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圍觀者脊背發涼的《七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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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圍觀者脊背發涼的《七大罪》 動漫 第1張

讓圍觀者脊背發涼的《七大罪》 動漫 第2張

在眾多經典犯罪驚悚片中,《七宗罪》因為其宗教色彩,加上強烈個人風格化的影像,顯得尤為特殊。同為大衛•芬奇導演的《十二宮》,也許是韓國影史最佳的《殺人回憶》,都是根據真實事件改編,沒有《七宗罪》那樣工整、巧妙、天馬行空的編排感。連環殺手的題材,在美國電影中早已不新鮮,有類型Cult片,血漿腦漿狂歡如德州電鋸殺人狂,也有離經叛道的批判諷刺如《天生殺人狂》。《七宗罪》借助了宗教學背景,批判的矛頭穿過了社會學意義上的文明腹地,直達人類內心共有的七宗原罪:貪食(Gluttony)、貪婪(Greed)、懶惰(Sloth)、淫欲(Lust)、傲慢(Pride)、嫉妒(Envy)、憤怒(Wrath)。

1、 二分之一

本片的敘事結構堪稱「藝高人膽大」,在影片進行到一半時,兇手已經現身,從前半段的暗殺,到後半段「十二宮」式的挑釁,罪犯的動機清清楚楚:七宗罪,七個人,他一定會進行到底。許多「結局式」電影,末尾都來個大反轉,將這種戲劇手法運用在電影中並成為一種經典結構的是好萊塢:不到最後一秒鐘,真相不會大白,主角剛死,警察才到。凱文•史派西飾演的殺手約翰•杜,直到在警局自首,才露出臉部特寫。其餘兩次,要麼是匆匆轉身,要麼是遠鏡頭,看不到他的面目,直到他在警局大廳攤開鮮血淋漓的雙手,拖著怪異鎮定的音調:De-tec-tive!在這部電影中,「殺手是誰」「殺手在哪里」在進行到一半時便有了明確答案,剩下的疑問只是:「七宗罪已經犯了五宗,剩下的嫉妒、憤怒兩宗罪怎麼表現?」這部電影也屬於結局式電影,把高潮放在末尾,但涉及到一個更高的懸疑層面:不是誰犯了罪,是誰承擔了罪。米爾斯得知妻子被殺,憤怒與悲傷糾結到了極點,這個時候,法律早已失去了震懾力,他的意志被憤怒填滿,無處發泄,他必須開槍。重點不在於米爾斯如何控制住自己的憤怒,重點是:這種結果是米爾斯的宿命。從一開始,影片就不斷暗示米爾斯的火爆脾氣,賽默賽特作為沉穩睿智的陪襯,處處提醒米爾斯未知的危險。這種大膽新穎而不失細密的敘事結構吊足了觀眾胃口,為最後高潮的大反轉埋下足夠的情緒伏筆。

2、 沒有名字的城市

電影中沒有提到這個故事發生在美國的哪座城市,洛杉磯?舊金山?那里沒有電影中那樣糟糕的天氣,紐約?有可能,但影片自始至終都沒有交代。最大的可能是:這種設置是一個明確的隱喻訊號——這個城市可以是任何地方,罪犯的矛頭指向的是一整個時代。約翰在末尾部分的精彩獨白,亮出真正的劍鋒,對準了整個冷漠、自私、物欲橫流的現代文明:「只有在這個骯髒的世界,你們才能義正言辭地說那些人是無辜的。但這正是關鍵所在,每個街角,每個家庭中,都有這種死罪,而我們如若無視,因為太普遍了所以我們選擇容忍,因為它很微不足道,我們早上、中午、晚上都容忍了,但是,再也不用忍了,我已經立下了榜樣,我的所作所為,將引起人們的思考,供他們去研究,以及效仿,直到永遠。」

不惟故事發生的城市不存在,連罪犯的名字John Doe也是一種不存在的隱喻。在英語中,John Done一般專門用來指代無名氏,類似於中文的某某。他自己也說:「不用管我是誰,我是誰一點意義都沒有。」「如今要讓別人聽你的,僅僅拍拍他們肩膀已經不夠了,你必須用一記重錘敲醒他們。這樣他們才會認真聽你所說的。」 John是凡人中的明眼人,比大多數狗茍蠅營的眾生更能看到墮落的跡象,作家去寫作,哲學家去思考,道德家去呼籲,他去殺人。

3、傑作

「我所做的,是雖然大多數民眾無法欣賞,卻無法否認其價值的傑作。」約翰把自己的殺人行徑當作一件藝術作品,用瘋狂比爾皮具店老板的話說,他就是一個藝術家,他的犯罪縝密、充滿了想像力,那個恐怖的利刃皮褲,在皮具店老板眼里,是一個了不起的藝術品,而對於我們這些「正常人」來講,這樣一件設計簡直是恐怖變態。我們價值觀、道德觀的形成,離不開社會習俗、成長環境的影響,而約翰•杜這樣有著古典主義底蘊的宗教狂,對我們現有的價值秩序、道德標準提出了嚴峻挑戰,他的那段獨白多麼光明正大,上帝毀滅尼尼微、索多瑪城,不正是出於懲戒的意義嗎?那麼約翰的罪行,放在混沌時代,難道就是先知的偉大功績?——事實是,約翰不是聖人,不是先知,在「古典主義宗教狂」這個稱號前應該再加一個形容詞:自命不凡。為了完成這件傑作,他寧願犧牲自己,選擇承擔「嫉妒」的罪過,嫉妒米爾斯正常人的幸福生活,這明顯是他「為藝術而藝術」的牽強借口,他也許在某些時候確實羨慕過正常人的生活,但他絕對不至於嫉妒,這有損他對自己的神聖定位。約翰是一個自命不凡的古典主義宗教狂,他認為自己是「被選中」的那一個,正如他自己所言,「我不想讓你們接受什麼,但我別無選擇,我是被上帝選中的。」 「一個人從自己的快樂中獲得快樂沒有什麼錯,我不否認我有自己的欲望,想用死罪來懲罰那些罪人。」在挑戰世俗道德標準、價值秩序這一層面,他的思想尚有合理性,但一旦落入行動,他就是一個走火入魔的「凡人」,因為他失去了人之所以為人的根本:良知。「別指望我會同情那些人,我對他們的同情不會超過對一千個死在索多瑪和蛾摩拉的人的同情。」但正如賽默賽特所說的,他在這種「懲罰者」的角色中並未感到不適,相反,他感到得意、光榮、享受。真正的先知,愍懷眾生,像約拿那樣可以為了逃避毀滅千百生命的責任,而拒絕成為上帝的先知,只因他愛惜眾生,他可不會像約翰•杜這麼享受使命——如果他也有使命的話。他沒有權力通過剝奪他人的生命來傳道授業解惑,更沒有資格去成為光榮的殉道者,那只是他泛著自戀七彩的美妙臆想。他只是一個凡人,因為嚴格的道德自律,他也許比別人更能看到我們習以為常的骯髒墮落一面,但這個層面的先知先覺並不代表他就擁有末日審判的權力,他過於相信自己,或者說,他過於迷信「上帝的神秘力量」。

4、結局

約翰•杜對血氣方剛的米爾斯設下的局,不可謂不精密,不可謂不高深,老謀深算如賽默賽特也一直落後他一著。他故意激怒米爾斯,讓他殺掉自己,承受「憤怒」的罪行,他自己承擔「嫉妒」之罪,以完成他「七宗罪」的偉大作品,滿足他殉道的理想。而像約翰•杜這樣一個高智商、嚴格恪守宗教道德戒律的罪犯來說,殺死米爾斯的妻子翠西(和她肚中的孩子)實在有失常理,他足夠冷血,但他也決不會畫蛇添足。翠西的死,於他「七宗罪」的作品是畫蛇添足,她只是約翰「嫉妒」罪行的受害者,而不是懲戒者。所以,我們有理由相信,翠西並沒有死:紙箱中的頭顱是假的。於是這部電影的結局有了兩層大轉折。回到影片的諸多細節,這一論點可以找到佐證:瘋狂比爾皮具店老板曾說,約翰在他這里定做過一個鮮血淋漓的頭顱。還有約翰去警察局自首時身上有三種鮮血,有一種無法辨認等等。在約翰全部的局中,他以殉道者自居,卻在殘忍的虐殺中不自覺地扮演著上帝審判者的角色,他精通阿奎那、彌爾頓、但丁等古典宗教哲學大師,熟悉七層地獄、三位一體、道德戒律,這些知識於他來講更像是冠冕堂皇的金漆,給自己的罪行蒙上神秘嚴肅的面紗,甚至為自己的行為動機加上厚實有力的理論支撐。——而不管這理論如何神秘莫測,約翰篤信宗教哲學中的原罪論而去殺人,正如《罪與罰》中拉斯克尼爾科夫篤信尼采的超人哲學去殺人,都是一種對信仰的褻瀆。

5、風格

作為不可世出的電影奇才,大衛•芬奇的每一部電影幾乎都是經典,從一個MV導演跳入電影界,推出了個人風格化極強的《七宗罪》,他幾乎是一夜之間找到了獨有的風格:暗黑峻冷的畫面,壓抑驚悚的氛圍,以及對現代文明尖利的批判隱喻。這種風格,《七宗罪》是個伊始,在幾年後的《搏擊俱樂部》里貫徹到底。《七宗罪》的剪輯手法凌厲老道,充滿了戲劇性,非常契合故事的驚悚節奏,影片末尾出現了瞬間的「米爾斯妻子」的閃回,導演在《搏擊俱樂部》里也用同樣的手法和觀眾開了個玩笑:瞬間插入了一個男人私處的特寫。值得一提的是,《七宗罪》的片頭設計非常另類,約翰•杜削去指紋,寫滿囈語的筆記本,沖洗的照片,扭曲的雙手,給人強烈的緊張感。芬奇找來Kyle Cooper拍攝這一黑暗、冰冷、充滿絕望感的片頭,眼花繚亂的剪輯讓人目不暇接,配著九寸釘樂隊主唱Trent Reznor的《Closer》,再加上手寫字體與Helvetica字體(國外最經典的字體設計)的結合呈現,非常完美地奠定了全片的暗黑基調。本片中有大量的雨中戲份,一開始的瓢潑大雨增加了兇殺案的驚悚氣氛,罪犯第一次現身後的追打戲,也在雨中進行,而耐人尋味的是影片結尾,整個電影的壓軸戲,安排在陽光燦爛的黃昏,七宗罪完結在一片平靜安詳的環境中。這種戲劇化的反差效果,對全片的深刻主題形成了一種嘲諷的意味:約翰死得其所。

6、人物與表演

三位男主角的演出非常精彩,黃金配角摩根•弗里曼對表演節奏、心理狀態的拿捏堪稱殿堂級,他飾演的賽默賽特是個非常複雜的人物,他是個過著節制自律生活的工作狂,天生的警察,冷靜睿智,博學,觀察力敏銳,是個警察導師的角色。他本來就要退休,本準備全身而退,但遇上了這一系列極富挑釁性的案子。這種挑戰對他是一種莫大的吸引,他只有在辦案中才能找到生活的意義。所以他對米爾斯開始表現得那麼不屑,他深知自己的與眾不同之處:他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因為這對別人來講是工作,對他來講是生活方式。他是米爾斯一步步進入約翰圈套的阻止者與慫恿者,他每一次對米爾斯的勸解,都像是一次失去理智的助燃,他是米爾斯最理想的導師,所以能激發起這個野心勃勃的後輩最大的反抗,命由人造,米爾斯終於為自己的性格缺陷付出了代價,而賽默賽特本著一個悲觀主義者的姿態,不承認這個世界美麗,但還是會為了生活而奮鬥。飾演罪犯的凱文•史派西以舞台模仿出道,1995年拍攝了兩部名垂影史的佳作:《非常嫌疑犯》和《七宗罪》,他出神入化的演技給人印象深刻,約翰•杜性格的第一要點不是瘋狂,不是神經質,甚至不是智慧,而是自負,他的自負是深藏於意識底層,深藏於一切惡行的背後,深藏於他對米爾斯老鷹搏兔般地戲耍與挑逗,他饒過米爾斯一命,就是為了留下狠狠侮辱他激怒他的伏筆,讓他乖乖地按自己的著數走,成為自己作品的一部分。他的自負中有公義的幻影,比如他為殺死律師一事的自我辯解,簡直是為民除害,但賽默賽特的那句質問非常致命:「如果如你所說,你是被上帝選中的,假設你是被迫的,我很懷疑,你看起來很享受折磨他人的過程,這好像違反了殉道的精神。」凱文•史派西閃現出了整個表演中惟一一次猶豫,他被擊中了,轉而對米爾斯進行挑釁,整體的表演爐火純青,令人叫絕。布拉德•彼特的演技一直被嚴重低估,只因他實在太英俊,花瓶的稱號掩蓋了他多年來的艱辛努力,他在《七宗罪》中表演還沒有後期在《神槍手之死》、《無恥混蛋》中成熟,和同年在《十二猴子》中的表演一樣,精彩有餘,回味不足,擅長爆髮型神經質演出,卻在情緒的細膩拿捏上略顯生硬。但他在本片最末部分的表演非常值得肯定,絕望、無助、悲痛、憤怒絞合在一起,複雜的情緒演繹得張力十足。而且他與扮演妻子翠西一角的格溫妮絲•帕特洛在當時也確是情侶關係,這對他的表演來說是一大利好。

7、7

在西方文化中,「7」有著神秘複雜的文化意義,上帝用七天創造了世界,用亞當的第七根肋骨創造了夏娃,撒旦原身是個有七個頭的火龍,七層地獄,七宗原罪等等。本片的故事跨度是七天,結局也是第七天的下午七點零七分,下雨的場景出現了七次,正好在第七分鐘,米爾斯接到了一個電話,暴食者的劇情開始展開,影片開場所有的樓房號碼都以7開頭,甚至連彼特出演本片的酬勞,都是整整七百萬美元。乍看之下,對大多數中國觀眾來講,《七宗罪》中濃厚的宗教背景是觀影的一大障礙,文化心理上的認同感和相關背景知識嚴重不足,但這部電影並非不可觸碰——我們當然不能說本片只是披了一層宗教的外衣,但也不能高估宗教意義對本片的浸透程度,這部電影是道德倫理學意義上的犯罪驚悚片,大衛•芬奇玩了一把宗教牌,挑戰了一把那個滿目瘡痍的現代文明,讓我們這些圍觀者背上發涼,默默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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