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阡陌君
《斛珠夫人》中,方海市對她師父方諸,從來都不一樣。而方諸對方海市也是「護犢子」情深。
他們之間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感情?
方海市對方諸的動心
方海市的原名叫葉海市,他們最初的相識,是葉海市在家族被滅之際,她被方諸救下,是救贖與報恩的關係。
他們的相識,仿佛是建立在不可撼動的命運基調之上。
接著,在霽風館裡,葉海市拜方諸為師,女扮男裝,成為霽風館的小公子,更名方海市。
這期間,方諸教她武術,禮儀種種,她也在不斷地學習中提升了自己。
她卻在某一刻忽然意識到,自己對這個救下她的人、這個看著她長大的人,生出了一種不太一樣的情感。
自此她無法再完全以徒兒的身份敬仰或頂撞,因為她動了心。
危機四伏的朝堂和混亂的時局,兩人之間自始至終都籠罩著不可言說的朦朧感。他們沒有說破,卻都把對方放在心尖上。
方海市,雖是女子,但同時也帶著與生俱來的堅毅。
她的個性,在她選擇「當男孩」的時候已經凸顯出來了。
她知道自己並不是嬌艷的溫室花朵,她更像是一隻命運坎坷的小貓。
她的命是被師父撿回來的,所以她從不躲避橫亙在眼前的任何困難。向前,她能勇猛擊退刺客,救下公主;向後,她也能柔軟下來,陪師父淋雨,跪上一整夜。
方諸對方海市的情感
方諸是帝旭的不二忠臣,耿直正義,任憑帝旭如何折磨,他也從不言語。
不論是出於他在儀王之亂中為報家仇而提前合圍,造成帝旭的愛妻紫簪和她腹中的孩子一屍兩命慘死的愧疚之情,還是出於他和帝旭從小一起長大的情義。
他會想方設法不讓方海市入朝做事,只希望給她一個平穩,哪怕是離開自己的身邊,也要護她周全。
對外如此剛正不阿,對內則是想方設法保護著自己的愛徒。
正是因為他對帝旭的那份忠心,才更能看出他對方海市的特殊。
如果不是心中有特殊的位置,以方海市的高超武藝和超乎常人的智慧,早就被派去守護他心中的主–帝旭了。
這樣一個記掛著方海市地方諸,看似風平浪靜的心中,其實就已經生出了波瀾。
火燒眉毛的,是橫刺出一個莫名其妙的老太太婆潑了方諸滿身臟水,眼看輿論滔天確實敵暗我明無處下手。
意料之外的,是新傷疊舊傷病體纏綿,更是直接被太醫下了病危通知單。
而意料之中的,則是身為柏溪根本無法掌控自己生死的絕望,清海公一脈無人善終的宿命,以及世世代代皆為柏溪,連他未來的孩子也難逃噩運的悲慘。
所以在方諸心裡,他本就是不配被愛的。
愛上他的人,就要接受他悲劇的一生。
如果他不藏著掖著,坦白把自己的一切說出來,會是怎樣的結果——誠摯熱烈如女主,一定會選擇與他生死與共,面對那場命中註定的悲劇。
但是這唯獨是方諸最最不願意看到的。
所以他用盡所有努力,希望她遠離天啟城這個是非之地——遠離朝堂上盤根錯節的關係,遠離易怒多疑的皇帝,遠離不久之後因自己倒臺而被牽連的命運。
「我願躺平城路,送你去平安的所在」。
這其實是方諸超脫的一種體現——既然我已註定不得善終,那麼暴風驟雨皆由我一人承擔即可,反正我的結局不會更糟,但我所珍愛的你,起碼會過得很好。
這種超脫,來源於一直以來的善良、責任和擔當,更來源於對自身命運的深深絕望。
若我的人生已見不得光,那就將我磨成斉粉,為我所愛之人,鋪就一片坦途。
命運鋪陳的愛情
既定的命運包裹在一種不可言說的縹緲情感之中,既浪漫又悲情。
方海市和方諸他們的感情,就是這樣飄來蕩去又無法落地生根的感情,在這亂世之中、強壓之下生出了花來。
原本是除了搞事業之外心無旁騖的男兒,但方諸在心裡開始有了羈絆。
而同時,躍躍欲試為師父分憂的「女俠」方海市,竟也會夢到和師父有肌膚之親。
這本應是多麼浪漫的身份轉變,但身在大環境之中的兩個人卻如同在沙盤上被篩選的兩顆珍珠,站不穩,抓不住,無法抵擋命運的安排,但又無法壓制住內心的情感。
或許是方諸的身份背負了太多責任與道義,所以他不能說,也不會說。
又或許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強硬態度讓方海市生出誤會,死了心。
總之,這份浪漫還未得以舒展,就被強迫折斷,留下一種無力的美感。
如果說他們的相遇和相愛是命運,當事與願違的時候,誰不希望能夠通過自己的努力改變命運呢?
我相信方海市是願意捨棄一切奔向方諸的人,她是多麼堅強篤定的性格啊。
但方諸呢?他真的能放下心中的重錘,把對外的勇氣借一點點放在面對海市的感情上嗎?
他明明也動了心,不然不會陪她打坐、陪她鬥嘴,甚至在明知道她就在身後的時候,故作鎮定,讓她先暴露。
內心坦蕩的方海市和不肯卸下鎧甲的方諸,其實早就已經把彼此的名字刻在心底了。
方諸在朝堂之上早已看盡權謀爭鬥,唯獨想要留一份柔軟的秘密給方海市。
而方海市呢?她向來颯爽又無畏,卻會因為師父偶一皺眉而亂了心思。
從救贖到報恩,從師徒誤會再到和解。為了保護方海市,方諸對她隱瞞了與帝旭之間「柏溪」的來龍去脈。
但因為關心師父,方海市一直想探究他隱瞞的過去。
在隱瞞與探尋的來回拉扯之間,海市與方諸逐漸成為彼此的依靠,也逐漸成為了這亂世之中唯一一個讓彼此放下野心與戒備、幫對方瓦解心牆的「夢中人」。
>《斛珠夫人》:方諸所剩時日不多,是什麼支撐他走完最後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