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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大年左一帶領科研團隊成員研究問題
他以「千人」的身份,響應國家號召,回國效力;他以戰略科學家的氣魄,為大陸地球深部探測技術運籌帷幄。他似一朵浪花撞擊著夢想的礁石,又像熾熱的熔巖沖出地殼,奔湧燃燒,光芒四射直至生命的最後一刻。
他就是黃大年–著名地球物理學家、國家「千人計劃」專家、吉林大學地球探測科學與技術學院教授,當今中國不可多得的戰略科學家。
2017年1月8日,年僅58歲的黃大年因病逝世。一年多過去了,他的身影雖已遠去,但他的事跡卻被越來越多的人熟知。
「振興中華,乃吾輩之責」
40年前,中國最需要礦產資源的時候,找礦技術卻非常落後。1977年,曾經在廣西的羅屋礦區參加「找礦大會戰」黃大年在高考中填報了長春地質學院的物探專業。在長春地院,他是最優秀的幾名學生之一。畢業後,他得到公派留學的機會,前往英國,跟隨航空磁儀物探的權威專家深造,並憑借自己的努力,很快成長為物探領域的一流專家。他主要從事海洋和航空移動平台探測方法、技術和裝備研發,成為發達國家極力爭奪的前沿技術制高點。
雖然人在國外,但他卻從未停止過對祖國的思念,畢業那年寫在同學本子上的「振興中華,乃吾輩之責」畢業贈言一直銘刻於心。2009年4月,接到吉林大學地球探測科學與技術學院院長劉財傳來的國家「海外高層次人才引進計劃」後,黃大年表示馬上回國。而彼時,他已在英國劍橋ARKeX航空地球物理公司任高級研究員12年,是航空地球物理研究領域享譽世界的科學家,主持研發的許多成果都處於世界領先地位。
他辭去了在英國公司的重要職務,揮別了共事多年的科研夥伴,說服妻子賣掉了經營多年的兩個診所,留下了還在讀書的女兒……回到母校–出任吉林大學地球探測科學與技術學院全職教授。
朋友們不理解,年過半百,正該安享人生,為什麼還要折騰?黃大年回答:這是必然。我們這些長年在國外的專家,對祖國的愛很深很深。
5年超越50年的科學「瘋子」
翻看黃大年生前的微信朋友圈,2016年2月14日情人節,他有這樣一段內心獨白:「真正從事科學的人,往往看重與事業發展攸關的情誼群體,面對‘知音’常有相見恨晚的遺憾,發展的是與眾不同的情……」
科技部有關負責人曾講述過這樣一件事:「當時我們有一項地球勘探項目,想在‘十二五’時期取得突破,缺一個領軍人物。正在著急,有人推薦了剛回國不久的黃大年。」
負責人來到長春,第二次見才敢開口求他。因為這個上億元的項目黃大年分不到一分錢。沒想到,他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下來。
黃大年看中的是這個項目瞄準的尖端技術–就像在飛機、艦船、衛星等移動平台上安裝「千里眼」,看穿地下每一個角落。早在上世紀90年代,美英等國已使用這項技術進行軍事防禦和資源勘探。一天都沒有等。他把自己關進辦公室,沒日沒夜地設計科研思路。沒有樣機,一連數月,一有空他就跑到無人機模型銷售的店鋪。沒有機庫,他在地質宮門前尋了塊兒空地,拉著團隊揮汗如雨忙活個把月。
有人說黃大年就是個「瘋子」。而正是這名「瘋子」,在七年間帶領400多名科學家創造了多項「中國第一」,為大陸「巡天探地潛海」填補多項技術空白。以他所負責的第九項目「–深部探測關鍵儀器裝備研制與實驗」的結題為標誌,中國「深部探測技術與實驗研究」項目5年的成績超過了過去50年,深部探測能力已達到國際一流水平,局部處於國際領先地位……
「中國要由大國變成強國,需要有一批‘科研瘋子’,這其中能有我,餘願足矣!」黃大年說。
以生命叩開地球之門的「拼命黃郎」
開展項目研究的辦公室在吉林大學一座被稱為「地質宮」的老建築內,自從2009年黃大年來到這里,每天都會有一盞燈一直亮到凌晨兩三點鐘。如果哪一天沒亮,那一定是他出差了。
回國7年,黃大年三分之一的時間都在出差。他出差有個獨特的習慣,常常訂夜里的航班。因為白天的時間再開會、洽談、輔導學生,到了晚上別人都休息了,他就坐午夜航班去出差,即使在飛機上,他還在改PPT,因此人送綽號「拼命黃郎」。
同一個團隊的「千人計劃」專家王獻昌很擔心:「你這是拿命在做科研啊!這麼下去,鐵打的身體也扛不住啊!」而「拼命黃郎」卻在微信朋友圈里寫下:「我是活一天賺一天,哪天倒下,就地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