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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被金星譽為「收獲」的一年,雖然新冠疫情肆虐全球,但從生活上並沒有擾亂她原有的節奏,只是少了陪伴孩子的機會,而這些因牽絆多出來的時間,也讓她踏進了全新的直播領域。金星說,看中「直播」,是因為她可以通過這種形式無時差地和觀眾交流,在幫助農民賣貨的同時,自身也學到了很多知識。
金星
此外,她主持了舞蹈類綜藝節目《舞者》,年末在混齡男性藝人競演綜藝《追光吧!哥哥》中擔任「教導主任」,因其對21位哥哥的犀利點評,再度成為娛樂話題人物之一。而被金星比作自己「心靈歸屬地」的金星舞蹈團,也在年末推出了由舞團裡的八位舞者,在疫情期間分別創作的四部舞蹈作品,將在2021年開啟的「4G UP 舞G」金星舞蹈團演出周中與觀眾見面。
所有的一切,都在金星有條不紊的安排之中有序進行,面對即將到來的2021年,新京報記者與金星從回顧這一年開始,直擊女性、行業等諸多熱點話題。
買東西也要學會思考,別什麼都買
新京報:2020年可能對所有人來說都是特殊的一年,你有哪些比較值得回憶與難忘的瞬間?
金星:今年,確實全世界人類都要面對新的考題。個人而言,從我平時的生活習慣,與人之間接觸的態度來講,沒受太大的影響。只是在家庭上,源於全世界疫情的暴發,不能到國外看孩子們,國際旅行方面稍微有點不方便,其他沒發生任何變化。
雖然對我所從事的舞蹈行業會有所影響,但對我個人也沒有什麼影響,反而給我們每個人一段集中思考的時間,所以今年舞團推出了八位中青年編導,也是源於疫情激發出來的創作靈感。以前舞團是邀請外國的編導,這些演員基本沒有獨立思考的空間。疫情期間外國編導進不來,只能編自己的東西,反而找到了新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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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金星舞蹈團舉行發布會,推出八位中青年編導的新作品。攝影:王靜若
新京報:今年入了被你譽為「局」的「直播帶貨」,做這件事的初衷是什麼?
金星:我兒子也曾問過我,「媽,你不是個藝術家嗎?怎麼去做直播了呢?」這不矛盾呀!我為什麼要做直播帶貨,我看中的是「直播」兩個字。做了這麼多年節目,中國的節目很少有直播的,除了春節晚會,都是錄播的。而直接交流是金星最大的魅力,當然我有自己的語言底線。
從《金星秀》下來三年了,我身邊很多朋友,依然想找個平臺和我交流。無論通過貨品,還是文化認知,告訴大家買東西要學會最基本的選擇,不要什麼東西都買,亂花錢。如果你在買東西當中,學會思考,那你做別的事情也會有思考,這是我做直播的初衷。
新京報:既然你已經走進這個「局」,作為「局」內人如何看待全民直播的新趨勢?
金星:這絕不是一個趨勢,直播帶貨未來肯定要削減淘汰一大批人,最終只會剩下幾個高端的,估計我屬於高端的那種。因為中國從現在開始面臨所謂的經濟「內循環」,實體店還是要浮出水面的,咱們人口眾多,沒有實體店很多人是活不下去的,目前只是一個過程,電商直播絕不是未來的大方向。
別看我做電商直播帶貨,我個人依然推崇在實體店買東西,我自己從來不在網上購物,連支付軟體都沒有。我們不能把中國人的消費觀念與西方人並存。美國人可以透支未來,中國不是透支的民族,中國是儲蓄的民族,謹慎的民族,不會無限制地消費未來,這是絕對不對的。
新京報:做直播後,也開辟了很多過去你不會觸碰的領域,比如拍各類短視訊記錄生活。
金星:我以前從不關註短視訊,總覺得質量不高,突然有天我發現,其實一旦出現好內容,傳播量還是很大很快的。因此這種東西對我來說,哪怕能在其中傳播點兒價值觀,也挺好。而且這裡的幽默感也符合我,我不需要去重新適應,拿來就可以用,這是我的強項。
新京報:短視訊裡的金星,多多少少和我們認知的金星不大一樣。
金星:這很正常,雖然我擁有在國際上各方面的地位,包括社會地位,但是大部分人不了解,你不要怪別人。你又沒有通過你的嘴介紹出來,這是你的問題。例如,我為什麼做金星舞蹈團?舞蹈團對我有多大的意義?包括介紹自己的生活,談一些社會觀點,通過這種最簡約的方式,通過不同的渠道,與社會、年輕人搭建溝通的橋梁。無論直播、短視訊、微博,包括我做的電視節目、脫口秀,打通了所有對外的交流渠道,雖然每一條通道上與我交流的人群是不一樣的,但金星在這些領域完全是釋放的。
這個社會,始終都對女人更苛刻
新京報:今年,女性話題充斥在各行各業中,「她力量」似乎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勢力,你有感受到這種變化嗎?
金星:我覺得沒有特別大的變化,唯獨《乘風破浪的姐姐》出圈了,被大家所關註,其他都沒什麼感覺。
新京報:《乘風破浪的姐姐》和你正在參與的一檔以男性為主角的真人秀節目《追光吧!哥哥》其實有對標的意思,但我們也發現了兩檔節目中的一些不同。比如「姐姐們」好像更努力、更拼,而男藝人則淡然許多。
在《追光吧!哥哥》中擔任教導主任。
金星:我以前說過,在我們的社會裡,一直以來都是女人對女人更苛刻,粉絲群對女人更苛刻。縱觀和女演員有關的新聞誰都能對她品頭論足,而換到男明星身上,都是談的外在,因為粉絲群基礎是以女性為主的,所以對男人更包容。
《追光吧!哥哥》和《乘風破浪的姐姐》相比,最大的不同是這裡的男人幾乎沒有所謂的事業瓶頸期,不像女演員,更新換代太快了。作為男藝人,只要自己有紮實的實力,就看怎麼表達了。《追光吧!哥哥》沒有淘汰制,給所有人搭建個平臺,就看你自己發不發光。如果你能做到,讓我們覺得你在這裡真的屈才,應該得到更好的發展,節目目的就達到了。反之,你的價值就那麼少,這是你做藝人的失敗。
新京報:「如何平衡你的事業與家庭」,這是一個會頻繁拋給行業內女性的問題,對男演員來說好像並沒有這樣的困擾,女性似乎在行業中始終處在弱勢的一面。
金星:每個人的平衡方式和能力都不一樣。男人也不是沒有,有責任感的男人也會去平衡家庭和事業。可能全社會把這種關註度更多地放在了女性身上。我覺得,工作和家庭平衡還是在於每個人的選擇不同,如果你覺得家庭是最重要的,工作認真做好就可以了,保持正常收入。若你覺得通過工作和事業才能體現出你的女性價值,就努力把事業做好。
就我個人而言,60%給家庭,20%給舞蹈,剩下20%留給社會交流。社會交流裡,包括綜藝、直播、脫口秀,即使現在做這麼多事情,我的心裡分分鐘為了家庭,可以放掉任何事情,而並不是為了我的事業放棄我的家庭,我絕對不會的。
新京報:作為一個過來人,請送給這個行業中的女性一句忠告。
金星:花無百日紅。無論男藝人還是女藝人,該你紅的時候,就肆意地綻放。舞臺不屬於你的時候,養精蓄銳也不是什麼壞事。尤其演員這行,不是所有人都能一紅到底。這個時候,作為藝人更要有良好的心態,該我發光的時候,誰也搶不過我的風頭,不該我的時候,我也不要強求。
有些娛樂節目,坑害了年輕人
新京報:這幾年,娛樂行業有了很多微妙的變化,「演技好不好」「歌唱得好聽不好聽」已經不再是衡量一個藝人熱度的標準,「有沒有話題」「能不能博眼球」才是關鍵,這個問題你怎麼看?
金星:這是我們娛樂產業的悲哀,粉絲改變了整個娛樂產業的導向。粉絲文化、流量操縱、資本綁架三個捆綁在一起,哪有什麼真正健康的影視環境、藝術環境。
曾幾何時,演員不看演技了,就看長相。曾幾何時,唱歌的不好好唱歌,先看你有沒有什麼新聞、熱搜,太悲哀了。現在的演員真不容易,但也挺可憐的,劉敏濤那麼好的女演員,翻個白眼火了,她自己都覺得鬱悶,演戲沒人看,大家記不住,太不正常了。倪大紅演了一輩子戲,那麼多好話劇、影視作品,結果演個「蘇大強」火了,那個角色他自己演的時候都沒費勁。最不用心演的角色火了,最用心的沒人看,這是悲哀。
新京報:娛樂行業漸漸陷入了一個怪圈或者說惡性循環,沒有人關註作品的好與壞,全民都成了「吃瓜大眾」,你覺得是什麼造成了這種現狀?是因為互聯網的盛行?
金星:不要責怪互聯網的盛行,它給你提供了很多方便,最重要的是行業人員的職業操守,你到底想傳達什麼樣的價值觀?我只想說一個價值觀的扭曲。這些年有些娛樂節目,把中國年輕人的神經都弱智化了,沒有啟發民智。如果它是個兒童臺無可厚非,你只針對12歲以下的孩子,但你作為一個文化導向,坑害的是一代人甚至幾代人。
金星
上熱搜不開心,第一反應就是無聊
新京報:作為一個具有熱搜體質的人,你覺得上熱搜的頻率與「紅不紅」有關係嗎?
金星:非常無聊。有什麼可上的?如果熱搜新聞前15個都和我們每個人生活有關係的話,哪怕和國家有關係,這都是非常好的事情。永遠都是明星生個孩子、離個婚上熱搜了,太無聊了。
所以每次我上熱搜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真的很無聊。我從來沒覺得,把我弄上熱搜,是一件開心的事,別人跟我說,姐!你又上熱搜了,我第一反應就是,X(語氣詞)!對我來講,簡直就是個諷刺。
上熱搜開心嗎,不!我一點兒也不開心,最好熱搜跟我沒什麼關係,你們永遠不要在熱搜上看到我的名字。別人不是「乘風破浪」嗎,我說金姐永遠是在浪尖上,我準備以後做個節目就叫《金姐浪打浪》,前浪後浪我一起打。但沒辦法,我在這個環境裡,就要接受這種東西,有多少人哭著喊著花著錢想上熱搜呢。
我不是毒舌,是「獨」舌
新京報:介意別人用「毒舌」來形容你嗎?
金星:我不在乎那些東西。我只是總在糾正他們,我不是「毒舌」,惡毒的「毒」,我的「獨」是獨到的意思,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是「毒舌」,我一點兒都不惡毒,只是有獨立見解,獨立的態度。如果你非要說我惡毒的話,我只有一個功效,就是以毒攻毒。
新京報:你一貫以真性情著稱,不掩飾自己的想法,但往往作為一個社會人,大膽地說出自己的想法、說真話是件很難的事。
金星:首先我沒有被任何利益所綁架,背後沒有利益集團。我最驕傲的是,從我19歲走出國門第一天在國外留學起,到現在我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生活的,哪怕很艱難,一切是我自己的選擇。你要為自己的選擇承擔責任,並且你的欲望和你的實力要成正比。現在多少人的欲望和他的實力與能力是不成正比的,如果你的實力超出你的欲望,你會過得很好,但大部分人是欲望大於他們的能力和實力,甚至他們的教育,這是很可怕的。
我一直在說36歲以前吃的苦都不叫苦,如果36歲還沒吃過苦,那才叫真的苦。我從小就分得很清楚,所以我一直不吝惜自己。我現在能夠得到很多,是因為我清楚曾經付出了多少,並沒有什麼受寵若驚。所以在《追光吧!哥哥》那些哥哥面前,我都敢說話,因為我內心無愧,光亮磊落,而且我也不是站在一個高度上指點江山,只是把我的感受說出來。
隻把「油膩」當調侃,沒當貶義詞
新京報:這兩年,大家喜歡用「油膩」來形容三四十歲的男人,你對這個詞怎麼理解?
金星:男人油膩,先理解這個「油」字。男人說話狡猾得一塌糊塗,就是油。男人油滑,說明他有點兒情商,知道怎麼在人群當中去表達自己。當「油膩」這兩個字放在一起時,就感覺膩膩歪歪了,我一直把這個詞當作一個調侃,並沒有完全把它當成一個貶義詞。其實有些油膩的男人,你得看他針對誰油膩,他並不是對每個人都油膩。
從女性角度來講,這個男人的有些行為只是某個女性不喜歡,便全歸到了油膩的范疇裡,其實還是要從性別的角度來判斷油膩。反過來,女人的舉止在男人這邊,就會被歸納為風騷,女人覺得自己風情萬種,沒有風騷,但在男人眼中就是風騷,我覺得,這種判斷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問題,沒有什麼評判的標準。
真正的脫口秀演員,不是在背作文
新京報:今年脫口秀火了一把,有沒有比較關註的脫口秀演員或者節目?
金星:其實脫口秀演員就是把稿子寫好了,除了現場發揮,好的脫口秀演員有一個整體的邏輯思維系統,能上臺脫口而出。《脫口秀大會》今年出來的李雪琴、王建國,他們的思維邏輯都很清晰,有自己的表達方式與特點,但是我覺得要給一段時間,一到兩年,他的整個語言結構形成風格時,才是真正的脫口秀演員,而不是寫完了底稿背一下,那叫背作文,只是這種作文你也得背得繪聲繪色。
在金星看來,幽默的語言結構是說好脫口秀的關鍵。圖/視覺中國
新京報:如果把脫口秀節目看做是一個孩子,先天的優勢和後天的培養,哪一個才是它真正需要的?
金星:先天,一定要有先天的語言表達方式,語言結構是幽默的,同樣一件事通過他嘴說出來就是好聽好玩的。別人為什麼喜歡聽金姐說話,因為我說話有魅力有吸引力。我做直播帶貨也是如此,觀眾就想聽聽金姐說話。說什麼都行,哪怕是介紹產品,這就是你的語言魅力,是有感染力的,這是先天的。
我也沒有上過一天語言課,唯一的專業就是舞蹈,這些語言表達能力是爹媽給的,我從小喜歡交流,不懼怕交流,最後做脫口秀一點兒都不奇怪,因為我從小在人堆裡就是中心點,永遠是最吸引人的。
年度人物同題問答
年度人物同題問答
新京報:今年哪一部影視作品、綜藝或演出讓你印象深刻?
金星:國產電影一部沒看,劇場全封掉,話劇也沒看。看了義大利作家埃琳娜·費蘭特的小說《拿坡里四部曲》,因為在義大利生活過,看這女人怎麼寫的。綜藝節目就關註我的舞蹈節目《舞者》。
新京報:有沒有你很看好的年輕演員、歌手、導演。
金星:沒有。
新京報:工作中,什麼事會讓你覺得自己和年輕人之間出現了代溝?
金星:工作中還沒有和年輕人出現什麼代溝,只是我覺得有些年輕人特別急於要結果,這個是我跟他們不一樣的地方。我欣賞他們的快速反應,欣賞他們哪怕是青春的無厘頭,這是創造力的一部分,但是他們太急於要結果。
新京報:「敢說敢言」似乎已經成了你們這一代人的專利,你認為是什麼造成了現在的局面?
金星:來自文化歷史的基礎,跟我們那代人成長的背景有關。因為我經歷過最艱苦、最動蕩、最變幻莫測的時代,同時,我們那代又遇到了一個最大的機遇,就看每個人怎麼去調整,怎麼去適應時代的變化,所以說敢言是有一定基礎的。
我覺得這種敢說敢言,是要站在一定的實力和基礎以及文化歷史背景上,我才敢說敢言,而並不是說的那些東西都是空穴來風。
新京報:年輕時做過最後悔的一件事是?
金星:我沒後悔的,只是因為你選擇了舞蹈,首先你學會了忍受皮肉之苦,身心得到最大的鍛煉,你就知道了自己的承受力有多大。通過這一點又給你送到了現在所處的圈子裡,從小就在鍛煉自己的心態,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金星代表作《半夢》。金星舞蹈團供圖
新京報:你同意「活到老學到老」嗎?最近新掌握了什麼技能?
金星:直播呀,我通過直播學到新農人的知識,農民的生活方式,他們的生存狀態我現在全知道了,以前哪知道這些。第一個月賣貨覺得挺累的,真辛苦,做主持人、做脫口秀比跳舞累,做直播比做脫口秀還累,因為四個小時要不停地說,保持最好的狀態,每個產品都背下來。但一個月以後突然發現,疲勞很容易恢復過來,可知識留在了我的身體裡,而這個領域跟我以前是完全沒關係的,那個時候我突然就意識到了,我又收獲了。
新京報:哪一件事讓你覺得自己「老」了。
金星:今年不出去「玩」了,不出去蹦迪了,不愛湊熱鬧,喜歡安靜了,喜歡和趣味相同的人在一起。但也不見得是覺得自己「老」,可能是一種生活方式。我現在開始甄選自己的朋友圈子,不是朋友的人就到此為止,不需要一大堆人簇擁著你。
新京報:你一直堅守的一個信念是什麼?
金星:不要騙自己。不騙自己才能不騙社會,你對自己真實,才會對社會真實。現在別騙你自己,我做任何東西,先對得起自己。
新京報:如何看待「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這句話?
金星:這句話相對而言,我覺得作為經驗之談是有價值的,但經驗不一定是一成不變的。如果老人言順勢而為,隨著時代的變化,作為一個提醒的聲音,那沒有問題。如果作為後輩行事中的阻礙,這是不可理喻的。
新京報:最後,請送給廣大年輕人一句忠告。
金星:關註自己,多學多看對自己有用的東西,在不斷學習與社會實踐中讓自己更加強大,因為將來,這個世界還是有實力的人來主導。
新京報記者 劉臻
供圖
編輯 吳冬妮 校對 趙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