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俗壓力,內心糾結
自從那天和拉姆談心聊天惹哭她之後,我發現對拉姆開始有點憐愛之心。我也感受到拉姆看我有種異樣的眼神。但想到我比她年齡幾乎大一倍,非常不現實,還是疏遠一點好。所以這兩天我盡量回避單獨和拉姆在一起,拉姆約了我兩次出去走走,我都借口加班忙工作。
但是我越這樣回避,心裡卻越想看她一眼,內心帶著矛盾過了兩天,她好像也看出了我的心思,我們交流也很少。
拉姆相親,內心絞痛
中午吃飯的時候,拉姆家來了一個藏族帥小夥。我瞄了一眼:瘦削的臉龐,還充滿稚氣,卷曲的黑發,背溜發亮。上穿白T恤外套黑皮夾克,下穿藍色做舊牛仔褲,一雙大頭皮鞋擦得鋥亮,看樣子是精心打扮了一下。
我們項目部和拉姆家是隔桌分開吃飯。我坐這桌的對面方向正好看得見拉姆和小夥子坐在一起。拉姆今天挽了個發髻,穿一件藏式服裝,主打綠色,領口及雙肩配藏紅色條紋,袖口前段為紅黑色條紋間隔加藍、紫、白、綠色小花點綴,確實美麗。
看她打扮成這樣,我猜小夥八成是拉姆的男朋友吧,頭兩天還說沒有男朋友,原來小女生也不老實。我強裝淡定,但心裡還是有點不舒服,一言不發默不作聲吃飯。
小夥和拉姆家人有說有笑的,他們互相說的藏語,也聽不懂。當我又忍不住偷看拉姆時,發現她也在看我,我們四目相對,馬上裝作若無其事低頭繼續吃飯。
我匆匆扒了兩口飯回房間午睡,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悶悶不樂。人家可是比我小22歲的小女生,我生什麼氣啊,沒有資格和沒有理由去生氣,別癡心妄想了。翻來覆去睡不著,突然想起有拉姆的Line。於是便翻看她的朋友圈。
「自找的痛,又何必喊痛。要怪就怪自己,有本事喜歡別人,沒本事讓別人喜歡」她昨天的朋友圈寫了這句話,配了一張長頸鹿剪影的網路風景照。其他沒了,設置的三天可見。我放下手機,揉了揉頭髮。人家男朋友都來了,我何必想那麼多呢。
一場虛驚,心裡竊喜
下午剛進辦公室,發現拉姆坐在我電腦旁,我心情龐雜地走過去,酸味十足地說:「喲,不去陪男朋友,跑我這裡來幹嘛?」拉姆不肯讓座,歪著頭望著我:「咋嘛,不能來嗦?」她既不承認也不否認我的話。
「去去去,小丫頭,我要工作了。」
「我就是不讓,咋地。」拉姆揚著眉毛、翹著二郎腿,抖一抖地,手撐在桌上托著下巴得意洋洋對我有點肆無顧忌。
「說吧,你想幹嘛。」我對她無可奈何。
「你中午偷看我幹嘛?」拉姆斜著眼睛看著我說。
「哪個看你哦,我看你男朋友挺帥的。」
「哈哈哈,你還不承認。那是我表哥——大、笨、蛋!」拉姆看我鬱悶的樣子大笑起來。「表哥?」我心裡一陣竊喜,但故作淡定地說,「看出來他對你很好的嘛。」
「當然,我們從小玩到大。」拉姆滿不在乎地說。
「青梅竹馬啊?」我皺了皺眉,憑直覺她表哥喜歡她。
「你想多了,我們是兩兄妹。」拉姆聽我這一說,噘著嘴有點生氣。
「那你不陪他耍,來這裡幹什麼?」我又問。
「他去鎮上找他朋友去耍去了,我才不跟他們幾個玩呢,一群大老粗。」卓瑪搖搖頭很是得意的樣子,「怎麼?吃醋啦」,拉姆的笑容有點驚艷。
這丫頭居然看出了我心思。我慌亂地掩飾內心,挺了挺腰。「沒啊,你像我女兒一樣,我咋會吃醋,巴不得你好呢。」我承認,此刻我輸了。我多想我像他表哥那麼年輕多好。
「今天我好看不?唐叔叔。」拉姆雙手捧臉望著我,眼睛眨一眨地。我剛想誇讚,突然想起我們的年齡差距,馬上面無表情地說:「好看」。
「你——敷衍我,哼」拉姆扭了扭雙肩,轉過臉背著我。
「哎呀,好看好看,今天拉姆美若天仙,我都看著迷了。」
「真的嗎?」拉姆欣喜地轉回頭,眼睛裡充滿了渴望被我肯定的眼神。我點了點頭。
流露真情 欲舍難分
拉姆呼啦一下蹦起來,跺著腳,揚起雙手想要抱抱。我驚得連忙後退兩步,「別,別,丫頭」,拉姆不顧我的拒絕,沖上來抱住我的腰,把頭埋在我肩上。我嚇得舉起雙手,不敢動。
「拉姆,拉姆,快鬆開,這裡隨時有人進來,看著不好。」我緊張地準備推開她的肩急切地說。如果他爸看見了不把我打死?工友看見了不嘲笑我成什麼體統?
「我不。」拉姆越抱越緊,在我耳邊喘著粗氣,搖搖肩撒嬌。我知道藏族的倔性子,只好舉著手不開腔。
「唐叔叔」
「嗯」
「你這兩天為什麼故意不理我?」
「這——」
「你是不是討厭我?」
「沒啊,我——」我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
「你知道嗎?我這兩天好傷心。」拉姆抱著我不肯鬆手,我感覺到她軟綿綿的胸脯背後撲通撲通急速的心跳。我緩緩放下手,搭在她肩上,沒說話也不敢表達。
「我今天是故意叫我表哥來玩,故意氣你的,唐叔叔,你別生氣。「,拉姆頓了頓,喃喃細語:「看到你吃完飯低著頭就走了,我知道你不高興了,我好心痛。」我感覺我脖子有點濕濕的,肯定是拉姆又流淚了。
我的確生氣了,也的確喜歡上她了,可是我不敢面對現實,但我又抑制不住自己的內心的激動,我閉上眼靠著她的頭,她估計是才洗了頭,柔軟的發質散發一股清香。拉姆不再說話,靠著我。時間仿佛停頓,周圍寂靜得彼此的心跳都聽得見。大約緩了一分鐘。拉姆鬆開我,滿臉緋紅,低著頭撒手就跑了。
我呼了口氣,我在做什麼?我怎麼啦?拉姆比你小22歲啊。現實嗎?忍心嗎?我仿佛看見另一個我在罵自己,我內心又陷入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