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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黃彥茜,武漢大學博士生,自由戲劇人
在2021年末,在喧囂熱鬧的同期其他電影中,《愛情神話》安安靜靜地在平安夜上映,如同電影中那鍋始終未露面的鯽魚湯,敞亮,服帖,溫暖,勾起了觀眾的生活味蕾。
在現今愛情電影與都市生活異彩紛呈的飽和中,主創端上這碗熱騰騰的奶白,讓我們回味生活的真諦,愛情的真實,也想起了自己曾經的神話想像。
撒嬌派詩人白老師,是畫畫、打鼓、燒菜、做老師的「40+」斜杠中年,是生活新紳士。
圍繞白老師這位斜杠中年的電影,也是一部集合了愛情、生活的「斜杠電影」,源於愛情,忠於生活,高於神話。
愛情:三種愛的表達
這部電影,不僅僅是上海中年人的愛情故事。導演邵藝輝,在電影中添加了許多自己的詼諧,如與自己短篇小說重名的話劇《人類要是沒有愛情就好了》,穿插著自己「紅拂夜奔不復還」的幼稚園、酒吧等,這是導演的過去,有她對於愛情的曾經思考。
愛情是故事的外殼,它的實質還是生活。
《愛情神話》,是三加一的人物矩陣構思,三位女性角色和一位男性角色,帶來三種愛的表達,和一種生活的出路。
在近年大火的女性主義敘事中,三位女性角色的編劇法,是公認的穩定表達公式。最近播出的《愛很美味》電視劇,也是以三位女性角色為出發點,極具生活感。
同樣將愛情與生活作為標簽的電影《愛情神話》,相較其他女性主義的電視劇,如安在小體量的有限表達中最大化區分和強調三位和而不同的女性人物,首先體現在人物造型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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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姐以紫色為主,凸顯她的趨於浪漫和猶豫、朦朧。格洛瑞亞以橘色為主,熱情、奔放,趨於愛情,困於現實。
作為前妻身份,戲份不多的蓓蓓,穿著多以白色和素色為主。隨著劇情推進,當李小姐與格洛瑞亞關係緩和後,倆人的穿著基調產生了微妙變化,更多協調融合。如最後在白老師家客廳的追思會場景,李小姐穿著淡紫色偏粉長裙,格洛瑞亞穿著淺綠底點綴的紫色花朵裙。
關於蓓蓓,也有她的高光時刻,在舞廳時,穿著一身深色旗袍,與其他場景素色區分,是堅定自己,勇敢尋找自己的愛情的態度外現。
在這場舞廳的戲中,交代了她與白老師的過去與離婚緣由,如同她一身豐富色彩的旗袍,她依然忠於自己,認為自己「只是犯了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這不代表自己整個婚姻和愛情的失敗。
而故事的中心人物白老師,穿著以兩位女性角色主色調疊加產生的綠色調為主,人如其名,在電影中是女性人物粉墨登場的白色背景板,也是電影探討愛情、生活真諦的留白。白老師,用自己的生活態度,抗擊著現實的社會價值體系判斷,白老師並不是「白辛苦」。
饒有趣味的藝術館情境戲,是李小姐、格洛瑞亞與白老師的三種態度交互場。兩位女性在白牆四立的空曠中對椅而坐,談笑風生,商量著怎麼將白老師的畫展利益最大化。
作為話題中心的白老師,卻姍姍來遲,猶如一個闖入者,介入兩位女性的風暴中。
而這場頭腦風暴,由一盞通紅的舞臺燈直射,人物剪影浮於牆面,遊走不定,是電影愛情主題的藝術化表達。
白老師的愛情歸宿,三位女性角色所代表的猶豫、現實、灑脫的愛情觀,都在這個濃鬱的紅色中暈開,一切色彩的平衡和歸零是白色,白老師的真誠生活,是答案。
生活:神話落地的真實
在其他愛情電影中,生活往往作為人物和時代背景,但在這部電影中,是人物與創作的藝術重要標準,也是真實感和共情的重要依仗。電影的拍攝、故事、人物都極具生活性特征,大量的生活細節,濃縮在視聽語言、取景、語言的生活化。
電影圍繞白老師展開,白老師這個角色的主要場景,也是電影的主要取景。白老師的家、街口便利店、修鞋匠鋪子、咖啡館,是電影最常出現的場景。
電影採取生活場景疊加上海話方言,將上海生活味道最大化精準傳遞,如同那句時常說出口的「靈呀、靈呀」,上海的俏皮與現代,精致與市井活靈活現。
例如修鞋匠的「coffee time」,信手拈來的哲學語錄和英語金句;兩位媽媽的上海市民節儉、精打細算的生活態度;小賣部買即將過期促銷品時,大家交流的做菜技巧;躲在天臺透口氣的一根煙時間,等等大量的生活細節。
電影中幾次重要的轉折,都是發生在吃飯,這也符合中國人的生活習慣。白老師未送出去的早飯;格洛瑞亞不請自來,眾人均到場的聚餐;白老師畫展的慶功宴;這三次吃飯,串起了愛情的萌芽、愛情的曲折、愛情的真諦。
特別是最後一場為慶祝白老師畫展的家中聚餐,眾人集中在夜幕降臨下的花園,燭光星星點點,縱深鏡頭交代了眾人的方位,所有人的目光集中於老烏,聽他講述著自己的愛情神話,那場多年前發生在異域的異國戀。
鏡頭順著眼神流轉,當往事落幕,眾人皆醉時,一個回轉的鏡頭運動,配合老烏那句「我編的」臺詞,鏡頭特寫是老烏的笑中含淚。
電影強調生活中的戲劇性,這與白老師上繪畫課時所說:「從大眾中來,到大眾中去」的藝術觀點一致,導演又一次將自己的小心思,藏於電影細節處。
生活,是神話落地後的真實,老烏的愛情故事是否真實並不重要,但愛情照耀了他一生是真實,圍爐夜話的每一位人都還在尋找自己的愛情是真實,這就是神話。
神話:真實之後的希冀
《愛情神話》的片名取自義大利導演費德裡科·費裡尼1969年的同名電影。
這部義大利的愛情電影,與此《愛情神話》毫無關聯,但是它在老烏的言語中被提及,電影海報掛在牆上,最後老烏的追思會是眾人觀看此片的觀影會。
妙不可言的是,眾人懷著朝聖的虔誠之心,努力沉浸,可是依舊難以理解,覺得疲憊,依然對當下的生活真實更加熱情。
傳遞的護手霜,是白老師對兒子新式生活態度的接納,李小姐的簡訊,是無疾而終愛情的續章。愛情沒有神話,生活更沒有神話,但是愛可以。
正如最後白老師的畫展名:白辛苦不辛苦。老烏最終如他所願,瀟灑追愛,過完一生,白老師也用真誠,等來了自己的愛情。
電影主題曲《Long Way Home》裡唱著:「我會隨著風,踏上這段旅程,我用長夜尋找,內心真正出現了什麼」。
老烏的追思會後,義大利電影《愛情神話》散場,但是觀看電影的人,故事才剛開始,一同李小姐與白老師的愛情,一如電影院中,觀看滾動的電影幕後人員名單的我們。
在愛的希冀下,生活處處都是神話的希望,愛本身,就是生活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