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瓣8.7,這是真正的良心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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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電影《傑伊·比姆》的上映再一次將世界的目光轉移到自己的身上,甚至在某一時刻的熱度超越金球獎的頒布。印度電影工業的水準高低再一次受到影迷的討論,印度電影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存在?

在早期,印度與泰國的影視劇曾有相當的影響力,後隨著中國影視行業的發展而逐漸衰落。

所謂「時尚是一個循環」,繼好萊塢、韓劇、泰劇在中國再次流行以來,近五年的印度電影又成為了中國內地電影市場的新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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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米爾·汗的《神秘巨星》、《摔跤吧!爸爸》、《三傻大鬧寶萊塢》、《地球上的星星》;薩爾曼·汗的《小蘿莉的猴神大叔》、《猛虎還活著》;沙魯克·汗的《阿育王》、《我的名字叫可汗》的上映,讓中國觀眾突然意識到印度電影實實在在的影響力。

印度電影的發展與中國的發展路徑有著截然不同的方向,內地電影產業在經歷「藝術與商業」的糾纏階段時,印度寶萊塢(孟買與好萊塢的雜交詞匯)便著力向歐美市場發力。

寶萊塢以「生搬硬套」的方式模仿好萊塢的制作流程,明星制造成為寶萊塢的發家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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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汗王」(上文提到的三位印度男演員)的出現,逐漸在印度建立起自己的電影王國。明星傳奇的營銷策略使得印度電影工業在短期內便獲得了巨大的市場份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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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印度經濟的騰飛,日益凸顯的社會矛盾,為印度現實主義電影提供了豐富的素材。

至此,印度電影中的一脈,由傳統歌舞片向現實主義方向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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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傑伊·比姆》可以類比為韓國的《辯護人》,或是美國的《黑水》。

電影作為一種敘事手段,拉近了制作者與觀眾之間的心理距離,觀眾在光怪陸離的銀幕世界能夠置身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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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主義首先是一種人道主義,其次才是一種導演風格。現實主義的題材在我國源遠流長,近幾年《我不是藥神》、《地久天長》的上映,更是引發極大的關註。

相比之下,新世紀印度現實主義電影更是堅持將社會問題搬上銀幕,從宗教信仰、教育制度、女性問題、意識形態到種姓制度的關註。

拋開語言與人種特點不談,寶萊塢以其獨有的方式在全球「出圈」。寶萊塢的目標除了滿足本土觀眾的需要之外,最重要的使命是對標好萊塢。

本土電影摸索出的「三三三」的模式——3小時電影時長、電影中穿插3首歌曲、3段舞蹈,讓世界各國的觀眾一眼便識印度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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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三傻大鬧寶萊塢》中諷刺社會教育、《我的個神啊》中批評宗教陋習、《摔跤吧!爸爸》中為女性發聲,任何題材都能夠融合歌舞元素。

甚至在《傑伊·比姆》中依舊像觀眾展現著底層大眾的「幸福生活」,電影針對政府機關進行批判,深入是對種姓制度的顛覆,仍然不妨礙表達人民對生活的熱愛。

片中不乏寶萊塢一貫的歌曲穿插,但多是劇情的濃縮,人物的關係情感和探案過程的穿插讓電影保留著發展節奏。

電影風格也一改往常的「瑪莎拉大雜燴」,雖然這一特色並不會產生鬧劇的怪誕感。但是不同於傳紀電影的真實性,在層出不窮的笑料中反思現實,仍然難以對印度國土以外的觀眾產生同質的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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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這也就是為何《素媛》與《熔爐》能夠在揭露現實的同時,推進現實的改革立法。

《傑伊·比姆》讓我們看到了印度電影的多種可能性,它不再是歌舞升平的假象、魔幻開掛的視效宇宙,瑪莎拉的大雜燴調味粉。《傑伊·比姆》真實的向觀眾展現種姓制度的劣根性,以一種血淋淋的方式而非傳統的嬉笑怒罵。

在電影中,「傑伊比姆」看似是一個人的名字,但其實它是一個口號,譯為「比姆萬歲」。

比姆是印度的憲法之父,而電影中的比姆實則是另一位律師——錢德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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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影片最恰當的處理方式是讓觀眾揭秘事件,《熔爐》與《辯護人》的方式則是走進事件。韓國的兩部影片讓觀眾以第一人稱的視角,去親歷事件的全過程,而後以律師的角度為民眾發聲。

《傑伊·比姆》在影片將近40分鐘的位置,才真正的讓主角進入到事件的軌道中。不僅是觀眾,甚至連受害者的妻子、案件的律師和法官都不知悉案件的真實動因,律師錢德魯帶領著觀眾以第三視角分析案情。

在開庭與休庭間,讓警察這一職業由天堂轉入地獄。

即便如此,導演並沒有刻意讓劇情龐雜化,而是在不同時間點慢慢使得觀眾逐級痛恨作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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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面對種姓制度,前一段時間上映的《白虎》讓底層觀眾幻想了自己的未來,電影所講述的奮鬥是一種「夢工廠式」的美好憧憬。

而在《傑伊·比姆》中導演將內心的渴望壓到最低,底層大眾不再保留任何希望而活。

影片並沒有刻意美化或者醜化某一個角色,只是在如此畸形的社會環境下,這樁劣根性的案件真正刺痛了民眾的神經。從下到上的民意鏈開始有效的為自身尋求平等。

在種姓制度與宗教信仰被奉為宗旨的國家,個體的努力以改變幾千年的固執體系,難於登天。

因此影片在塑造錢德魯時,並沒有神化他的個人能力,而是在法官、善良的警察等同樣擁有權力的管理者中,共同努力贏得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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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印度社會、宗教、種姓制度、司法體系壟斷編織的等級網中,賤民在所謂的民主與自由之外,他們享受不到權利卻又無償承受著不屈等的義務。

社會自由與法律自由的對立,在完全現實的條件下,都成為了一紙白文。

但好在,印度電影在本國有著相對自由的創作空間。

即便如此,電影中的「比姆」勝利了,但反觀現實真正的勝利仍要走很長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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