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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談】欄目
推理大師原創的短篇單元連載
發生在都市普通生活中的
不正常事件
「沒轍,一點資料都沒有。」包陽猛灌了一口啤酒,「也根本問不出有‘薑小姐’這個人。」
太陽落山前的燒烤攤人不算多,比熱鬧的夜晚更加惆悵。
「口封得夠緊,這條線抓住別放。」
孫印點燃一支煙,吸了一口拍拍包陽肩膀:「難得你休息還拉你出來聊這事兒,對不住。」然後不理會包陽連連擺手朝攤主又加了20串肉。
孫印最愛——烤串兒
「孫哥你看你還跟我客氣,我又沒馬子。」包陽擼了一嘴肉嘟嘟囔囔,孫印讓他把肉先咽下去再說話。
「老板,你兒子呢,今天沒來幫你?」孫印覺得今天的燒烤攤有些冷清。
攤主在煙霧里抱怨起來:「孫哥你沒聽說?附近小孩丟了三個了,有人偷孩子!」
「有人看見是個女的乾的,身高腿長,屁股特翹,穿風衣。」食客里有人搭腔,說的有鼻子有眼兒。孫印嗤笑了聲,現在身材不好都不能當罪犯了嗎。
燒烤的煙霧大起來,這一波剛散,孫印看見街對面一個老婆婆拉著小孫女正虎視眈眈看著他,像老電影里的虎姑婆。
這老婆婆孫印認識,姓苗,這一帶最得理不饒人的主兒,平時就沒少找孫印的碴兒,孫印看老婆婆氣洶洶的沖過來,不自覺縮了縮脖子。
「我孫子不見了!」
一到面前苗老太太就吼了一嗓子,孫印下意識就答:「不是我乾的!」
「誰說你啦?」苗老太太一拍大腿,「我是要雇你去把他找回來!」
苗老太太說自己4歲的孫子昨天在巷子里玩,結果被人抱走了,已經報了警,可她不放心,一定要多找幾個人一起找,就找到了做偵探的孫印頭上。
孫印問她怎麼知道是被人抱走的,苗老太太一把拉過孫女,把孩子拽得趔趄:「我孫女看到的!她當時就在跟前兒!」
小女孩兒6、7歲,看著剛上小學,面無表情泛著青灰。孫印離開椅子蹲在她面前:「抱走你弟弟的人長什麼樣子?」
小女孩默不作聲,她奶奶急得拿手拍她,被孫印攔了。包陽趕緊跑去買了瓶娃哈哈,孫印一直保持直視小女孩兒的眼睛。
好一會兒小女孩突然開口:「弟弟回不來了。」
孫印問:「為什麼?」
「裂口女。」小女孩語調沒有起伏。「他被裂口女抓走了。」
印
「什麼是裂口女?」跟著婆孫倆去往事發地點的路上,包陽一邊走一邊問。
「鬼怪傳說。」孫印現在十分慶幸秦顏曾經喜歡過這一類的東西,雖然當時自己嗤之以鼻,「學校里最喜歡流傳這些玩意兒。」
「傳說裂口女是個帶著白色口罩、穿紅色風衣的女人。遇到路過者,她會摘下口罩,露出裂到耳朵的恐怖大嘴,問對方‘我漂亮嗎?’如回答不漂亮,她會將對方毀容;若回答漂亮,她就將對方變得和自己一樣;如果逃跑,她會以極快的速度追上。」
「所以小姑娘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個穿紅風衣帶口罩的女人?裂口女把她弟弟抱走了?」包陽瞠目。
「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別一口一個‘裂口女’。很有可能是拐賣兒童的團夥。」孫印看見包陽的眼珠子一個勁兒轉悠,「想到什麼了?」
「哦,我在想臉好看和身材好哪個重要。」包陽尷尬,又一臉傻樂,「我肯定是身材派的。」
這才是你參一腳的真實理由吧。孫印擠眼。
跟著苗老太太他們到達一處巷子,從進入巷口小姑娘就不願意前進一步,被她奶奶拖著拽進來,快到達巷子拐角小姑娘只顧往奶奶身後縮,苗老太太指著那處陰暗叫道:「他姐姐就是在這看到那個女人抱著他拐進去了,然後他姐姐追過去人就沒了,連個影都沒有!我孫子還掙扎呢,怎麼會憑空消失……他姐姐回來就癔症了,我怎麼這麼命苦……」
苗老太太正要開腔哀嚎,她身後的小姑娘突然倒在地上,全身折扭著抽搐。
「你孫女有癲癇?!」孫印朝苗老太太吼道,用手托住小女孩後腦。包陽立刻撥打急救電話,苗老太太已經癱軟在地上。
癲癇發作不能搬動,眼看小姑娘越抽越厲害,孫印趕緊拿出電話撥了個號,張德幾乎秒接。
「你想什麼呢,癲癇問法醫?!」張德在電話里罵。
「廢話我就認識你這一個醫生!」孫印回吼。
「我說個土辦法你先試試!」
孫印照張德指示把小女孩兒鞋襪脫了,照著後腳跟用力一咬,小女孩兒緊咬的牙關「嗷——」的一聲鬆開哭出來,身體也不抖了。
孫印一口咬在小姑娘的腳後跟處,救了她一命
「這是運氣好!你趕緊帶你孫女上醫院,別再逼她說了!你孫子的事交給我。」救護人員剛剛趕到,孫印幫著把孩子送上救護車,苗老太太捂著臉嚎啕不已。
孫印心里也頂不好受,要下車的時候感覺袖子被拉住,他回頭,小女孩盯著他,一雙眼睛黑洞一樣。
孫印把耳朵湊過去,他聽見小姑娘細微的呢喃:
「我看見……她的臉了……」
「……是縫著的。」
印
等到孫印回到巷子里,包陽正在打電話,孫印繞過他走進拐角,那又是很長一段巷子。
長長的小巷子
孫印四處查看,包陽打完電話過來找他時,看見他正蹲在地上拿小鐵絲在搗鼓什麼,包陽伸著腦袋一看,孫印在挖地面石磚間的縫隙。
「孫哥,我問了問接這案子的同事。這里是老舊街區沒安裝監控,他們懷疑嫌疑人抱著孩子從巷子穿出去,有車接應溜之大吉。」包陽說道。
「穿過巷子?」孫印哼了一聲,「他們顯然沒在意小女孩的描述。這麼長的巷子,如果嫌疑人抱著孩子跑過去,小女孩追過來時至少會看見一個背影。可是小女孩跟她奶奶說人‘消失’了,影子都沒有,怎麼解釋?」
「嗯……總不能真是個妖怪吧?」包陽摸了摸下巴。
「找到了。」孫印一聲感嘆,捻起從石縫里摳出來的東西。包陽湊過去一看,是一小片紅色塗層的塑膠片,邊緣有斷裂的痕跡。
紅色美甲貼片
「這是什麼東西?」包陽皺了眉頭。
孫印相信他沒有馬子了:「指甲接片,美甲用的。」他把接片在手心翻轉著打量,「這妖怪還挺時尚,接片比較長,塗色鮮紅。這一帶住的大多是老人,不會用這種美甲……看來苗老太太的孫子跟她一樣彪悍,這麼小就已經會‘打妖怪’了。」
「不容易。希望上天保佑這小子平安!」包陽嘆了口氣。孫印腦子里回響著小女孩說的「縫著的臉」,什麼樣的女人會有一張「縫著的臉」,孫印感到一陣惡寒。
他就著蹲身的姿勢向前看去,不遠處有一個下水道井蓋。孫印瞅瞅包陽,兩人一起圍過去。包陽發現井蓋附近的地面有一些細小的劃痕:「這些都是搬動井蓋造成的痕跡,其中這里這些。」他指著雜亂痕跡中的一處,「非常新鮮,絕對是近一兩天內造成的。」
孫印點點頭。他是看不出來哪條新鮮,不過包陽都說了,他心里就有了底:「那還等什麼,下去吧!」他搬開下水道井蓋,用了兩只手,這種舊街區的井蓋非常實誠,比年頭短的井蓋兒要重很多。
厚重的老井蓋
「又要抓著孩子,又要迅速搬動井蓋兒,這‘裂口女’的手勁兒不小啊!」包陽爬下下水道時說。
「也有可能有同夥接應。找找下面有沒有相關痕跡。」孫印先一步到達下水道地面,打開手機的手電筒。
「得,又該演下水道美人魚了。」包陽仔細查看著鐵扶梯和周圍地面的痕跡。下水道濕臭難耐,地面上什麼東西都有,鞋子踩上去再抬起來有股說不出的黏黏。老鼠的眼睛在附近星星點點的反光,像在考究客人的分量。
昏暗的下水道
包陽是真的敬業,拿著照明把四周的醃臢一寸一寸分析,再站起來已經滿頭大汗:「還真沒有同夥。找到一排可疑的腳印,足跡小,步距短,懷疑是1米5左右的女性,從步態上看14-18歲,內八字,行走伴有趔趄,不是抱著重物,就是相當緊張。」
「看來這‘妖怪’道行也不深。走,我們看看她的老窩在哪兒!」孫印拿光源照著腳印一步步追蹤。這個裂口女和傳聞中大相徑庭,是傳聞經過了庸俗的幻想修飾,還是說‘裂口女’不止一人?孫印聽見四面八方滴答的水聲,這些水滴偶然也落在他和包陽頭頂,他掃了眼四周黑漆漆交錯的通道,立刻腳下就有了踩到老鼠尾巴的觸感。
包陽突然來了句:「同夥出現了!」
孫印隨著包陽的指點看向地面:「孫哥你看,這里出現了男性腳印,一直伴隨女性腳印向前延伸,而且女性腳印不再有不穩的跡象,應該是把孩子轉移給男性了。」
「還真是個團夥。」如果是團夥,那說不定失蹤的4個孩子都能有眉目。孫印彎腰仔細追尋這兩行足跡。
然而再往前幾十米,足跡消失了。
「應該是怕被發現,用某種辦法把腳印抹掉了。前面是三岔口,都有通向地面的梯子。咱們怎麼辦?」包陽有點著急。
孫印不說話,走到最近的一把鐵梯前觀察。這個下水道的梯子都塗了膠質塗層,長年累月的潮濕把塗層熏得膨脹,剝落了很多。他跟包陽說:「一個一個著重看扶手,注意找特別細小的劃痕。」
他們分頭檢查,過了半個小時,包陽在最左邊岔路盡頭的鐵梯扶手上,發現斷續的細小劃痕。
「這是指甲劃痕吧?」包陽在上面摸了幾下。
「‘裂口女’的指甲斷了,要爬梯子難免留下劃痕。」孫印拍拍包陽的背,「不愧是痕跡專家,眼神就是好。」
他們從這架鐵梯爬上去,準備領教這「裂口女」的洞府是個什麼形狀。
印
移開井蓋鑽出地面,剛一露頭,一股小籠包的香味就飄過來。孫印發現他們上來的地方是條暗巷,和包陽順著巷子走出去,到了一片空地,巷口一家排檔往外冒著蒸籠的白氣。而排檔對面的景色,才是真正讓人挪不開眼——
那是一座不高大的建築後面附帶的鍋爐房,鍋爐房房頂修成一個平台,此刻或倚或站著5、6個穿白浴袍的女人,還有在躺椅上曬著太陽的。她們都敷著面膜抽著煙,姿態閒散時不時一撩頭髮,浴袍松松垮垮一動就露出一截大腿。這地方又小又破,她們的浴袍和皮膚卻白的紮眼,風情散播得更加淺顯直白。
「嚯——」包陽捅捅孫印,「這是個浴場,她們是里面的按摩師吧,不正規的那種。」
孫印咳了兩聲,轉身向旁邊的排檔詢問店主:「請問您昨天有沒有在附近看見穿紅風衣的女人?」
沒人回答他。這個五十多歲的店主大叔表情紋絲不動,把蒸鍋里廢水往門外一潑,差點濺上孫印的皮鞋。
這態度是有戲啊,孫印撇嘴笑了笑。包陽作勢要罵,被孫印一擋,他輕聲跟包陽說:「大叔這個態度表明了不想牽扯進來。可能那個‘裂口女’就在這個浴場里,否則從這里上地面就不明智了。」
包陽問:「那接下來要探一探這個浴場?」
孫印朝鍋爐房指了指。只見鍋爐房旁邊一扇門開了,里面一個服務生客客氣氣送出來一個男人,身材精壯戴金鏈子,一笑露出一顆金牙。他拿著一疊錢踱出來,邊數邊在排檔找了個座兒坐下。孫印看出這是這一帶收保護費的,讓包陽在一邊等著,把包陽胸口別著的墨鏡抽過來戴上,自己走到那人旁邊坐下。
孫印看見這人掏出一根煙叼在嘴里,適時的拿出打火機遞了個火。這大哥才注意到孫印,笑了笑點了個頭把煙嘬燃了。
道上規矩:給大佬點煙
「大哥請問,這地方怎麼樣,」孫印裝著慫,朝那浴場一努嘴,「好玩兒嗎?」
這大哥瞥了他一眼:「好玩兒嗎?你平時打不打遊戲?」
孫印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問,那大哥見他愣了,笑得很嘲諷:「不是資深玩家就勸你別去了。姑且告訴你,我最喜歡寂X嶺系列~」
寂X嶺不是那個很有名的恐怖遊戲嗎,怎麼扯到這上面來了?孫印感到濃濃的違和感。那大哥電話突然響起來,他接通了站起身走開,孫印還是聽到電話里叫了句「沙茶哥!」
「誒!阿虎啊……」這位大哥一邊接電話一邊朝公共廁所走去,孫印朝包陽使了個眼色,包陽心領神會,跟著那人進了廁所。
孫印給秦顏打了個電話,把這里的地址告訴她,讓她找幾個信得過的人過來,特別提醒先不要告訴警方。這種風俗業往往在警局里有耳朵,孫印怕打草驚蛇。
掛了電話,包陽回來了,把手機插上耳機塞進孫印耳朵里,播放錄音。孫印聽見廁所里那位大哥講電話的內容,他一直對電話里說:「你給我那玩意這里老板喜歡,我就送他啦。你過來玩兒吧,我給你留了禮物,到店里報我名字就行!」
孫印和包陽對視一眼,一起揚了揚眉毛。
印
這個浴場的名字非常中二,叫「黑暗次元」。
孫印和包陽大跨步走了進去,只見孫印戴著包陽騷氣的墨鏡,襯衫敞開到胸口;包陽把外套脫了一手拎在肩上,嘴里咬著根牙簽。兩個人在廁所用水把頭髮向後梳得油光水滑,走起路來搖擺出一百來號人的氣勢。然而他們一進門就後悔了。大廳里看起來不像一個一般的聲色場所,到處都貼著遊戲海報,往來的客人也不是膀大腰圓的壯漢而是看著挺拘謹的宅男。周圍的目光一下子集中過來,提醒他們跟這里氣場不和。
明明就是個風俗場所怎麼弄得跟漫展一樣。孫印對這種類型的「遮羞布」感到尷尬。他看了看那些海報,大多都非常血腥恐怖。敢情這個浴場做的是恐怖遊戲主題嗎?孫印硬著頭皮找到前台,前台居然也是個戴著眼鏡的嚴肅小哥。
恐怖遊戲海報
沒等孫印說話,小哥平直的語調就已經出口:「兩位是第一次來嗎?我們這里是會員制。」
孫印邪氣的笑了一聲:「充個會員多少錢啊?」
在小哥沒有起伏的語氣里孫印居然聽出了鄙視:「加入會員要先做題,我給你們兩份,您兩位先到那邊填一下好吧。」
洗個澡還要先考試?!孫印接過題紙粗略掃了一眼,都是跟遊戲相關的問題,比如《生化X機》編年史、伊芙琳三圍是多少之類的。孫印汗都出來了,從沒這麼深切地想念過朱一龍。
孫印一巴掌拍在桌上,惡狠狠地朝前台小哥施壓:「開什麼玩笑,要我大哥做題?你不知道我大哥是哪號人物嗎!」
小哥隨孫印大拇哥看向門口站著的包陽,包陽圓頭圓腦的臉孔上堆滿他自以為兇惡的尬笑。孫印把小哥視線拉回來:「我大哥這是笑面虎知道嗎?要是惹他生氣你吃不了兜著走!」
小哥停頓了幾秒,繼續語調平直:「對不起這是我們的規定,請您先填完問卷。」
「呀呀呸的我們是沙茶哥朋友,他邀請我們來的!」孫印聲音再提高八度。
「沙茶哥?您是……」
「怎麼了?」
小哥沒說完被後面走出來的中年男人打斷了。這個中年男人倒是不像遊戲宅,眉宇間一股戾氣。
孫印看見這個男人抱著臂聽小哥說明情況,可能就是這里的老板。老板聽說沙茶哥三個字,臉上浮起笑容,卻還在試探:「沙茶哥的朋友啊,您是叫……」
「這我們虎哥!」孫印把包陽讓到前面。
「哦哦,虎哥好啊。鄙人姓郭,歡迎歡迎。」郭老板笑起來陰惻惻,即使和包陽躬了躬身,也難掩身上狠厲。這必然是在江湖拼過刀子得來的。
孫印注意到老板手腕上一串紫檀手串,圈不松但是手腕還沒有勒痕,他想到給沙茶哥點煙時對方手上隱約的清香,再聯想沙茶哥講電話的內容,笑道:「沙茶哥送您的手串這麼快帶上啦,看來您是真喜歡,不瞞您說沙茶哥也是從我們虎哥這兒得的。」
紫檀手串
郭老板抱著的胳膊這才松了,臉色也更殷勤些:「是嗎!這可真是好東西啊。」
包陽立刻接道:「好說。郭老板要是喜歡,以後我們可以多交流嘛。」
「好好,以後大家都是朋友。您快請更衣,好好享受享受。」郭老板給他們請了個去更衣室的方向。
印
說真的,除了遊戲海報多一點,裝潢略微二次元一些,孫印還真看不出這里有什麼特別。換了浴場穿的浴衣褲衩,孫印很奇怪周圍的小年輕們為什麼這麼興奮,即使是風俗場所,也不見得會讓這些遊戲宅這樣感興趣吧。
孫印和包陽進入泡澡區域,這里分成三個區域,分別命名為「舊亞楠」、「浣熊市」、「皆神村」;池子里的水各自呈現灰色、黑色和紅色。往來其間的女服務生都是各種遊戲人物的打扮,妝容不算很精致,只能算一般的cosplay。孫印看見池子里泡著的人不多,倒是有不斷去往二樓的,孫印和包陽對了個眼色,把老板叫過來。
「沙茶哥說給我們留了禮物。」孫印對老板笑著。
郭老板面露為難:「我是真沒想到虎哥來的這麼快,那‘禮物’現在正做別的業務……」然後他趕緊說,「不過沒關係,我給二位再安排,保證您滿意。」
說著他拿來一個大本子,打開給孫印看:「您看看虎哥喜歡什麼系列,有什麼需求您都告訴我。」
孫印一看上面寫的,《生化X機》、《寂X嶺》、《0》等等一堆遊戲名字,每個名字一頁紙,下面寫著密密麻麻的小類。孫印想著沙茶哥說過《寂X嶺》,又看到下面寫著的名目有「護士」、「模特」之類的,孫印想著這是按摩師也要cosplay嗎,隨便指了個「護士」,著重囑咐道:「虎哥喜歡年輕的,個子要小。」然後他在滿牆海報里找到一個腳尖向內站著的日系少女圖案,指著說,「就是這種感覺的。但是手勁兒得大,虎哥最近腰和肩頸都不好。」
某人的愛好差不多就是這樣的
郭老板揶揄的看了眼遠處毫不知情的包陽,說立刻安排。招呼孫印二人上了二樓。包陽挑了個拐角處的二人間說清靜,郭老板便讓孫印和包陽進屋躺在按摩床上。
按摩床
在床上躺了一會兒,他們聽見開門聲,大概是按摩師到了。孫印包陽抬起頭一看,卻沒把心臟嚇漏了一拍——
這兩個按摩師穿著暴露的護士服,但是護士服上是大片的血跡,她們的動作仿佛刻意扭曲過,用一種怪異的模式緩慢移動。最重要的是她們從脖子到頭顱都纏著臟兮兮的紗布,乍一看好像沒有臉孔。
「無臉」護士
包陽嚇得念了句佛,孫印倒是恍然大悟了。原來這家浴場的賣點就是可以玩弄恐怖遊戲中的怪物,雖然這種對「怪物」的喜愛和不正常的欲望是非常小眾的,但是這些小眾的顧客聚在一起,足以建立起一個圈地自萌的銷金窟了!
孫印看著兩個女孩演得費勁,而且再這麼演下去包陽得崩潰了,便說了句:「沒事沒事不用戲這麼足,直接上手吧!」
兩個「無臉護士」稍稍放鬆了一點,來到他們身邊開始給他們捏肩膀。孫印感覺她們的手法非常黏膩,趕緊集中注意力觀察這兩個按摩師。
他們確實都符合孫印的要求,一個大概1米55,一個更矮一些,看走過來的姿勢也都有些內八。大概是沒見過這麼規矩的客人,孫印的按摩師動作更大了些,一雙手從孫印後頸滑到前面,孫印看見她十指指甲鮮紅,但其中一片似乎要更加鮮亮。
孫印一把抓住按摩師的這只手,一個翻身捂住她的嘴。收到信號的包陽也是利落的一個手刀,把身邊的按摩師擊暈了。
「不要反抗!我們是警察!」孫印壓低聲音,已經說習慣了,出口覺得不準確但也懶得糾正,「你昨天在柳家巷拐走了一個4歲的男孩,他現在在哪里?!」
孫印手下的身軀一直劇烈顫抖,可是並沒有任何反抗舉動,孫印捂住這女孩兒嘴巴的手感覺到一片濕意,是她臉上的繃帶全被淚水打濕了。
孫印聲音沉穩:「你是被脅迫的對嗎?」
女孩點頭。
孫印又問:「我們會救你,你願意配合我們嗎?」
女孩兒重重的點兩下頭。
孫印慢慢把手鬆開,女孩只發出細微的哽咽聲。
「警察叔叔……」女孩還沒脫離幼稚的口癖,「我是被拐賣到這里的!郭老板把我們都控制了,他給我們吃藥,那種藥有癮,不持續吃就會渾身疼,我們不得不聽他的……」
控制人的「藥片」
又是奇怪的藥?!孫印剎那心如擂鼓。
「他從哪里得來的這種藥?」孫印問。
「不……不知道,好像有個女的跟郭老板聯繫這個。老板最近得到了新配方,他要用人來試藥,我們都已經成癮了不能用了,他就要我們去拐小孩子!」
孫印深深呼吸:「小孩子們現在在哪里?」
「在鍋爐房里面的倉庫里。」其實這個姑娘自己也只是個孩子,渾身抖如篩糠,「對不起……我是被迫的。警察叔叔救救他們!」
「你和我同伴呆在這里。」孫印牙齒咬得嘎吱作響,「我救他們,也救你。」
「……我早就不想活下去了。」
女孩一圈一圈解開頭上的繃帶,露出一只被完全縫合的眼睛,半張臉密布縫合痕跡。孫印記得這是某個遊戲里一個BOSS的造型。
女孩唯剩的一只眼睛里淚水傾流不止:「郭老板把我變成了真的怪物。」
印
包陽也有心眼兒,選的二人間在背陰面,孫印順著外設管道滑到巷子里沒有被發現。
他繞到牆角觀察鍋爐房,房頂上已經沒人了,外面還是和進來之前看到的一樣,沒人把守,連門都沒有鎖。可能是郭老板覺得在鍋爐房外讓人把守太欲蓋彌彰了,他必然有別的保險措施。孫印找了個沒人注意的空檔鑽進鍋爐房,一進屋,他就看見了所謂的「保險措施」。
鍋爐房內倉庫門口坐著的鍋爐工慢慢在孫印面前站起來,比孫印還高半個孫印,這鍋爐工碩大的腦袋朝他微笑。
孫印先是驚訝的比了個讚,接著卻笑得更邪性。他突然一躍而起,膝蓋照著那張大臉就是一下,趁著這大塊頭站立不穩直接騎在他脖子上想將他壓倒,大塊頭踉蹌了兩下卻站穩了,帶著孫印撞向牆壁,這一撞孫印肺都快撞吐出來,穩住心神雙拳緊握,照著懷里的碩大腦袋的勁動脈左右兇悍一擊。大塊頭眼前一黑,只顧用頭甩著孫印向前猛磕!誰知這個瞬間孫印鬆開鉗制從大塊頭身上滑落,大塊頭這一磕轟然撞破了自己腦袋,竟然乾脆保持著杵在牆上的姿勢暈了過去。
孫印喘息方定,在大塊頭身上摸出鑰匙打開倉庫的門,里面一股黴味兒撲面而來。
孫印咳了兩聲,發現屋子左側大籠子里四個孩子躺在地上,他趕緊上前查看。還好孩子們只是昏迷了,都還活著。
孫印看到右側的桌子上有一些配藥工具,還放著注射用的針管。他瞥到牆角放著一個黑箱子,拖出來里外打量。這和當時裝著害死自己姐姐的針劑的箱子一模一樣。還沒等他咒罵出聲,倉庫門被撞開,包陽被捆著推了進來,郭老板和七八個打手跟在後面魚貫而入。
「孫印。久仰大名啊。」郭老板微笑著朝他們點頭。
「你認識我。」孫印把包陽扶起來,盯著姓郭的。
「你現在可是名人了。」郭老板把玩手腕上的手串,「有人想讓你死。死透的那種。」
「你做得到嗎?」孫印哼笑。
郭老板好像也被他逗笑了,從背後掏出一把槍,指著他。
「我倒是覺得你當一個任勞任怨的奴隸也挺不錯。」郭老板用槍指指桌上的一盒藥,「既然來了,不然你就幫我試藥吧。」
「既然來了,不然你就幫我試藥吧。」
「試藥或者死,」他說,「你選一個。」
不去看包陽瞪著自己的眼神,孫印慢慢拿起一顆藥,笑了一笑:「郭老板,我一開始也沒覺得憑自己就可以把孩子們救出來,把你這個惡魔城摧毀。」
「我只是想把你拖住,讓你不會中途溜走就好。」
「啪嚓!」
郭老板聽見木頭崩碎的聲音,他抬頭一看,自己用厚木板封住的高處窗戶被一只腳踢成碎渣!
下一個剎那,一個高挑身影從天而降落在他面前,瞬接一個飛踢,郭老板的槍被踢飛,人也向後倒去。
秦顏回頭讓孫印看到利落的側臉線條:「嗨,我來了~」
郭老板趴在地上沖驚呆的打手們大吼:「還等什麼!上啊!」
打手們如夢初醒朝三人撲過來,秦顏、孫印左右開弓,解開捆綁的包陽抄起凳子挨個補刀,隨即外面闖進來四個年輕人,是秦顏帶來的援兵,一時間倉庫內一片混戰,郭老板撿起槍,趁亂爬上被砸開的窗戶翻到了外面!
「別跑!」秦顏幾步縱躍追了出去,孫印緊跟其後。
郭老板已經跑出了一段距離,孫印跳出來時,看見秦顏甩出一截木頭正正砸中郭老板的腳踝,郭老板撲倒在地,回身朝秦顏舉起了槍——
孫印覺得心跳都停止了,時間的流動變得可以看見,他仿佛一眨眼間沖到秦顏身邊抱住她,和她交換了位置。
他抱得非常緊,秦顏眼神里是慢放的驚恐和不可置信。
「嘭——」
槍聲。
印
孫印慢慢睜開眼睛。
他沒有感受到應有的疼痛。
他看見一個人站在秦顏身後,也高舉著槍。
槍口有硝煙。
他猛地回頭,郭老板保持舉槍的姿勢,帶著眉心的彈孔,癱軟下去。
孫印再回過頭看向開槍的人:「你,把他殺了?」
那個人放下槍,對他露出人民警察理想中的微笑:「你好孫印。」
「我是現任港城警司刑偵大隊隊長,蘇牧河。」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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