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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日本對於許多國人來說，算得上是一個既熟悉但又陌生的鄰居。說熟悉，是因為許多人都異常有自負的發表有關這個國傢的各種言論；說陌生，則是當深問有關日本的歷史時，不借助搜尋引擎，許多人往往被立即問住。大多半人對日本歷史的熟悉，也就是這個國傢在大化改新之後，就一直是中國的學生。那麼日本在大化改信前，究竟是又是一個怎樣的國傢呢？
▲世界上最大的帝王陵寢——日本古墳時代的仁德天皇陵
日本大化改新前，渡過了彌生時代、古墳時代、飛鳥時代三個時期。其中彌生時代也叫繩文時代，這個時代最早為西元前300-西元250年。不過也正因為這段歷史的太過久遠，因此固然有《古事記》、《日本書記》兩本重要史料，但是其中充斥著大量神話元素，加之沒有相幹的考古能夠證實這兩本書中所記載的歷史，因此被世界主流史學界認為並不成靠。
▲出土的日本彌生時代陶器
不過異常有意思的是，無論是從考古相幹材料，還是從日本各類古籍的記載來看。日本在大化改新前的歷史軌跡，其實在全部東亞，都算是獨樹一幟。日本以修建龐大的墳墓為開端，其在古墳時代開始走向了建立國傢的時代。從目前對古墳的出現和擴散來看。很有今天我們所熟知的倭國/日本政權，是發源自今天日本的關西京畿地區。但是在古墳時代早期，即使只是從考古和一些古老神話傳說，以及中國的零星記載，也可以發現這一時期日本列島的凌亂。除了後來倭國外，當時日本本土還存在著大量部落民族，以及一些獨立的大和人國傢。
▲古墳時代初期的日本，還處於一片洪荒時代
但就是在這種凌亂的局勢下，卻也孕育出了未來的日本政權。固然有關日本如何馴服四周的部落和小國，這些已經並不成考，但是隨同著三世紀的應神天皇開始，《日本書紀》的記載越來越能夠得到考古的作證。從史料來看，日本從古墳時代早期開始，逐漸形成了一種「部民制」，這一制度究竟該如何定性，目前還存在一定的爭議，但其應當比較相似於歐洲早期的農奴制的制度。相對於半島還大多處於部落狀況的三韓小國，日本可以說算得上是相當先進了。
▲日本古墳時代的經濟制度和同時期的歐洲頗為類似
而與經濟根基相配的，日本的政治制度也以各地豪族為根基，建立了貴族分封制度。在這個根基上，由於這一時期日本天皇本身朝廷控制著較大範圍的土地，同時還有宗教的加成，因此一直到飛鳥時代開始的權臣幹政時期，總體上日本朝廷對各地豪族都有著較強的控制力。
▲龐大的陵寢某種程度上也是對當時日本國力的一個很好的展現
那麼日本當時的部隊戰鬥力究竟如何呢？答案是並不弱。實際上，日本在白江口之戰前，主要的擴張方向，是分為本州島東北部和北韓半島兩個方向。在本州島，古墳時代的日本人遭受了與他們差不多是同一時期抵達日本的阿伊努人。與今天可憐巴巴的阿伊努人地位不同的是，古墳時代的日本人與阿伊努人之間的關係，甚至有點相似於羅馬共和國早期與高盧人之間的關係。
▲今天的阿伊努人
尤其是大和人與生活在本州島東北部阿伊努人之間的戰爭，從古墳時代，一直延續到日本平安時代。兩個民族之間的長期戰爭最典範的遺存，便是時至今日，日本東北部都是大量妖怪傳說的發源地，同時後來幕府的征夷大將軍這一頭銜中的「夷」，也正是說的阿伊努人。
▲阿伊努人和日本人之間有著漫長的戰爭史
不過相對於日本與阿伊努人的戰爭，他們在北韓半島的擴張，卻算得上是真正的一波三折。在之前冷刀兵研究所《日韓仇恨何時起》中，講述過日本和高句麗在北韓半島的爭霸戰爭。固然在好太王時代，日本在半島上的部隊遭受直接打擊，同時日本朝政也陷入了內鬥，可以說這一時期的確是日本在半島力量的全面衰退。甚至在擴張時代建立的任那府也遭到了曾經小弟百濟的侵犯。但是這卻並不代表日本權勢就此從半島徹底退出。之後。日本人很快迎來了新的轉機。
▲固然好太王碑中對日作戰的勝利也有很大的水分，但是此時的日本在半島的事業，卻也確實因此陷入了黑暗時代。
為日本帶來這個轉機的，實際上不是別人，正是高句麗自己。在好太王死後，新繼位的長壽王為了鞏固其父對日戰爭勝利的結果，因而將首都遷到了平壤，從而開啟了高句麗在北韓半島國土擴張的時代。而首當其沖，正是在好太王時代，作為日本小弟，同時也是半島地區除高句麗外最強的百濟。也正是在高句麗的軍事打擊下，百濟幾乎陷入了滅國的地步。
▲記錄著長壽王赫赫武功的長壽王碑
長壽王的勝利，使得百濟和新羅，不得不再次找回他們曾經的宗主國日本。事實上，固然長壽王碑和高麗時代成書的《三國史記》，都保持著半島人民的一貫傳統，對某些事隻字不提，但是從之後百濟和高句麗以及日本的關係來看。很顯著正是日本的出兵，才最終遏制住了擴張勢頭激烈的高句麗部隊。百濟也因此一直到被唐朝消亡，都保持著對日本的臣服關係，甚至連《三國史記》這本充滿半島史學風采的史書，也不得不隱晦的用百濟調派王子前往日本作為人質的方法，表達日本對百濟的地位。
▲高句麗的軍事打擊使得百濟不得不再次追求日本的庇護
不過隨同著飛鳥時代，日本權臣幹政和內鬥的開始，加之傳統的部民制隨同著越來越多新土地的開拓，以及大量半島移民的到來，也開始搖搖欲墜。因此，日本能夠向半島所施加的影響力，也逐漸局限於百濟一國。甚至於恢復日本在任那的直接統治的事業，在經離了多位貴族的盡力，最後還是因缺乏朝廷人力和無力的協助，只能放任這片富庶的土地。其也因百濟衰落，而趁機崛起的新羅吞並。
▲日本人淡出半島的爭霸更多是自身的問題導致
那麼最後就要說說最為國人所熟知的，白江口海戰的問題。首先要慎重說明的是，白江口海戰，其實和大化改新之間，是完全沒有關係的。因為早在這場戰爭發生的十多年前，日本就已經開始了大化改新。並向中國調派遣唐使。學習中國進行的文化和政治改革——聖德太子改革，則更是發生在中國隋朝時期。這些改革的初衷，其實本身也並不是想要以華為師，而是想要通過引進新的政治制度和文化，以此來壓抑威逼天皇政權的權臣、豪強，以及宗教權勢。
▲白江口海戰日本更多的是因為戰略誤判而被卷進與唐朝的戰爭中
總的來說，日本無論是社會發展程度還是其部隊的戰鬥力，可以說在中古時代早期的東北亞，絕對不是一個邊緣的小角色，而是一個至少在半島事務中，有著極高話語權的硬角色。況且能夠讓高句麗為克服他們而數起巨碑（好太王碑是目前已知最大的高句麗石碑），也可以想見高句麗對於日本人的看重。不過隨同著半島的統一，以及日本開始更加專注於本州島的擴張，北韓半島與日本的故事，也就此進入了一個新的單元。
本文系冷刀兵研究所原創稿件。主編原廓、作者靜默之鴞，任何媒體或者公眾號未經書面授權不得轉載，違者將追究法律義務。
