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根據《斛珠夫人》原著創作,圖為網路和劇中來源,侵權必刪除。
《斛珠夫人》原著中,仲旭原本是個文武雙全英明果決的出色少年,比太子強許多,帝修在位時對這個兒子頗為欣賞。宮中就有傳言,皇帝預廢儲立二皇子為太子。
帝旭真的坐上皇位,卻變得荒唐暴戾,視天下百姓為螻蟻,視宮人為玩物,視曾經同僚為障礙。
帝旭剝掠他國,不是為了拓展疆土,而是玩了一場兒戲——以天下為泥盆、以百姓為蟲蟀、以國帑為賭金——怎樣一場豪奢的兒戲!而那手拈鬥草的人,即便逗弄到了興頭上,也不曾仰天長笑,只是如此不發一語地賞玩著盆內的三尺風波。
——《斛珠夫人》
0.1
增加珠稅
帝旭喜歡珍珠,每次沐浴時會讓人將偌大的浴池內散滿珍珠粉,如此一來珍珠需求大增,地方官吏曲意逢迎,索珠苛酷。珠民上若繳貢珠不足,官兵就會將整個村莊房子和船全部燒掉,然後將村裡的男女老少用鏈子栓成一串,賣給蠻人為奴。
六歲的海市跟著阿爸和兩個族叔, 一起出海撈貢珠。珠船駛出港口停了下來,海市腰上綁著繩子,胸前掛著換氣的皮囊,跟阿爸確定了一下就跳下了海。
阿爸跟她說,到水下面看見漂亮姐姐,就將她拉上來,姐姐會給他們很多很多珍珠,今年的貢珠就有著落了。
海市不知道的是,阿爸讓她引鮫人浮出海,是要當鮫人的面殺了她。鮫人心慈,會為此流淚,而她的淚就是最好的貢品。
原著中寫道:越州東,浩瀚海南,有鮫海,方圓不過百裡。海中有鮫人,水居如魚,其眼泣,則能出珠。有鮫鯊為鮫人護衛,聞血氣則發狂,可噬小舟。珠民所采不夠上貢,輒以繩系小兒腰縋海,引鮫人浮上,即扼殺小兒,令鮫人見之。鮫人性慈柔,每為垂淚,見風遂成明珠,夜中有光。因防小兒血氣引致鮫鯊噬人,故采扼殺一法。
海市遊下去不久就遇到鮫人瑯寰。海市和鮫人一起浮出水面,阿爸把她拉上了船,立馬攥住她的脖子,海市吃痛只能叫出:「阿爸。」阿爸不理她,手上的勁更大,對她說,什麼海市你死了也不要來村裡做祟,明年會阿爸會給你上供,不會讓你在那邊餓著……
遠處的鮫人見到這一幕,焦急看著海市,眼淚紛紛跌下來,那淚一見了風,光華璀璨,一顆顆入水即沉,即令沉到了水面下一兩尺,也還是寶光流轉。
海市兩位叔叔趕忙跳下海,在鮫人周圍起起浮浮地撈著珍珠。海市拼盡力氣,在阿爸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阿爸吃痛將她放開了,然後手上咬出的一滴血掉到了海裡。
就是這一滴血給他們帶來了滅頂之災,片刻時間,平靜的海面突然掀起驚濤巨浪,原著中寫道:目之所及,方圓數裡的整片海洋四下滾沸了。翻騰的白沫自四面向他們迅疾包圍過來,浪尖裡,十數碩大無朋的鐵灰背鰭踴躍隱現。
轉眼,采珠船被巨鯊撞得粉身碎骨,海市的阿爸和兩個叔叔葬身海底,海市則是被鮫人所救。
當她帶著一包袱鮫珠回村,那些取珠稅的兵官見她一個孩子,手上有那麼多上陳鮫珠,就想取珠滅口,海市發現不對,立馬逃走,在逃跑的途中她被方諸所救。
0.2
自斷六翼
當年帝修病逝,儀王褚奉儀假勤王之名進軍,意圖篡位。一時間,各地勢力舉兵謀反,徵朝大亂。少年旭王帶領麾下的大名鼎鼎的「六翼將」四處平叛。
六翼將是清海公世子方鑒明,曾經的巨寇顧大成,北裏坊粗使婢女出身的鞠七七,越州糧倉胥吏郭知行,真臘國亡命之徒阿摩藍,名將蘇靖非的庶出次子蘇鳴。
六翼將各有所長,他們當中有善於騎射的,有善於兵法的,還有武功高強的,還有善於用毒的……
旭王有他們相助如虎添翼,從承稷門之亂到紅藥原合戰八年,終於在第八年將所有叛賊殲滅。旭王登基為帝,稱帝旭,年號天享。
從天享二年開始「六翼將」相繼出事,原著中,湯乾自指著六翼將和帝旭的畫像介紹道:郭知行的座騎發狂將他甩了下來,摔斷了他的脖頸。鞠七七年近三十有孕,難產而死。過了半年,一名死囚告發,原來阿摩藍與郭知行素有不和,遣人在鞍韉與馬背間放了真臘特產蒺藜子,蹬子上又塗了蟲膠,謀害了郭知行。阿摩藍事發逃亡,途中死於亂箭。方鑒明旋即急病猝死。顧大成放縱部下劫掠,為民間遊俠擊殺。蘇鳴出使殤州,還未出國境,在瀚州西南便遇到黃沙風,在居茲和都穆闌之間的大漠中失去了形跡。開國不到五年,六翼將,竟然已經一個不剩。
除了自宮做了方總管的方諸(方鑒明),其他五人都死了。當然,帝旭殺他們並不是因為顧忌他們功高蓋主,而是覺得他們多餘。
原著中這樣寫道:所謂名將,不過是出眾的殺人越貨頭目。沒有了他們,民間只剩下農夫的田塍之爭,鋤頭與板凳的毆鬥。不好麼?」帝旭露出孩子一般的微笑。
從此以後,天下再也沒有「六翼將」。
0.3
「制造」盲繡師
繡師一般到三十歲之後,幾乎目不能視,柘榴的師父是位盲人繡師,眼睛雖盲,但她走針如神,繡工了得。所以退役幾年後,還是被宮裡人請了回去。
天享六年,隨繡師一同進宮的除了她的徒弟柘榴,還有織造坊從民間買了三十個五六歲的小女孩。
天享十二年,盲繡師身染頑疾去世,帝旭恩準繡師遺體回鄉安葬,第二天三十一名徒弟在宮門磕頭送別。
原著中寫道:午後,從帝旭居住的金城宮來了一位內臣,褒揚了弟子們的感孝尊師之心,並當場賜下每人一盞杏仁茶,飲下杏仁茶的年輕繡女們當夜全都失了明。皇帝一向是任性的,宮中沒有了盲繡師,他便要自己造出來。
繡師本就是個極度用眼的職責,居然有人盲了還能把這份工作做得如此出色,帝旭覺得非常有趣,於是就下旨把所有繡師全部毒盲,宮裡的繡師以後都可以是盲人了。
柘榴就是在這次變成了盲女,她和濯纓相愛了六年,卻從來沒有見過他的樣子,然後也不會再有機會。
0.4
從來不想當皇帝
帝旭曾經也是一個英明果決文武雙全的少年王爺,雖然貴為皇子,可他從來沒想過登上帝座。叛軍攻城,大哥太子伯曜自殺,三弟叔昀早夭,四弟季昶在輦國做質子,諸氏皇族嫡子只剩他褚仲旭。
他曾經用行動抗拒過,所以平叛八年中,前六年他都是以旭王自稱,到了第七年的時候,他身流矢生命垂危,是他最在乎的兄弟方鑒明,把自己「做」成了他的柏溪,才將他救回來。
此事不久,他就收到妻子紫簪中毒身亡的消息。當時他幾乎傻了,呆了好半天沒說一句話,也沒流一滴淚。而他的心也跟住紫簪去了。其實當時他特別想一死了之,可這天下還是亂的,還有如果他要自殺,先死的先是鑒明,這讓他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兩年後,他們凱旋回到安樂城,仲旭登基為帝,可他只想一個紫簪,他以荒唐暴戾的手段治理大徵王朝,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有人將他殺死,那樣就可以解脫了。
終於,季昶謀反,帝旭順水推舟,最終他和鑒明都死在季昶的反軍下,然而他等了這一刻,整整等了十四年,最後終於得償所願。
>《斛珠夫人》原著:曾經英明神武的帝旭,為何做下泯滅人性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