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又逮捕一位中國「千人計劃」專家,這背後到底有何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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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中國「千人計劃」專家在美國出事了。

最近,FBI逮捕了一名通用電氣集團(以下簡稱GE)的華裔工程師鄭小清,FBI指控他竊取與專有動力渦輪機相關的文件。鄭小清已在GE電力部門工作了近十年,他國內至少還有一家公司,同時他還是中國「千人計劃」專家。

鄭小清的律師表示,所謂被「竊取」的信息,是源自該工程師自有的專利。如果指控成立,他可能面臨最高10年監禁、25萬美元罰款以及3年的監視居住期。

這不是美國今年首次對華裔背景的高級人才「發難」。

將資料偽裝成一張普通的照片傳出

涉事華裔工程師鄭小清,現年56歲,2008年鄭小清加入GE在紐約州斯克內克塔迪的電力部門工作至今。

上周三早上,聯邦調查局和國土安全部的調查人員突襲了他位於紐約州尼什卡納的住所,逮捕了他,還扣押了他的護照、電子設備和一份說明的手冊。FBI正在對涉嫌盜竊和使用通用電氣商業機密的行為進行深入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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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聯邦調查局(FBI)提交給法院的書面證詞,7月5日,鄭小清將加密文件嵌入到一份看似無害的日落圖像代碼中並發送至一個個人郵箱。FBI 稱,鄭小清把 39 份通用公司的設計與流程圖紙加密打包,然後放到一張照片文件的代碼後面,將其偽裝成一張正常的日落風景圖,從公司服務器上拷貝出來,發到自己的郵箱里面。

他將照片的代碼和圖紙的代碼,用特徵碼「88」分隔,以免混淆。檢方在起訴書中專門說明,這個特徵碼在中國文化里邊有「發財」的意思,也有媒體認為是「再見」的意思。

FBI稱,鄭的行為在訓練有素的計算機專家中間也很少見。根據FBI的說法,他之前曾有5到10次使用相似的手段竊取GE的資料。

在上周的聽證會上,鄭小清的律師凱文盧布蘭德表示,鄭小清的名譽遭到了不必要的損害,美國政府的很多論據是站不住腳的。

盧布蘭德告訴法官,鄭小清復制的內容是根據他自己的專利開發出的程序。指控中也沒有顯示,他已經出售了這些數據,或是將之用於自己在中國的企業。

鄭小清的律師說,數據涉及的專利是蒸汽渦輪機工程相關的,中美之間沒有沒有任何對轉移此類信息的管制。「這並不是國家機密,所以這也不是間諜活動。」

如果指控成立,鄭小清可能面臨最高10年監禁、25萬美元罰款以及3年的監視居住期。目前,他已被保釋。

GE早知情,還裝過監控軟件

FBI的證詞中還說到,其實在2014年GE的企業安全部門就曾注意到,鄭小清從GE的計算上拷貝了19000份文件至外部存儲設備。但是事後鄭小清告訴GE的安全官員,他已經刪除了這些文件。

2017年末,GE發現鄭小清使用非公司的加密軟件在自己的電腦上保存了大約400個文件。之後,GE在鄭小清的計算機上安裝了監控軟件,並在7月初發現鄭向自己發送機密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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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表示,公司稱其注重保護和捍衛自己的知識產權,並設置了「嚴格的流程來發現這些問題,同時也積極配合執法機構」。

而有意思的是,GE知道鄭永清在中國擁有一家與公司業務相關聯的企業,但是仍然雇傭了他。

通用電氣曾經過一番利益衝突分析後得出結論:鄭小清的公司可能會向通用電氣航空集團(GE Aviation)出售零部件;他的公司可能會出售通用電氣航空集團的競品;他在其公司上花費的精力可能會影響他在通用電氣的工作效率。

但是,通用電氣認為,鄭小清中國公司的相關利益並不是不可接受的,他被允許繼續留在通用電氣工作。

在過去一段時間,對於鄭永清轉移資料這種行為,通用公司其實是知曉的,也知道他在中國有一家與自己公司業務存在競爭的公司,但一直默認其存在,沒有制止。

鄭小清在中國擁有至少一家公司

FBI提供的證詞顯示,在GE工作期間,鄭小清名下擁有至少一家位於中國的公司,該公司的技術研究與其在GE的研究類似。

鄭小清自己也曾表明擁有一家位於中國南京的公司。

這家公司就是南京天一航空科技有限公司。企查查上的信息顯示,這家企業成立於2015年12月2日,註冊資本為1000萬元,公司的法人代表為鄭小清。

《南京日報》今年三月報導稱,「高企」申報熱潮也火到了大洋彼岸的美國。國家「千人計劃」專家鄭小清於2015年入選南京領軍型科技創業人才,並創辦了南京天一航空科技有限公司。由於掌握航空發動機先進密封技術等核心知識產權,契合申報條件,他正在軟件谷幫助下積極籌備申報工作。根據南京市委的相關新政,企業只要通過「高企」認定,鄭小清可列入該市「科技頂尖專家」,享受500萬元項目資助。

報導說,「身在美國的他語氣激動地告訴記者,作為在海外漂泊近30年的科研人員,他對此感到‘欣喜若狂’」。

除了擔任法人的這家企業,鄭小清的公司還有一家分公司,名為遼寧天一航空科技有限公司,他是該分公司的總經理。

《遼寧日報》今年4月報導,國家「千人計劃」人才鄭小清博士和美籍專家莫拉特博士,帶領技術團隊進駐遼寧天一航空科技有限公司。報導稱,遼陽縣通過「項目+人才」、股權激勵引才模式、搭建企業創業創新平台等方式方法,成功引進鄭小清博士和美籍專家莫拉特博士,其新引進的美國航空發動機機械密封技術填補了國內相關研究空白。

這一項目在遼寧天一航空科技有限公司官網上也有介紹。這家公司成立於2016年4月6日,註冊資金1.4773億元人民幣。公司引進美國人才與技術,新上《年產10萬套航空發動機密封項目》,項目預計總投資6.2億元人民幣。項目建成後,可研制生產航空發動機密封系列產品20餘種,在項目達量產後,年產值可達5億元以上。

系中國國家「千人計劃」人才

上述國內媒體在報導鄭小清時,都提到了他的一個身份——中國「千人計劃」專家。

所謂「千人計劃」,即海外高層次人才引進計劃。從2008年開始,在國家重點創新項目、學科、實驗室以及中央企業和國有商業金融機構、以高新技術產業開發區為主的各類園區等,引進2000名左右人才並有重點地支持一批能夠突破關鍵技術、發展高新產業、帶動新興學科的戰略科學家和領軍人才來華創新創業。

鄭永清不是今年以來首位被美國抓捕的中國「千人計劃」專家。

今年2月FBI以涉嫌詐騙為名逮捕香港大學新興技術研究所所長、機器人科學家席寧,3月7日席寧通過電子郵件向媒體確認了自己獲釋。席寧同樣是「千人計劃」專家。

同樣在2月,美國司法部網站稱,美國國家海洋和大氣管理局(NOAA,隸屬於美國商務部)大西洋海洋學與氣象實驗室(AOML)的華裔海洋學家王春在已因接受中國方面的薪金而被法院判刑。巧合的是,王春在同樣也是「千人計劃」專家。

這些一系列針對華裔專家學者的指控,放在目前中美貿易戰的大背景下,會讓不少中國人產生一些聯想,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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