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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江去世了。求證。」
晚上一位師弟微信我,我一愣。
不可能吧。前兩天喝酒,還有朋友托我介紹,想跟劉江認識,而且,沒聽說他身體不適啊。去年11月底,我轉了一篇關於劉江的文章,他還特意微信向我表達了感謝,說好久沒見,找個時間一起坐坐。
但師弟的信源似乎很確定。
我心中狐疑,遂試探性地給劉江發了個微信。但他沒有回我。過去,我微信他,他總是及時回應我。我心里一怔,有不祥的預感,迅速呼叫我的兩位老兄IDG的王明春和黃翔兄,向他們打聽。兩位最初都回我說不會吧。沒過幾分鐘,兩位先後回我,說Huge已確認。
我怔住了。太座也很吃驚,劉江曾是太座的老板。
1995年,我認識劉江時,他和吳泓主管的時尚還剛起步不久,他們和他們的雜誌,還沒有成為中國時尚圈的風向標,中國雜誌界的老大。
那個年代的劉江和吳泓,邊學邊幹,攜手合作,用十年時間創造了中國媒體業的奇跡。2003年,我在籌備《傳媒》雜誌從行業機關刊轉向市場導向的專業雜誌過程中,曾遍訪時尚雜誌社的中高層,最後以《時尚模式》為題,寫了一篇介紹時尚雜誌成長的長文。這篇文章,不僅是介紹時尚雜誌的編輯經營版權合作及管理模式,更有一種為時尚正名之意——當年吳泓曾更我談過這點,他認為過去時尚類媒體因為帶著明顯的消費主義色彩,作為消費類雜誌的代表,一直被傳統的中國媒體業以有色眼鏡看待,飽受歧視偏見。也就是這篇文章之後,時尚雜誌名正言順地走向了中國雜誌業的前台。
即使過了多年,每次見到劉江,他都念念不忘我當年寫的《時尚模式》。他經常跟我提到,他們時尚又有了許多新變化,新創新,我應該再為時尚寫一篇,他半開玩笑地跟我說,如果我願意寫,他願意付我一筆豐厚的稿酬。
因為跟吳泓劉江相識甚早。即使我離開傳媒雜誌和新生代市場監測機構後,我每年也會去時尚坐坐,每次去,吳泓都會抽時間跟我聊做媒體喜怒哀樂。每次從吳泓辦公室出來,也總會去劉江辦公室一坐,他總有些「醋意」,跟我開玩笑說,朱學東你是瞧不起我啊,每次要走了才到我這兒點個卯,下回能不能先到我這兒?
時尚先生第一次換將時,我太座還在時尚服務。劉江跟我太座說,回家跟你們朱學東說一聲,請你家朱學東來當先生主編吧。太座回答說,朱學東可幹不了,他也不會幹這個。我後來去時尚,劉江又跟我半開玩笑提這個話頭,我笑笑說,劉總,你看我這德性,像是能在時尚圈呆的人麼?我向劉江推薦了我的一位前黃的師弟,我說他合適。師弟曾經做過一本本土時尚類雜誌,當年和他的搭檔,我人大的一位師弟,號稱要向時尚的吳泓劉江學習,做黃金搭檔,吳泓劉江見過他。不過雜誌失敗後,師弟迷上了影視,也謝絕了我的推薦。殊為遺憾。
當時吳泓就時尚先生主編的候選人征求我的意見時,我對他們的名單提了否定意見,我建議吳泓從內部挖潛,畢竟時尚先生是時尚集團的重鎮。時尚內部合適人選倒是有,但剛剛被任命為另一本雜誌的主編。我建議權衡在集團內部的重要性,後來,這位剛被任命為另一本雜誌的主編人選,很快就被任命為時尚先生的主編。劉江後來見到我,氣哼哼地說,朱學東,聽說是你提的建議,他可是我培養的啊。當然,也是開玩笑。
吳泓去世後,我後來也因為工作忙亂,很少去時尚大廈。記憶中只有兩次,一次是微博初興,陳彤托我邀請時尚雜誌整體入駐微博,跟劉江聯繫好後,我帶微博的朋友去時尚,當時劉江安排了瘦馬來對接此事。再有一次,是前些年我在時尚大廈邊上的騰訊匯有活動,順道去劉江的辦公室坐了坐。我們倆後來的見面,基本都在媒體圈朋友聚會時。
當年新京報做時尚圈活動,張學冬總找我,讓我出面邀請劉江擔任活動的評委和頒獎嘉賓,我微信他後,他只回了一句:學東,你的事,沒問題。盡管第一年他因故在國外未能親臨頒獎現場,但後面幾次,他都擔任了評委,也曾當過頒獎嘉賓。
2009年吳泓英年早逝,劉江找我,希望我能為他的搭檔寫一篇紀念文章,我遵囑,當然也是我自己的心願,當時寫了兩篇文章,一篇是《我所認識的吳泓》,以表達我對吳泓的哀思和感激,另一篇題為《吳泓·劉江·熊曉鴿:中國雜誌業的黃金三角》。
熊曉鴿現在是IDG的老板,曾經擔任過IDG全球高級副總裁,是中國投資界的頂級大佬。早年時尚的海外版權合作,都是通過IDG進行,而無論是時尚跟海外版權合作,還是創辦新的刊物進行新的投資,當年都是吳泓劉江熊曉鴿三人一起商議敲定後執行的。吳泓去世,黃金三角失其一角。後來市場發生新的變化,IDG賣掉了絕大部分媒體業務,包括與時尚的合作關係,原來的黃金三角,只剩下劉江一人獨力支撐。
沒想到如今劉江也走了。
往事歷歷,如在眼前。斯人已去,音容猶在。靜夜思多,唯有傷感陣陣襲來。
劉江兄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