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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一雙眼睛在說話,睛光里蕩起,心泉的秘密。
她是一道不可不看的風景。
她是一位曾振動20世紀20年代中國文藝界的普羅米修斯。
她確實是一代佳人,我對她的印象,可以用「嬌小玲瓏」四個字概括。
一代才女,曠世佳人。
……
這都是形容陸小曼的,當然,也有人說,她是老北京頭牌交際花。
陸小曼,是江蘇常州人,1903年11月7日生於上海。又叫陸眉,別名小眉、小龍。
陸小曼家是書香門第,太平天國期間,為了避禍,舉家遷到上海。
陸小曼的父親陸定,是晚清的舉人,還曾經擔任貝勒學校的老師,日本早稻田大學畢業,是伊藤博文的得意弟子。在日本留學期間,還參加了孫中山的同盟會。後來在南京國民政府財政部上班,歷任司長、參事、賦稅司長等職務長達二十多年。
陸小曼的母親吳曼華更是多才多藝,陸定給貝勒們當老師的時候,吳曼華就經常幫丈夫批作業。
陸小曼喜歡畫畫,就是受母親的影響。
她的父母特別重視對女兒的教育,陸小曼先後進入北平女中,和法國人在北京開辦的教堂學校讀書,精通英語和法語。
陸小曼的感情生活,繞不開一個男人——徐志摩。
但徐志摩並不是她的第一任丈夫。
1922年,19歲的陸小曼奉父母之命,與27歲的軍官王賡成婚。
婚前陸小曼經常被人簇擁著、參加各種活動,婚後她期望丈夫依然能經常伴她出遊、交際。
但是,王賡每周工作6天,星期天才休閒,根本滿足不了陸小曼的期望;雙方個性不合,感情出現了危機。
於是,王賡有時候就請請朋友徐志摩陪伴陸小曼參與各種活動,一來二去,就陪伴出感情來了。
兩人相戀後,陸小曼就向王賡提出離婚;王賡痛快地答應了。兩人在1926年離婚。
徐志摩和陸小曼的這場婚禮,薈萃著各種奇葩。
徐志摩、陸小曼結婚時給王賡發了請帖,他還贈送了一份禮物。
1926年8月14日,陸小曼與徐志摩在北京北海公園訂婚。
除了王賡,他們並沒有得到太多的祝福。
徐志摩的爸爸對兒子很不滿意,就出了個難題,說,要讓我同意你們的親事,你就得把梁啟超找來擔任證婚人。
梁啟超,大名鼎鼎,他是徐志摩的老師,也是王賡的老師。對徐志摩「勾引」陸小曼,他認為很不道德。
於是,耿直的梁先生在訂婚儀式上,發表一番讓徐志摩和陸小曼大驚失色的證婚詞。
徐志摩,你這個人性情急躁,所以在學問上沒有成就;你這個人用情不專,致使離婚再娶,以後務要改過自新,重新做人!徐志摩、陸小曼,你們聽著,你們都是離過婚、又結過婚的,都是過來人了!這全是由於用情不專,以後要痛自悔悟,希望你們不要再一次成為過來人!我作為徐志摩的先生——假設你還認我做先生的話——又作為今天這場婚禮的證婚人,我送你們一句話,祝你們這次是最後一次結婚!
婚後,徐志摩與陸小曼南下定居上海。
這時候,一個叫翁瑞午的人闖進了陸小曼的生活。
這個翁瑞午,祖上和光緒皇帝的老師翁同龢有一些關係。他非常擅長推拿,就被人請去為陸小曼推拿治療胃病。
翁瑞午對京劇、昆曲都有研究,而陸小曼也非常喜歡唱京劇,兩人有不少共同語言。
說來也怪,當時被病痛折磨得憔悴不堪的陸小曼,在他的調理下,大有好轉。陸小曼的脾氣也變了不少,說話輕聲細語,很少發火了。
徐志摩很感激翁瑞午,希望他能常到家里來陪伴寂寞的陸小曼。
翁瑞午治療陸小曼病痛的方法有點奇特,除了推拿,還建議她吸鴉片來止疼。
至於效果,陸小曼說了:喝人參湯,沒有用。吃補品,沒有用。瑞午勸我吸幾口鴉片煙,說來真神奇,吸上幾口就精神抖擻、百病全消。
翁瑞午與陸小曼
盡管對妻子和醫生的關係,徐志摩表現得很坦蕩,可外人不這麼看。
當時有人以此事做文章,1927年12月17日的《福爾摩斯小報》上刊登了一篇文章,叫《伍大姐按摩得膩友》。文章用小黃文的筆調影射陸小曼與翁瑞午因為按摩而幹柴烈火的艷情八卦。
徐志摩很生氣,還起訴《福爾摩斯小報》的編輯,不過因為只是影射,沒有真名,最後不了了之。
翁瑞午與陸小曼
才子佳人風花雪月,也會被柴米油鹽困擾。
陸小曼的生活十分奢侈,每個月開銷500多銀元,相當於人民幣一兩萬。
徐志摩當時每月收入1000多元,是絕對的高薪(當時一個圖書館職員月薪約五元),都不足以維系陸小曼豪宅的租金,還有司機、廚師、男仆、女傭的薪水等等開銷。
1931年11月17日,這一天,徐志摩的絮絮叨叨激怒了陸小曼,兩人發生口角,徐志摩一氣之下離開上海、到了南京。
兩天後,11月19日,徐志摩從南京去北平,參加林徽因的一個活動,乘坐的小飛機失事遇難。
而正是翁瑞午受陸小曼的委托,星夜兼程,去空難現場收屍。
徐志摩死後,翁瑞午和陸小曼走到了一起,二人維持半同居關係近30年,直到翁瑞午過世。
陸小曼說,這是因為翁瑞午一直以來的照顧,讓她感動,盡管她深愛徐志摩,但日久生情,就同居了。兩人約法三章,不正式結婚,翁瑞午也不許拋棄結發妻子。
胡適曾經要求陸小曼和翁瑞午斷交,被拒絕了;她曾表示對翁瑞午只有友情、沒有愛情,又說:「我的所作所為,志摩都看到了。志摩會了解我,不會怪罪我。」
建國後,陸小曼先後擔任上海文史館館員和上海中國畫院的畫師。
1961年翁瑞午在上海去世,1965年陸小曼在上海病逝,享年62歲。
因為陪伴,所以出事。
陸小曼一生的情感史,可以說是率性而為。
而且,也很難得,她碰上的男人對她都不錯,都寵著她,容忍她。
但,這種人畢竟不常見,因為少有,所以才能成為八卦故事流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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