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28歲的她離異還有娃,卻被總裁弟弟黏著追求「和我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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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羅揚跟我告白的時候,並不知道,我離異,並育有一女。

  我從雲城來寧城時,便決定,跟過往一刀兩斷。加上我來了寧城後投了數份簡歷,面試了數次,都因為年齡跟婚姻的緣故,石沉大海。

  故而,在面試的時候,我有些破罐子破摔地在婚約狀況那一欄填上了四個大字:不婚主義。

  當時,羅揚看著我那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表情十分一言難盡。

  我總結了一下,大概就是:寧小艾學姐,你都畢業六年了,還是這麼拽。

  嗯,羅揚是我的大學學弟,兼我現在的老板。

  也是巧合,我來面試那天,羅揚還心血來潮,親自來面試了。

  大學時,我們算是點頭之交,他雖小我兩屆,但我們經常在學校的圖書館偶遇。

  偶遇多了,便也認識了。

  不過,並未曾留下聯絡方式。

  他以前倒是跟我要過聯絡方式,但是,那時候我沉迷學習無法自拔,加上要兼職,拒絕了。

  拒絕的話說的十分不講情面:「列表太擁擠,你就別往裡面擠了。」

  所以,當我抬頭看見面試官是羅揚的時候,我覺得我沒戲了。

  他可能會回我一句:「我們公司已經太擁擠了,你就別往這裡擠了。」

  可,沒有。

  羅揚甚至沒過多地問我關於工作經歷的事情,隨便拉家常一樣,問了我幾個問題後,點頭說:「行,下周一來上班吧。」

  不得不說,學弟雖然年紀小,但是胸大,啊呸,胸襟寬廣,絲毫不跟我計較我以前幹得倒霉事,說得倒霉話。

  所以,後來,當公司聚餐,他喝了點酒,晃悠到在角落喝酒的我面前,開玩笑跟我說「學姐,跟你要個聯絡方式,你遲了七年才給我,不內疚麼?」時,我想了想,鄭重回答他:「要不,學姐明天給你加個班,以示懲戒?」

  他:「……」

  我是知道,他從上學時,就對我有那麼點意思的。

  但我已經拒絕得這麼明顯了,他竟還如此頭鐵地跟我告白,倒是我始料未及的。

  此刻,我在他低頭來看我時,下意識將自己左手手腕往背後一藏,勉強扯了個笑給他,說:「老板,公司要破產了嗎?你已經在研究新的開除員工的方式了?」

  羅揚的臉上閃過一絲挫敗的表情,繼而,沉思了片刻,笑了笑:「學姐拒絕人的方式,還是一如既往地獨樹一幟。」

  我:「……」

  我心說:老板,你都知道我拒絕你了,你特麼順口接一句「是啊,我在研究怎麼開除你」會死麼,大家都不用難堪,尷尬。我現在還指望著這份工作生活呢,可不能因為你告白就離職。

  結果,事實證明,羅揚今天可能真的是要逼我離職的。

  他又說:「學姐,這次我不會放棄的。」

  語氣堅定,表情認真。

  我:「……」

  我看著信用卡的餘額,覺得生無可戀。

  28歲的她離異還有娃,卻被總裁弟弟黏著追求「和我結婚吧」

  我離不起職。

  至少半年內離不起這個職。

  畢業六年,我隻工作了兩年,便結婚了。懷孕生女後,我一直在家帶女兒,直到一年前,我離婚。

  離婚時,因為一些緣故,連女兒的撫養權都沒有爭取到。

  回到家,我將自己摔在沙發上,覺得無比疲倦。

  就我現在這個情況,如何高攀得上他。

  2.

  羅揚卻是說到做到,他說這次他不會放棄的,就真的沒打算放棄了。

  雖然他並未當著同事的面做些高調的譬如送花送禮物等行為,但在我拒絕他的次月,全公司卻還是都知道了他在追我。

  因為他出現在我面前的頻率太高了。

  拋開他老板的身份,他一米八五的大高個就很顯眼了,再加上他生了張妖孽的臉,就更顯眼了。

  況且,一個老板等員工下班,這事兒就離譜。我又不是公司什麼重要人物,甚至非常不起眼。

  不起眼到什麼程度,我來了公司一個季度,除了坐我隔壁的同事,一半的同事可能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並不喜歡跟人過多的交流,下班後直接回家,除非必要,一般不參與同事之間的聚會。

  盡管我很努力了,但我的工作能力還是將在不會被開除的最底線掙紮。

  是以,在羅揚等了我三次後,我們部門的人猜到了。

  在他等了我五次後,全公司都猜到了。

  那個坐我隔壁知道我名字的同事秦靈靈在羅揚又一次等我回家後的次日,一臉艷羨兼八卦地瞧著我問:「小艾,小艾,老板是不是在追你啊?」

  我搖頭,睜眼說瞎話:「沒有。」

  結果,我這瞎話才說完,就打臉了,羅揚在我身後叫我:「學姐,我給你買了愛心早餐。」

  「愛心」二字的音被他咬得特別重。

  聽得出來,他想磨牙。

  我:「……」

  羅揚送完早餐,秦靈靈一臉「你一點也不夠意思」的眼神瞧著我,好像多看我兩眼,我就會跟她道歉,並滿足她的八卦欲似的。

  我沒理會她,依舊每天上班,並拒絕羅揚。還拒絕的十分明顯,我直接跟他說了,不會喜歡他,永遠,讓他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但不知何時開始,我們部門一些同事看我的眼神逐漸變樣。

  我總結了一下,大概意思是:難怪這丫工作能力差的人神共憤,卻還是可以留在公司,原來是老板的學姐兼夢中情人。

  哦,不光是看我的眼神逐漸變樣,背地裡的話更難聽。

  有一次我去洗手間,聽見兩同事在聊。

  一同事調笑問:「你說寧小艾這樣不接受不拒絕地吊著老板是個什麼意思?」

  另一同事回:「還能是什麼意思,玩手段唄,某些綠茶慣用的招數。」

  「也不知道老板喜歡寧小艾什麼,業務能力差的狗都瞧不上。」

  「好看啊,她那張臉一看就適合招蜂引蝶。」

  「……」

  我捏緊了拳頭,指甲掐進肉裡,最終卻沒有沖出去破口大罵或者動粗。

  3.

  但當晚,我還是做噩夢了。

  我夢見了幾年前的那個夏天。

  那個夏天,我剛剛大學畢業。

  回家後卻遭遇了我這輩子噩夢的開端。

  門推開,行李尚未來得及放好,我那正在客廳看電視的弟弟寧宇從客廳的沙發抬頭看了我一眼,突然朝我撲了過來,直接將我拖去了他的房間。任由我如何喊,如何掙紮,都無用。

  等我父母回來,見我仍被綁著,才救了我。我要報警,我的母親卻直接拿把刀比在了自己的手腕上,跟我一字一頓說:「寧小艾,你要是敢報警,今天我就死在你面前。」

  我的父親更是一把搶了我的手機,破口大罵,「寧小艾,出了這種事兒,你難道不應該自己反省自己嗎?你看看你穿得什麼衣服?還塗口紅!」

  我是知道的,他們從小就重男輕女。傳統思想,家裡要有個兒子傳宗接代。

  在我出生後,他們一直想要一個兒子。所以,到處收集生兒子偏方。

  可能是偏方吃了太多,最終,寧宇生出來的時候,有一點智商問題,學什麼都慢。

  可這完全不影響他們偏愛寧宇,從小寧宇要什麼給什麼,寧宇想打我就打我,我若反抗,我的父母便會幫著寧宇罵我打我。

  而寧宇若是對我父母動手,我父母也只是一笑置之。

  久而久之,寧宇除了智商有點問題外,又被他們養出了暴燥症。

  稍有不滿,便對人拳打腳踢。

  小學的時候,就因為打人,多次叫過家長。

  但我父母每次被老師訓完,回來卻會跟寧宇說:「打得好,以後若是再有人敢因為成就看不起你,你接著打回去。」

  後來到了國中,又打人,要被學校開除,我父母才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狠狠打了寧宇一頓,但是已經不管用了。

  性格已經養成了。

  所以,寧宇最終沒有讀完高中。高二第一個學期時,因為多次打架,還險些打壞了別的同學,再加上成就爛得人神共憤,被學校退學了。

  一直在家呆著。

  但我從未想過,出了這種事,他們依舊會無條件站在寧宇那邊。

  我母親在我父親說完後,用水果刀劃破了皮膚說:「小艾,你忍心將他送進監獄嗎?你將他告了,你自己的名聲,我們家的名聲都毀了。媽供你讀到大學,花了這麼多錢,你就學會了恩將仇報嗎?」

  我哭得昏天暗地,跟她對罵:「我大學所有生活費都是自己打工賺的,你一分錢都沒有出過。連我上大學的學費,都是以借的名義問你們要的。用你們的話就是‘女兒最終都是要嫁出去的,讀那麼多書於家裡而言有什麼用’。」

  我媽被我對罵的無言以對,半晌:「那至少我還借了,你去問問別人,借不借?這樣,你上大學的錢不要你還了,你放過寧宇這次。」

  見我不為所動,又撂了狠話:「你要是敢打電話報警,我就敢死在你面前,你看看以後別人怎麼說你!」

  我:「……」

  我最終選擇了離開雲城,沒報警。

  但有很長一段時間,我甚至想一死了之。

  4.

  噩夢醒來,已是天光大亮,早已過了上班時間,我遲到了。

  並且此後幾天,精神都不太好,總是半夜睡不著,睡著就是噩夢。

  人都是恍惚的。

  人一恍惚,工作上的訛奪就不斷。

  在我一次因為工作上的訛奪而導致幾個同事要留下來一起加班的時候,一同事在我背後嘀咕:「明明只有靠臉生存的能力,非要來職場秀自己的智商下限。」

  我:「……」

  加完班,我回到家,對著鏡子裡自己的臉,有那麼一瞬間,想拿起剪刀毀掉它。

  為了不再恍惚,我吃了安眠藥。

  然,次日,我再次遲到了。

  還遲到了的十分離譜,遲到了兩個小時。

  匆匆忙忙下到樓下,卻見羅揚的車停在樓下。

  「學姐。」他也是剛到,從車裡下來,快步走到我面前說:「打了你幾個電話,你沒接,以為你出了什麼事,所以,來找你。」

  我翻出手機,才發現,確實有他幾個電話。

  我說:「對不起,睡過頭了。」

  他笑了笑:「剛好,還沒吃早餐吧,一起去吃早餐吧。」

  我:「……」

  我真有些累了,我不知道我到底要怎麼拒絕,他才能放棄。

  我在學校的時候,便知道,我與他是兩個世界的人。

  他那時一身的名牌就夠我一個學期的生活費了,所以,我當時便選擇不跟他有任何瓜葛。

  良久,我說:「老板,我想離職。」

  羅揚的表情有一瞬的失神,約莫是沒想到他這般關心我,結果我蹦出了這麼一句「好心沒好報」的話。

  我甚至沒給他太多思考的時間,轉身又上了樓,回了家。

  然後開始四處投簡歷。

  半個多月過去,面試過幾家公司,最終都是沒有了下文。

  我對著鏡子裡自己蒼白的臉,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廢物。

  我開始失眠。

  睜眼便是一整晚。

  便是在我煎熬地有些精神恍惚的時候,我因為失眠太嚴重,出門拿快遞的時候直接暈了過去。

  再醒來是在醫院。

  床邊卻坐著羅揚。

  見到他的瞬間,我下意識去看自己的左手手腕。

  左手正在打吊針,手腕上的疤痕因為袖子被微微撩起,一覽無遺,我頓時覺得羅揚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同情。

  我希望他什麼也不要問。

  好在他真的什麼也沒問,只是說:「學姐,剛好路過你樓下,見你暈倒便將你送來醫院。」

  我幹巴巴說:「謝謝。」

  心裡盤算著如何打發他走人。

  實話,不想讓任何人看出我的狼狽,我的異常。

  但事與願違,羅揚在我說完謝謝後,按了病床上的鈴,叫來了醫生,來詢問我的情況。

  我囫圇敷衍了幾句。

  雖然醫生並沒有當著羅揚的面說什麼,但其實我知道,敷衍不過去的。

  我的精神跟身體都已經差到暫時出不了院的地步了。

  我在醫院呆了一周,一周裡,都是羅揚在忙前忙後。我數次想趕他走,他笑吟吟回我:「學姐,你在寧城孤身一人,便是我不追你了,我們好歹也是校友,不是嗎?」

  有一晚,我半夜忽然驚醒,看見他坐在我床前,對著我的左手手腕看,眼裡有深深的擔憂。

  那個瞬間,我很想大聲告訴他,別為了我忙活了,沒結果的。

  5.

  一周後,我出院。

  羅揚送我回到家後,說:「學姐,你實在不想回來我這邊上班,我幫你安排進我朋友的公司吧。」

  我任性離職後,羅揚給我發過幾條資訊,讓我回去上班,我當沒有看見,沒回他。

  打我電話,我也沒接。

  我深吸了三口大氣,終於做出決定。

  我說:「學弟,跟你講個故事吧。」

  故事得從那個夏天,我被我母親道德綁架,最終決定離開雲城後開始說。

  那個夏天,我去了堯城。

  那時的我,精神狀態還沒有現在這麼差,憂鬱症還沒有嚴重到需要吃藥,會割腕自殺的地步。

  我那時候就想啊,一輩子再也不回雲城了。

  跟我的父母從此一刀兩斷,我封鎖了他們所有的聯絡方式,換了新的手機號。

  盡管我時常覺得生活無望,想一死了之還常常做噩夢。但半年多的時間,總歸是慢慢接受現實。

  然後,認識了我前夫。

  他曾是個很溫柔的人,見我不愛與人說話,會來找我說話。見我蹙眉冷臉,會來逗我笑。見我忙沒時間吃飯,會給我買吃的。

  時日久了,石頭也會被捂熱的。

  所以,在他不知道多少次逗我笑後,我同意了跟他在一起。

  但我對他隱瞞了我所有的過往,告訴他,我父母已經不在了。

  大概唯一的錯就是,他是雲城的。

  雲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大到他明明就住在我家隔壁兩條街道外的小區,我前二十幾年也未曾見過他。小到我跟他回雲城的次日,我媽就遇見了我。

  然後,謊言被拆穿。

  我被迫再次撒謊,謊稱我因為家裡安排相親與家裡大吵了一架,被迫接受我婚禮上出現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的我的所謂親人。

  但約莫是那件事對於我的父母而言也很難以啟齒,再次相見後,他們不再對我有任何道德綁架。

  甚至對我還算好,連彩禮都不曾問我前夫家要過。我們結婚的時候,二老甚至說出了「只要你們幸福,彩禮無所謂」這種溫情的話。

  我一度都曾覺得或許他們也是愛過我的。

  可只是我覺得。

  我結婚次年,寧宇看上了一臺車,二老掏空了自己的積蓄,給他買了。開始問我要生活費,開口就是三千五千。

  我那時候已經懷孕生女,在家照顧女兒,不再上班了。

  我不給,我媽開始了她熟悉的招術:「我養你這麼大,你就眼睜睜看著我餓死街頭嗎?」

  我依舊不給,然後,我媽開始威脅我:「你要是不給,我就問女婿要了。」

  她還說到做到。

  我前夫給過幾次,多了,開始煩了。

  次年,寧宇賭博沾上了高利貸,賣掉二老的房子都還不上的那種。

  二老這些年為了他,只剩下那套房子了,不願意賣房子幫他還。

  然後,他們終於自食惡果,養出的那條狼反咬了他們一口。寧宇要錢不得,拿刀捅了二老。

  然後,他再次毀了我的人生,他捅二老驚動了鄰居,鄰居驚恐中報警,他罵街:「寧小艾,下一個就是你,被睡過了,竟然也不幫老子還錢……」

  對,高利貸在催收後,他竟然有臉打電話也來問我借過錢。

  他一句罵街的話,結束了我的婚姻。

  我的前夫質問我,我再也隱瞞不下去了。

  於是,我前夫跟我提出了離婚:「小艾,對不起,我接受不了。還有,我希望你再也不要出現在女兒面前了。你自己也不希望女兒將來知道自己的媽媽曾是殺人犯的姐姐,還包庇過殺人犯吧。你不想將來女兒成為別人的笑話吧。」

  良久,他輕輕嘆了口氣:「你當年若是告了他,你的父母也不會落得如今的下場。」

  跟我前夫離婚後,我開始整夜整夜不能眠。

  渾渾噩噩半年多,看心裡醫生,吃藥。

  數次割腕。

  最嚴重的時候,險些從樓頂跳了下去。

  若不是在跳下去之前看見手機裡女兒的照片的話。

  我說完故事,望著羅揚說:「我這樣的人,生命已經陷在泥潭了,不值得你浪費時間。」

  6.

  羅揚聽我說完,好久沒有說話,只是眼眶漸漸紅了。

  又過了好久,他深吸了幾口氣,「學姐……」

  最終卻是什麼也沒說。

  我暗暗長舒了口氣,可憐,同情的話,我已經從雲城那些親戚那裡聽太多了,不想再聽了。

  我離開雲城,便是不想再聽那些可憐同情的話,感受那些可憐同情的眼光了。

  我只想好好地活下去。

  哪怕現在依舊很艱難,依舊要吃藥,依舊會在某個瞬間特別想一死了之,也想……像個正常人一樣,好好地活下去。

  我以為我跟羅揚說完我的過往,他便該放手了。

  從此我掙紮在我的求生之路上,他繼續走他的陽光大道,各不相關。

  可,沒有。

  羅揚雖不再提要追我的事,但依舊常常出現在我的生活裡。甚至沒有因為我跟他說得過往而將我當作一個病人。

  我在出院後的次月,重新找到了工作,沒有依靠羅揚的那種。

  羅揚說要帶我去慶祝。

  我們一起去了江邊的燒烤攤吃燒烤。

  羅揚喝了點啤酒,有點上頭,開始懷念大學的單純美好時光。

  羅裡吧嗦說了一大堆,最後感嘆:「學姐,你不知道,你當時是我好多同學的女神。好多同學暗戀你來著,說你是高冷冰山系美人。連走路都是目不斜視的。」

  我看了他一眼,沒附和。

  高冷冰山個屁,我那時只是沒時間跟同學們一起嬉笑玩樂。

  在他們嬉笑玩樂的時候,我考慮的永遠都是我下個月的生活費要從哪裡賺,萬一我媽下年不借我學費了,我學費要從哪裡來。

  又一月,入冬,寧城的冬季格外冷。

  稍不注意就是感冒發燒。

  我在入冬後的第二個星期六,接到了羅揚的電話,他有氣無力說:「學姐,救命。」

  我匆忙趕到他家,就見他躺在沙發上,險些將自己咳成了肺癆。

  他感冒發燒了。

  一量體溫,快三十九度了。

  送去醫院,打點滴,住院觀察。

  我一個多月前乾的事兒,他也幹了一遍。

  夜裡,我坐在他床前,他迷迷糊糊醒來,見到我,一笑:「學姐,麻煩你了。有你在,我就安心多了。」

  他在醫院住了兩天,我照顧了他兩天。

  我以為出院是結束,卻不料,出院才是真正的開始!

  自此後,羅揚時不時就打我的電話,開口就是:「學姐,江湖救急。」

  他的救急包括但不限於——

  他的文件落在家裡了,需要人幫忙拿一下送過去,而他家的鑰匙只有我有;他加班快要餓死了,需要人幫忙投遞一份美食,但外面的外賣吃不慣,最好是能現做的;

  朋友送了兩張音樂會的門票,但他缺個朋友一起去,又不想隨便找個人一起去聽,學姐有空是最好的等等等等雞毛蒜皮的小事。

  又一個周末,他打電話給我:「學姐,起床了嗎?能來幫我開門嗎?我剛才出門買了個早餐,把鑰匙忘家裡了。」

  我:「……」

  我拎著他上次給我的備用鑰匙,看著頂著雞窩頭在自家門口啃包子的他,喝罵:「羅揚,你是沒錢換個指紋鎖嗎?」

  他一臉無辜地看著我:「學姐,消氣,這樣,我請你吃午餐。」

  他像個事逼一樣,一周七天,有六天在麻煩我。

  但我不得不承認,因為他的事逼,我以前用來回憶過往的時間全被他占據了。

  輕生的念頭開始越來越淡。

  被需要的感覺,讓我偶爾抬頭瞻仰天空的時候,都覺得這座城市很溫暖。

  新同事也很好,沒有人會在背後惡意猜測中傷。

  季度的晉升,我還升了個小主管,一切似乎都在變好了。

  甚至有一次,我再次失誤,導致一個同事陪我加班,她也沒抱怨什麼,還笑吟吟跟我說:「小艾姐,沒事,剛好不用跟他們擠下班高峰的捷運。每天擠下班高峰捷運的感覺,比被人勒著脖子還難受。」

  她說完,恰逢羅揚又事逼給我打電話,找我江湖救急。

  得知我加班,他也不急了,還專門開車來接我下班。

  他送我回家的路上,我望著他線條柔美的側臉,第一次認真思考我們的可能性。

  7.

  在我還沒有思考出個結果的時候,羅揚卻再次進了醫院,闌尾炎。

  一場小手術。

  事逼的他說得特別嚴重,我請了幾天假照顧他。

  他做完手術躺在床上,哀嘆:「學姐,沒有你,我可怎麼辦?」

  我:「……」

  其實,我知道,他不過是故意這麼說罷了。

  他一個老板,身邊怎麼可能缺照顧他的人。

  但約莫是我從小就被放在一個不被需要不被看重的位置上,加上他明明知道了我的過往,也沒有對我生出任何嫌棄之意,故而,他這句話還是讓我特別動容。

  所以,當他說完這句話後,又說「學姐,你可得照顧我一輩子」時,我頭腦一熱,很輕地點了點頭。

  在我點完頭後,我看見他眼裡閃過一絲欣喜。繼而,瞪大了眼睛,「學姐,你這是終於同意跟我在一起了?!」

  若不是我按著,他約莫能從床上蹦下來。

  ……

  在他住院的第三天,病房來了位漂亮的貴婦。

  進門見到我,先是一愣,才看向羅揚,說:「崽,沒事吧?」

  我有些懵,貴婦是羅揚的母親?

  我跟著看向羅揚,便見他一臉淡然地對貴婦說:「媽,幸虧你來得及時,不然我都出院了。」

  我:「……」

  我頓時有些緊張。

  同意跟羅揚在一起,雖是真的喜歡羅揚,但也有幾分頭腦發熱才沖動做下這個決定的意思以及想……自救。

  卻竟不想,這麼快就見到了他的母親。

  我一時有些想逃。

  我這念頭才上腦,羅揚的母親跟羅揚寒暄完,再次看向了我,笑說:「這段時間都是你在照顧揚揚吧,辛苦你了。」

  我忙搖頭,「沒……沒事,阿姨好。」

  她又問:「你是揚揚的助理?」

  我再次搖頭,「校友。」

  羅揚插了一句:「女朋友。」

  我:「……」

  他媽媽臉上的表情一滯,繼而說:「很漂亮。」

  簡單地聊了半個小時後,他媽媽便走了,同樣是公司的大老板,他媽媽是抽空來看他的。

  約莫是以前看我母親每次只要寧宇稍微哪裡有點不舒服,就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樣子看多了,我其實有些震動,震動於羅揚的母親竟然在知道羅揚住院的情況下,眉頭都沒有蹙一下。

  他媽媽走後,羅揚看著我說:「學姐,是吧,我沒騙你的。我家裡人都忙得沒空理會我的。我生這麼大的病,我媽媽就過來看我一眼,還是抽空過來的。所以,你一定要照顧我一輩子哈。」

  我:「……」

  羅揚出院後,我接到了雲城那邊中介的電話,我父母的房子有人要買。

  我來寧城之前,將那套房子掛在中介去賣了。

  但死過人,即使價格很低,依舊無人問津,我其實並不抱希望能賣得出去。

  中介那邊說,買家缺錢,這才賣出去的。

  我跟羅揚說要回雲城一趟,處理房子的問題,羅揚立刻收拾了幾件衣服,要跟我一起去。

  我:「?」

  他一臉理所當然:「你馬上就要發財了,萬一發財就甩了我,我豈不是要虧大發了。不行不行,我必須得跟著去。」

  我:「……」

  有毒吧。

  但最終,他還是跟著我一起回了雲城。

  再次站在雲城的土地上,我於眩暈中感受到了無邊的恐懼。而雲城還真是小,我剛回來便又遇上了熟人。

  我望著眼前的兩個熟人,思考著,是要上前打招呼,還是……

  大抵是我的神色不對的太明顯,在我還沒有思考好時,羅揚伸手牽住了我的手,「學姐,有我。」

  我轉頭,看向他的側臉,他唇邊有淡淡地笑,眸子裡有我蒼白的臉色,我忽然便覺得過往好像也沒那麼沉重了。

  倆熟人看了我一眼,卻是沒有認出我來,一步步從我身邊走過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最終沒有去打招呼,帶著羅揚去了中介公司。

  房屋交接很順利,我跟羅揚在雲城隻呆了幾天,便回了寧城。

  8.

  回寧城的次月,我再次見到了羅揚的母親。

  是她約的我,自上次見過後,我們便再未見過面。

  我其實不太知道她對我到底是滿意還是不滿意,她們那種年齡的大老板,不論是表情管理還是語言水準,都已經修煉到滴水不漏了。

  只是她單獨約我,我終歸是有點慌。

  於是,給羅揚發了條資訊,但一般秒回我資訊的羅揚這次卻是沒有回我。

  半晌,我才想起,羅揚出差,這會兒應該在飛機上,手機關機了。離下飛機還有一多個小時呢。

  我深吸了口氣,去見了他母親。

  出門前,還化了個淡妝。

  地點就約在我現在上班公司附近的咖啡廳。

  我到時,羅揚的母親已經到了,見到我笑了笑,「坐。」

  我仍有些拘謹。

  源於跟她是單獨見面,源於我對長輩骨子裡的恐懼。

  然,她卻沒有給我多少拘謹的時間,說:「寧小艾,雲城人,離異,有一個四歲的女兒,父母死於自己兒子的手中,我說得沒錯吧。」

  聲音冷淡,臉上的笑也跟著淡了下來。

  我看著她有些犀利的臉,倏覺被人掠奪了喉嚨似的一陣陣窒息。

  她調查過我了。

  其實,不用她刻意調查,當時我父母那案子可是上了電視的,稍微翻一翻,便能知道。

  我說不出任何話。

  只能低頭看著眼前的咖啡。

  她依舊在說著,「即使我同意你嫁給揚揚,你覺得你這樣的身份配得上揚揚嗎?」

  我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看了我一眼,約莫以為我是想反駁,很是輕蔑又說:「你想說,你已經很努力了,很優秀了,事業也在一步步上升了?可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能進的這家公司,是揚揚朋友的公司,你之所以能升個小主管,是揚揚朋友給揚揚面子。」

  我猛地抬頭。

  她笑了笑,「很驚訝嗎?我知道是揚揚追的你,揚揚將自己假裝成一個生活白癡,表現出處處需要你的模樣。可真是這樣嗎?若是這樣,我從小教會他的獨立,全喂狗了嗎?」

  我:「……」

  「你想過嗎?你跟他在一起,只會拖累了他,讓他成為一個笑話。你如果真的喜歡他,不會希望將來他成為別人的笑話吧。」

  我倏地想起我前夫以前說的話:「你不想將來女兒成為別人的笑話吧。」

  我的指甲近乎陷進肉裡,死死抿住唇片。

  是啊,羅揚那樣光鮮亮麗的人生,身邊若是站著我這樣一個有病的人,遲早會成為別人的笑話。

  羅揚的母親說完,又看了我一眼,才站起身。

  起身後,想了想,遲疑了片刻,約莫是怕我不跟羅揚分手,最終又說:「給你留了點面子了,你跟你弟弟……」

  我失手打翻了桌上的咖啡。

  她滿意地走了。

  9.

  羅揚回我電話的時候,我正站在寧城一橋的橋上看車流。橋下是寧城最大的河流,境河。

  我看著手機螢幕上閃爍的「學弟」二字,最終摁下了拒聽鍵。

  他再打,我再掛。

  如此幾次後,他發資訊過來:「學姐,接電話。」

  我回:「有事。」

  他問:「何事比接自己男朋友的電話還重要?」

  何事比接自己男朋友的電話還重要呢?看車流,看匆忙的人潮朝著不同方向奔騰而去,最終回到或者去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這件事之所以重要,是因為我羨慕他們。

  而我,沒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也沒有想去的地方了。

  羅揚又問:「事情什麼時候忙完?」

  他問完這話的時候,我抬頭看向前方,見一個小女孩抱著自己媽媽的腿撒嬌:「媽媽,我走不動了,你抱抱。」

  我倏忽想起上次帶羅揚回雲城的時候,遇見的那倆熟人。

  正是我的前夫跟我的女兒。

  我的女兒長高了一些,可她已經不認識我了。

  想來也是,當初跟我前夫離婚的時候,我前夫便希望我與她再也不要見了。

  我在誰身邊都會讓誰成為一個笑話。

  最初離婚的那段時間,我跟我前夫糾纏過,去看過我的女兒,可我的女兒在我們離婚半年後見到我的時候,對我說的話是:「你是個瘋子,你有病,爸爸跟奶奶說,我沒有瘋子媽媽。」

  她不會再抱著我的腿跟我撒嬌了。

  我看著眼前的小女孩被抱起,從我身邊路過,又走遠。

  不知過了多久。

  突然,聽得一聲「媽媽」,抬頭卻見我女兒站在大橋護欄外,朝著我笑。

  我知道那是幻覺,我的醫生說過,當我出現幻覺或者幻聽的時候,一定要吃藥,不然……

  可那個笑真的很漂亮啊。

  我真的很想伸手去抱她啊。

  我低頭看了眼手機,手機上羅揚已經發了很多條資訊。

  我沒來得及看全,便跟他說:「我想去抱抱我的女兒。」

  他幾乎是秒回:「好。」

  看完這個字,我將手機扔進了境河,扔出去的時候,手機又響了一聲,是什麼我已經不知道了。

  他習慣將一句話拆成幾句話來發。

  我便當是他同意我去了。

  我看著眼前幻覺中的我的女兒,朝著她也笑了笑,最後,起身,翻過了大橋的護欄。

  尾聲

  【羅揚】

  我近乎恐懼地盯著手機,一條又一條地給寧小艾發資訊,可寧小艾的資訊都只是停留在「我想去抱抱我的女兒」那條上。

  我跟她說,好。

  我跟她說,我陪你一起回去看女兒。

  我跟她說,如果你想女兒,我們打官司,將女兒的撫養權要回來。

  我跟她說……

  可再無回信。

  三分鐘後,我再次撥了她的電話。

  那邊傳來冰冷的女音:「您撥叫車電話已關機。」

  我眉心一跳,死催一旁我的助理:「回去的機票訂好了沒有?」

  助理說:「好了,羅總,兩個小時後。」

  可是已經遲了,她等不起我的那兩個小時了,半個小時後,朋友群裡發了一條新聞出來,一女生在寧城一橋跳河自殺了。

  寧城一橋,寧小艾正是住在橋頭的位置。

  五個小時後,我回到寧城再見到她的時候,卻是認領她的屍體。

  警察給出了結論:自殺。

  從警察局出來後,我撥了我媽的電話,歇斯底裡地質問:「你到底對小艾說了什麼?」

  她說:「我什麼也沒說,我只是讓她認清現實,她配不上我的兒子。」

  「她自殺了。」

  我媽在電話那端愣了一會兒,說:「她自殺了,難道算我的錯嗎?我一沒罵她,二沒打她,法律上來判也判不到我頭上來……」

  「對,你沒有違法,沒有殺人,可你從這刻開始,在我心裡,已經是個殺人犯了。」

  ……

  我在寧小艾去世後很多年,依舊沒有結婚,我媽很多次來催婚,我卻從未給過她好臉色,甚至過年過節也鮮少回家了。

  有一年,我媽約莫是徹底怒了我態度,喝罵:「羅揚,你要因為一個已經死了二十多年的女生跟你親媽老死不相往來才好嗎?你要我說多少好話,才能原諒我當年一個是為了你好才做下的錯誤決定!還是說等我死了,你都不能原諒?」

  我看著她更加蒼老的臉,拄著拐杖也險些走不穩路的佝僂身軀。

  她是我的母親,可是我也無法原諒。

  她幾句話害死的是我心愛的女生,是我無論花多大的代價也想治愈的心愛的女生,是我險些就治愈了的心愛的女生。

  是我在她過世二十多年後,依舊無法忘記我們初識時的學姐啊。

  我遇見寧小艾是在我上大學那年。

  那時的寧小艾,即使也未被生活善待過,但眼裡有光,積極向上。

  我們初識於一場大雨。

  那場大雨下的比某個女生問她父親要錢的那晚還大,我被困在學校的圖書館門前等同學來給我送傘。

  她從圖書館出來,看了我一眼,問:「忘記帶傘了?」

  我點頭。

  她撐起傘,問:「送你一程?」

  我低頭看她,她嘴角有一抹淡淡的笑,我記住了她的臉。

  不太愛與人共擠一個狹小空間的我,頓時忘了來給我送傘的同學還在路上,鬼使神差點頭了。

  我想,我大概是遇見了所謂的一見鐘臉。

  我在與她共過一把傘後,向同學打聽她,得到了高冷二字。

  我覺得我認識的學姐跟我同學口中的學姐肯定不是一個學姐。

  然,幾日後,我打臉了。

  我再次在圖書館與她相遇,我朝她點頭,想上前打招呼,她風一般從我身邊路過,連看我一眼都沒有。

  我原地凌亂。

  後來我才知道,她打幾份工,很忙。

  可能即使送我回過一次宿舍,也不記得我是誰。

  我愣是在她面前刷了三個月的存在感,才換來了她的點頭之交。

  而當我想加她的好友,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說:「列表太擁擠,你就別往裡面擠了。」

  拒絕之意,溢出眼眶。

  我那時也是自尊心很強,被拒絕,便再未問她要過聯絡方式。

  只是,情這東西,不是說算就能真的徹底算了的。

  是以,仍時常關註於她。

  卻是越關註越喜歡。

  看她優秀,看她即使打幾份工也不曾向生活妥協,看她高冷地拒絕一波又一波前赴後繼的富二代追求者。

  直到她畢業,徹底消失在當個創世神。

  再無聯絡。

  與她分別多年,我並不是在等她,只是再未遇見過能像她這般看一眼便讓我心動的女生罷了。

  是以,重逢時,我近乎心跳加速。

  明明她來應聘那日,我已經出了公司的大門,卻在出門見到她往公司走的瞬間,立馬回了公司。

  還親自去面試她了,生怕人事部那群沒眼力見地將她給刷下去了。

  而在後來,我得知分別這些年她的經歷後,得知她有很嚴重的憂鬱症後,我只有心疼,只有後悔。

  心疼生活未曾因為她曾經那麼努力的生活便善待於她。

  後悔當年為什麼要要那可笑的自尊心,而錯過了她,讓她受了這麼多年的折磨。

  她從我公司離職後,我照顧她的情緒,暗暗在她投簡歷的時候,給我朋友打了招呼,讓我朋友幫忙照顧。

  但我媽說錯了,她之所以能晉升,不是我的緣故,是她自身努力的結果。

  她本來就是光,只是她在我公司的時候,病情不穩定。

  去了我朋友的公司後,病情漸漸穩定,她開始繼續發光了。

  我媽永遠都不會知道,當她終於點頭答應做我女朋友的時候,我有多開心。

  我唯一的錯便是,我信了我媽,從小到大,她甚少干預我的事,要干預也會提前跟我說。

  所以,我病房前,我媽誇了寧小艾一句「很漂亮」,甚至此後都沒有過問過我關於寧小艾的事兒,我便以為她不會私下去找寧小艾的。

  可直到寧小艾走後,我才想明白,我媽以前之所以甚少干預我的事兒,是因為我以前做的每件事,每個決定,都讓她很滿意,未曾失望過。

  所以,在我未曾讓她失望之前,她一直都是個「兒子的決定,我都支持」的好母親。

  我望著我媽,她是個商人,她利益至上,名聲至上。

  所以,她永遠不會懂的。

  即使我的學姐後來跌落塵埃,病了,被眾人詬病,她依舊是我的摯愛。

  所以,她也永遠不會懂的。

  若那個摯愛之人不在了,千山暮雪,不過孤影一隻,風光無限,不過塵埃一粒。

  我與她,無話可說。

  所以,我動了動嘴唇,最終一句話沒有回她,隻留給了她一個背影。(原標題:《別來有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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