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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越很喜歡一個藝術家,叫達明·赫斯特,他有一幅作品,是很多不同顏色的圓圈整齊地排列著,他想表達的意思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顏色,非常燦爛,但我們大家又井然有序。
吳越曾經跟自己的好朋友說過一句話,是她自己想的,她說很符合她現在的心境和狀態——在人群裡,唱自己的歌。
文|鴿子
來源:魯豫有約公號(ID:lyyy_scnd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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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了二十多年戲的吳越,在《掃黑風暴》中遭遇了職業生涯中最嚴重且離奇的一次「失靈」。
上一次的類似體驗發生在2005年播出的《中國式結婚》中,但遠沒有這次來得這麼狠。
《中國式結婚》劇照
她說那感覺像「鬼打牆」,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失控了,不會演了,詞兒超過三句就背不出來。如果把拍一部戲看成蓋一座房子,那臺詞就是磚,現在磚出了問題,怎麼辦?她問遍了能問的朋友,有些朋友不信:怎麼會呢?
怎麼會呢?她自己也想不通,可它就是發生了,導演在現場會對她說:你放松一點,自然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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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想到,這是導演需要對吳越說的話?
有朋友教了她一套口腔操,她每天都練,找到對口腔肌肉的掌控能力,也同時給自己做心理建設,直到地下車庫那場沒詞兒的重場戲,她開始慢慢找回了一點感覺,在心裡松了一口氣。她事後猜想,可能是一段時間人「滿了」,需要掏空自己的一些淤堵,又或者,這種恐慌讓她把所有可以依賴的東西統統扔掉,從一個「小白」開始做起,想盡一切辦法逃過毀滅,完成自己的任務。
《掃黑風暴》劇照
《掃黑風暴》播出後,取得了出乎她意料的成功,很多人開始重新審視她,評價她,稱讚她,對她的稱呼也從「凌玲」變成了「賀蕓」。
49歲的吳越,從屬於被廣泛討論的「中年女演員」行列,這些年,她靠著自己的專註和專業,完成了一次沉默的突圍。
01
四十歲那年,吳越最後一次演小姑娘。
那是姚曉峰導演的《假如生活欺騙了你》,吳越在其中需要扮演一個二十出頭到三十歲左右的女孩兒。導演是她相熟的朋友,她沒多想就去了,「因為一直演小姑娘嘛。」
等真正開拍了,才知道有多辛苦,她四十歲了,樣子看起來不違和,可還是有些東西早就悄悄發生了變化。
《假如生活欺騙了你》劇照
她要把心勁兒調到20歲的樣子,而且必須時刻保持警惕,一直拎著自己,表面上還要保持鬆弛和充盈,太累了。
女孩兒有句臺詞,說自己從來沒談過戀愛,吳越死活說不出口,演完之後她告訴自己,以後再不演年輕小姑娘了,除非是一個年齡跨度很大的戲。
20歲該有20歲的樣子,有那麼多20歲的小姑娘可以演,自己應該去演自己這個年齡該演的東西,那才是她的天地。
可市場似乎沒給中年女演員太多天地。
吳越不抗拒演媽媽,可人到中年,一系列的變化一起來的時候,她還是感受到了危機。
年紀大了,不夠有名,不再年輕漂亮,周圍挑剔的眼光越來越多,一個女演員對這種變化尤其敏感,吳越被這樣審視、挑剔的眼光傷害過,她覺得,沒有一個女演員能逃得掉這樣的命運。
受挫的感覺是打包而來的,不能再演小姑娘,某種意義上意味著不能再演女一號,在劇組裡,主角和配角,位置不同,配置也不同,主角是年輕女孩兒的,所以她很少再接到完整的戲,都是七零八落的,難免讓人覺得沮喪。
好在,她不太掙紮,也不太頑固,她說自己是個挺「認命」的人。
「好劇本人人都愛,但是不是輪得到你啊?」
她說自己不算一個一線的演員,沒辦法去挑最好的戲,那就接能夠接到的戲,那是她的工作,那裡有她的興趣,也有她的熱愛。
《我的前半生》是海清推薦給她的,吳越聽說導演是沈嚴,演員有靳東和馬伊琍,覺得挺好,也深知人到中年要拓寬戲路。飾演的角色「凌玲」是個小三,倒也沒給她造成什麼障礙,她隻覺得編劇給人物的設置不俗,就接了。
沒想到,那個劇那麼火,更沒想到的是,她演的「小三」凌玲,讓「吳越」遭受了眾多無端的惡言惡語。
因為角色挨罵,於她是頭一回,她想不通:我怎麼了?認真拍戲有錯嗎?
《我的前半生》劇照
自己的角色就是要搶掉陳俊生,讓羅子君重新出發,一個劇裡如果只有溫良恭儉讓,故事的架構怎麼安排?沒人去想這些,謾罵一股腦兒湧向她,她關掉了微博評論,至今也想不通這事兒。
吳越長了一張冷靜的臉,總被人貼上「人淡如菊」的標簽,她在魯豫有約一日行的訪談中特別強調,自己不是一個人淡如菊的人,如果人生有顏色,她絕對不是莫蘭迪色系。
她在意別人對自己的評價,那之後的某一次採訪中,被問到這件事,一直梗著脖子用清脆的聲音表達不解的她,在提到一些陌生人寫文章為她說話的時候,突然哭了。也許就像她在微博上說過的,在風雨面前堅強,面對理解和擁抱的時候反而脆弱起來。面對那些替她說話的人,她會想:這個世界上怎麼有這麼好的人?
她的團隊沒有花錢找人,卻有很多陌生人的人願意出來為她說話,說吳越是個好演員,那一刻,她說自己好像回到了從前。
02
老有朋友調侃吳越:出道就上了珠穆朗瑪峰,然後就一直往下走。
吳越自己也覺得有道理,她出道非常順利,1995年從上戲畢業,接的都是大戲,第一部戲,《北京深秋的故事》,她是女一號,搭檔是陳寶國、李亞鵬、胡軍。
1997年的《和平年代》,男主是張豐毅,女主是於小慧,她憑借那部劇,拿到了金鷹獎的最佳女配角。
《和平年代》劇照
孟京輝的《戀愛的犀牛》,她搭檔郭濤,是初代的、檸檬味兒的「明明」。
《戀愛的犀牛》劇照
那時候,她沒想太多,一路有戲拍,就一路朝前走,日子很簡單,建組,然後殺青,一部戲完了,再建組再殺青,一部戲又完了。原來不知不覺中,她已經站在了很高的位置,而當她意識到的時候,已經過去了。
可吳越好像不太在意,這也許是她被貼上「人淡如菊」標簽的原因之一。其實她骨子裡,有「我一定要怎樣」的部分,不過不是在這裡。
一個演員能接到什麼樣的戲,能做到什麼樣的位置上,她很客觀,也很認命,她覺得這不是以她的意志為轉移的事情,想多了反倒苦惱,她在意的,是戲本身。
如果一個劇本裡,有一場戲是她心中全劇的一個「戲眼」,那會讓她如臨大敵,她一定要把它拿下,那個欲望非常的強烈。
說到底,這是她喜歡的東西,問起她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表演,她想不出太具體的原因和時間,覺得好像是天生的。
國中時候的主題班會,老師問起大家的理想,輪到吳越的時候,她說——
我的理想是當演員,我要過很多很多的春夏秋冬,我要穿很多很多的裙子,我要過很多很多人的人生。
一個同學聽完後笑了:別做夢了,想什麼呢。
那個別人覺得很遙遠的事情,卻是她發自內心向往的。深究起來,她覺得當時的《小說月報》給了她很多幫助,她覺得那些小說,讓她在某一個空間裡迅速地成熟起來,並且埋下種子,長出一棵樹。
她讀小說的時候,總會被帶進去,腦補出很多東西來,看完之後,覺得自己就是那個人,有時候看完電影離開電影院,她會認為自己此刻就是電影中的那個人物。
她好像從沒懷疑過自己不適合這一行,一切似乎水到渠成。
她演戲的時候,除了《掃黑風暴》中出現的那種「失靈」時刻,一般都是自信的,比如當年,出道沒多久就和「大腕兒」張豐毅搭檔,她也沒什麼雜念,沒覺得心裡害怕,也沒有失去信心,第一場戲,很自然就拍過了。
如今,多年過去,從珠穆朗瑪峰走下來的吳越,似乎又在朝山頂走去。
魯豫說,她覺得一個人只要在一個領域裡一直深耕,一直很踏實地去做事的話,還是會被人看到。
吳越說,她之前覺得這有點難,但是今年,她覺得自己運氣還不錯,開始有點相信這回事。
03
作為一個中年女演員,吳越覺得,最近的情況有好轉的跡象,這個行業似乎開始重視中年人的一些思考。
《八角亭迷霧》劇照
歸根結底,她覺得這一切的原因在於對「老」的理解上,如果一個社會對「老」沒那麼害怕和恐懼,就不會那麼嫌棄,不會過度地去追求年輕、美麗、沒有皺紋。
而不管是電影還是電視作品,它總要基於社會,她覺得,如果大家對待「老」的方式和態度有所改變,可能藝術作品裡,也會有更多正確的打開方式和健康的表達方式。
作為一個演員,等到大家都看到你的那一刻,吳越覺得這聽起來有點悲壯,她也深知很多人堅持的辛苦。行業裡有太多故事,有的人等到了,有的人沒等到,她不想那麼悲壯,有時候會告訴自己,放寬一點,再放寬一點,認輸吧,不要那麼勢在必得。
可她仍然有自己的野心,最好的團隊,最好的劇本,最好的陣容,自己能在裡頭演戲,這是她期待的。
不過沒有的時候,她會用好手裡的材料,炒好手頭的這盤菜。
不管是演戲,還是自己的人生。
吳越很喜歡一個藝術家,叫達明·赫斯特,他有一幅作品,是很多不同顏色的圓圈整齊地排列著,他想表達的意思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顏色,非常燦爛,但我們大家又井然有序。
吳越曾經跟自己的好朋友說過一句話,是她自己想的,她說很符合她現在的心境和狀態——在人群裡,唱自己的歌。
採訪素材參考|《魯豫有約一日行》吳越專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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