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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長生不死？」 「真的假的？」 三石黝黑臉頰襯托下的雪白牙齒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沒錯。」 「這本秘籍上說只要按照這個方法采炁，百日可以祛病，千日可以延年，萬日既可長生。」 所謂「秘籍」其實只是一張布帛罷了，還是手抄本。 但三個從未接觸過修煉小奴隸並不能看出它的蹊蹺，他們三人如今已經徹底淪陷在可以長生的興奮中了。 溪水說：「要是我們真的修煉了，活到兩百歲，那是怎樣的光景啊！」 其中一個叫泉水的小女奴想： 府里頭倒糞桶的阿婆六十歲了，每天倒兩桶糞都氣喘籲籲，要死不活的。 聽聞真正的修士動輒幾百歲上千歲，假設她們修煉了這本秘籍有幸能活到二百歲，那每天倒兩桶糞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咱們府里的奴隸，一生沒有犯過大錯的，活到七十歲還健在的，就能脫離奴籍離開周家。僥幸一點兒的還能賜個周姓，假設我們真能活到七十歲以上，我們就走出周家，去外頭的世界看看怎麼樣？」叫泉水的小奴隸道。 三石和溪水舉雙手讚成。 「好！你說的對，到時候我們去蝶山城！聽說蝶山城有很多的仙人，飛天遁地無所不能，我們也去學兩個法術，沒事兒就在天上飛來飛去玩！」 三人即刻約定，從今日開始修煉這個「上乘水靈妙法決」，等修煉到七十歲離開周家後，拿著周家賞賜的養老錢去蝶山城里見見世面。 泉水、溪水是周家小院兒的女奴隸，今年不到十歲，在周家小院兒負責灑掃。兩人的本名叫做泉和溪，為了方便在後頭加了個水字。 三石是外院兒的，幾年前因為一樁小事三人交好。 不過要是說起這本可以「長生不死」的修煉秘籍，還得從兩日前說起。 事情是這樣的： 前日周家小院兒，周家小主子周小姐的聽雨樓下。 泉水和溪水躲在灌木叢中偷看周小姐練功。 周小姐站在庭院中間，她的掌心中間有一縷淡薄的煙霧一樣的氣息。 她正在凝聚水之炁（氣）！ 周小姐興奮得雙頰潮紅，經過了這麼多年的努力，她終於能夠元炁外放了！ 周小姐趁熱打鐵，打算趁機試驗一下她們周家的獨門絕技：大風掌！ 小手一揮，那淡淡的雲煙跟隨她的小手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只聽周小姐大喝一聲「大風掌！」。 隨著她手掌翻動，院落中卷來一股無名小風，吹得樹上的黃葉嘩啦亂墜。 一陣楓葉狂鳴之後，周小姐面前的大石頭沒被震碎，卻只傳來「噗」的一聲像歇火了一樣的聲音。 她的大風掌陣前敗退了。 灌木叢里傳來一道笑聲，正是溪水忍不住笑出聲來了。泉水連忙捂住她的口鼻，小聲呵斥道：「你不要命啦！」 要是被發現偷看小姐練功，豈止一個死？ 溪水憋著笑，掰開泉水的手小聲說：「跟放屁似的，哈哈哈。」 泉水狠狠瞪了她一眼，想想那聲音確實像放屁，也沒忍住笑了出來，連忙捂住自己的口鼻，觀察周小姐沒聽見才松了口氣。 泉水和溪水是周家小院兒的三等小奴隸，在這個等級森嚴，奴隸限制修煉的城市，她們自然沒有任何資格光明正大地看小姐練功。 庭院中間，周家小姐正為自己的失敗而惱恨，她不甘言敗，再一次用全身的力量放出了元炁，這一次她雙眼如柱，勢在必行！ 隨著她小手翻湧，那些雲霧繚繞一般的元炁將她的手中團團圍住，最終凝聚成一個小球，在她發出掌風的那一剎那，那小球激發出去，直對那塊可憐的大石頭，「轟隆」一聲將它擊成了三四塊！ 「啊！我成功了，我成功！爹，娘！我成功啦！哈哈哈！」 周雨夢興奮地跳了起來，手舞足蹈恨不能跳到房頂上去吼一通。 院兒里伺候周雨夢的一等奴隸綠芽聞聲走了進來，跪地讚頌說：「恭喜小姐，賀喜小姐。小姐終於成了一名真正的修士啦！老爺和夫人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的！」 「哈哈哈哈。」周雨夢笑得不能自已，她奔向綠芽，準備叫她趕緊去通知她爹娘。 她成功施展出大風掌，她爹怎麼也得在鎮上擺個宴席，邀請她那些小姐妹們慶祝一下吧！ 結果周雨夢因為剛才施展了太多力氣，又加上興奮過度，體力不濟，還沒吩咐綠芽就暈倒在地上了。 嚇得綠芽尖叫連連，趕緊去找人來幫忙。一時間聽雨樓下人仰馬翻，亂七八糟。 灌木叢里的泉水和溪水趁亂逃了出去，到了外頭的庭院里，兩個人一人假裝掃地，一人假裝澆水，溪水說道： 「誒你看到沒，剛才小姐把一塊那麼大的石頭震碎了！原來人真的可以修煉啊，太厲害了！」 泉水拿著掃把在地上舞來舞去，她回想著剛才那塊被震成三四塊和無數小碎片的大石頭，足足有她兩個腰那麼粗。 那該是多大的威力啊！ 面上卻不怎麼願意承認：「也沒那麼厲害啊，不就是一個大石頭嘛。我聽說真正的修士還可以飛天遁地無所不能，一塊石頭算什麼。」 而且剛才小姐打爛了石頭就暈倒了，該不會修士們使用絕招以後都會孱弱到暈倒吧，那修士豈不是很危險？暈倒的時候被人打了怎麼辦？ 溪水湊過來：「從小到大我都聽說大城市里有很多厲害的修士，我一直以為是傳說呢。今天一見，原來都是真的！小泉，我也好想修煉啊！」 泉水看她滿臉傾慕，雙目閃爍，心中想起前些日子撞破綠芽修煉的事情。 那日她親眼看到綠芽學著小姐一樣的姿勢，盤坐在假山後面偷偷修煉。 「如果我們也可以像小姐一樣修煉，那該有多好啊！」 泉水道：「奴隸修煉是死罪呢，你別忘了。」 「我知道嘛……我就是想一下唄，難道你不想修煉嗎？」 就是溪水這一問，構起了泉水想要修煉的心思。 當日中午，她終於痛下決心，不管奴隸修煉是不是死罪，她都想修煉！ …… 午飯後。 泉水把自己所有的家當都搜羅出來。 她三歲就入周家了，到今天整整六年整，才存了十六分錢，合計一枚玄幣。 「喂，溪水。」泉水小聲把溪水喊過來。 周圍的其他下人都在各聊各的，沒人注意到溪水。 溪水問：「怎麼啦？」泉水說：「你有多少錢？」溪水問：「幹嘛？」泉水說：「我有辦法修煉，但是我還缺四塊玄幣。」 溪水驚訝得差點尖叫出來，還好被泉水及時捂住嘴巴，溪水說：「四塊？！我們哪來那麼多。」 「你有多少，拿出來數數。」 溪水就把自己的家當也搜羅出來，也剛好湊出十六分，才一塊玄幣的價值。 溪水問：「你有什麼辦法修煉？」泉水說：「以後再告訴你，反正我有辦法。只是我們還缺三塊玄幣。」 溪水眨眨眼睛：「你真的有辦法？」 泉水默了默，她當時確實看見綠芽在假山後面修煉，而且綠芽說她修煉了三個多月，那三個多月里，綠芽的氣色好像真的變好了很多。綠芽說給她五塊玄幣她就教，如果綠芽說的是假話，到時候只需要把她悄悄修煉的事情捅出來，綠芽會比她更慘。 「嗯，我有辦法，但我們還缺錢。」 溪水嘻嘻一笑：「找三石哥哥啊！」 三石是外院的奴隸，他老爹是周家的管事，家里還算豐厚。 第二天兩個人找到三石，找三石借錢。三石家里管得嚴，也沒什麼私房錢，緊湊慢湊給兩人湊了一塊玄幣，現在兩人弄到了三塊玄幣。 三石問：「小泉，你們要這麼多錢幹什麼呀？是不是惹事了？」 泉水不打算把這件事情告訴三石，奴隸私自修煉，一經發現就是死罪，找三石借錢已經過意不去了，不能拖他下水。 「過段時間就還給你，我們沒事。」 三石連忙擺手：「不是不是，我就是怕你們出事了。這個錢不用急著還的，嘿嘿，是我悄悄存的，我爹不知道的。你們用著吧，再有困難的，一定記得來找我。」 溪水捏了一把三石黝黑的臉頰：「夠義氣！」 三石就問：「既然沒出事，你們兩個借錢去幹嘛？」 溪水不知道怎麼說，就看著泉水。 泉水抿抿嘴，戳了戳三石黝黑的腦袋：「你問那麼多幹嘛？好了你快回去吧，免得待會被發現了挨打。」 三個人在內院的垂花門悄悄會面，外院的奴隸不能進來，內院的奴隸不能出去。 泉水和溪水自從進了周家小院，就沒再出去過了。 三石摸著腦袋吃疼，嗷嗷叫著的應聲跑了。 這天晚上，泉水便連夜來找綠芽。 綠芽是一等奴隸，是服侍小姐的，住的地方和泉水這種三等奴隸不一樣。 綠芽和另外一個一等奴隸黃芽住一間屋子，趁黃芽起夜出去的時候，泉水悄悄貓在窗台上把綠芽引了出來。 兩個人來到院子里一快灌木叢的旁邊躲起來，因為都是奴隸，穿的是黑袍，躲在黑夜里沒人能瞧出來。綠芽不耐煩地發牢騷：「大半夜的幹嘛呢？還讓不讓人休息了。」 泉水說：「上次的事情你說話還算話吧。」上次她發現綠芽偷偷修煉，綠芽說只要她不說出去，就以五塊玄幣的價格教她修煉。 綠芽瞥了她一眼，不屑一笑：「我說話當然算數，你有錢？」 泉水把所有的錢都拿出來，綠芽吃了一驚，沒想到泉水還真能拿的出錢。她連忙把錢拿過去數了起來，最後數出只有四十八分錢？ 不悅道：「說好的五玄幣，你這才三玄幣，你打發誰呢？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大的風險才從外面買到一本修煉的秘籍，你以為這東西隨便大街上可以撿到嗎？！」 綠芽不停地發著牢騷數落泉水，泉水打斷了她：「奴隸私自修煉是死罪，而且你明知道我肯定沒那麼多錢給你的，你愛要不要。要是哪天我不小心說漏了嘴，你應該知道你自己是什麼下場吧？」 綠芽氣得瞪大了眼睛，「你威脅我？哼，你居然敢威脅我，你想不想在周家混下去了？」 泉水仰著小臉，狹長的丹鳳眼在月光下泛著漣漪，「綠芽姐，與其我們兩個爭執，你教我就算了。要是到時候有人發現了，還有人能給你墊背，反正三個玄幣你也有賺的。」 綠芽恨恨瞪著泉水很久，最後泄了氣沒辦法。 「只能給你看一天，一天之後還給我！」綠芽從層層疊疊的衣服里抽出一張布帛，塞到泉水手里的時候還熱乎乎的，看樣子是藏在肚兜里面的。 泉水借著月光看那張布帛上寫著密密麻麻的小字，最下面還有一個人盤坐的圖像，她說：「你不是說教我嗎？就給我一張布我怎麼練？」 綠芽道：「你瘋啦？我哪有時間教你，借給你一天自己回去研究。一天之後還給我，還有！千萬別弄丟了，要是被人發現，你的賤命死不足惜，我可不會陪你一起死！」 綠芽說完大步離去了。 泉水捧著那張布帛發愁，她又不識字，這怎麼弄？ …… 於是，事情回歸到第一幕。 泉水認識的人中只有三石識字的，他爹是外院管事，他認識幾個大字。因此三人約在半夜時分，在垂花門附近一個隱蔽的小樹林里悄悄會面，商量修煉事宜。 三石繼續按照布帛上面的指示講述道： 「他上面說，每夜子時三刻，在山清水秀，最好有溪水瀑布的地方，向北方叩齒三十六下。然後存思水炁入泥丸宮，下達任督二脈循環三十六次為一周，一日修煉三十六周，就能功成了。」 溪水愣著：「叩齒是什麼意思，存思又是什麼，還有那個什麼泥巴……」 三石道：「叩齒應該就是叩牙齒的意思吧，至於泥巴丸宮……」 他把那張布帛翻過來，上面畫著一個人盤坐的圖像，上面還有批註。 「你們看，這個地方就是泥丸宮，在兩眉中心往里半寸。另外這兩條線就是任督二脈。」 溪水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我們身上有這條線嗎？」 泉水道：「這個應該就是炁脈了。」 溪水睜大了眼睛：「炁，炁脈。」 三石說：「我覺得也是，但是我想不出存思是個什麼意思。」 三個人沉默了一陣，泉水在心里細細揣摩後說道：「存應該就是存儲、存在的意思，思可能是思考、思想的意思。存思水炁……或許就是讓我們思考水炁，把它存到我們的泥丸宮里去。」 沒人指導她們修煉，她們只能按照自己的理解推測咯。 溪水和三石對視一眼，她們也不曉得是怎麼回事。 泉水問：「現在什麼時辰？」三石回：「差不多到子時了。」 「不如我們按照這個修煉試試看。」泉水說罷，溪水連忙擺手：「萬一我們搞錯了怎麼辦，會不會死人。」 「你們兩個守著我，應該不會死人的。如果我依舊琢磨不出來，我就去找那個賣我秘籍的人。你們放心吧。」 於是泉水開始嘗試修煉。 一開始盤膝的方式都不對，要兩個腳掌心朝天。溪水掰著泉水的腳好不容易才盤成圖像里那樣，疼得泉水齜牙咧嘴。 然後收心凝神，向北方叩齒三十六下。再閉目，存思水炁入泥丸宮。 一開始泉水一直在想，水炁水炁，水炁是個什麼東西？炁是什麼，水又是怎樣的？然後迎面吹來一陣微風，泉水大有所悟，就存想風中的水炁進入她的泥丸宮，然後順行任督二脈。 不過哪有那麼容易？ 初始她覺得泥丸宮眉心的地方發緊發熱，她從來沒有這樣過，只覺得自己肯定做對了。然後覺得泥丸宮熱熱的就開始引導它們下任督二脈。結果怎麼試試也不行。 折騰了兩個時辰，泉水的腳都發麻了，屁股也麻得沒知覺了，只有眉心處一直發熱發緊，好像有很多很多的針刺在那個地方似的。始終也沒能把它們引到任督二脈里去。 而泉水這一坐就連續坐了兩個多時辰，溪水他們都不敢睡覺，一直守著，眼睛都睜不開了。 終於等泉水睜開眼睛結束，她只覺得屁股一陣發麻，額頭一陣發緊，其餘一點感覺也沒有。 溪水問：「怎麼樣怎麼樣，有什麼變化沒？」 泉水說：「快扶我一下，我屁股沒知覺了。」 「……」 過了這個晚上，泉水趁小姐在聽雨樓修煉的時候去找綠芽問關於存思的事情。 一開始綠芽根本不想搭理泉水，泉水只好威脅她，如果自己練死了府里頭修煉的事情就會被暴露出去，到時候查起來綠芽也脫不了幹系。 綠芽沒有辦法，只好給泉水指點了一下。 而泉水在和綠芽交頭接耳之際也得到了一個消息，小姐因為練出了元炁，很快就可以去鎮上辦理炁符了，擁有炁符的人則可以證明她是一個真正的修士。 而小姐成為修士以後，就可以去城里求學了。聽說求學的時候小姐會帶上一個奴隸隨行。 「炁符是什麼？和民符不一樣嗎？」 綠芽撇嘴嗤笑：「瞧你這沒見識的樣子。民符是良民的身份符，炁符就是修士的身份符，只有擁有了炁符，才是咱們太明天上的正當修士。走到哪里都是萬人擁戴，是真正的修行人。」 泉水抿抿嘴，她大概知道了，炁符就是比民符還要高一個檔次的身份符。可惜她一個奴隸，連最次等的民符都沒有。 「嘿嘿。」泉水學三石的模樣嘿嘿一笑，盡量讓自己顯得憨厚老實一點：「綠芽姐，小姐去城里，你肯定也會跟著去吧。」城里說的就是蝶山城，聽說是一個非常繁華的地方。 蝶山城里沒有一個人不是修士的，據說里面的人根本就不用幹活，每天念念咒語就可以了。據說有一種翻土咒，可以讓土地自己翻坑，種子們自己跳進去把自己種起來。 泉水還聽說過，蝶山城的修士們可以在天上飛來飛去，他們都哪里都不用馬車，全都是禦劍飛行的。沒事的時候就在天上跳來跳去，連晚上睡覺也不用住在屋子里的。 綠芽搖搖腦袋，翻翻眼皮子說：「那是當然了。」她看著泉水好像還有話說，不耐煩一嗤：「你給我安分點吧，別再來找我了。別以為你抓著我的小辮子你就能騎到我頭上來，我可告訴你，小心我弄你！」 泉水摸了摸自己的耳垂，說：「我哪兒敢啊。今天多謝綠芽姐指點，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我保證，最後一個問題，以後再不來煩你。」 綠芽深吸了一口氣，暗暗告訴自己要忍。語氣惡劣道：「說吧，什麼問題！」 泉水問：「修煉了這個，真的可以長生不死嗎？」 綠芽沒好氣：「當然是真的！當時賣我的那個人拍著胸脯保證的，否則我花那麼大風險弄來。好了，我回答完了，你快滾遠點。」 泉水於是離開了，到了晚上，三個人又繼續在小樹林里見面。 泉水把綠芽指點的東西都告訴了兩人。 「綠芽姐說，水炁是一種非常縹緲的炁，在春秋兩季的時候力量最強，特別是微雨天修煉最容易精進。修煉的時候最要緊的是心定、心靜、不能急躁，更不能急於求成。在感受到水炁之後，輕微地把它引入到任督二脈里面。不能著急，著急容易出岔子。」 溪水問：「那水炁到底是怎樣子的？」 泉水搖搖頭，她也不知道。 三石一拍腦袋：「今天晚上我們三個一起修煉試試看吧。」 溪水道：「說的是！」 於是三人盤腿而坐，向北方叩齒三十六通之後，學著圖案上的姿勢還有方法修煉起來。 一開始三石的腿根本不能盤過來，一動他就叫喚。溪水和泉水兩個人比較好，韌帶比較松，沒多久就坐習慣了。 就這樣三個月過去了，三個人最開始的時候百思不得其解。 然後漸漸地居然能感覺到微弱的氣息流走在任督二脈內。泥丸宮眉心的地方一開始緊繃得難受，有時候白天不修煉的時候也緊繃著，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就放鬆了，一點也不難受了。 三個人漸漸察覺到有氣息在任督二脈里流走，雖然非常的微弱，但走過的地方都有微弱的熱氣。而且最神奇的是，她們每天成夜成夜的修煉，只有上半夜才睡覺，居然一點也不覺得困。 而且每天都精神奕奕的，好像眼睛都比以前清明不少。 因此三人更加篤定，這個「上乘水靈妙法訣」一定是一個真正的修煉秘籍，並且一定能讓大家長生不死。 這個法訣上說，修煉百日就可以祛除疾病，三個人因為每天都精神奕奕，三個月以來也根本沒有感冒生病過，因此更加信服。 …… 這一日正是符祖聖誕前夕，整個城市都要舉行隆重的典禮來慶祝。周家小院兒里也放假了，大家不必做活計，可以休息。 只不過奴隸們還是不能出去，只能站在內院的一座閣樓上，觀看外頭街上的熱鬧。 這天老爺夫人和小姐自然是去鎮上觀禮去了，帶了貼身的奴隸綠芽去。黃芽就被留了下來。 黃芽也是小姐的一等奴隸，但是她不如綠芽討喜，所以小姐走哪里都不帶她。 下等奴隸們站在閣樓上看鎮子里張燈結彩，黃芽和兩個跟屁蟲走了上來。她的一跟屁蟲嚷嚷道：「讓開讓開，給黃芽姑娘騰個好位置。」 黃芽是一等奴隸，沒人敢忤逆她。人群紛紛讓開，給黃芽騰了一個最好的位置。 在周家有這樣不成文的規定，下等奴隸們沒有俸祿，只能靠過年過節拿一點打賞錢過日子。 綠芽是小姐跟前第一得寵的人，奴隸們獲得的錢必須給她孝敬一半。 奴隸們本就窮困，這樣也就罷了，好在綠芽不是個勢力的人，你若是給了，關鍵時候犯了什麼錯，她還會在小姐跟前替你說說話。 黃芽就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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