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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看你一直在看著你
最近有一部高分驚悚懸疑劇《他人即地獄》,從韓國火到中國。故事的內核簡單來說就是:我在看著你,一直看著你。
男主角忠友,自從住進「考試院」,天天被人盯著看。
開門時,一聲不吭地看你。睡覺時,大眼珠子掏個洞看你。
上班路上,隔著馬路遠遠地看你。趁你不在,進你房間看你的電腦。
忠友忍了幾天,終於爆發,打算教訓偷進房間的變態。
架還沒打,一樓道的變態都出來看你。
那麼問題來了:這些「考生」都瘋了麼?
所謂「考試院」,其實是一棟廉價公寓,相當於北京的地下室。骯髒、逼仄,沒瘋也能把自己住到瘋。
忠友從小地方來首爾工作,住不起一個月幾十萬韓元的正經公寓,只能住進「考試院」。
從房東到鄰居,一個個都是怪咖。
如果只是樣子奇怪、行為奇怪,那還能忍。
可怕的是,整個「考試院」都非常陰森,經常發生奇怪的事。
忠友住進來沒幾天,黑社會鄰居失蹤,醫生鄰居也失蹤。
躲在房間里看禁片的變態,好幾次說要殺死忠友。
樓上明明是無人居住的火災禁區,卻時常傳來哐哐的聲音。上樓查看,繞了一圈什麼也沒有,但好幾扇門是緊鎖的。
忠友越來越懷疑,這群奇怪的鄰居,很可能是變態殺人狂。先殺外國人,再殺黑社會,然後捅死追查黑社會的刑警。
最後牙醫老大親自出手,弄死破壞規矩的自己人。
期間房東大嬸偶遇死敵,騙回公寓也給殺了。
掐指一算,五連絕世。
下一個殺人目標,就是男主角忠友沒錯了。
意識到危險的忠友,能逃過這一劫嗎?
所謂人際關係 不過是面具
《他人即地獄》改編自人氣網漫《驚悚考試院》。
主線劇情加上原著名,很容易被看作是「考試院恐怖故事」。
實際上,變態殺人狂的恐怖,只是最膚淺的一層。
真正恐怖的,是人與人的關係。
我們的社會發展到現在,人與人的關係越來越脆弱。
糟糕的人際關係,困擾著很多人的工作和生活。
這種糟糕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是壞的人際關係,比如忠友和他的鄰居們——關係緊張,時有衝突,甚至揚言要殺了對方。
第二種是虛假良好的人際關係,看似和諧,其實更要命,讓忠友瀕臨崩潰。
他搞不明白,到底是自己太敏感了,還是這些人真的有病。
這種如鯁在喉又無法言說的社交煩惱,韓國首爾的上班族有,北上廣深的小白領有,每一個生活在都市的現代人都有。
甚至還沒畢業的學生,老老實實住在女生宿舍里,也能被煩到自閉。
所謂的人際關係,說到底不過是社會性面具。
戴上笑臉,不代表你真的在笑。別人跟你稱兄道弟,不代表真拿你當自己人。
表面維持和諧,心里烏七八糟,大概是每個人共通的心情,誰都跑不了。
他人 即地獄
哲學家薩特寫過一句很有名的台詞:何必用烤刑?他人即地獄!近百年來,人們對這句話進行過各種解讀。甚至這部劇直接用後半句話作為劇名。
但到底,什麼是「他人即地獄」?從哲學的層面準確來說,薩特的意思是:
他人與我從來都不是認識的關係,而是存在與存在的宿命。我只能遇到他人,卻永遠不能構成他人。他們和我一樣都是自為的存在,共同存在於一個真實的世界中。但是一旦我和他人之間發生關係,我就會感到這個世界從我這里逃脫進入另一個表現和計劃中去,從另一個自為結成整體,也就是說,我和他人是平等的。
但是問題在於,他人與我的世界相混交錯,他人的出現引起了我的世界的混亂。我既不能將他人引向我自身,我也不能只是將他看作一個像桌子、椅子那樣純粹的對象,他人的出現注定要將我固定在一個我所是的存在中。
他人成為從我這里將世界竊取的存在者,使得以我為中心的世界開始分裂。正如每個人都是他人,每個人都有他人,他人又可能不是「他人」的「他人」,於是世界也就紛亂不休,他人就是混亂的根源。
那麼我又是如何與他人發生關係的呢?這主要是通過註視做到的。
所謂的註視,意思是說:一旦他人的目光落到我身上,註視我的時候,我本身就發生了變化。在他人的註視之下,我就成為「為他人的存在」,就從一種「自為」變成了一種「自在」。
在他人的註視下,我被固定化了,我成為世界上的我之外的我的存在,變成了非我之我。我接受了別人給予我的存在,我被徹底物化為純粹的對象。
影片《禁閉》劇照
在《禁閉》中,懦夫加爾洵明白他不能愛殺人犯艾絲苔爾,永遠也不能忘掉他的懦夫身份,因為同性戀者伊乃絲的目光永遠在註視著他,威逼著他。加爾洵也知道,他永遠不可能逃脫他人的目光,永遠改變不了他在別人眼中的形象,只有一個註視的目光,他之前所有的努力偽裝都將統統垮台,而只能絕望地呼喊:「他人就是地獄」。
加爾洵只是一個死者,他已經無法改變自己在他人中的形象,其實世界上有些人從來都是屈服於他們的目光,他們都是像懦夫一樣以死的方式而生。
話劇《緊閉》舞台照
而「他人即地獄」最大的諷刺,就是這種「我中有他」的宿命。
《禁閉》的前言早已說得清楚明白,「要是一個人和他人的關係惡化了弄糟了,那麼他人就是地獄……世界上的確相當多的一部分人生活在地獄里……因為他們太依賴於別人的判斷了。」這些人因循守舊,拘泥於習俗、旁人對他們的評論,他們感到無法忍受,但是他們又不想設法去改變這種情況。這種人就是活著的加爾洵,這種人雖生猶死。
其實如果不能將自己從憂慮、偏執和習慣的束縛中徹底解脫,誰又能避免自己成為他人議論的受害者。
薩特早就注意到這種狀況,所以他轉而強調爭取自由的重要性:不管我們生活的地獄如何禁錮我們,我們都有權力去打碎它,去打碎他人目光的威脅,去爭取自身的解放和最終的自由。
>《他人即地獄》:一把解讀存在主義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