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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左右為難又尷尬
海城衛星電視藝術中心五樓里面的一個辦公室，一個娛樂頭條轟炸了整間辦公室的人。「小扒爺爆料的照片好像是真的？謝蕓蕓真像網上那些爆料者說的，要息影嫁人了嗎？」一個穿著藍色衣服的女職員一邊拿著手機刷微博，一邊跟周圍的人訴說著。「天啦！這是真的嗎，謝蕓蕓可是我的女神啊！」一個男職員驚呼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我剛剛已經看到論壇上面的爆料了，聽說謝蕓蕓是和自己的初戀情人復合了，知道照片里面那個男人是誰嗎？」「是誰啊？」幾個人一齊問了出來。「傅斯年，傅氏集團的繼承人！高富帥啊，女神終於也嫁給一個男神了。」辦公室外面的走廊上，方心語正看著節目的新海報心語心願四個大字，她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露出來，辦公室里面討論的聲音也一下子傳進了她的耳朵。方心語大腦頓時就空白了下來，那正準備邁進去的腳步也突然停了下來。「謝蕓蕓和傅斯年真的在一起了？爆料準不準啊？」「當然準啊，我都在論壇上看到正面照片了，絕對是這兩個人，而且姿勢很親密，抱得很緊。」方心語忍不住將手機打開，還沒有去微博看，手機上面的頭條新聞就跳了出來。「男神與女神的結合，謝蕓蕓與傅斯年情史深扒！」「舊情復燃！豪門總裁與影後的浪漫愛情路。」「疑似奉子成婚，謝影後即將雙喜臨門！」每一個新聞里面的配圖都是那樣醒目，兩個人抱得真緊啊，那眼神更是愛意綿綿，難怪微博都在誇他們郎才女貌。方心語突然覺得自己沒有勇氣再進入辦公室里面。這三年多的日子里面，從來沒有這樣一刻，讓方心語痛到胃都有些痙攣起來。她蹲著身子靠在走廊邊，喉嚨大口大口的吸著氣，仿佛這樣才能擺脫心中那幾乎快要窒息的痛楚。他終於還是和謝蕓蕓在一起了，方心語在心里難過的想著。世人都覺得他們是郎才女貌，那她又算是什麼呢？一段名存實亡的婚姻，一個守著活寡的寡婦嗎？幾分鐘過後，方心語終於恢復過來，她站起身慢慢往辦公室里面走去。再大的痛楚，她也要忍住，沒有什麼事情是過不去的，方心語拼命鼓勵著自己，想要給已經抽空的身體給予一絲勇氣。「心語姐，早上好！」「心語姐，你臉色有些白，身體不舒服嗎？」辦公室里面的職員看到她的到來，一個個笑著的打起招呼來。方心語看著眼前這些職員，想要微笑的打聲招呼，卻發現自己連嘴角都扯不起來，最後她只能淡淡的回復了一句。「早上好！都去忙吧，十點鐘我們開早會。」方心語這話一說完，剛剛圍在一起討論八卦的職員迅速回到了自己辦公桌上。娛樂八卦怎麼能比得上工作重要？還是趕緊準備早會的內容吧。方心語來到自己的單人辦公室，將包包放好之後，她終於疲憊地靠在了椅背上。三年了，已經整整三年了，難道就只是為了得到這樣一個結局嗎？如果傅斯年和謝蕓蕓最終還是在一起了，那她這三年豈不是一個笑話？到了這一刻，方心語才知道她遠沒有自己想像的那樣堅強。以前可以裝傻，但真的知道這兩個人還有聯繫，還有可能更進一步的時候，方心語還是難受得說不出話。那顆心就是像被剜了一塊似的，疼得血肉模糊。可是，這一條路是她選自選擇的，方心語不想後悔，她將所有的情緒掩藏起來，然後將辦公室里面的策劃方案拿到手中，認真看起來。策劃方案一頁頁地翻著，但方心語的心卻停留在了三年前，她當時為什麼會做出那樣的選擇？為什麼會想盡辦法謀劃這樁婚姻呢，不過是因為愛而已。可是三年過去了，她和傅斯年做到了真正的相敬如冰，到了現在，謝蕓蕓也重新回到了傅斯年的身邊，她還有留下去的必要嗎？十點鐘到了之後，方心語走到會議室，將大家召集起來準備開早會，討論下個月的節目策劃主題。會議才開到一半，辦公室門突然打開，江副台長笑瞇瞇地走了進來。方心語趕忙終止了會議，正準備問副台長有什麼事情？江副台長一臉喜氣地開口了。「大喜事啊！心語，我們這個節目有機會爆紅一把了。」江副台長是個實在人，一聽他說這種話，所有人都把耳朵豎起來，方心語也露出了一絲笑意。「到底是什麼事啊？台長您就不要兜圈子了，我們都快急死了！」一個女職員忍不住催了起來，周圍也響起了附和聲。「謝蕓蕓知道吧，影後啊！她要來上我們節目了，這個是她團隊親自來聯繫的，而且謝蕓蕓的經紀人還跟我透露，她會在心語的節目上透露自己的婚事，還會自爆自己的戀愛過程，這可是爆點啊！收視率不火我都不相信！」「真的嗎？」一個女職員不可置信地問了出來。「可是我們只是一個旅遊美食節目，影後怎麼會選我們？」另外一個男職員也帶著疑問問了出來。「這還能有假？我可是確認了好幾道，就是謝蕓蕓的經紀人親自打電話告訴我的，這還是她們主動要求的，就是要上我們心語這個節目。」江副台長越說越喜氣洋洋，他四肢劃動著，仿佛已經看到了節目爆紅，廣告費激增的那一天。謝蕓蕓要來的消息確認下來，整個辦公室就沸騰了起來，江副台長更是跟一些職員熱熱鬧鬧地討論了起來，方心語的耳朵卻已經漸漸聽不清晰了。謝蕓蕓是來示威嗎？特意來挑她的節目秀恩愛，是準備羞辱她吧。到了這種地步，還能堅持下去？還能繼續卑微地守著心中那份愛嗎？方心語在心里對著自己一遍遍的審問，這一條路，到底該怎麼繼續走下去？難道真的要等著謝蕓蕓來她面前，然後一遍遍地訴說她和傅斯年的戀愛故事？方心語知道，她做不到！到了下午的時候，整個微博的熱點都已經是圍繞著謝蕓蕓和傅斯年要結婚的事情了。而傅斯年的信息也漸漸披露了出來，路人幾乎都在祝福這一對郎才女貌的愛情故事。方心語將手機拿出來，沒有未接電話，也沒有解釋。傅斯年從來就沒有在乎過自己，這種事情，他不會覺得自己有什麼打招呼的必要。更甚至，他是不是很開心，終於能告訴全世界傅斯年真正愛的人是誰？畢竟，她一直是那個礙眼的人，方心語在心里這樣想著。其實並不是沒有察覺的，只是一直在自欺欺人而已，但這幾個月的反復思考中，方心語也覺得自己該作出決定了。她將號碼移動到傅斯年的號碼上，卻再也沒有勇氣繼續按下去。該說什麼呢？方心語秀眉微蹙，手指不斷在那號碼上面滑動著，有時候，她也痛恨自己這種懦弱，猶豫不決的性格。若是她能夠稍稍果決一點，也許她現在也不會處在這樣左右為難又尷尬的境地。已經堅持三年了，這段婚姻還能繼續下去嗎？方心語在心里反復問著這個問題。然而還沒有等到她將電話打過去，她突然收到了一封郵件。方心語有些好奇地將郵件打開，這一下，她整個臉色都白了，眼睛更是一下子紅了起來。
第二章 扶你去浴室
幾分鐘之後，方心語將自己臉上的淚水擦乾淨，等到她從洗手間出來之後，整個人已經看不出什麼情緒了。既然謝蕓蕓已經懷了傅斯年的孩子,那她也不能繼續死皮賴臉待下去了？方心語走到一處安靜的樓道處，終於將電話撥了過去。這其實是方心語第一次主動給傅斯年打電話，電話接通，傅斯年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什麼事情？」傅斯年的聲音醇厚低沉，尤其是說話的尾音更是帶著些性感，方心語第一次認識傅斯年的時候，就喜歡上了他的聲音，即使是現在，每當聽到傅斯年的聲音，方心語都會緊張得不知所措。喜歡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的呼吸都會讓她心跳失序。「我……我有一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你能抽空和我談一談嗎？」心里的那句離婚的話語方心語突然不敢說出口了，最後只能這麼婉轉的問了出來。電話那頭安靜了下來，這是方心語第一次主動邀請傅斯年，她無法猜測傅斯年的反應。正如她看不透，為什麼傅斯年當年最後同意了他們兩個的婚姻。沉默的氣氛蔓延開來，方心語的心跳得越來越緊張，她的五根手指已經冒出了汗，但有一種意念卻越來越堅定，仿佛要沖破她的喉嚨。「這件事情很重要，我希望你抽出空來，這是我作為一個妻子對你這個丈夫的請求！」這句話說完的時候，一直認真看著文件的傅斯年突然停了下來，他將手中的筆放下，然後將身體靠在椅背上，眼神稍稍有些不解。隨後，傅斯年將手機放在一旁，眉頭先是皺了一下，隨後便把王秘書叫了進來。「夫人最近有什麼事情嗎？還是她家里發生了什麼事？」王秘書原本以為總裁叫他過來，是因為工作上的事情，這話題一下子跳到總裁夫人身上，王秘書的神情不由得愣了愣。總裁很少問關於夫人的事情，他還真是有點兒不習慣。想到總裁剛剛問的問題，王秘書立即搖了搖頭，「沒聽說有什麼大事和奇怪的事情發生，總裁需要我再去仔細調查一下嗎？」「算了，你出去吧。」傅斯年疲憊的嘆了一口氣，連續工作一整天了，身體里面的疲憊倒是慢慢浮現了出來。他將桌子上的手機再次拿了起來，然後對著電話那邊的人問了出來。「你知道的，我討厭浪費時間，有什麼事情不能電話里面說？」方心語本來已經絕望了，要不是因為電話一直沒有掛斷，她都以為傅斯年已經忘記她了，只是心里還抱著那麼一絲期望而已。腦海里想要說離婚這件事情，但方心語卻突然想起了三年前傅斯年警告她的話語。「方心語，你不要任性到底，結了婚就好好過日子，不要期望我給你任何感情！」這句話突然像是魔咒般的回響在了方心語的心頭，她突然意識到，如果她直接說出自己想要離婚的念頭，傅斯年這次恐怕就會真的直接掛電話了。「謝蕓蕓懷孕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吧，你若是還尊重我這個妻子的話，就應該和我談一談……」方心語幾乎花費了身體里面所有的力氣，這句話才終於完整的說了出來。是她任性地要闖入傅斯年的世界，這次也是她任性的，想要將這個世界打開一條裂縫逃出去。只是來來去去，這個世界的人也從來沒有關心過她的去留。傅斯年的臉色有些不好，他沒有想到方心語找他是為這件事情。「我知道了，晚上我會回別墅，回去我們再說這件事情。」這句話說完，傅斯年就直接掛斷了電話，方心語鼓起的勇氣終於散了下去，人也慢慢的滑倒在地上。終於說出口來了，這一刻，也許是真的回不了頭了。別墅是方心語和傅斯年的婚房，但兩個人都不怎麼住在那里，除了管家和傭人，別墅和空房子沒什麼區別。方心語既然已經確認了傅斯年晚上回去別墅的事情，將最後的工作處理完畢之後，她就立即將車開往別墅了。晚上七點鐘左右的時候，方心語到達了別墅，將車停下之後，方心語發現，傅斯年還並沒有回來，她緊張的心也稍稍放鬆了一些。管家對她的回來很高興，方心語微微笑了笑，告訴管家傅斯年會回來的事情之後，管家便帶著傭人去廚房做晚飯去了。但直到吃完晚飯，傅斯年都還沒有回來。方心語終於失望，整個人疲憊的到了自己的臥室，然後陷進床里面，眼淚終於控制不住的一顆顆掉了下來。快到凌晨的時候，別墅下面終於響起了車子的聲音，方心語也徹底清醒了過來。她立即沖到洗手間，然後給自己化了一個淡妝，至少要將眼睛的紅腫給遮掉。方心語不想自己面對傅斯年的時候，成為一個徹徹底底的弱者。這麼一點可笑的自尊，方心語不想失去掉。過了四五分鐘之後，臥室的門終於打開，黑暗的屋子徹底亮了起來。傅斯年冷冷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在方心語以為他會說什麼的時候，傅斯年直接坐到了旁邊的一個沙發上，然後便閉著眼睛安靜了下來。方心語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初遇傅斯年的時候，那時候他也像是這樣，冷冷的望了她一眼，隨後不再理她。方心語當初還以為是傅斯年看她不爽，後來她才知道，每當傅斯年冷冷看著人，一句話也不說的時候，那就是他喝醉了，神智不太清醒的時候。看著眼前這個人的表現，方心語可以確定，傅斯年這是喝醉了。方心語的心里泛出了一絲喜悅，也只有這個時候，她和傅斯年能夠平靜地共處，空氣里面慣有的冷漠也會變得稍稍有一絲溫馨。她緩慢踱步到傅斯年旁邊，然後溫柔地問了起來。「斯年，還能動嗎？要不要我扶你去浴室？」
第三章 洗澡
方心語了解傅斯年，每當傅斯年喝醉回到家的時候，第一件事情必定是洗澡。不過醉的程度不同，最後的結果也不同。醉得輕的話，傅斯年就會主動去浴室洗澡。若是喝得太醉，那就需要人幫忙了，不然傅斯年第二天醒來一定會生氣，畢竟傅斯年潔癖其實有時候也挺嚴重的。宿醉不洗澡的話，傅斯年第二天還有起床氣，這是方心語曾經經歷過的事情。不過，那些甜蜜的經歷也是很久遠的事情了，方心語已經一年沒有看到傅斯年喝醉了。傅斯年一直沒有回話，氣氛沉默了兩分鐘，方心語露出了一絲笑容，看來是醉得不輕。難得有她掌控的時候，方心語將傅斯年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然後扶著他往浴室里面走去。剛把浴室的門關上，方心語轉過頭來，準備幫傅斯年脫衣服，她卻發現傅斯年的眼睛已經睜開了，正直勾勾地看著她。平日里，這雙眼睛看著方心語的時候，冷淡又無情。也只有這種時候，當傅斯年的眼睛染上水汽，那雙桃花眼直勾勾的看著方心語的時候，方心語都會有種錯覺，傅斯年其實是愛她的。但方心語不敢妄想，醉了的人能有什麼意識？也許把她看成其他人呢？這不是方心語第一次幫傅斯年脫衣服了，她將手放在寫襯衫上的時候，一顆心跳出了喉嚨，臉也染上了粉色。將上面的衣服脫完之後，方心語整張臉都變得紅彤彤的了，心跳更是完全失去秩序。她忍不住悄悄抬頭望了一眼傅斯年的眼睛，卻發現那雙眼睛依然直勾勾的看著她，眼睛里面更是露出了曖昧之色，有一種欲望噴湧而出。方心語緊張得一下子低下頭來，但也是這下子就看向了下面，而她還沒有準備做什麼的時候，傅斯年已經將自己的褲子脫掉了。這一下，方心語連繼續睜開眼睛的勇氣都沒有了，她突然轉過了身，嘴巴結巴了起來，「那我……我就先走了……」說完這句話，方心語就準備打開浴室的門。可是那只手卻緊張的怎麼也打不開，方心語不爭氣得全身皮膚都紅了起來，只覺得每一絲呼吸都帶著熱氣，曖昧的氣氛幾乎快要爆炸在這狹小的空間里。「回來！」方心語還沒有打開浴室的門，後面變成了男人性感低沉的聲音。這一下，方心語除了臉紅，整個身體都快要軟了下去。傅斯年的尾音分明帶了絲欲望，這種語氣她是熟悉的。在這三年的婚姻生活里面，曾經有那麼幾次，傅斯年就是在這種語氣下要了她。方心語的渾身開始發起熱來，整個腦袋更是有些蒙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在做什麼？她似乎想焦急的沖出浴室，又覺得自己整個身體是軟的，腳步似乎根本移動不了。而在浴室門剛剛打開一絲縫的時候，後面就有一個男人的身體緊緊的抱住了她，方心語終於徹底軟了下去。她不敢轉過身看這個男人，只覺得有一絲麻癢從自己的腳底深處升了起來，而男人呼吸的熱氣也貼著她的脖頸，那薄薄的唇瓣緊貼在她耳垂上面，心跳擂鼓，情欲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朦朦朧朧間，方心語再也無法思考任何問題，身體似乎涼了一下，所有的衣服被丟在地上。片刻過後，綿綿密密的細吻在她身上蔓延著，有輕微的刺痛，但那吻的力度卻越來越狂肆，方心語只覺得自己整個身體被密密麻麻的親吻包裹著。終於，她徹底的沉淪了進去，再也不知今夕是何夕。傅斯年今天很熱情，在浴室里面做了一遍之後，他們又回到床上做了一遍。方心語有那麼一絲意識回歸，但最後又沉溺在了傅斯年的熱情。她是捨不得傅斯年的，如果還能擁有他一次，還能在這種時候看到他熱情的，充滿著愛意的眼神。方心語覺得，即使明天她就離開了，她也不會覺得有什麼遺憾了。天微微亮的時候，方心語醒了過來，她有些疲憊地將桌子遠處的手機拿過來，原來是早上6點鐘了。方心語將手機放好後，稍稍側過身看向旁邊熟睡的男人。這個男人睡著的時候真像一個孩子，一點也感覺不到這個男人平日里面駭人的氣勢，也感覺不到他身上的冷厲。屋子里面只有他們兩個人，方心語仿佛只有在這一刻才能擁有傅斯年。只是這樣看著他，方心語臉上就忍不住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她第一次認識傅斯年的時候，他也是喝醉了，方心語當時就對這個人注意上了，後來更是徹底將自己的心交了進去。方心語這視線可能是太熱情了，傅斯年眉頭皺了起來，他將手臂伸出去摸了摸，在摸到那纖細的腰身後，他嘴里咕噥了起來，「有什麼好看的？怎麼不繼續睡。」說完這句話，傅斯年直接將方心語重新摟到了懷里，然後又閉著眼睛咕噥了起來，「再打擾我睡覺，昨天你說的事情我就不談了。」這句話說完，傅斯年的呼吸又陷入了平緩，看來是又陷入睡眠中。方心語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容，怎麼能這麼可愛呢？不過傅斯年肯定不知道自己喝醉時候的表現，這麼些年，也只有她一個人發現了而已，這是她獨有的小秘密。閉著眼睛又躺了一個小時後，方心語終於從床上爬了起來，她心里泛起了一絲甜蜜，但當她的手機響起來後，方心語的心又涼了下來。電話是謝蕓蕓打過來的，方心語忍不住將視線看向躺在床上的男人，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她拿起手機走出臥室，然後緩慢踱步到了不遠處的書房，最後終於將手機接起來了。
第四章 電話
「有什麼事情嗎？」方心語深吸一口氣後問道。電話那邊傳來了女子的嬌笑聲，謝蕓蕓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討厭，方心語在心里想到。「你昨天使了什麼手段？竟然讓斯年推掉工作去陪你了，不會是聽到我懷孕了，自己也想懷個孩子，保住傅氏少奶奶的位置吧。」謝蕓蕓的話語從電話那邊傳了過來，方心語卻只注意到了一件事情，謝蕓蕓竟然連斯年的行程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了嗎？這是她從來就不清楚的事情。想到謝蕓蕓也叫傅斯年斯年，方心語的心里泛起苦來，對於謝蕓蕓挑釁的話語也不想回答了。「沒想到啊，沒想到！曾經清高得不可一世的方心語竟然也變得這麼俗氣了，只想通過一個孩子綁住一個男人！」謝蕓蕓在話語中嘲笑出聲。「隨便你怎麼想，如果你打電話來只是為了說這件事情，那我們也沒有什麼繼續談的必要了 。」方心語不想應付謝蕓蕓這個人，不管她最後做出什麼決定，不管傅斯年最後會提出什麼要求，她這輩子都不想再和謝蕓蕓這個人有什麼交集。「方心語，你得意什麼？除了擁有一個名存實亡的婚姻，你以為你對傅斯年還有什麼意義嗎？識趣點就趕緊讓出自己的位置，傅斯年也不會讓他外面的孩子變成私生子的，若不想被屈辱的趕出傅家大門，早點退讓是你最好的選擇。」謝蕓蕓的聲音帶著些許急躁，她最看不爽的就是方心語身上那副清高的樣子，能將這個女人臉上平靜的神情打碎，這是讓她十分得意的事情。「這年頭，做小三兒的倒是耀武揚威了！是，我擁有的只是一個名存實亡的婚姻。但傅斯年的戶口薄上，結婚證上，名字現在還是我！你，又算得了什麼呢？」對於謝蕓蕓的咄咄逼人，方心語並不想給什麼面子。她在愛情的戰爭里面輸了，但輸給的不是謝蕓蕓，她輸的，只是傅斯年這個人而已。「呵！你就強撐下去吧，笑到最後最是贏家，我就等你淚流滿面，痛不欲生的樣子！」謝蕓蕓的聲音依然強勢，言語之間充滿著自信。方心語突然就想到了三年前，那時候的謝蕓蕓，何曾有過這樣的自信，還不是灰溜溜的退出了這場競爭，然後跑到了好萊塢去打拼，這一走就是三年。然而她現在回來了，帶著滿腔的自信，甚至還帶著肚子里面的孩子回來了，也許輸的真的是她吧。但方心語又怎麼能夠甘心呢，這一場緣分，明明是她先到來的，為什麼最後卻被謝蕓蕓搶走了。「謝蕓蕓，你可以忘記曾經發生的事情，但我卻忘不了。當年的事情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嗎？」「夠了！不要再說了！」謝蕓蕓突然吼了起來，她那張花容月貌的臉滿是驚慌，掩藏在心底深處的恐懼突然就這樣冒了出來。不，件事情絕對不能暴露出來，謝蕓蕓不斷在心里強調著。方心語永遠都是這麼讓人討厭，永遠抓著她的痛點踩在她身上。讀書的時候，明明她才是最漂亮的那個人，但所有人只知道方心語的好脾氣，只知道方心語的才華，天知道她有多嫉妒她。所以那時候的她才鬼使神差的做出了那件事情，到了今天再也不能回頭。「方心語，你已經輸了，已經出局了！明白嗎？對了，節目的事情還得讓你操心，我會好好向你講述我和斯年的愛情故事的，你可要幫我把節目策劃得好一點，動人一點，畢竟大家都在祝福我和斯年呢！」說完這句話，謝蕓蕓直接掛斷了電話，方心語強撐著的氣勢也軟了下來。她其實是嫉妒謝蕓蕓的，可是她不想在謝蕓蕓面前露出失敗的面容。即使是在傅斯年的面前，方心語也從不曾軟弱一分。但到最後，這場愛情戰爭里，方心語還是輸得徹徹底底。當年那場陰差陽錯的事情，方心語想著想著就難過了起來，只是差一步而已，竟然就變得面目全非，到了今天再也不能挽回。明明是她先認識的傅斯年，也是她一直陪伴傅斯年的，為什麼最後冒名頂替的是謝蕓蕓。方心語突然想到結婚那天的事情了，這三年里面，也只有那一天，傅斯年對她的態度是最好的。當時的她抱著僥幸，抱著一絲期待問了傅斯年。如果那三個月的時間里面，其實一直吹口琴的是她，那麼傅斯年最後還會愛上自己嗎？方心語清清楚楚的記得寫傅斯年回答這個問題時候的神情。「不會，愛情從來沒有假設，也沒有先來後到。」那一天晚上，方心語對新婚的期待也徹底陷入了絕望。原來，即使知道了真相，她也早就失去了機會。只是還是不甘心啊，憑什麼謝蕓蕓這個冒名頂替的人能夠獲得傅斯年的愛情？想著往事，方心語的心就很疼，她轉過身想往門口走去，卻突然看到站在背後的傅斯年。方心語的神色一下子就變得慌張了起來，他站在這里多久了？有沒有聽到什麼？方心語還沒有想好怎麼解釋，傅斯年就已經往她這邊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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