空靈的沒有一絲污垢。
我們認識的蔡依林可以很美,也可以在媒體的閃光燈下很醜。
你說她整容,但她依舊可以青澀地讓人認不出她年齡。
在 Ugly Beauty 的光環下,以前醜的照片通統是她新形象的資本。
忘了,蔡依林是一個就算不出新歌,但仍會被人記住的歌手。
因為,她是行走的MV,也是這個時代還活著的歷經霸凌的勵志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