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罐頭
愛情的世界里
有千萬種可能
你遇見的
又是哪一種?
後台回覆
「愛情的模樣」
讓我猜一猜
你的心情小語
封面來自網路
作者：插畫師Chaos E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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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 言情
全三期
喜歡你，是條發不出去的簡訊（上）
文/小草一由八
01
2008年的我，很沉默，每天背著深藍色的雙肩包獨自上學，我還沒有接觸籃球，走路習慣性地駝背探頭，身體頎長的優勢蕩然無存，甚至有些蔫頭耷腦。和我媽散步時，後背常常會遭到「如來神掌」的襲擊。
那年高一，我記得很清楚，年初雪災，大半個大陸暴雪肆虐，鐵路停運，我爸因此不能返鄉過年。然後地震、奧運會、神舟上天……災難和驚喜在那年讓國人的心情像雲霄飛車似的起起落落。而對於年少的我來說，五月份的洪災才是真切影響到生活的事。
退洪後，要下樓清理淤泥，我的雙腳在踩進淤泥後的一個星期開始長紅疹，不撓奇癢無比，撓了又疼痛難當。夜里常難以入眠。試了幾種西藥無果後，我決定向中醫求助。
小鎮還沒從洪災的侵襲中恢復，街道上一片狼藉，開門營業的中醫診所僅有新開的謝家診所。我聽爸媽說過那位謝醫師，口碑還算可以，於是打算去問問看。
我走進門庭若市的診所後，在眾多來診患者里找尋著謝醫師，目光移到藥櫃旁的女孩身上時，我險些忘了自己為何而來。我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會遇上如此漂亮的女孩。
皮膚白得像是月光，她左手撐著下巴，食指輕揉著鬢角的一縷頭髮，盯著一本漫畫。我剛從外面污泥遍野的世界中脫身，覺得她的美來自另外一個星系。
謝醫師脫下我的鞋子，檢查我腳背上的頑疾，而我在仔細觀察著謝子苓無暇的臉。
「洪水帶來的淤泥太臟，我給你敷一些解毒的草藥。」謝醫師去拿藥時，謝子苓給我端來一杯茶，但茶葉放得太多，苦得像是黃連水。
我咽不下去，又怕吐出來不禮貌，表情大概十分糾結，謝子苓意識到了茶水的問題，尷尬一笑，輕輕說了聲：
「抱歉了。」
她說話帶著濃濃的粵語味，聽起來十分新奇。
「你不是本地人吧。」
「嗯，我和我爸剛從廣東搬過來。」
廣東？大城市的女生。
謝子苓看出了我的好奇，像個小導遊把廣東繪聲繪色地給我介紹了一遍。她告訴我夜里燈光有多絢爛，告訴我廣東的美食是多麼豐富，為了滿足我的好奇還給我哼唱了幾句粵語歌。
我聽得有些著迷，謝子苓看上去是安靜得像湖水一樣的女孩，說起話來卻沒完沒了的像是瀑布……
謝醫師端著著草藥回來了，他吩咐謝子苓去照顧其他來問診的病人。無非都是些端茶倒水的瑣事，謝子苓卻似乎樂在其中，和病人聊天，逗逗小孩，臉上總是掛著微笑。注意到謝醫師忙不過來時，她會第一時間來幫忙。
她在診所來來往往，每當經過我面前，都歪著頭朝我笑一下，我卻覺得臉上發燙，沒有勇氣直視她。現在回想起來，我一定是在當時就已經喜歡上了這個廣東女生，只不過，我以為愛情發生時都和小說電視劇描述得那般驚天動地，沒意識到自己的初戀就這樣悄悄地發生了。
謝醫師告訴我每周都要來診所上兩次藥時，我很慶幸。
圖片來自網路
作者：插畫師Chaos Ego
02
在白塔鎮中學讀書時，學生們告白最喜歡用簡訊。
那時，各類雜牌翻蓋機風靡校園，不少同學都把早餐錢省下來，就為了趕個時髦。這種手機往往打著諾其亞或是若基亞的牌子，要麼有來電跑馬燈，要麼有致聾大喇叭，學生翻蓋很少使用雙手，常是像西部牛仔拔槍似的將手機從口袋裡抽出來，借助著甩力將機蓋打開，透露出的浮誇與中學生們的氣質非常契合。
我為了謝子苓，餓了很多個上午，買了一台這樣的翻蓋機。
兩個月里每周都能見她兩次，一來二去的我們漸漸熟絡起來。尤其是得知我們在一所中學讀書時，話題更是井噴式地增加。我聽她說過她喜歡《灌籃高手》里的櫻木花道，愛吃糖醋排骨，她知道我喜歡打魔獸爭霸，有關門後再三檢查門鎖的強迫症。
隨著腳傷日漸痊愈，我擔心不會再有機會和謝子苓近距離接觸了，甚至考慮過要不要再到淤泥里踩上兩腳，無奈那會兒洪災留下的淤泥已經被清理得一乾二淨了。
最後一次去診所時，我說：「以後可能見面機會不多了。」
「怎麼說得像生死訣別一樣，」子苓笑了，「我們可是在同一個學校讀書啊。」
「又沒在一個班……」
「給，」她遞來一張紙條， 「我的手機號碼，簡訊聯絡，隨時可以找我玩哦。」
我緊緊攥著紙條，知道了自己在謝子苓心中不是一個無足輕重的普通病人。
拿到電話號碼的話，至少算是好朋友吧。
因為怕丟三落四的自己把它給丟了，我在回家路上就將那串號碼給記住了。買了手機後，我每天下了晚自習都會和她聊天，偶爾會聊校園趣事，但常常都是她在問我數學問題。那台翻蓋機後來被我閒置在床頭櫃里，里面只存了一個號碼，也只有和她一個人的簡訊記錄。
一個冬天的夜里，我像往常一樣回到家里，關起房門，悄咪咪地從床底下摸出手機，迫不及待地給謝子苓發去一條問候語，然後一邊寫數學作業一邊等待著回應。
手機震動，我打開螢幕，點進簡訊，但是內容卻不是「數學老師又罵我笨了，討厭死她了」這樣的內容。
粗略地掃了一眼，我意識到這是一條告白簡訊。
因為手抖得厲害，手機滑落在了地上，電池摔了出來。我趴在地上，狂喜地向床底摸索丟失的電池，有些忘乎所以，磕磕碰碰發出了很多聲音。
「磊子，你在里面幹嘛呢？」我媽在房間外詢問。
「沒事，媽，我鬧鐘摔床底下了，我，我已經撿著了。」
聽見我媽的腳步走遠後，我平復了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我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謝子苓意識到了我對他的感情，但那一刻，我感謝自己的幸運。
我把手機組裝好，焦急地等待著它開機，我想立刻給她回應，讓子苓知道我對她懷有同樣的感情。
我點開簡訊，發現信箱里又多了一條謝子苓的消息：
「唐磊，你說用這條消息向袁勝表白，合適嗎，因為你是男孩子，所以……」
上一秒我還興高采烈，下一秒就只剩下茫然失措，我愣了一會，覺得地板變成了流沙，自己在下陷。
我隨意打了幾個字：「挺合適的。」
然後把手機丟到床底，心煩意亂地上床熄了燈。
圖片來自網路
作者：插畫師Chaos Ego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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