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以約瑟芬的肖像畫為例。憑借拿破侖的寵愛,這位法蘭西帝國的皇后坐擁不計其數的珠寶。她的畫里,佩戴著的就是當時最為時髦的象徵——例如有皇室最愛的祖母綠。
又大又閃的鑽石同樣是她的心頭愛。
至於珍珠就更常見了,無論是珍珠冠冕、項鏈、手串甚至是綴有珍珠的衣服,約瑟芬通通都有收入囊中。
以及,最出名的——她在名畫《拿破侖一世加冕大典》中所戴的那頂冠冕。冠冕上鑲嵌了1,040顆鑽石,有著流暢的V形線條,即使放到今天來看,也依舊高貴優雅、毫不過時。
這是因為許多畫作都不僅僅是件講述歷史的陳列品,它還是一張非常迷人的珠寶種草單——
像是法國新古典主義領軍人物安格爾描繪的布羅格利公主頸間的金色項鏈,搭配最新款的Celine金色套裝,就完成了優雅與帥氣的無縫切換。
匈牙利畫家拉斯洛筆下,艾琳娜大公夫人的寶石冠冕和珠鏈十字架移到Burberry的秀場依舊動人。
緹香為烏爾比諾公爵夫人繪制的肖像畫里,精美的長項鏈和Prada的小黑裙也很相配。
德國畫家約瑟夫·卡爾·施蒂勒為美人畫廊創作的肖像畫中,德國傳統城堡淑女的珠寶套裝和Balenciaga硬朗的廓形西裝也能產生奇妙的化學反應。
將珠寶作為額飾的戴法,不僅戴安娜試過,油畫里也很多,無論古今,它都能讓造型看起來更加高雅浪漫。
你可以在亨利八世的第二任妻子安妮·博林的畫像上,看到首飾上串有代表娘家姓氏的字母B,Celine之前也出過類似的設計。
流行了很久的長短項鏈疊法,在油畫里也很常見。德國公主奧古斯塔的肖像畫中,就出現了這種長項鏈與choker同戴的方式,增加了整體造型的層次感。
不只是一些特別的戴法可以穿梭時空,有些我們習以為常的款式,也能在許多畫作中找到——例如choker正是其中的典型。
簡單的黑色緞帶choker最受到畫家們的喜愛,而且最常出現在埃德加·德加等印象派的大師們的筆下。
相似的款式在超模Coco Rocha身上即是另一種風格,相當百搭。
馬奈《女神遊樂廳的吧台》中,在此基礎上加了吊飾的款式。
到了桑德羅·波提切利這兒,模特頸部的飾物就像極了風行一時的tattoo choker,當把它復制到Louis Vuitton的拼接吊帶裙造型上,就又多了幾分酷酷的叛逆氣質。
不過說到貴族們最愛的,一定是這些珠光寶氣的寬版choker了。它可以鑲嵌更多的寶石和鑽石,讓佩戴者毫不費力地成為人群中的焦點。
蕾哈娜就愛戴著它走紅毯,哪怕是在眾星匯聚的場合,戴上一條綴滿鑽石的寬版choker,就能成為完美的聚光燈了。
將珍珠繞頸數周做成的寬choker同樣很受歡迎,也更能模糊時空的界限。把葉卡捷琳娜公主的同款借給Gucci的秀場模特戴,也是一樣地優雅迷人。
因為珍珠元素,無論在畫作中還是時尚圈內都長盛不衰。
列昂納多·達·芬奇於筆下的《戴珍珠頭飾的夫人像》,畫中頸部珍珠的質地被深度刻畫,這種有機寶石特有的色澤與圓潤感,大概是所有人都被俘獲的原因所在。
在肖像畫《英國女王伊麗莎白一世》中,珍珠無處不在,甚至連女王的發髻和衣服上都綴滿了珍珠。
在女王的另一幅肖像畫中,附有綴飾的珍珠短鏈和挽了個結的珍珠長鏈,就算出現在Chanel的專櫃里也不違和。
義大利翁貝托一世的王后瑪格麗特同樣熱衷於用珍珠裝點自己,傳言就連國王想要搏她一笑,也必須贈送昂貴的珍珠首飾才可以。因為這份狂熱,她甚至被人稱作珍珠女王。
而美貌與茜茜公主齊名的歐仁妮皇后,則對水滴珍珠有著明顯的偏好。
水滴珍珠制成的耳環和項鏈在她的肖像畫中十分常見。
她甚至還有一頂由碩大的水滴珍珠制成的冠冕,現在由盧浮宮收藏。
珍珠的神奇之處在於,看似簡單平淡卻又包含無數可能。佩戴成套的珍珠首飾可以讓造型顯得雍容華貴,點綴在Valentino的仙女裙上,卻又可以變得靈動脫俗。
給珍珠項鏈加上綴飾會有濃重的復古風情,但把它移到Saint Laurent的秀場上,也能變得又酷又摩登。
多串珍珠的疊戴向來也是優雅與華麗的代名詞,造型變得更豐富卻不會顯得雜亂,它經由Coco Chanel詮釋後,更加深入人心。
雖然樣式繁多,但仔細觀察畫中的珠寶,它們都有著自己鮮明的時代特色——
譬如盛行於17世紀的巴洛克風格珠寶,就和同時期的建築一樣華麗莊嚴,充滿氣場。
而接棒巴洛克,以瑪麗皇后及蓬帕杜夫人為代表的洛可可風格珠寶,看起來就更加地纖細、艷麗和輕佻。比任何時期都要更強調和突顯女性化特質。
拿破侖執政時期的新古典主義風格珠寶,則是從風格到題材上都在模仿古希臘和古羅馬藝術,總體更加古樸大氣。
到了維多利亞時期,雖然藝術上的流派眾多,但在珠寶風格上,主要還是呈現浪漫主義的基調。珠寶的設計多是從自然界和中世紀題材中找到靈感,而文藝復興時期流行的植物紋樣也成為了珠寶紋樣的重要元素。
無論在哪個時代,令人愉悅的從來不是物質的堆砌,而是風格的樹立。
繁復華麗的珠寶固然奪人眼球,但有些時候,恰到好處的點綴更能擊中人心。
普瑞莫·孔蒂的《室內女士肖像》,沒有過多的裝飾,僅僅通過綠色披肩、以及一套簡單輕巧的綠色寶石首飾就描繪出了女性的端莊優雅。
達·芬奇名作《抱銀貂的女子》中,只用簡單的黑色珠鏈也能烘托出畫中女子的矜貴氣質。
約翰內斯·維米爾的《戴珍珠耳環的少女》就更是其中的典型。用純黑的背景取代房間內景,最後只用一顆珍珠點亮了畫面,也讓少女的回眸趨於永恒。
就像魯本斯妻子海倫娜鐘愛的那對珍珠耳墜,你無需追求繁復的華服,搭配Dior的T恤半裙就很美了——它們足夠簡單,卻也足夠奪目。
當你找到自己的風格,就算沒有大把的珠玉金石映襯,同樣也可以綻放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