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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天:托林寺——東嘎皮央石窟群——獅泉河
托林寺
托林寺始建於公元996年,是古格王朝在阿里地區建造的第一所寺廟,我對寺廟興趣不大,但同車的一位大哥是寺廟迷,逢廟必進,進了必拜——他進廟的時候,我在車上幹坐著也不合適,於是也跟進去瞅瞅。
寺廟不大,門面簡樸,里頭正大興土木。
和藏區大多數寺廟一樣,進殿不允許拍照,逛了一圈,只記住兩樣東西。
一是一只巨大的麋鹿角,里頭的喇嘛介紹說有一千多年歷史了,是古印度僧人阿底峽尊者造訪阿里時帶來的;二是一塊大黑石上的腳印,深約寸許,喇嘛鄭重其事地對我說,這是尊者留下的,當時只是輕輕一踩——為了向世人展示自己的神奇力量。
我在心里默默地說:內功,這一定是內功。
寺廟邊上是個廣場,廣場一隅有佛塔,很多藏民在轉塔,我也跟著轉了三圈。
東嘎皮央
去東嘎皮央耗時長,路差,車子上下顛簸,人在車里晃得頭昏眼花,我記得第一次來阿里,沒有到過這里,興許是新開發出來的吧。
車子停下,感覺到了荒村,四下無人,也沒有售票點,眼前的石窟群類似古格王朝遺址加札達土林的綜合體,山頭一陣一陣,飄下舒緩的誦經聲。
司機指著最高處說,上頭有個老頭,腰里拴一串鑰匙,給他80塊錢,他就會打開一個個石窟外的小木門,讓我們參觀里頭的壁畫。
這麼大老遠來了,不爬一趟感覺對不住這一路的辛勞,於是又開始了艱難的跋涉,一路都沒別人,可能這個景點實在太偏遠也太寥落了。
四下靜寂,只誦經聲一路伴隨左右,這感覺居然出奇得好。
獅泉河
這一天除了東嘎皮央,沒別的景點,於是直奔獅泉河。
途中在一家餃子館吃了飯,難以想像,這麼偏遠的地方,還有東北人過來謀生開餐館。
司機說,這條線上開館子的,多是東北人和四川人,然後狠誇了一把他們的吃苦耐勞敢闖敢拼。
去往獅泉河的路,後面幾天就沒這麼好的路況了。
獅泉河是大北線、也是新藏線的重鎮,地理位置靠近新疆,維族特色挺明顯的,走大北線路的人,會在這兒做最後的物資補充和休整,因為從這折向東,就開始進入真正的無人區了。
我們到得很早,去一家維族餐館吃了羊肉串和炒面,又去超市買了物資,痛痛快快洗了熱水澡,接下來的幾天,怕是沒這麼愜意的熱水澡洗了。
第七天:獅泉河——革吉——仁多鄉
司機一早就提醒我們,這一天主要是趕路,沒什麼景點。
唯一的興奮點是:啊,終於進無人區了。
在此我要狠狠吐槽一下聯通信號:一進無人區,即刻斬首,接下來的五天,形同癱瘓——人家電信和移動的手機還在盡力喘氣,聯通連詐屍都不詐屍。
天很陰,下了小雨,還飄了點雪,路上比前幾日更蕭索更空曠,一連幾個小時,都只有我們這輛車在踽踽前行。
盯著窗外看久了,會忽然覺得都市、喧囂以及那些伴生的紛紛擾擾,毫無意義。
這片曠野,千百年來如此,千百年後怕是也相同,它不適合人類生存,摒棄人類,人類也摒棄它。
下午,天氣轉好,一路寂寥依然,偶爾停車拍照,拍雲、拍路,拍沒人的世界。
原本想站在延伸進水中的土舌上拍一張倒影,但土舌太軟了,承不住人的重量。
這一晚投宿在仁多鄉的家庭旅館,據說這兒只有這一家可以提供住宿的地方,愛住不住——所以哪怕它的服務態度不敢恭維、沒自來水(得從大塑膠桶里接水洗漱)、廁所只是院子角落里的蹲坑房、標間還賣到三百以上,也只能全盤接受。
建議大家以後走線路,可以和司機商量一下行程,盡量不在這個地方住宿,實在錯不開,也記得要定床位房而非標間——它的床位房比標間暖和多了,因為床位房是像模像樣夯造的房子,門口還有一圈玻璃走廊緩沖,而標間就是置放了兩張床的板房,一開門正頂著風,不開門時屋里也嘩嘩灌冷風。
別問我怎麼知道的:我拿標間換的床位。
第八天:仁多鄉——仁青休布——紮布耶茶卡——塔若措
第八天,最驚艷的一天,同時也是意外之喜。
我一直以為,這一趟是故地重遊,比對了線路圖才發現,這一段有兩條可選線路,我上一次走的是「雄巴——改則——洞措」線,而位置較低的那條「雄巴——仁多——措勤」線,才是精華中的精華線。
據說司機一般傾向於走改則線,因為路比較好走。但如果你想看到驚艷的風景,記住了,走「雄巴——措勤」線。
仁青休布
仁青休布,第一次聽說,名聲當然沒聖湖那麼大,但景色絲毫不輸。
這延伸進湖心的島(?)挺有意思的,可惜要趕路,沒法上去遊蕩一番。
路上,顛簸得我們不得不下車走。
還自駕不?自駕不?
紮布耶茶卡
在藏語中,「茶卡」就是鹽湖的意思。整個藏地有很多茶卡,名氣最大的應該是青海的茶卡鹽湖,被稱為中國的「天空之鏡」——但紮布耶茶卡,除了人沒法站到鹽湖上拍倒影,其它的,真是毫不遜色,且大有勝出之勢。
這是哪個神仙地方呀,比哈特!
有個藏民騎摩托車經過,如在畫中。
鹽田邊。
是仙境沒錯了。
塔若措
塔若措其實緊鄰著紮布耶茶卡,換言之,左看紮布耶,右看塔若措。
塔若措的水可能是含有某種礦物質,呈難得的銹紅色,而且越往鹽湖深處去,這顏色越深。
塔塔,你怎麼可以長得這麼好看!
離得很近,可以看到湖上的漣漪。
看見了嗎,車子駛向鹽湖深處,左手塔若措,右手紮布耶。
顏色越來越深了。
前頭路斷了,沒法再往深處去了,日光沒那麼強烈了,顏色也由艷轉暗。這犬牙交錯狀的泥埂,好像節節相扣的脊骨。
在湖邊流連了很久,才在司機的催促下上了車,離開的路上,看到兩只優雅的藏野驢。
然而,這條線上的藏野驢,就遠沒有我2012年那次拍到的出色了,當年,我還是個單反girl,後來,我放棄了在攝影的路上進階,因為……單反太tm重了。
還看到又一個措,可能是達瓦措?
然而,有紮布耶茶卡和塔若措珠玉在前,野驢也好,達瓦措也好,都是過眼煙雲了。
第九天:措勤——紮日南木措——當惹雍措——文布
一大早,前方傳來消息,說是前兩天的大雨,把路給沖斷了。
我還以為是怎生磚塌路垮的場面,到了才知道,也就是積水把路淹了一段。越野車表示沒有壓力,走起!
車窗外。
紮日南木措
大北線的「一措再措」,很容易讓人審湖疲勞,所以看見紮日南木措的時候,大家都很淡定。
湖邊風大,幾乎懶得下去拍照,司機痛心地說:給湖點尊重好嗎?
於是很尊重地下去拍了幾張。
下午,車近當惹雍措,這是西藏最古老的宗教「苯教」的聖湖。
當惹雍措
當惹雍措的cp叫達果雪山,不知道是不是就是湖岸邊矗立著的那一列。
晚上在文布村住宿,旅館雖破,勉強算作「湖景房」。
回想起來,在這兒,印象最深的有兩件事。
一是蹲坑廁所,沒頂(可能是方便咱晚上看星星),沒門,老板做了塊木板,手持式的,蹲坑的時候可以拿起來擋住門口——鑒於外頭狗叫聲不絕,我覺得可能是防止野狗進來搶廁位的。
二是老板和人聊天的時候,我剛好經過,老板忽然抬頭問我:「就是那個,寫《神的孩子都要去西藏》的那個人,去年車禍去世了你知道嗎?」
我說好像看到過這個消息。
老板抬手指向窗外,說:「喏,就是在那個方向,湖邊。」
抬頭看,也忘了他指的具體是哪,只記得那一刻湖水平靜,心里卻起了風波,覺得人生莫測,世態無常。
第十天:文布——當穹措——尼瑪——達則措——色林措——班戈縣城
司機跟我們商量說,按照行程,今天應該住尼瑪縣。
「但是尼瑪縣中午就到了,附近也沒什麼可玩的,你們要是願意,我趕趕路,兩天並一天,你們也能提前一天回到拉薩。」
我們都沒異議。
大北線的第十天,身心疲倦,想念熱水澡、抽水馬桶、拉薩這種大城市才有的五花八門吃食,外套早穿臟了,洗衣服基本靠「抖」——一件換下的衣服,塞進箱子里放兩天,然後拎起來抖一抖,說服自己這是新的、乾淨的,可以把身上那件置換下來了。
而身上那件,過兩天抖一抖,又「挺括嶄新」。
當穹措
當穹措,藏語里叫「小當惹雍措」,它和當惹雍措原屬一個湖盆,後來水位下降、湖水退縮,這才一分為二。
即便「審湖疲勞」,站到湖邊,還是忍不住要讚一聲美,這兒的水跟別的措略不一樣,薄而清透,泛一層瀲灩水光。
據說當穹措的湖水很神奇,一天之內會換三個顏色,最美的是翡翠般的碧綠色,但很遺憾,趕路的我們沒有一天那麼長的時間在湖邊守候。
不過沒關係,下面有請我2012年拍的當穹措。
中午在尼瑪縣城吃飯,司機說是這條線上最好吃的羊肉。但是我的胃告訴我,這一路以來,它已經厭倦了川菜、東北菜以及大塊的牛羊肉。
它想吃日本料理,或者廣東茶樓里熱騰騰的早點,或者佐著甜醋和薑酒的大閘蟹。
總之是這兒沒有的東西。
達則措
之所以記住「達則措」這個名字,是因為在這兒看到了藏羚羊。
司機說我們很幸運,因為「好多人只看到了母的藏羚羊,母羊沒有長長的角,沒有公羊好看」。
藏羚羊有些怕人,離得近了它撒開蹄子就跑,而人光憑兩條腿,是絕對跑不過它的。
為了拉近距離拍攝,我的小手機已經使盡了洪荒之力。
這里,再次請出單反照。
向當年的攝影師——不辭辛勞的我——致敬。
哼,我一直覺得,我的才華是多方面的,都被寫文章給耽誤了。不是我吹,我要是一直堅持在攝影的路上跋涉,現在早餓死了。
色林措
色林措,西藏最大的湖泊,傳說中,色林是一個魔鬼,被蓮花生大師追逃至此,大師命令它在湖中懺悔,永世不得離開。
所以,色林措又叫魔鬼湖。
第十一天:班戈措——紮西半島——納木措
因為前一晚住在班戈縣城,所以順道拐去班戈措。
路上遇到的不知名措,這些天看慣了各種藍,忽然出現一泓碧色,非常稀罕。
納木措
班戈措去往納木措,全程爛路,搖搖擺擺,道阻且長,心情卻很放鬆,知道旅程已到尾聲,距離拉薩只一步之遙了。
下午近三點,車子駛近納木措,納木措與其它措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它的湖邊矗立著最宏偉壯觀、連綿不絕的念青唐古拉山。
不過對比了一下,好像2014年來的那次,拍得更好。
納木措,攝於2014年12月。
到納木措的第一個感覺是冷,湖邊尤甚,大風翻起濁浪,吹涼了我的腦袋。
納木措的迎賓石,很想問問,高處的那些哈達,到底是怎麼扔上去的。
回看2010年時拍的迎賓石,嗯嗯,當年的哈達稀稀落落,確實沒現在壯觀。
按照行程,晚上得在納木措住宿。其實從拉薩到納木措,多是一日往返遊,不建議大家住在納木措,住宿條件簡陋以及房錢那還是其次,關鍵是,這兒吃飯貴啊!
餐館、旅館大多是板房,每家門口都停著旅遊車,遊客撐起了這兒的經濟。
第十二天:納木措——拉薩
半夜下起了冰雹,鋪天蓋地的噼啪聲把我從睡夢中驚醒。
板房不隔音,隱約聽到隔壁房里的住客嚷嚷說:「下第三次了。」
下就下吧,反正也沒處跑,我裹緊被子,也嘟嚷了句:「不會把屋子砸塌吧。」
然後又睡了,一覺到天明。
天亮之後又下了一次,撿起來看了看,只指甲蓋大小,很不刺激。再接著,天就放晴了。
出去走了一圈,氣喘籲籲爬上了觀景台,可能是半夜下過雹子的關係,說是天氣晴朗,但雲團詭譎。
俯視納木措,又變了個色調。
爬到一半,有點缺氧,司機又發信息來催著回程,只好在半山腰的經幡林處磕了三個長頭。
下山之後,終於找到掛經幡的藏族小哥,買了好多經幡委托他去半山我磕長頭的地方掛上,幫自己掛、家人掛,也幫朋友掛,還是前頭說的,求來求去,無非那幾樣。
小哥收了訂金,背起包就往山上奔,跟我約好會發掛經幡的視頻給我,我「確認收貨」之後,再付尾款。
離開的時候,驚訝地發現,我這趟住的客棧隔壁,就是我八年前住過的放牛娃客棧。
2010年的放牛娃,非常樸素。
2018年的放牛娃,招牌高端了些,然而從門口看進去,里頭好像沒什麼變化。不過難得老板長情,沒改名,也可能是懶得改。
剛出納木措景區的大門,就收到了小哥發來的好幾個視頻,點開了看,風聲颯颯里,我的願望,和成百上千人的一起,獵獵飄揚。
走了,回拉薩了,過吃香喝辣的好日子去了。
大北線的包車,這幾年來費用沒怎麼上漲。單人的包車費在五千五到六千左右(一輛車坐三到四人),當然,也有報價在七千、八千甚至兩三萬的,那些是有額外服務提供的。(比如住宿、餐標都按最好的來,可以去常規路線不去的景點等等)
由於門票、食宿自理(需要負擔司機食宿,而大北線的食宿又都偏貴),除包車費用外,一路的額外花費在單人四千到五千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