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是亞洲最窮的國家之一,也曾是世界上男女比例嚴重失衡的國家之一。上世紀七八十年代,越南的性別比例確實一度誇張,甚至達到過3:7的程度,而且是男三女七。由於女性遠比男性多,越南當局為了盡快恢復人口,以及避免大的社會動蕩,就默認了社會上普遍存在的”一夫多妻”現象。
多年過去,越南男女比例趨於平衡,截止到2021年年初,越南總人口9620萬,其中男性4788萬,女性4830萬,男女分別占總人口的49.8%和50.2%。但是新生兒男女比例卻逐年上升,從2000年的106:100增長到了2017年的112:100,2021年是112.8:100。
造成這樣的原因,一方面是越南在1988年推出了家庭計劃化制度。每一個越南家庭,只能生育2個孩子,而且越南女性在22歲以後才能生孩子,兩個孩子必須間隔3年以上。由於越南重男輕女現象也很嚴重,在這樣的政策影響下,人們更願意生男孩。
另外一方面,越南女性對外流失率相當高。由於國內的薪水比較低、生活條件差,很多越南女孩被迫嫁到了國外,例如大陸、韓國、新加坡等地。截至2015年,我國境內的越南新娘數量,已經突破了10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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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紫》這部紀錄片,真實地反映了越南貧苦的鄉下,那些被父母賣掉的女孩悲慘的一生。
在這部影片的預告片中有一段觸目驚心的旁白:女孩們排成一排被男人挑選,男人要娶越南女生很簡單,只要他是外國人,就算他很窮也可以娶。
沒錯,這些女孩與其說是被嫁到國外,不如說是被「賣」到國外。因為國外(例如大陸)經濟相對來說發達很多,選擇與外國男人結婚,一方面他們出得起價錢,另一方面國外有更好的就業崗位、更高的薪水,越南女生的父母將女兒「嫁」到大陸後,讓女兒在大陸賺錢,再寄回娘家貼補家用。
對於這些貧窮的年輕越南女孩來說,和大陸男人結婚,改變的不僅是她們本人的命運,還有原生家庭的命運。
也正因為這一需求的存在,有些心懷不軌的商人就瞄準了這個行業,越南就有一些專門的黑中介負責「牽線搭橋」,成功後,從禮金中收一部分提成。為了更快的幫越南家庭實現快速嫁女的願望。中介們會把越南女孩們明碼標價,如果有人咨詢,中介們就會將女孩們聚集在一起讓男性選擇。只要錢到位了,就可以直接在越南舉辦婚禮。而女孩們就像是一件件的商品,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
這種包辦婚姻的背後,中介提供的是一整套的服務,從物色相親對象到撮合成交價格,再到辦理護照,在女方家辦婚禮,個過程最快只需要五天。中介們是拿錢辦事,而女孩們的父母卻是這場交易的主導人。
阿紫的母親與中介的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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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中的主人公阿紫就是被這樣的父母賣到台灣鄉下的。阿紫家住在越南俊江鄉下,這裡很窮,戰爭的時候只能靠政府補給生活,戰爭結束以後,沒了補給,人們只能靠把女兒嫁到國外,才過得下去。
阿龍家也很窮,家鄉的年輕人都去外地發展了,而且阿龍小時候發燒得了小兒麻痹症,跛腳,長得也不大好看,所以到了45歲還沒成家。於是阿龍的母親花了60萬,在媒人帶來的5、6個越南女孩中挑了一個,媒人說出價太低,這一個不行,就選了阿紫,老太太太看面相覺得阿紫脾氣不好,只是阿龍喜歡,所以兩人成了親。
阿龍說被選上的越南女孩就必須無條件地嫁給對方。他們嫁一個女兒比賣一頭豬還不值得!阿龍的話令人心酸。而對於阿紫和她的家人來說這樣的選擇就很不錯。
阿紫的父親覺得相較於其他人阿紫的婚姻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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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紫真的是一個很孝順的女兒,甚至有些極端顯得有些愚蠢了。估計很多人都無法想像,阿紫在嫁給阿龍之前,她有一個非常恩愛的越南男朋友。但奈何比不了阿龍出價高,而且阿紫的父親勸女兒不要嫁給越南人:嫁給越南人,即使有錢,也不會讓你拿回娘家使用。於是她為了讓父親和全家過上好日子,瞞著男友去中介「相親」。最後嫁給這樣一個又殘又老又醜又窮的男人。
即使是這樣,阿紫的父親說道:我知道,我看起來很像把女兒賣掉了,鄰居家的女生嫁的老公都只能在地上爬,相比阿紫已經是很幸運的了,至少我女兒嫁的阿龍是會走路的。對於她的不幸,阿紫的父親卻說是她的命不好,運氣不好,這一輩子她得認命。對於一個放棄了自己愛情被賣到大陸嫁了一個殘疾老公的越南女生,卻對父親沒有一絲怨言。反而還是一心一意地努力工作賺錢,貼補娘家,而她也心甘情願地做著父親的斂財工具。
被阿龍說了之後的阿紫獨自一人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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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龍住的地方,很多人都不太喜歡越南媳婦,因為她們不太「安分」,除了往娘家拿錢,有一些越南媳婦在辦了身份證之後丟下老公、孩子走掉。阿龍的母親就很擔心,她見不得自己花錢買來的媳婦總是把大把錢寄回娘家,不心疼丈夫,不心疼自己的孩子,所以老太太太總是碎碎念,還說阿紫腦袋不好使,像頭牛一樣怎麼教都教不會。
阿紫向父親說婆婆總是罵自己,丈夫一言不發,父親安慰阿紫:她總要死,你對她好一點免得鄰居說閒話。阿紫還是一心想著娘家,隔三差五就要寄錢回去。不光幫家裡蓋上了房子,還給父親買了摩托車,只不過對方嫌費油不敢騎太遠。於是她的父親就經常暗示阿紫摩托車是要燒油的,阿紫趕快向父親承諾過幾天會寄錢回去。
事實上,她和丈夫的生活早已左支右絀。阿紫拼命的想讓父母過上好日子,除了自家地裡的活,她還要去海邊打工,她一天到晚都忙得沒時間休息。賺來的錢大多寄到了娘家,但她似乎忘記了自己是被賣掉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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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龍的哥哥很是看不起阿紫,因為「她不會做事、不勤勞,也不會看人臉色,假如是我老婆,我早就離婚了!」
阿紫也是善良的,她其實很早就瞞著家人辦了身份證,只是不忍心小孩子沒有媽媽,所以沒有拋家棄子。這其中也有其他的原因:娘家窮需要寄錢回去、阿龍作為丈夫雖有點媽寶但對自己還算真心。
整個家庭中,只有阿龍是真心對阿紫的,他會因為大哥使喚阿紫做事而生氣,很護著阿紫。也會瞞著母親給阿紫錢去貼補娘家。他似乎很理解阿紫:她們家很窮,她嫁到這麼遠很有勇氣。我們都是一家人,幫助他們也是應該的。
嫁來6年多,阿紫一次也沒回過娘家,阿龍可憐阿紫,他盤算著把地裡的大蒜打算賣點錢,讓媳婦帶著兩個孩子回一趟越南。除了好幾萬的飛機票錢,阿龍又多給了阿紫2萬塊,為的就是讓阿紫風風光光地回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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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越南的阿紫很開心,辦了酒席宴請鄰居來熱鬧,但阿紫的朋友姊妹隻知道問阿紫要錢。她很氣朋友姊妹們不幫家裡做事,還好吃懶做,但很心疼父親。阿紫同父親走在鄉間的小道上,阿紫聽鄰居說女兒嫁到大陸後至今沒有錢回家,父親說:現在嫁給大陸人,什麼都得不到。有些大陸人很壞,現在我們都不喜歡他們,她們不讓嫁過去的女孩外出工作,也不給她們錢,大陸人自己不吃賣到越南的食物,因為這些食物中有太多的農藥。
話雖這樣講,給錢了,他們卻拼命把閨女往外推,因為有女兒的人家蓋房子會比較快。在這位父親眼裡或者說在很多越南人的眼中,女兒只是一件可以買賣和討價還價的商品而已。
阿紫相較於其他大多數被賣到大陸的人來說還是比較幸運的,因為阿龍雖然窮,但阿龍是真心在對他她。至於阿紫的侄女賣得好還是不好,還是得看命。阿紫說嫁給外國人的女生要自己出去賺錢,不要等著別人拿錢給她,這可能也是阿龍能夠真心對待阿紫的一個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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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最後,阿紫的母親領著她17歲的侄女來到中介,懵懂的少年茫然而膽怯,作為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她也即將走上阿紫的老路。回到臺灣的阿紫繼續早出晚歸,掙錢寄給大哥、弟弟蓋房子。
阿龍說:你幫父母的已經夠多了,可以告一段落了。可是這個倔強的女生完全聽不進去,因為這個,她總是和阿龍吵架。阿紫聽著女兒說班上同學的越南媽媽走了,眼裡有不忍的情緒,她為了女兒可以主動逃離被原生家庭的壓榨嗎?
08結語
紀錄片《阿紫》揭開了越南新娘不為人知的一面,阿紫被父親洗腦了,被男尊女卑的傳統思想洗腦了。她覺得自己的不幸是因為命運,女生嫁給外國人就是為了多賺錢,改善娘家人的生活。
比伏弟魔更可怕的是越南新娘,從她們的父母準備將她們賣到國外的那一刻,全家人趴在身上吸血的命運已經開始。阿紫覺得靠自己雙手養活父母朋友是分內之事,她卻毫不自知,在父母朋友眼中,她或許真的不如一隻豬的價值高。
阿紫再也不想回到越南,她說:錢真的很重要。中介說很多女生來找我,想嫁給外國人,國外很好。可是越南女生嫁的真的就是有錢人嗎?現實中恰恰相反,她們多數嫁的都是年紀很大而且打王老五的男人。年紀都這麼大了還打著王老五,無非就是三種情況:殘疾、醜陋、貧窮。這樣的男人,大陸女生看不上,但他們依舊是越南人眼中的香餑餑。
建立在金錢和謊言上的婚姻,註定是不幸福的,這種將婚姻和女性變成商品的「生意」,也註定是不會長久的。
為了滿足大陸男人的需求,敏銳的商人更是從中尋得了一條「生財之路」。無論是大陸內地、還是台灣,都催生了大量的越南新娘中介機構,一條買賣越南新娘的灰色鏈條,在不知不覺中悄然而生。而那些為了金錢絲毫不講人性的黑中介,遊走在法律的邊緣也註定會有被審判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