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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 《財經天下》周刊作者 程靚
編輯/ 董雨晴
在電影《銀翼殺手2049》呈現的賽博朋克世界裡,主人公K是一個採用未來科技制造出來的復制人殺手,生性孤僻、沉默、不善於表達。但面對愛人喬伊時,他卻十分溫暖,因為這位女子給予了他極大的愛與關懷。不過,對於K來說,這位貼心的伴侶實際上只是一個由家中投影裝置投射出來的虛擬人,看得到卻摸不著,這成為了阻擋在二人面前最大的困難。
《銀翼殺手2049》的故事背景設定在2049年,然而,現實社會的發展卻比藝術作品更快、更迅猛。
2022開年,虛擬人占據了各大媒體平臺的頭版頭條。1月15日晚間,央視財經頻道經濟資訊聯播,專門用了近10分鐘的時間報導「虛擬人來了」專題。無論是在跨年晚會還是各大網路平臺內容中,虛擬人的頻繁亮相都不斷刷新著觀眾的認知。
資本市場也正為「虛擬人」們蓄勢待發。
1月6日,成立不足三個月的杭州李未可科技有限公司宣布完成數千萬元天使輪融資,由字節跳動獨家投資。打動字節的正是其旗下一個名叫「李未可」的AR科技潮牌及同名虛擬IP形象。紫發、鵝蛋臉、中性風,僅從外形上看,李未可就像是遊戲世界裡特別能打的那種大女主。看過《攻殼機動隊》的人,會更多地把她和「少佐」進行對比。
目前其在抖音上僅發布20條作品,卻擁有60.8萬粉絲,收獲166.3萬點讚。同時,還單獨在B站連載個人視訊漫劇《未可WAKE》。在AI虛擬賽道上,「李未可」也是字節跳動繼入股虛擬偶像團體A-SOUL、收購VR創業公司Pico後的又一次加碼。
據不完全統計,自2021年7月以來,與虛擬數字人相幹的核心投融資事件已有18起,投資金額最高達4億元。
2021年,資本市場最大的狂歡非「元宇宙」莫屬,而究竟何時能讓概念走進現實尚未可知,但作為「元宇宙」世界裡的重要角色,虛擬數字人或已接棒成為2022年的最大風口之一。
偶像下海,主播升階
提及最早的虛擬人角色,中國第一位現象級虛擬歌姬、初音未來的同門師妹,2012年出道的洛天依是個繞不過的名字。她奠定了大多數國人對虛擬偶像的想像——灰發、綠瞳、髮飾碧玉、腰墜中國結,一個年僅十五歲的少女,極具二次元氣息。
近年來,伴隨技術更迭和Z世代用戶的不斷成熟,越來越多的唱跳型虛擬偶像被推向市場,洛天依背後較為成熟的、清晰的傳統偶像的商業模式也吸引著不少資本入局,互聯網大廠們開始紛紛奔向這個賽道。
2019年,愛奇藝推出虛擬偶像廠牌RICH BOOM、華納音樂旗下電音廠牌WhetRecord簽約虛擬偶像「哈醬」;2020年,經紀公司樂華娛樂聯合字節跳動推出虛擬偶像女團A-SOUL、愛奇藝推出虛擬選秀節目《跨次元新星》、天貓超市品牌IP形象「小鐺家」正式上線……不過,彼時的虛擬偶像們更多地還是面向二次元市場在狂歡。
(圖/視覺中國)
作為一個時代的產物,「偶像」的身份賦予了一個虛擬人更多的人性。95後非二次元圈的用戶羅曼尼表示,「看過洛天依和翎。其實很早就知道有‘虛擬偶像’,但真正接觸到這個概念,還是最近一兩年。當時看到這個標簽覺得很新鮮,忍不住就開始慢慢了解這個群體。」
步入2021年,虛擬的「人性」表現更加明顯,「偶像」的概念也隨之大眾化,虛擬數字人開始席卷人類社會。它不再只是屬於偶像IP圈層的符號,而是進入到更多元的社會角色裡。
先是虛擬頂流洛天依頻繁破圈,從登上春晚舞臺,到和李佳琦同臺直播,甚至開始和Vsinger家族成員跨界帶貨;再就是首個國風虛擬KOL「翎」亮相央視綜藝《上線吧!華彩少年》,並在之後與特斯拉、奈雪的茶、Keep等品牌展開了商業代言合作;緊接著,「超寫實數字人」 Ayayi憑借一張證件照躥紅小紅書,一夜漲粉近4萬,首po文閱讀量近300萬,躋身虛擬KOL頭部行列。
一手把Ayayi打造出來的燃麥科技聯合創始人唐迤在接受媒體採訪時稱,Ayayi的形象前後改了四十餘版,僅僅是一張圖片、一句打招呼的話,就讓Ayayi迅速走紅,公司相信,這樣的虛擬人形象一定會受到歡迎。事實的確如此,Ayayi此後也開始和多個品牌達成合作,包括嬌蘭、保時捷和安慕希等,她還作為「數字員工」入駐了阿裡,成為天貓超級品牌日的數字主理人。
越來越多品牌都搭上了虛擬數字人的快車,除了合作,還有不少企業自創虛擬代言人形象。像麥當勞的「開心姐姐」、康師傅的「許星悠」、屈臣氏的「屈晨曦」和國產彩妝花西子的同名虛擬人等。
一面是虛擬偶像們紛紛跨界下海「被迫」商業化,另一面是真人主播們愈發內卷,不少人開始率先擁抱虛擬化。
在去年佐伯格將Facebook更名「Meta」的兩天後,在中國短視訊領域又橫空出世了一位集「元宇宙、虛擬偶像、美妝」於一體的博主柳夜熙。其首發視訊在當晚5小時內獲讚247.7萬,截至目前,柳夜熙抖音帳號擁有粉絲837.8萬,獲讚2101.3萬。
「柳夜熙的成本是很高的,但是沒辦法,現在直播帶貨領域是很內卷的,大家都在琢磨如何提升內容質量,虛擬與現實的結合是一個方向。」一位從業者如此感嘆道。
對此,提早切入到直播電商平臺、做起虛擬主播生意的弘一也很有體會。擔任杭州花臉數字科技渠道與KA總監的弘一,早前主要負責公司的人臉識別支付項目,受疫情及直播電商發展影響,公司在2020年9月就開啟了虛擬主播業務板塊。「當時直播人員相對短缺,尤其是在三四線城市,同時人臉識別支付市場在銳減,推進得很慢。所以我們就立馬轉變了工作重心。」
根據弘一介紹,在過去的2021年,公司主要為品牌商家提供在直播間內24小時不間斷直播的虛擬主播服務。沒成想,生意十分火爆,僅傳統電商直播的合作方就超過2000家。
目前公司服務分為兩個層級,第一層即在已經做好的虛擬主播形象庫中,選擇符合品牌定位的形象,包年計費,一年只需要39800元,包含運營指導及售後服務;第二層則是專門的虛擬IP形象定制服務,定制好後收取制作費及每年的運營費用,價格不定,根據IP形象的精度要求,十幾萬元到上百萬元都有可能。
當真人主播市場走向飽和,虛擬主播的價值開始突顯。有業內人士告訴《財經天下》周刊,杭州當地的主播薪水普遍偏高,即便是個兼職的「小白」,一個小時也要200-300元,而且優質主播比較少,挖牆腳的現象又很多。「並且真人主播、MCN機構和品牌商家之間也容易產生利益糾紛,虛擬主播的可控性更強。」
和虛擬人做同事的日子來了?
前有捉妖的「柳夜熙」,後有觀察人類的「李未可」,讓不少人感嘆的是,當虛擬人從聚光燈前走到日常工作中時,自己可能連虛擬人都競爭不過,比如萬科總部2021年度的優秀新人獎就頒發給了公司第一位數字員工崔筱盼。
憑借神似真人的高顏值,崔筱盼在2021年2月初入職時就引得催帳部門一陣騷動。有員工告訴《財經天下》周刊,「之前有公司同事收到‘她’發的郵件時,就覺得這個姐姐好美,還想串部門去看真人來著。」
出眾的外貌加上出色的工作能力,「虛擬人」崔筱盼火出圈了。萬科集團董事會主席鬱亮在朋友圈裡對其大加讚賞,「在系統算法的加持下,她很快學會了人在流程和數據中發現問題的方法,以高於人類千百倍的效率在各類應收、逾期提醒及工作異常偵測中大顯身手。她催辦的預付應收逾期單據核銷率達到91.44%。」
對此,不少網友開始驚嘆,虛擬數字人已經在跟人類搶飯碗了,「珍惜和真人同事內卷的日子吧,他們至少還是個人」、「好家夥,優秀員工年終獎又能少發一份」、「我以後連搬磚的機會都沒了」……
現如今,不僅僅是充當偶像與主播這種「遠在天邊」的角色,已有不少虛擬數字人走進了現實生活,成為許多人的同事、同學。像清華大學生「華智冰」、《快樂大本營》主持人「小漾」、新華社數字記者「小諍」以及冬奧會上全時無休的AI手語主播等。
毫無防備,虛擬數字人就這樣出現在了每個人的身旁。
「除了品牌方和直播電商井噴的需求外,一些政企也開始和我們合作了。例如,通過全息投影技術為浦發銀行打造的虛擬大堂經理。對於銀行而言,可能投入幾百萬的成本就可以直接取代一個真人崗位。」弘一說。而在目前的金融領域,也已有多家銀行推出虛擬數字員工,像浦發銀行的小浦、江南農商銀行的VTM、百信銀行的AIYA艾雅等。
值得注意的是,2021年10月,廣電總局在《廣播電視和網路視聽「十四五」科技發展規劃》中首次明確指出,要推進虛擬主播、動畫手語廣泛應用於新聞播報、天氣預報、綜藝科教等節陌生產,創新節目形態,提高制播效率和智能化水平。
據麥肯錫預測,到2030年,中國將至少有1.18億人被人工智慧或機器人替代。不可否認,這些披著完美軀殼和未來想像的虛擬數字人並不僅僅局限於精神上的娛樂、社交及審美需求,一批具有更強功能性和服務性的「他們」正在替代真人。
對此,業內人士普遍認為,虛擬數字人擁有的人工智慧對就業市場的沖擊是存在的,但主要還是將勞力者逐漸從資源型產業及簡單資訊處理、重復性低的技能等崗位中解放出來。這也意味著,在虛擬人和人協同並進的時代,勞力密集型傳統崗位逐漸減少,知識技術型崗位逐步擴大,更多與時俱進的崗位及工作模式即將湧現。
誰在為「虛擬人」瘋狂?
「現在的直播基本都固定在周三晚上6點50到10點,周四晚上6點50到9點半,周五到周日都是晚上8點到10點。除了打遊戲和直播聊天外,每周團隊還有夜談和才藝展示等環節。」A-SOUL團粉丁晚仁對《財經天下》周刊介紹道。
A-SOUL是樂華娛樂與字節跳動聯合打造的虛擬偶像女團,成員由向晚、貝拉、珈樂、嘉然和乃琳五人組成,平均年齡不超過20歲,分別包含了浪漫感性、直率慢熱、腹黑、溫柔、高冷御姐等性格設定,於2020年11月以「樂華娛樂首個虛擬偶像團體」名義出道。
完美的人設與滿分的顏值,讓A-SOUL一經出道就圈粉無數。
2021年2月8日,大四在讀生丁晚仁在B站上無意間刷到了A-SOUL粉絲做的直播剪輯,「我記得很清楚,當時直播間裡‘她們’和粉絲在彈幕上互動的時候玩了一些其他圈子的梗,我剛好又是其他圈子的,發現不同圈子的碰撞非常有意思。我就被‘她們’圈粉了,慢慢開始考古視訊、追直播和買周邊。」
一位從來不追虛擬偶像的籃球迷也對《財經天下》周刊提到了A-SOUL的破圈效應。「感覺A-SOUL團體能火,80%都是因為嘉然,‘她’太出圈了。NBA裡面有個球員叫加蘭,嘉然名字的諧音和他很像。魔幻的是,在虎撲上,每一次加蘭打完比賽,球員評論區都會出現很多‘嘉心糖’(嘉然的粉絲)的表白。這種極大的反差就會讓圈外人想去更深入地了解A-SOUL。」
(圖:採訪對象提供虎撲評論截圖)
追A-SOUL近一年的丁晚仁,在談及對「她們」的喜愛時,他覺得就像是自己身邊的朋友一樣,「有時候看‘她們’的直播,跟我和其他朋友打視訊電話的感覺差不多。而且從‘她們’飽受爭議、不被認可,到現在逐漸出圈,成長很大,開始被更多的人看到,也給了我很多鼓勵,鞭策自己要像‘她們’一樣一直努力。」
95後山谷也把虛擬偶像當作是自己的朋友甚至是幻想的戀人,虛擬數字人這個賽博朋克的概念帶給了他更多現實之外的想像空間。
「我超級喜歡集原美!‘她’的定位、服裝和出現的場景設計都具有科幻的美感。」提及自己的偶像虛擬人集原美時,山谷有抑制不住的興奮感。他喜歡「窺探」集原美的小紅書和微博,仿佛透過那些動態與圖片就能身臨其地步感受到「她」美好的生活。「‘她’之前發布過十二星座系列,讓我以另一種方式了解到了十二星座不同的女生可能是什麼樣子的。」山谷說。
真人會有缺陷,但虛擬人近乎完美。
「每當我失落的時候看看‘她’就很開心。‘她’並非替代了我與現實生活中真人的溝通,而是拓寬了我的社交,滿足了我更多元的精神需求。」山谷強調。
而作為虛擬偶像許星悠的粉絲,顏控羅曼尼並不糾結於虛擬偶像的逼真和完美,看過太多現實偶像塌房事件的她,只希望「他們」在好看之外,還能做個「正常人」,不搞粉圈惡習,有正確的價值觀和KOL的責任意識,並且在她看來,背後的團隊比眼前的「人」更重要。
「許星悠內容團隊比較穩定,整體輸出能力也比較強。跟阿根廷國家足球隊和康師傅的合作都很適合‘她’甜酷、運動風的形象。‘她’能不斷地給到我很多新的內容。」羅曼尼說。
根據艾媒咨詢2021中國網民追星情況調查數據顯示,有八成以上的網民都有追星行為,其中喜歡追虛擬偶像的網民占到了63.6%。而92.3%的虛擬偶像愛好者年齡在19-30歲之間,其喜愛的虛擬偶像也遍布遊戲、影視、綜藝及文化等領域。
有需求就會有市場。據量子位研究數據顯示,目前虛擬數字人市場規模已超2000億元,預計2030年將到達2700億元。其中,身份型虛擬人將在未來發展中占據主導地位達到約1750億元,服務型虛擬數字人則相對穩定發展,總規模也將超過950億元。
按照《2020虛擬數字人發展白皮書》定義,身份型虛擬數字人涵蓋了虛擬IP(包括虛擬偶像和虛擬代言人)和虛擬身份(包括虛擬主播)兩大類,服務型虛擬數字人則細分為AI助手和替代真人服務的虛擬人。
內卷式狂歡,入場容易候場難
「大家都在尋找下一個顛覆性的、令人興奮的產品。」在提及為何人人都在「捏」虛擬人時,ALAB新內容實驗室創始人王薇對《財經天下》周刊表示道。
天眼查數據顯示,2021年全年,虛擬數字人相幹投資有16筆,集中在虛擬數字人、虛擬偶像以及泛娛樂領域相幹技術等公司;2020年全年相幹投資共10筆,2019年全年相幹投資共6筆。
技術在進步,資本也在加速進場。
甚至資本的狂熱開始助推越來越多的公司投奔虛擬數字人賽道。數據顯示,我國現有「虛擬人」、「數字人」的相幹企業高達28.8萬餘家,2016-2020年,5年新增註冊企業復合增長率近60%。
對待虛擬數字人,或許資本方與平臺要比普通大眾瘋狂得多。
「比較出乎意料的是,現在技術公司和品牌方們對虛擬數字人的需求是很大的。2021年,跟我們公司旗下虛擬偶像Rae有合作的品牌就超過了30個。」虛擬偶像Rae運營團隊、上海想來想去文化傳媒有限公司負責人Yibaw告訴《財經天下》周刊。
實際上,Rae早在2020年10月就上線了,運營一年多後,開始有眾多技術公司找到其背後的團隊談合作。Yibaw稱,「他們往往隻懂技術不懂運營,需要技術與內容更好地結合來完善虛擬IP的價值,從而實現商業變現。」
Yibaw所言並非個例。打造出業內前列虛擬偶像「許星悠」的左手上籃副總裁於歌就表示,「目前,公司有籌備新的虛擬數字人制作與合作項目。除了現有的品牌方代言合作外,還接到了不少技術公司和藝人經紀公司的合作需求。其中,藝人經紀公司主要是希望能共同孵化出虛擬藝人,從零開始培養或者做現有藝人的數字分身。」
技術已然開始工具化,反倒是那些具有內容制作及運營基因的公司開始受到青睞,因為它們顯然變現的效率更高。
也就是說,即便虛擬數字人吹起了巨大的風口,但其跟技術本身沒有特別直接的關係,許多人都是基於IP內容運營的邏輯搶占風口。「技術準入門檻更低了,工具更輕量化,同時短視訊及直播等普及,使得更多人可以投入到虛擬人的創建中。加上去年元宇宙風口大漲,進一步加速了不少虛擬數字人的早期落地,先以圖片和視訊的形式傳播起來。」七維科技創始人殷元江向《財經天下》周刊指出。
風口和風險總是孿生。雖然在當前的虛擬數字人賽道上已經呈現出更多、更大的需求和想像,但是內卷的殘酷和亂象也同樣蜂擁而來。
「行業內有很多跟風現象,我們前不久才在打假。因為行業新,很多缺乏資源和商業規劃的公司也會來湊熱鬧,出現不少抄襲現象,像有公司在談合作時會把本來是別人的作品說成是他們做的,而且要價更低。就是‘劣幣驅逐良幣’,打價格戰了。」Yibaw說。
新賽道誰都可以做,但是要做到頭部很難,而要擁有更多資源和話語權就不得不向頭部靠攏。不過,頭部的巨額投入對於不少中小公司而言,或許有些瞠乎其後了。「如果只是‘捏’個人,成本很低,可能上淘寶花一兩千也可以做出一個漂亮的虛擬人,但是要打造出人設和IP價值,經得起市場和受眾的考驗,這個成本是相當高的。」王薇說。
真正「捏」一個虛擬人到底要花多少錢?業內還沒有統一的答案。
作為目前頭部虛擬偶像柳夜熙的運營團隊、創壹科技創始人謝多盛表示,「具體投入很高,不方便透露。就占比而言,技術本身投入占50%-60%,策劃運營等成本占20%-30%,視訊本身制作成本占20%左右。」
對此,於歌也表示要能做出並做好虛擬偶像,投入成本並不低,包括時間精力和專業人力的投入,是有一定風險的,同時,「公司基因也很重要,這決定了差異化打法,避免被卷,而且要有創新和洞察力,能夠發現並搶占到一些市場空白」。
「虛擬人的再度火爆離不開現實明星人設頻繁坍塌的憂慮,以及元宇宙熱潮的帶動,這讓本就處於探索之中的虛擬人產業加速推進了。某種意義上,元宇宙確實可以和虛擬人相互匹配,且在VR技術上有共生關係。但元宇宙目前只是史前階段,並不能為虛擬人產業真正註入生命力。一些發展機會,可能只是一種牽強附會。」人民網、人民郵電報專欄作者張書樂說。
現在能拿到虛擬數字人的船票,並不意味著以後就能登陸元宇宙的甲板,風口會沉淀,大浪淘沙後,還在候場的又會是誰呢?
(應受訪者要求,文中羅曼尼、丁晚仁、山谷均為化名)
(封面圖來源:電影《銀翼殺手2049》豆瓣截圖)
本文由《財經天下》周刊旗下帳號AI財經社原創出品,未經許可,任何渠道、平臺請勿轉載。違者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