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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紅流量明星吳亦凡又成了輿論焦點,事情要從11月初說起: 11月2日,吳亦凡的首張專輯《Antares》上線,本是件好事。不料隨後詭異的事情發生了,當天下午,短短幾個小時內,吳亦凡的專輯便登上美國iTunes專輯總榜,榜單前十中,吳亦凡占了7首。一下子引起了國內外網路意見的強烈反彈。 11月13日,吳亦凡工作室就網上流傳的「吳亦凡從演唱會選了很多女的去參加after party」以及部分視頻發表聲明,稱「響應國家網信辦‘亮劍’號召,本工作室打響抵制網路暴力惡意造謠第一槍!法庭見!」稱遭遇了黑行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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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賊喊捉賊啊,不懷偏見的話,能看到這樣的事實——吳亦凡新專輯在 iTunes 上線的同時,Ariana Grande發布最新單曲。只要對歐美音樂圈稍有常識就知道,A妹是拿過兩座全美音樂獎,四個格萊美提名,還是Instagram 粉絲數全球第三的主。她的歌上線就霸占美國主流音樂排行榜第一,是沒有疑問的。
讓美國人傻眼的是,這次A妹掉落到第四,前三名後三名是他們想破頭都不知道的「Kris Wu」,愛豆吳亦凡甚至壓住了Lady Gaga和皇后樂隊!
這樣的榜單真的值得國人驕傲嗎?
很快,用戶們發現,原來刷榜的都是吳亦凡粉絲。他們買各大平台的會員帳號刷榜,蘋果規定每個帳號每首歌只能買一次,就用 VPN 切地點、帳號,不斷購買、刪除,利用時差繞開反作弊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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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愛豆打榜可以理解,通過換帳號、換IP等操作規避榜單規則,愛豆又無相當的實力,這個做法在中國或許行得通,出國門是要被打臉的。另外,國外的榜單是需要唱片銷量做支撐的。
這件事讓人聯想到今年8月蔡徐坤粉絲刷榜,當時,蔡徐坤的新歌同樣占領 iTunes 北美第一。結果沒過多久,北美就將他列入黑名單,原因是排名是作弊刷出來的,引起了國外網民公憤。
如今,Twitter、Instagram上已經罵瘋。如果在 Twitter 搜 Chinese,第一個詞是「Chinese Bots」(中國水軍機器人)。美國主流媒體的網站上甚至直接點名吳亦凡是:「來自中國的騙子」。
流量明星在國內風生水起,沒想到一出國,就把國人苦心經營的好形象毀於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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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量明星大受歡迎是當下中國特有現象,這批人也被叫做「流量藝人」,特指那些深受歡迎、粉絲眾多明星,是注意力經濟下的產物。
上周,anglebaby的新劇《創業時代》收官,這劇從開播到結束一直伴隨著質疑anglebaby這位流量明星的聲音,有網友說:「終於大結局了,不用耽誤後面的電視劇了。」劇中,她無論喜怒哀樂,都只會瞪眼,搭配皺眉與迷之微笑的表情。之前在《雲中歌》中大量摳圖、瞪眼,就算《創業時代》許多實力派演員出來為她保駕護航,依然被罵得很慘。
《吐槽大會》上,脫口秀演員池子曾奉勸吳亦凡的粉絲:別再給他刷榜,不然他永遠不知道自己的音樂水平。有流量神功護體,恐怕吳亦凡自己都覺得實至名歸,去世界的舞台上拿第一也不成問題。
別以為粉絲刷榜是他們愛偶像的表現,很正常,事態不受控制地發展下去,被摧毀的是整個演藝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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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學上有個「劣幣驅逐良幣效應」,假如市場上流通的貨幣是金幣,一枚金幣可以買一頭牛,但是突然有一天,市場上進入了摻雜銅的金幣。兩種金幣實際價值不一樣,但是都可以買一頭牛。
這樣一來,純金金幣就會被收藏或是被重新熔煉,逐漸退出市場,而摻雜銅的金幣將會充斥市場。劣幣驅逐良幣現象經常出現在我們日常生活中。
比如,在一個公交站內有兩種人,一種是守規矩排隊的,另一種是胡亂插隊不守規矩的。胡亂插隊的人沖在前面擠上了公車,而守規矩的人沒擠上車,只能繼續等待。
如果不守規矩的人常常能擠上了車,守規矩的還在等待,那就不會再有人老老實實排隊候車了。
演員不靠演技說話,只靠數據就能名利雙收,還有誰會磨礪演技呢?又或者那些真正的實力派演員就會被逼退出這個演藝圈。這不是危言聳聽,事實上像蔣雯麗、海清這些演技派都承認,現在幾乎無戲可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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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假粉絲到假熱搜到假演技再到假的獎項,流量明星什麼都是假的,只有他們賺到的錢是真的。更可怕的是,這些賺來的錢不再花在製作上,全投入到造假的成本中。
美國媒體文化研究者尼爾·波茲曼在《娛樂至死》中提到:「文化在欲望的放任中成為庸俗的垃圾,人們因娛樂而失去自由 ,我們熱愛的東西會控制我們!」
按照市場規則公平競爭,那些沒有演技的演員、毫無唱功的歌手,都會被真正的唱將與老戲骨取代。可是,只要踐踏規則,利用粉絲造假,自己也造假。只要成為流量榜的頭名,他們就能控制一切。
正如有自媒體作者所指出的:「明星造假、粉絲造假的年代,讓我們失去了認真努力的好演員,失去無數被扼殺在流量里的好作品,失去被世代傳唱的歌。」
是時候正視流量明星大行其道無人管束的現象了,除了呼籲群眾的覺悟,有關方面也要依法進行監督管理,該罰的罰,該抓的抓,我們的流行文化才能早上重回正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