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小團團:不做明星偶像 只是平民主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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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小團團:不做明星偶像 只是平民主播 遊戲 第1張

當然有人不知道一條小團團(以下簡稱小團團)。甚至也沒見過那張圓滾滾的漫畫臉,但大概率聽過她可愛的蘿莉音,搞笑、魔性的洗腦神曲。

這個1994年出生的女孩,只用了半年的時間就做到了「絕地求生」遊戲主播頭牌的位置,抖音粉絲突破4400萬,2020年抖音人氣創作者冠軍。因為不露臉直播,讓她多了一些神秘色彩。

今年4月,因為給湖北公益帶貨,小團團在直播間露臉了,她戴著一副黑色的口罩,在嘴巴的位置撕開一個裂口,一邊介紹產品一邊將食物塞進嘴裡,當晚,小團團的直播間熱度頂峰數據達到了1200萬,沖上了微博熱搜。

連過往隻屬意林志玲、TFBOYS這樣頂流明星的商業合作也主動找上門來,因為有超過4000萬人在微博和抖音集體催更,高德地圖上線了小團團的導航語音,據說下載數據創造了導航語音單日下載最高紀錄,遠超很多其他頂流明星。

在二次元,吃雞遊戲主播小團團人氣橫掃,然而「壁」外的人,可能完全不理解這種巨大到誇張的流量從何而來。小團團是誰?他們一臉不解。

文|張丹丹

她玩遊戲很菜,但聲音很吵

小團團接受見面的時間是凌晨1點35,戴著口罩的她準時出現在螢幕的那一頭。可能是因為剛剛結束了直播,她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累,沒有了直播間裡標誌性的情緒高昂,顯得有些低沉。

這不是大多數粉絲熟悉的小團團,他們大多對小團團的第一印象,正是緣於她很吵的聲音,和在遊戲主播中相對菜的技術。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蘇喂蘇喂…….菜就菜了怎麼了……」

直播間2222裡,戰術競技遊戲《絕地求生》的角色小人騎著摩托車,得瑟地在土黃色的馬路上跑酷,伴隨著小團團傲嬌的洗腦神曲,節奏鏗鏘,「我就是最菜的主播你要拿我怎麼了,你說我我也不會聽,我也不會改我不會改」!

話音剛落,車翻了,人也隨之滾落。

這段即興改編的音樂如同病毒一般,以近乎瘋狂的速度擴散,被眾多短視訊博主和央媒抖音帳號用作BGM。打開抖音,「嘟嘟嘟嘟」的全方位立體環繞聲,不由分說,強勢攻入你的耳朵。

2019年5月,這首莫名湧現的「嘟嘟歌」也是她抖音粉絲突破千萬的關口。

除此以外,「我在東北玩泥巴」 「大大大大大大大哥別殺我!」「騎上我心愛的小摩托」等一系列翻唱的魔性神曲,配以識別度很高的「懶洋洋」的嗓音,和時不時扯著嗓子的「豬叫」,帶給人新鮮、驚訝和驚喜。有人總結,她的直播平均每30秒有一個笑點。和很多女主播不同的是,她以「聲音」先入為主,占領流量高地。我們可以閉上眼睛,但卻關閉不了耳朵。

作為遊戲主播,她的遊戲水平「菜」是另外一個標簽,每次角色莫名其妙死亡時,彈幕都會齊刷刷飛過,「求求你買個掛吧!」

「其實,我玩遊戲在女孩子當中不算菜,但因為直播的時候,我要一直不停說話,會打亂思緒,就沒有那麼多精力再去關註遊戲了」。小團團認真地說。

很多人說,小團團直播在意的從來都不是輸贏,而是直播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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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團團在直播遊戲《絕地求生》

我的一天太無聊了,只有直播

她已經延續熬了兩個大夜。就在見面前一天,由於得知獲得了2020年抖音人氣創作者冠軍,她一時高興,從前一天的下午六點直播到了次日凌晨六點。

「我聽人家說,只要每天睡夠8小時就不叫熬夜。我等於是在過美國時間」。已經有2年時間,小團團都在過這種生活。時不時爆發的支氣管炎、牙疼已經困擾了她很久。一般上班時間是下午六點到晚上十二點,她會自覺將下班時間拖到凌晨一兩點鐘。直播時長和大家能記住主播多久密切相幹。

這已算輕松了不少,過去一年,她每天直播兩場,下午三點播到六點,晚上八點播到十二點。唯一的好友也是助理阿敬回想起那一年,中間間隔的晚飯時間,一再被壓縮,外賣還沒有到,又要開播,凌晨一兩點甚至更晚下播了,晚飯也不會再吃,緊接著就要將直播過程中的精彩片段做成視訊發布,熬夜到早上,睡覺到下午,一直如此循環。吃飯、逛街、看電影這些日常消遣活動膩了後,已經沒有她特別能提得起興趣的事情,也沒有時間精力去挖掘。

最近下播,她會火速轉入導航語音的錄制工作。這天,想著下播後再錄個幾百句,沒想到,隻錄了幾十句,被高估的「金嗓子」就鬧罷工,像火灼傷一樣疼。

「我的一天太無聊了」,小團團聲音很低。下播過後她會刷粉絲視訊、探索一下還有哪些新遊戲可以開發、了解網路上的梗,想著直播的時候怎麼可以用上,直播之前,她還要花時間想一想遊戲怎麼播會有更好的效果。

2018年,蹭蹭上漲的數據讓小團團不敢停歇,突然漲粉的時候,相比較興奮,她更多是害怕,害怕自己曇花一現,因而加倍努力投入工作。2019年,小團團隻休息了一天,一整年都在直播間裡度過。她確認自己是和外界脫節的狀態,「也不知去哪兒玩,也不知玩什麼,也不知和誰玩,權衡下來,還是直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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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團團獲得了2020年抖音人氣創作者冠軍

我要滿地球不停地放射多巴胺,讓大家都快樂

「如果你有一顆衛星,你要怎麼做?」在直播平臺舉辦的一場活動上,主持人餘霜隔空向小團團提問。

「我就要在衛星上放一個超級無敵大的花灑,滿地球不停地放射多巴胺,讓大家都能快樂,我也能快樂」。小團團奶聲奶氣地回答,一旁同為主持嘉賓的李雲迪聽了,臉上懵懵的。

直播行業,「快樂」是一個被高頻提及的詞。不能被理解的超高人氣,高活躍度,高打賞,都能用一個短語:「圖個樂」來解釋。

看她的直播能夠給緊繃的生活帶來一絲罅隙,但是少有人想到的是,這種高度亢奮的精神狀態,她需要每天保持。

「你為什麼每天都能那麼開心?」有位明星直播的時候這麼問她。

「我裝的!哈哈。」她忽然提高音量,用和直播間相同的聲音回復。

「傻子」「智商不高」是粉絲給她的評價,她的其中一個粉絲團體就叫「護豬小隊」。但這個1994年的女孩,早已展現出獨立、有主見的早熟氣質,想通了自己不是一塊讀書的料後,「思維一直在外面,老是想著自己要出去幹什麼」。

阿敬和她一個院子長大,中學時代一起上學下學。在她眼中,小團團是一個很逗樂有趣,腦回路清奇,會開導人的女孩,也有著常人不及的堅韌。

父母外出打工,小團團從小跟著爺爺奶奶長大。因為一直專註在自己的世界裡,在不熟悉的人眼中,她顯得有點「內向孤僻」。

國中畢業後,她上了一個學制五年的專科學校,學了個毫無興趣的專業。回家就上網打遊戲,去YY上爬麥唱歌,自娛自樂。當時YY 上有90001、2080這樣一些頻道,生存著「遠古」的那群主播,那時,打賞經濟還沒有形成。但電商的業態已經初現,一局遊戲打完,主播們會吆喝著大家去自己的淘寶零食店。其中肉松餅是每個主播都會賣的產品,它銷量好,口碑也不錯。所以會有「肉松餅養活了第一批電競主播」之說。

小志是小團團內容運營中的一員,他關註電競8年了,看到很多主播起來又落下。他認為,直播介入電競行業,才讓主播這個群體的價值開始凸顯。後來業態發生了改變,市場變得越來越大。

2014年,YY剝離遊戲業務成立虎牙,A站旗下的生放送直播更名為鬥魚TV。一時間,BAT等大量資本湧入「直播」行業。次年,龍珠、貓熊、戰旗入場,以賽事直播為主。緊隨著,移動端手機直播的映客、花椒、易直播等泛娛樂直播平臺加入,pc端下降,帶來大量受眾。從2016年的「千播大戰」,經過行業洗牌,到2019年的貓熊倒閉,遊戲直播行業格局逐步明晰,頭部遊戲直播平臺只剩下鬥魚、虎牙兩家。

小團團隱隱約約的主播夢就在這段時間開始。畢業後,她嘗試做了一段時間英雄聯盟的主播。兩三個月過去了,總共提成拿到手一共200塊錢,連電費都交不起。

有兩三年,她都在頻繁換工作中度過。遊戲公司做客服,酒店裡端盤子,奶茶店裡打工,網咖做網管,印刷廠當工人。「每次不做之前都會問自己一句,這個工作你能做一輩子嗎?答案如果是否,就果斷辭職。」細心的她會把錢攢著,維持自己在找到下一份工作期間的生活。

「知道這份工作不適合我,我就會想著要找一個更適合的工作,但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做直播可以做到這種地步。」

她從嶽陽去了武漢,「單純想換個環境」。 而那時,小團團一邊做著月薪不到3000塊錢的工作,又將直播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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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團團的直播間

我不願意露臉,因為開了照相頭就無法放開自己

這次,小團團開始在網路上唱歌,她從公司宿舍出來,跟幾個也做直播的女生一起租了房子,住在一起。回憶起那段時間,她感到溫馨而治愈。

現在能找到她較早做音樂主播的視訊裡,她穿著淡粉色的外套,文靜而拘謹地坐著,給老鄉唱一首《剛好遇見你》。像眾多主播一樣,長髮梳得一絲不茍垂在胸前,露出最顯瘦的側顏。不同的是,她的眼神始終在躲閃鏡頭。零星幾條彈幕多是來「考古」的粉絲,像螞蟻一樣伸出觸角確認,「是她」。

沒多久,她發現這種唱歌直播間的氛圍非常古怪,「人家給你送禮物,你就要在公屏上跟人尬聊,沒什麼人看,還要表現聊得很開心的樣子,就感覺很虛偽」。這種尬聊通常還會延續到下播之後。來打賞的人通常目的性很強,要不就是想跟主播談戀愛,要不就吐槽生活中的煩心事,「我就變成了那個情緒垃圾桶」。

因為這種情感的強關聯性,也造成娛樂直播的打賞轉化率通常比遊戲主播高。雖然每個月也有大幾千塊收入,但這種形式讓小團團抵觸。她覺得,遊戲主播可以某些程度避免這些問題。

大半年後,她回到老家嶽陽,開始進入《絕地求生》板塊,嘗試不露臉直播,漸漸找到些自己的感覺。同一時間,《絕地求生》遊戲從原來《英雄聯盟》一統天下的國界中突圍,席卷整個遊戲界。

小團團不露臉,在一眾主播中是個特別的存在,無論是鬥魚還是公會,從為她好的立足點出發,後來都建議過她露臉。她沒有接納。

「我天生就不能露臉,只要開了照相頭,我就沒辦法放開自己了。」她另一個擔心的問題是,怕自己的形象和聲音對不上,讓人產生違和感。幾個月玩耍似的遊戲直播並沒有什麼起色,接踵而至的是她洗澡的時候摔斷了腿,做手術,要在家休養幾個月。

手術前後7天,回來時,直播間的人已經走完了。這次經歷帶來的後遺症影響深遠,即使在她往後成名的日子裡,「粉絲會突然走掉」也成了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經濟壓力驅使她生出了一股幹勁。當時看到平臺有關短視訊引流的鼓勵政策,她開始自學做抖音短視訊。下播的後半夜裡,她會再花幾個小時,將直播時自認為精彩的遊戲片段剪輯加工後發到抖音上。每次發完都徹夜無眠,抱著手機盯著實時的評論點讚數據。小視訊情節簡單、搞笑,反轉,經常喜極生悲,配上各種不重樣的表情包,開始在網路上流傳。

好像打通任督二脈一樣,她發現大家喜歡她的點是在哪裡了。直到現在,每一條視訊她都要親自審核,修改,她自己有預期火的,都會得到好的反饋。當她抖音粉絲快到了10萬的時候,「我好像要火了。」她小聲地告訴媽媽,並加緊一天更新兩條視訊,毫不懈怠。

很多人懷疑她是個男的開了變聲器,「後面我也不知道我怎麼證明我是個女的了」,網路風向和節奏倏忽一變,突然一下大家不糾結這個問題了,又指責她不露臉。事後她想,如果那個時候露臉了的話,別人可能就是一時好奇看完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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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露臉的小團團

我想:愛會消失嗎?粉絲會突然走掉嗎?

但關於小團團為什麼不露臉的懷疑一直沒有停止過,並在2019年7月25日之後達到頂峰。

主播「喬碧蘿殿下」,因在直播中遮臉的卡通圖像掉落,背後相貌曝光,引發「蘿莉變大媽」的群嘲和熱議。她遭鬥魚封禁後,又轉戰虎牙、Bilibili,均被永久封禁。

同樣不露臉蘿莉音的小團團首當其沖,受到沖擊, 「團碧蘿」,「坦克」「200斤的胖子」,「不露臉就是喬碧蘿」成了一個梗,一排排在直播間刷,實時滾動,避無可避。

小團團每次開播之前都要給自己心理建設,最後她選擇的方式是自嘲。「我就是鬥魚的坦克,突突突的壓死你們。」 「我就是200斤的胖子,背後紋條龍」。

雖然她滿臉的不在乎,但阿敬很明顯能感覺到她的焦慮和壓力。要強、倔強的她從來不會人前哭出聲,阿敬就把紙巾遞給她。意外的是,自嘲好像起了作用,那段時間直播間竟然漲了100多萬粉絲。

現在說起來,這個26歲的女孩,還是難掩難過,說著說著又轉化為氣憤, 「既然我都不是靠臉火起來的,為什麼一定要我去給你們露臉?」她並非沒有動搖過, 「我當時真的想開個照相頭證明一下自己,但他們可能又會說我長得不漂亮,為什麼被罵了一次,我還要給他們第二次機會。」

至於小團團現在的狀態,阿敬想了半天,「現在的話其實我也感覺很困惑。體量上去了,她很開心,大笑的時候少了,下播過後就不願意講話。」今年年初開始,好幾個月的時間,小團團每天都是直播、睡覺再直播,幾步遠的臥室和直播間,幾乎是她全部活動空間。

音樂和遊戲主播王大娘是他們打遊戲團體「九菜盒子」的一員,最初被抖音上小團團的塑膠國語、方言大雜燴、散裝英語吸引過來的,她至今記得初聽到「My heart is very稀巴爛」時的心情。

伴隨著流量的火速上漲,之前「粉絲會突然走掉」的擔心不僅沒有消失,反而與日劇增。今年6月,下了播之後,小團團跟她訴說煩惱,「覺得自己會不受粉絲喜歡」。那天她們微信聊到凌晨6點,小團團在微博留下「最近真的好缺乏自信啊」,那句話突兀地存在於一排排快樂的話語裡。王大娘知道,她是在害怕粉絲的驟然離去。

小團團的擔心並非無道理,互聯網上,她已經火了算較長時間了。「好的主播生命周期真的也就只有這麼一兩年,你不使勁繼續往前,就會被後面給追趕上。」她的經紀人諾熙熙說。

小志的印象裡,過去有一位主播,是一名工廠女工,在平臺上開著直播放著土嗨的音樂跳著非主流的舞蹈,一時間鬥魚所有的人都去關註她,抱著一種獵奇的心態圍觀,給她刷禮物。但她隻存活一周左右,熱度瞬間就沒了。

「做了小主播之後,你才會發現真正要做到那種境界有多災。現在很多小主播他都是困在自己的死胡同裡,出不來的,沒有人看,你自然發揮不了你的光芒,自然更沒人看。」小團團有些痛心這是一個死循環。

2222直播間有一種「道歉文化」,因為小團團道歉方式有趣,每次開播,不論是否遲到,都會有大批的彈幕要求她道歉。

「對不起……給你們道歉了」、「好啦好啦!對不起!」

「愛會消失對嗎?」道歉的時候,她用慘兮兮的語氣在直播間問。

「根據能量守恒定律,愛只會轉移,不會消失。」粉絲在下面調侃嚇唬她,某些程度這也是事實。

平臺評判主播要看日活,彈幕,打賞,不能光看粉絲。粉絲的流失不是一時間在數量上顯現,可能他們只是沒有點那個取消關註鍵,但是已經被其他主播吸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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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播「喬碧蘿殿下」相貌曝光

我也不知道我的高峰在哪,或許現在已經是高峰了

「其實我真的是個特別普通的人。」螢幕背後的小團團,素面,穿個睡衣,因為有嚴重的散光,直播的時候會戴著眼鏡。

閨蜜阿敬覺得,「這也是她能吸引人的地方」。

對於粉絲來說,小團團是冷冰冰網路世界裡的人情味,有人說想到了高中同桌,有人說想到了前女友。「你們別送飛機!等晚上再送可以抽獎,現在送不是虧了呀?」 「我是一個沒有讀高中的人……算命先生說我不適合讀高中。」在嶽陽買了一套房產,她也會問水友有沒有好的裝修公司可以推薦。因為和粉絲無所不談,以至於父母指責她,「你能不能不要跟粉絲說我們離婚的事啊!」

線下活動,小志曾遇到一位別人家的粉絲,他講述自己在考研復習的時候,每天都會掛著小團團的直播聽聲音。他後面也不看小團團了,但確實是小團團陪他度過最難熬、孤單枯燥的那段日子。

小團團知道那一天會到來,「可能會有失落,但是難以避免。我也不知道我的高峰在哪,或許我現在已經是高峰了。」她安慰自己,「不管你做到什麼樣的境界,你把有人看的這一段時間做好了,完美落幕就行了。」

「即使必然會發生,但你不能什麼都不去做。」看多了身邊眾多主播朋友的起起伏伏,王大娘相信運氣之外的努力。小志覺得大的趨勢之外,會不會還出現一首「嘟嘟嘟」那樣病毒似傳播的神曲,這些是可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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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絲發起的「小團團護豬小分隊」

我和明星有區別,我是個特別普通的人

網紅與明星這兩個詞匯逐漸靠攏,互相跨界做著對方的事,但會以「作品」為分界。「目前界限還是很明確的,明星看不起網紅」。諾熙熙覺得一切都可以理解。

而面對這個問題,小團團說:「我跟明星肯定有區別。雖然碰巧粉絲很多,但其實我真的是個特別普通的人。有句話叫你喜歡的我,不是真正的我。但是我在直播上表現是比較真實的,就是因為我比較像身邊的普通人,所以別人才覺得我很親近。」

業內人士經常會說的一個例子是,曾經的某知名主播,尋求轉型進娛樂圈,開演唱會,也上綜藝,現在已沒太大水花。「她轉型失敗了」,他們斷定,「大主播轉明星並不是個好的選擇。主要原因他們成長的體系不一樣,娛樂圈有自己的成長體系,但是主播不在那個體系裡。可能主播在直播間鏡頭後面,還遊刃有餘,走到綜藝鏡頭前,之前隱藏的缺點就會被放大,看起來就不是那麼回事兒」。

小團團的抖音介紹寫明了不賣貨,她也表示過,有非常多的綜藝,還有各式各樣的商業活動希望和她合作,但基本上都回絕了。而這次高德導航的活動雖然是粉絲努力爭取來的成果,但也是小團團謹慎決定後,同意並完成了這個作品。對於合作,她是否能夠收獲更多,也許會給行內的一大批遊戲主播留下啟示。

她曾反思過自己為什麼受人喜歡,「或許是因為我很少接廣告,或許是因為我的直播一直都跟視訊風格非常接近,或許是因為我的視訊一直在更新。」 唯一可以確信的是,當時做這些的時候她自己是完全不知道的,只是隨著一種感覺和時代氛圍。

這是一個自認普通的女孩,在互聯網上收獲巨額流量,又忍不住擔心會在一夜間失去這些流量,以及嘗試如何將流量破「壁」而出的故事。小團團的未來會如何,沒有人能給一個明確的答案,但她已經在前行的路上了。

「準備好了嗎?艾瑞巴蒂high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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