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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舞鋼,有一位比市長還有名的流浪漢。雖著奇裝異服,卻帶人謙遜有禮;自稱「宇宙主席」,卻實則沒有當過一天官;每日以流浪為生,卻還要給災區難民寄去微薄錢財;吃著百家飯,卻操著聯合國主席的心……
是精神有問題還是小人物有大智慧?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故事。
北狗丨文
自稱「宇宙主席」,實為流浪漢
再有兩天的時間,就是「宇宙主席」的兩周年祭。
兩年前,當我第一次聽老家朋友傳來他去世的消息時,心里有過一陣莫名的失落,但隨即又暢然了。
或許,這對他來說是一種解脫吧。他是個理想主義者,說不定已經在另一個地方找到他的國了!
「宇宙主席」這個奇怪的稱呼,對於不在舞鋼的外地人來說,可能覺得不知所雲。他另一個更廣為人知的身份是居無定所的流浪者,甚至,對於大部分本地人來說,這個流浪者,比本地市長更加有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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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八抗洪時,他曾給西藏難民寄過兩包泡麵,給湖南難民寄過兩塊錢,兩千年前後的一個除夕,他曾在尚店某村幹部家討要幾斤豬肉,與尚東村一戶買不起肉過年的窮人一起過了年。
當時有人給報社寫了一篇稿件,但由於人所共知的原因,沒能見報。
他給紅十會和中共中央軍委以及災民寄的匯款單,有10元、100元、200元不等。
他給紅十會和中共中央軍委匯款單附言分別是「紅十會舍己救人、很同情災民難民、只要世人有吃穿、自己凍餓我也心甘」和「加強國防建設備荒備戰保家衛國保衛世界和平」。
如果你走在舞鋼的街道上,尤其是埡口、寺坡這兩個地方,大概率會碰到他。
一位身著奇特的六十來歲的老人,頭上戴著一頂類似白金漢宮里皇家騎士戴的那種深筒帽,上面黏著一個反光的小圓鏡子,身上披著一面長長的紅色的錦旗,像京劇里薛仁貴的披風一樣,里面穿著一件破破爛爛的軍綠色外套,在里層又套了一張花花綠綠的床單,胸前掛著個西遊記中的「仙家葫蘆」,手上提著一個蛇皮袋。
遠處觀他,像是把彩虹穿在了身上,甚是滑稽,但走近和他說話,他那憨態可掬的笑容,讓你覺得這就是個溫和的老頭而已。
不看他的著裝,絲毫不會讓你聯想到這是一個流浪者。
漂泊四十年
以流浪的方式,融入城市
我們高中是在市區里面,剛上高中那會兒,某一天歷史課上,老師講到歷史上一些名人的故鄉這個話題,感嘆我們這個小地方很少出現頂天立地的大人物。
這時一個俏皮的男同學插嘴道,老師的要求未免太高,我們這里連宇宙主席都有,怎麼會說沒有大人物?
秒懂的本地同學立馬哄堂大笑起來,老師也不禁莞爾,就只剩下我們這些來自小鎮上的人還在莫名其妙。
最後老師解釋道:這是來自鄰近西平縣的一個精神有問題的流浪漢,流浪到舞鋼,這「宇宙主席」的名號也是他自己給自己封的,以前經常在市區街道兩邊的牆上,電線桿子上刷一些諸如「世界人民大團結萬歲」,「世界和平萬歲」,「全人類希望之光」一類的標語,最後的落款是宇宙主席王富栓,並且熱衷和平演講,碰到年輕人會問他們有手機嗎,回答說有,就讓年輕人配合拍一下,然後滔滔不絕的講些讓人聽不懂的話。
我們聽了,也哈哈大笑起來。
這就是我對他的初次印象,滑稽可笑又可憐的流浪漢。
我在高中的那三年里,偶爾也在街上碰到他,他呢,並不像一般的流浪漢那樣亂翻垃圾桶,而是身著那一身的奇裝異服在街上轉來轉去。
因為那些標語,人們都知道了他這號人物。
剛開始時,一些小年輕在街頭見到他,揶揄他,故意沖著他喊「宇宙主席上街視察啊」,他聽了後,微笑著和他們打招呼,非常客氣,那群小年輕甚感沒趣,也就散去了。
誰家打發姑娘了,誰家娶媳婦了,誰家添丁了,準能在喜事現場見到王富拴,聽到他劈劈啪啪的50頭小鞭響。
辦喜事的人家並不十分討厭他,都為討個吉利拿錢或東西打發他。
漸漸地,本地人習慣了這個怪人的存在,他也變為舞鋼這座小城的一個符號,一些好奇的路人街頭上碰到他,主動打招呼,甚至還會開玩笑般找他合影。
但沒有人知道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會流浪到這里。一些志願組織來找到他,給他提供住所,都被他一 一拒絕。
就這樣,他在舞鋼漂泊了近四十年,以自己獨特的方式,融入了這座小城,行走並流浪著。
他的故事本來就應該這樣不溫不火的繼續下去,而我和他之間,也應該不會產生什麼交集。但在我高二年級時的一次燈會偶遇,改變了這種狀況。
與「宇宙主席」的首次交流
在我們這座小城,國慶節是一件頭等大事。每年這個時候,很多的本地人都會來石漫灘湖邊看燈展。我也不例外,高二那年,和三五個夥伴一起沿著湖岸散步,欣賞那流光溢彩的各式彩燈。
大約九點的時候,幾個朋友商量要去吃飯,而我因為胃口不佳,一個人留在岸邊,一面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面,華麗的燈展秀,一面又想著一塌糊塗的學業,和馬子之間的信任危機,不禁悵然若失。
隨著我漫無目地走著,喧囂聲卻越來越小,行人也越來越少,最後,只剩下影子和我為伴。
不經意間,一道特別的光隱約照到我的身上,沖著光源細眼看去,一棵柳樹旁,一個熟悉的身影坐在那里,那道光正是王氏帽子上鏡子的反光。
我感到一絲好笑,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宇宙主席」居然在這里碰上了。但是就在那電光石火的剎那,我腦海里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坐下來和他說話。
那天,心情低落的我,看到他後,居然以一種自以為是的優越感嘗試著去和這位孤獨的異類交流,聽聽他身上發生的事情,為何淪落成為別人眼中的流浪者,為何做出種種別人看來滑稽可笑的事情。
喲,宇宙主席也在呢。
當時他正在低頭擺弄著身旁的蛇皮袋,聽到有人說話,抬頭望了一眼。我則毫不客氣的坐在他旁邊。
小夥子也來看燈展啊。
就這樣,我倆開始了首次面對面的交流。
流浪漢的智慧讓我震撼
我首先問他,怎麼突然給自己封了一個「宇宙主席」的名號。
他回答說,鎮有鎮長管,城有市長管,省有省長管,國有主席總統管,地球有聯合國秘書長管,自己也想過把官癮,想來想去,只有宇宙主席這個職位還空著,並且官銜最大,誰也奈何不了,何樂而不為呢?
那你想管誰呢?地球上被管理的人都已經被劃分完了。世界上已經沒有空閒的人讓你去管理了。
不,我不管理平民百姓,我只管當官的。告訴他們當個好官,為民做主,不要發動戰爭,不要使用核武器,因為使用核武器,整個地球都毀了。
問題是人家官員不聽你的,那你不又成光桿司令了?
我怎麼會是光桿司令?你看到天上的星星沒有,上面有好多外星人,他們也都歸我管。
我以前小時候,就在我們老家那的一個磚窯里碰到過一群外星人,他們還請我過去給他們對話,他們告訴我,整個地球會被人們發動的核戰爭毀掉。我問他們說有什麼方法不讓地球毀滅。他們神神秘秘地給我一本書,然後就飛走了。
這個時候我看到了王氏狡黠的笑容一閃而過,心里卻是有點厭惡他這個樣子,就故意刁難他。
這個世界上有兩百多個國家,那你怎麼調和他們之間的矛盾與衝突?
讓地球聯合起來的責任,就交給我宇宙主席了,到了合適的時間,我屈尊到聯合國去開個會,把這世界上幾個大國的主管人叫到一塊,給他們說外星人馬上要攻打地球了,然後再發表個聯合聲明,炮制一些外星人準備攻擊地球的證據,別說下面這幫子人會嚇得立馬和解,到時成立一個真正的地球聯合政府都有可能,那時國家這個概念說不定都沒有了,哪里還有矛盾?
這種天馬行空的想像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原來這個「宇宙主席」還真的有一套自己治理地球的良方啊。
此時我對他的印象大為改觀,他是個有智慧,有想法的人,思維也足夠活躍。但實在讓我不解的是,為何寧可天天遊手好閒,而不願意找一份工作去做呢?
他說道:我幹嘛一定要工作呢?不工作我也有飯吃。
你是有飯吃,但我知道,那些飯更多是別人同情你而買來的,你幹嘛不找工作賺錢花呢,我認為這種生活是沒有尊嚴的。話已至此,我毫不客氣。
他笑著看向我,然後道:小子,你可是冤枉我了,我只是在提前享受一百年後的生活狀態,只是社會沒跟上我的節奏而已,才讓我看著這麼狼狽。
這是什麼意思,我愣了。
我有預感,我們遲早會因為少數人的突破性研究,而使整個人類擺脫簡單枯燥的體力勞力,這一天相信不會讓我們等太久,到那個時候,大多數普通人可能需要從事更加複雜的科學技術工作才能做到自己的價值。
而目前的教育制度,我看不到能夠培育出大量的勝任複雜工作的人才的希望。因此我們要及早做好應對這種情況的準備。
另外,能源和資源枯竭危機,糧食安全危機,水資源危機更嚴重威脅著全體人類的生存,而眼下實行的教育制度所造就的人才質量和數量,遠遠不能滿足解決上述問題的需要。
因此我們比歷史上任何一個時期都更加需要提高全體人類的智慧水平。讓人類擁有足夠的智慧去處理這些迫在眉睫的問題。所以教育問題不解決,到時候培養出像我這樣的人,就得漂著,做個流浪漢。
說實話,我對這番言論,不是太理解,只是聽他提到了教育制度,而我也隱約覺得目前的制度是有問題的,就問他:那你有什麼高見?
教育制度會影響一個現代國家的方方面面,涉及到的東西太多了,我要說的那些,以你現在的生活閱歷與經驗,是無法理解的。
總之,我闡述的那種教育制度,是包容於現行的教育制度的,就像相對論和萬有引力一樣,就是那種大圓套著小圓的關係,現行教育制度下漏掉的人才,可以被我那種教育制度發掘出他們的天賦,假如整個世界都能實行這種制度,那全體人類的智慧都會得到質的提高。你能聽懂嗎?
我搖搖頭。
他嘆了一口氣,接著又說道,懂我的人實在太少,其他人又把我當做神經病,但我的那本書已經被我裝進鐵盒子扔進湖里了,里面寫了我對於這個滿是缺點的世界的理解和看法,如果你看了,或許會明白我的話。
聽到這里,我心里暗忖,看似古怪的家夥,居然能說出這麼多有見解的言論,雖然不一定都對,但他是一個善於思考的人,根據交流中他透露出來的思想觀點,或許他的理論真能給我們一定的啟發,嘴上不禁說道:那你不應該浪費它,應該拿去給懂它的那些人看看,或許他們能理解你,進而讓你的理論有實踐的可能。
他無奈的笑了笑,我已經盡力了,也努力讓他們看,為此寫了很多封信了,就是沒回信,我的耐心已經消磨光了,我曾是一個有理想的人,但如今我已經心灰意冷了。
罷了罷了,就讓它沉入湖中吧。
說完他就站起身,緩緩地走開了,身後的影子在昏黃的燈光下拉得越來越長,我望著他離去的方向,陷入沉思。
幾個好友打電話說要回去了,我旋即起身離開了。
柳樹下重歸岑寂,靜謐的夜從湖面上靜悄悄地註視著下面的一切,今晚仿佛昨夜一般,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但我知道,一位老者在這里向我展示了他那不可思議的理想和那顆希望世界和平的偉大靈魂。
自此以後,因為學業繁忙,我再也沒見過王氏了,聽別人說,他去了另外的一條街上流浪,偶爾碰到有人打招呼還是客客氣氣地回人家。
雖然王氏的話真真假假讓我覺得有些討厭,但他的那些天馬行空的想法,隨著我生活閱歷的增加,越發讓我敬佩不已。有時我甚至想,那本書究竟存不存在?他是否真有一套合適的理論去扭轉當前的教育困境進而讓整個人類的發展重回正軌?
如今,書的真假,隨著王氏的去世而變為一個未解之謎,而那趟未完成的聯合國之旅,也就此劃上一個句號。
(圖片來源於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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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狗
塵世一浪子,水中幾浮萍。
若問我是誰,北狗最光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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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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