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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出時的梅里雪山。
不在別處
在你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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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北京生活八年後,開始厭倦。
但她沒有辭職去旅行,而是選擇只身一人來到香格里拉工作,住在大山里,和犛牛與藏香豬共同度過了500天——這是一個小城青年理性追求自由的方式。
▲納帕海。
香格里拉(Shangri-la)—— 來源於英國小說家詹姆斯·希爾頓的小說《消失的地平線》,自小說問世,香格里拉就成了「世外桃源」的代名詞。在中國西藏、印度、尼泊爾……都有探險者宣布自己找到了香格里拉。2002年,中甸縣正式更名為香格里拉縣;現在也有人將整個迪慶藏族自治州稱作香格里拉。
從北京到香格里拉,從大城市到鄉村,海拔3280米的高原,沒有超過25攝氏度的氣溫、沒有鮮明的四季、沒有城市的燈火、也沒有幫她解決煩惱。但在對香格里拉的觀察中,她看到了另一種四季,並在自然中收獲了一些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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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話 周默
Q:為什麼選擇離開熟悉的地方、熟悉的行業,開始一個全新的生活?有過後悔嗎?
A:想要在有生之年,多去沒去過的地方看一看,多一些不同的生活體驗吧。
那一年,生活不太開心,恰好朋友推薦給我一個工作,地點是在雲南,工作內容就是「拍照、分享」,我忽然就動了心思,想著,這應該是一份很酷的工作吧!
▲東竹林寺。
可能在大多數人眼里,這個年紀,放下已有的成就,在新的領域重新開始,需要很大勇氣。但其實,我是經過慎重考慮的,包括經濟。所以我非常不建議大家在經濟能力不夠的情況下,衝動地選擇辭職去旅行。
新生活的困難遠比想像的多,比如,我工作的酒店在很偏遠的地方,剛到拉薩住的宿舍是公用廁所和浴室;有時還需要跟幾個人上下鋪住在同一個房間,這對於我都不習慣;還有食物,雲南和西藏的食物油大辣椒多很重口,我自己更習慣吃清淡的食物等等。
沒有後悔過,但會想念城市也是不可避免的。
▲去年,還過了個藏歷新年。
Q : 從城市到鄉村,帶給你的改變和感觸是什麼?
A : 真正的自由是關注自己的內心,這與你所在的地點、掙多少錢、擁有什麼,並沒什麼關係。
原來在城市里時,常常因為瑣事而煩惱,也希望自己能夠擁有更多物質,獲得安全感。後來逐漸明白,並不是城市的原因,而是心態問題,在哪里生活,都有煩惱。
但在自然中,能讓我感受到一種原始的力量,不用做什麼,只要把心打開,就能海納百川。與其向外索取,不如學會內求。
▲藏族小朋友,本地人大多淳樸友善,對待遊客也很真誠,笑容有種治愈感。
Q:香格里拉眾多綿延的雪山,你最喜歡哪座?為什麼?這些雪山環境會對你的精神有怎樣的影響?
A:梅里雪山。
在香格里拉地區,梅里雪山是旅遊目的地中最熱門的,也是當地人心中最神聖的雪山。我大概去過不下十次了,但每次看到的雪山都不一樣。
我最喜歡冬天的香格里拉,可能很多人都認為夏天最美,但對於雪山來說,夏季常常被雲霧繚繞,被看到的幾率較小,冬季才是最好的觀賞雪山的季節。連續停留幾天,每天看到的雪山樣子都不同。在日出前後的一小時里,雪山的樣子依然千變萬化,是特別令人難忘的體驗。
▲日照金山。
▲日出前。
▲日出前的梅里雪山:緬茨姆峰和五指峰。
每到秋冬季節,周邊的藏民會在結束了農忙之後來到梅里雪山轉山。距離德欽縣城不遠處,還有一個叫做曲登閣的地方,這是轉梅里雪山前的必去之地,是取梅里神山鑰匙的地方。據說這是一座天然形成的水晶塔,是非常有靈性的地方,如果趕上一些特別的節日,這里會看到男女老少的信徒在此轉經,也會在牆壁上潑灑石灰來祈福。
▲在曲登閣轉經的藏族老人。
雪山能給我最直觀的便是風景上的震撼,其次,神山文化離不開本地人對藏傳佛教的信仰,也滲透到他們的生活習慣中。
▲從霧濃頂望到的卡瓦格博峰。
▲梅里雪山和經幡。
Q:香格里拉的自然環境這些年直觀的變化有哪些?
A:我只呆了一年,之前的樣子不太了解。但這一年,我的感觸是,當人們來香格里拉旅行時,大多是在關注這里四季的美景和與自己不同的生活方式,但當地人,這些真正生活在自然里的人,卻要面對更多自然所帶來的美麗之外的問題。比如雨季的山體滑坡會造成山路封堵,今年雨季的納帕海由於出水口出了問題,水位上漲到誇張,淹沒了很多藏民的房子;秋季滑坡後形成的堰塞湖在泄洪期間,沖垮了好幾座江面的大橋和村中的人家……很難想像,面對這樣的問題,堅強的人們是如何咬著牙度過的,但這就是他們生活中的一部分,卻很少會被外人看到。
▲本地人在江邊繪制藏式木碗的花紋。
現在香格里拉正在修建鐵路和高速公路,據說會在近一兩年開通,這對於一些人來說是振奮的消息,因為開通高速後,原來去往麗江這個交通樞紐的車程能從3個多小時縮短到一個半小時。不過有些人會擔憂,交通方便了之後,這里還能保留住原本的那份純淨嗎?但這就是發展和變化所帶來的必然問題。
▲經幡和瑪尼石。
我不能判斷這樣的事情是好還是壞,所以套用自然本身教給我的道理:變化是恒常存在的,你不能逆著變化和發展來,順勢而為——就是一種生存的智慧。
▲在家念經的藏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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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 | 從城市搬去鄉村,看見了怎樣的香格里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